4168 有人离开,有人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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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168 有人离开,有人回来

    “李师师?!”不怪一向沉默寡言的叶安都瞪着眼睛绕着若鸢转,实在是这姑娘的大名太过于震耳发聩。

    倒是若鸢像是早已习惯了外人的目光,坦然自若地喝着味道奇特的果茶,显然对这种淡淡的甜味饮品很是喜爱。

    宁学仁揉捏着蓄了近一年的胡须,有些恍然道:“难不成你们之间的称呼也是刻意的?”

    若鸢身旁被允许重新跟上主子的侍女点头:“是小姐要我这样叫的,她常说要时刻提醒自己记得身份,总不至于傍上贵人就真成了‘娘娘’‘夫人’。”

    她和若鸢并排坐着,没吃也没喝,说完话后就好奇地打量着首座上的李鹤。

    外面无论市井还是江湖都在传当今新皇多么功德圣明领着人把周围邻国挨个揍了个遍。

    不仅收回了前朝一直心心念念的燕云十六州,甚至连更北端的金辽土地都捏在了手里。

    如今还得知长久宿敌西夏亡了,旧唐时期就丢失的河西区域都拿回来了。

    南边那个表面恭敬称臣,背后却不断骚扰边境州府的弹丸安南,不再是以往那样轻轻警告派兵教训一下就撤退,而是连屎都打出来了。

    一直想要依附汉家却一直被拒的大理如愿以偿地依附了;

    一直无人敢惹的南岛诸国累战连连的华夏毫不畏惧地宣战了;

    一直混乱纠缠不清的吐蕃诸部更是不怕麻烦地全部遣使生生使了一路。

    几乎全天下的财富都运到了汴京。

    汴京装不下,专门在城外开辟了连绵几十里的库房,用来装全天下的战利品。

    这个国度,从来没有像如今这般富有过。

    富有到赈灾救民的粮款从不间断,贪官污吏拿到害怕忍不住漏了点给真正需要的百姓。

    富有到原本繁复的苛捐杂税一降再降,所有名目都只是象征性地收一点,连千分之一万分之一都不定有。

    富有到连平民都吃起了一日三餐,走卒都过上了冬暖夏凉,来往商队即使不用带护卫也可出入平安。

    这些任何一项单独拿出来都是开天辟地般了不起的伟大功绩,何况统统集中在了眼前?

    可是,即使这样,听说那个男子仍不满足。

    他在造船。

    他连海外国度都不想放过,要一并征服。

    从没有一位皇帝会天天和臣子一起吃大锅饭。

    从没有一位皇帝的寝宫内除了内侍宫女之外再无其他女眷。

    他在自己的个人生活上无欲无求。

    但在扩张领土征服世界上却如同一只饥饿的野狼般凶猛急迫。

    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千古一帝?

    侍女看着首座款款而谈的华夏新皇,又看看身前不远的自家主子,内心有种骄傲油然而生。

    我们家主子,是第一个被新皇留在宫内的女眷!

    她与有荣焉地望着若鸢那美如梦幻的侧脸,目光有些痴了。

    一顿接风宴度过,席间有人提起曾经在小镇初遇时,茶楼里等的究竟是何人物?

    如今大家位高权重,随时可以将那人唤来。

    若鸢却摇了摇头,没有明说。

    众人也就没有再问。

    倒是徐静从头到尾盯着若鸢天生丽质光润无暇的肌肤,眼神里有种说不出的羡慕。

    饭后。

    若鸢,或者叫李师师,还是走了。

    离开了皇宫。

    哪怕李鹤等人盛情挽留。

    她说,既然不是选秀,那就没有必要留下。

    有皇帝特地为之的款待已经十分满足和感激。

    再多就不合适了。

    李鹤耸了耸肩,放她携侍女离去。

    半个多月后,被一位其他州府来的“大人物”礼聘十足地娶了过去。

    婚宴上,李鹤去了。

    天子的銮驾仪仗一丝没落。

    一屁股坐在了娘家人的位置上,吓得旁边的盈妈妈脸色刷白,随后又遍布激动的红晕。

    朝堂文武百官只要在京的都一起随同,甚至连忙得脚不沾地的大宰相李纲都露了一面,向嫁娶双方道了声恭喜。

    那位“大人物”新郎官,收起了全部的气势,变成了乐呵呵的“小人物”,看向若鸢的目光愈发惊喜。

    其余男方的家里人,原本仗着“大人物”的气势,半开玩笑半认真地教训着若鸢,强迫她饮酒;用棘条不重但也不轻地抽打她的肩膀后背,警告她今后要恪守妇道在家好好相夫教子。

    这下,再没人敢对她说半个不好的字。

    下过手的人更是浑身抖成了筛子,想端酒碗敬酒都端不起,脑中已然划过无数种自己身首分离的场景。

    出嫁前与樊楼姐妹挚友告别都没能落泪的若鸢。

    向李鹤敬酒时,哭成了个泪人。

    她从未想过,自己随手的滴水相帮,能换来对方如此郑重的涌泉相报。

    可以想象今后的生活里,她曾经的身份不再是束缚。

    有华夏新皇的站台,哪怕远去千里也没人敢再欺负她。

    但,自小镇同车,至襄阳一别。

    终究是别去了两段人生。

    那个没有内力却依然在夕阳下努力练剑的男子,萍水相逢,淡水之交,终究,还是相忘于江湖。

    若鸢端起酒碗高仰鹅颈将酒液一饮而尽,泪珠伴着酒水滚落在地。

    放下酒碗,她对李鹤露出了世间最最灿烂美丽炫目的笑容。

    华夏历,六月初六。

    有人离开,有人回来。

    林凯与何灌风尘仆仆地回到汴京。

    带回来一个消息,说他们在打金的过程中不小心打过了头,碰到了更北面一个叫什么基辅罗斯的国度。

    那个国度目前正处于四分五裂的大混战时期。

    唯一算得上领头人的基辅大公看到华夏强大到睥睨天下的实力,请求华夏出手帮忙结束混战,恢复基辅罗斯的统一。

    事情有点大,信息有点多,用腰带发消息恐怕会破产。

    于是干脆就返回了汴京当面说。

    反正北边残余土地有种家两兄弟带着前朝禁军接收。

    当然。

    除了战况之外,他俩还带回来一群人。

    说是都在北上攻打金国中出了不少力的。

    李鹤和宁学仁在何灌的介绍下把人认了一遍,就发现了不得了的人物。

    其中,最为震天动地的有两位。

    一位老人,名叫宗泽。

    一位青年,名为岳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