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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点符号学又是个什么鬼啊?
唐宁有些抓狂,刚刚一听说周怀来了,就慌了神。毕竟这位是自己名正言顺,亲自抱着大腿拜的师父。
并且平时待自己也非常的不错,如果他要惩罚自己在书院把王仲显气了个半死的事情,自己可没有理由辩驳,只能乖乖受着。
然而事情好像出了些偏差,周怀来根本就不是找自己秋后算账的,反而要让自己去书院教书。
而自己也没多想,下意识就先认了错,结果莫名其妙的就答应了周怀的要求。
这哪儿行啊,唐宁从小就对那些不好好教学生,只知道照本宣科,不负责任的教师深恶痛绝。难道自己要成为自己最讨厌的人?
想到这唐宁就吧嗒吧嗒嘴,当老师说起来简单,然而做起来就没那么简单了。
可不能让自己这种人跑去误人子弟,这是唐宁对自己的要求。
茶水已经凉了,刘依儿就跑去又烧了一壶添上。然后就站在一边,侧着脸,竖起耳朵听周怀和唐宁之间的对话。
她也想不出来自家少爷去当先生会是个什么场景,以少爷的性格,难道要跑去教别人怎么偷奸耍滑吗?
牛婶倒是没什么太大的意见,也不怀疑唐宁的能力,但是她觉得唐宁不太适合先生这个职业。
不过周怀口中,唐宁师门所传的标点符号学,却是让牛婶留了心。
能有一份传承下去的学问,对于所有读书人来说,就好比信佛的人在佛祖亲自的委托下帮佛祖传道,这是读书人的最高荣光。
如果唐宁真的身具这门学问,他一定难以拒绝这种诱惑。要知道大宋土地上的书院,无不是以儒家,以及儒家的分支为主,对学生进行教育的。
像竹柳书院这种教算学,还能教标点符号学这种在儒生心中无疑是旁门左道的地方,实在是凤毛麟角。
然而唐宁坚定的拒绝了,他非常谦虚的说道:“所谓标点符号学,也只不过对断句的一种升华。让断句可以在书面上更加直观的体现出来,从而少去误解,让读书的人能够更加充分的理解文章内容。
这种学问不必特意去传授,会断句的人心中,都自有标点符号存在。”
周怀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那你就只教算学吧!”
唐宁心说我之所以拿这个莫名其妙的标点符号学大做文章,就是为了表达我没有去当先生的必要。师父你怎么这么没眼力界,偏要为难我呢?
正欲开口再次推辞,周怀却一脸严肃的站起身,走到唐宁面前认真的说道:“阿宁,你要知道,师父不会坑你。维思虽然对你百般不喜,却也不会害你。
如今你在竹柳书院出任过先生,无论时间的长短,总说明你的学问得到了认可。
或许在其他地方,这份认可的含金量并不是那么高。但在竹柳书院,有维思,有为师所在的地方,含金量就不可同往日与。
并非老夫自夸,你以为龙图阁学士这个名头是老夫偷来抢来的?
以后你的路还长着,有在书院做过先生的经历,不管到哪儿,不管是谁,对你都要高看一眼。即
便你日后做一个武将,也不会被文官排斥。因为你是文人出身的武将,虽然身居武职,但根却在文官的集团内。
这等事,对你有百利而无一害。况且,你也不用做太长的时间。你我师徒二人清闲的时间已经不多了,过不了多久,也许是明年开春,或许是明年夏天,咱们俩就要东奔西跑,为国效力。
自从知晓你身具标点符号学的传承后,老夫便一直想着将你送去书院里面教书,算是混一张护身符。
然而维思断言你诀不可能自愿做先生,故此,老夫与维思商量之后,便对你用了一计顺手牵羊。你若觉得竹柳是那么容易就生气的人,那你可想错了……”
唐宁心说您这话说的就不对了,王仲显还真就是那么容易的生气的人。回回和自己对上眼之后,那两条眉毛一下子就竖了起来,让人心里发慌。
“……他大发雷霆,都是他与老夫的谋划。即便后来将你赶出书院,也都是早就安排好的。就算你当日老老实实的,维思也会找个由头,把你从书院里面踢走。”
唐宁有些悲愤,不就是赶鸭子上架么,用得着费这么大心思?怪不得孙贺当初说这些读书人杀人都不用刀子,这下自己算是见识到了,完完全全就没意识到这是别人的计策,还整天傻乐,以为今后都不用早起了。
想想也是,那天明明是王苍先回头对自己说话,而自己刚回过头去跟朱勔说话,就被王仲显给逮到了。
还是不谨慎啊——不过谁他娘的能想到自己两个师父一起对自己用计啊?这谁要是想到了,绝对是那种晚上睡觉都要睁一只眼,一边跟老婆水乳.交融一边怀疑老婆在外面偷人的家伙。
“所以啊,小子,你就趁现在还清闲,有什么要做的事情,就赶快做了。把你送去书院,也算方便了你,你得知道为师的一片良苦用心啊。”
周怀语重心长的拍了拍唐宁的肩膀,还很有童趣的朝唐宁挤了挤眼睛,把唐宁弄的有些羞涩。
师父不会误会了自己喜欢男人吧?
话都说开了,唐宁也只好认命。周怀从来都没对自己这个弟子有过什么要求,这一次,还是自己拜师以来,他对自己第一件要求的事情。
然而这里面的事情也肯定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已经认清了师父是个能够狠心对自己徒弟用计的男人之后,唐宁再联想一番刚刚师父说的话,忍不住吞了口唾沫问道:“对了师父,您刚说咱们师徒俩清闲时间不多了,是个什么意思?”
周怀乐了,说什么意思你自己心里还不清楚么?
唐宁苦着脸说我不想当官。
周怀就摇头,说天底下的事情很多很杂,其中有一些不是你说不想,就可以不去做的。比如娶老婆,若是老夫给你安排一门婚事,你是娶也得娶,不娶也得娶。
唐宁连忙说这个就不用了。
最后在周怀得意的大笑之下,唐宁送走了这个狠心的师父。垂头丧气的回到中厅,捧起茶杯喝了口茶。
“少爷啊,二师父刚来,跟您说的那些话都是什么意思啊?您要去书院做先生了?还有后面二师父说的,您清闲时间不多了,要带您四处奔波?
这话都是什么意思啊?”
刘依儿刚刚还在叽叽喳喳的跟牛婶说话,见唐宁回来,便好奇宝宝的似的追着唐宁发问。
唐宁惨叫一声,哀叹道:“还能是什么意思,意思就是你家少爷我要去当官了,还他娘的要当武官。
这不是要我的命吗?我哪是那块材料啊?叫我督运粮草,做做后勤工作还行。可千万莫要叫我上战场啊,我杀鸡都做噩梦。”
刘依儿怀疑的看着唐宁,当初去秀州的路上,唐宁可是一言不合就杀了一个人。
虽然这些是后来听孙贺告诉自己的,不过联想起当时自己醒过来时,看到的满身是血的唐宁,刘依儿是不可能相信唐宁口中‘杀鸡都做噩梦’的鬼话。
牛婶对此事可一点都不知情,点着头道:“这话说的不错,以前你牛叔杀猪,就算是头死猪,你都是不敢看的。
况且婶婶听说战场上发生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大将军被一箭射死的事情也不在少数。你能不能跟你二师父说说,要他不要带你去?”
唐宁苦笑一声道:“如果可以的话,我倒是想说。然而自从我拜入师父门下后,师父就从未对我提过要求。
我本以为师父的教育方式是放养,没想到在这儿等着我呢。唉,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到时候再说到时候的事情吧。
酒肆还没个着落,家里也没什么进项。不把这些事情安排好了,我就是跟着师父走了,也走的不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