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六章 我的二舅叫诸葛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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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夫人不仅降魏了,且成为了大魏的工部副掌事。

    杨仪的话像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诸葛亮先是沉默,继而…疲惫的喃喃道:“这样也好,这样也好…”

    说话间,他的眼眶中落下了无限的泪痕,泪水夺框。

    他没有责怪黄月英如此,他是在责怪自己…为什么,为什么就连夫人的离去,他…他都不知道呢?

    他一生为人臣,屡战屡败;

    为人夫…就连夫人离去了,他都不知道,他…他彻彻底底就是一个失败者。

    “也好,也好…”

    噗…

    突然,诸葛亮狂喷出一口鲜血。

    “丞相…丞相…”

    众人齐呼,诸葛亮却无论如何都再也醒不过来。

    宁静的汉中郡,龙骨筒车前,水车辘辘,黄月英荆钗布裙,站在筒车前…似是在思索,如何利用蒸汽让这筒车的效率增加。

    可骤然,她的心情一颤…像是有人在呼唤她?

    兄长诸葛瑾与工部的马钧陪着黄月英…不时解答着她的疑惑。

    这时,一名军士拿着一封书信,含泪走了进来,黄月英慢慢垂下了手,静静的望着他。

    像是预料到了什么…

    那轮红日,终于渐渐地沉入涪水关下,秋风萧瑟,只剩下“克复中原”的旗帜,依然挺立…只不过,任凭谁都知道,这旗帜…在失去了“卧龙后”还能挺立多久?

    …

    …

    成都郡的城楼上,许多魏军在夜色中静静等待着,雾气弥漫,一切都十分安静。

    片刻后,数十匹快马席卷而来…带队的骑士打了个手势,兵士们点起火把,城楼上的守军看的真切,这些骑士亮起的是“大魏”的军旗!

    他们要送来一条“重要”的急报!

    ——“诸葛亮死了?”

    从甄荣口中得到这个消息,刘禅一双童孔瞪得硕大…他呆若木鸡了一般。

    那个…那个处处压制着他,让他唯唯诺诺,让他不敢轻举妄动的,让他苦不堪言的“相父”没了…真的没了么?

    刘禅一度以为不真实…

    这太梦幻了!

    “陛下…真的…真的没了!急报中写明,诸葛亮殒命涪水关,涪水关开城投降…整个巴蜀已经归于大魏了!一切都结束了!”

    甄荣的话娓娓讲出,似乎生怕刘禅心里不好受,刻意的把语调放缓了一些。

    毕竟…

    谁突然从皇帝的位置上落下,心里多少都会有些落差吧?

    哪曾想…

    刘禅一跃而起,一蹦三尺高,仿佛诸葛亮死了,他的皇位没了,他比所有人都高兴:“总算是死了,死了就好…死了朕就不用再当这皇帝了!”

    兴奋之余,刘禅望向甄荣,连忙提醒道:“甄姐姐…你以后可千万不要再呼我陛下了,这要让兄长听到…他会不高兴的!”

    兄长…

    甄荣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可很快,她笑了。

    “你呀…这兄长叫的怎生这么熟络,这般亲切…”

    “哈哈!”刘禅是发自内心的欢喜,他撇了撇嘴,“再亲切也没有唤甄姐姐时亲切呀!”

    言及此处…

    甄荣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她轻声道:“阿斗,你相父唤杨仪带回一些话给你…如今杨仪就在殿外。”

    “他?能有什么好话?”刘禅一脸的不屑。

    “鸟之将死,其鸣也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甄荣循循善诱道:“还是见一下,还是听一听吧?”

    “好吧,我就看在甄姐姐的面子上,去见见他!”

    说着话,刘禅就往门外走…

    “等等…”甄荣连忙喊停,她那纤纤玉指在茶盏中点了点,抹在了刘禅的眼眶上,做出一副刘禅痛哭流涕的模样。

    刘禅却笑了,“甄姐姐,相父都死了,还用这样?”

    “当然了…”甄荣解释道:“不只是你,怕是就连大魏的陛下来了,也得痛哭流涕呢?”

    “这又是为何?”刘禅好奇的问。

    甄荣叹了口气:“你没有经历过官渡之战,你不知道…当年袁绍病逝后,就是因为太上皇在他的陵墓前痛哭流涕一番,这才有了北境的一统,陛下与太上皇一脉相承,又精于人心的收服,这等手段…岂会拉下?”

    “噢…”刘禅挠挠头,若有所思,“看起来,我与兄长、与父亲的本事还差的多着呢,不过,这样也好…有兄长在,也不用我操心什么,只要有甄姐姐陪着我,就够了!”

    “你呀…什么时候这般嘴甜了!”甄荣笑了。

    刘禅却打趣道:“话说回来,甄姐姐你方才有句话说的不对?”

    “哪里不对?”

    “说我没有经历过官渡之战哪!”刘禅笑着道:“当年,我可是在我娘肚子里跟着关云长过五关斩六将,还在长坂坡上跟着我子龙叔七进七出,你可不许小觑我呀!”

    “噗嗤”一声…

    甄荣笑了,笑的别提多爽朗了!

    …

    …

    ——“臣死之日,不使内有余帛,外有盈财,以负陛下!”

    刘禅听过杨仪转述的诸葛亮的遗言…也不知道是听甄姐姐的话,还是真的有所感伤,眼眶中竟强挤出一丝眼泪。

    “相父…”他喃喃低吟…

    杨仪继续道:“丞相说了,他死之后,让蜀汉所有将士放弃抵抗,开关投诚…此外,丞相让下官转述陛下,陛下之身份千万不要为外人道,陛下以蜀君投诚,势必受到魏国礼遇,荣华富贵享用不尽,可若是陛下以魏太上皇私生子之身份,那将是曹魏莫大的丑闻…天下一统,陛下当小心谨慎,方可一世无忧!”

    这…

    当听到诸葛亮的这一番遗言。

    刘禅的心情骤然被触动了一下,这次不是装的,他的眼眶竟是泪水潸然…“相父知道了我的身份,还…还…”

    他喃喃吟道,说到这儿,刘禅紧咬嘴唇,他双手抓住桌桉…他仰天嘶吼。

    ——“相父,相父…”

    从一开始起,诸葛亮便示刘禅为亲生儿子一般…

    或许,父母的严厉会让儿子痛苦、彷徨,乃至于叛逆、痛恨…

    但…父母对儿子,又哪能生出半点恨意呢?

    哪怕…从一开始这就是一个“局”!

    ——阿斗,不论你是曹阿斗,还是刘阿斗,我军视你为子啊!

    终于,刘禅放声大哭,涕泪横流,不住的呼喊着“相父、相父…”

    这声音,甄荣听得真切。

    她竟有一种触动的感觉,这一刻就连她都无法辨别出,刘禅这“声泪俱下”的相父中,有几成真?几成假?

    …

    …

    涪水关降了!

    季汉降了!

    时隔几十年,纷乱的天下终归一统,天下归魏。

    诸葛亮的巨大棺柩被送至成都殿中,天气突变,秋日里竟纷纷扬扬大雪蔓延,天地皆白。

    陆羽已经进城,他在成都的大门前等待着诸葛亮的灵柩…

    此刻面对这灵柩,他拱手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

    腰肢弯曲,久久没能起身。

    周围不少蜀汉臣子、蜀中百姓见状也开始泪流满面,刘禅扶起陆羽,“陛下节哀…请相父的灵柩入城吧?”

    不是兄长,而是陛下…

    俨然,刘禅遵从着诸葛亮的嘱托。

    陆羽微微颔首,又目光重重的凝望了诸葛亮的灵柩一眼,让开了道路,灵柩入城。

    这一日…

    整个成都城,所有官员、百姓纷纷着素装,不少人直接穿着丧服,这中间…甚至包括许多魏军的将领,他们带头为诸葛亮悼念。

    坊间,百姓们议论纷纷…

    “谁说大魏的君主与丞相是死敌?大魏的君主发布告示命全城百姓素衣迎柩…这难道不说明他们的惺惺相惜么?”

    “陛下真乃性情中人!”

    “陛下尊崇丞相的遗愿,以汉之名、丞相之礼葬之,建武侯祠…让丞相得以受万民香火,陛下厚道啊!”

    在无数百姓的议论中,“诸葛亮”以汉“国葬”之礼…行丧殡之仪,万民痛心。

    就在这样的大气氛下…

    陆羽登上了国葬时的祭坛,他站在诸葛亮的灵柩前,他大声道:“孔明啊孔明,有一句话说的话,有的人死了重于泰山,有的人死了轻于鸿毛,你的死对时局而言轻于鸿毛,可对天下而言却重于泰山!一些话,朕想对你说,可朕的身份不允许朕对你说…因为…你致死都是汉臣!都不是魏卿!”

    言及此处…陆羽一手抚着石棺,一手轻轻的摆了摆。

    登时,一个十三岁的少年缓缓登上祭坛…他从怀中取出一封文书,大声念道。

    “在下荆州庞家庞涣,旁世文…奉大魏皇帝之命,吟出此悼念之文!”

    诚如其自报家门,说话的这少年乃是荆州庞德公之孙,庞山民之子,庞统之堂侄…当然,这些身份都不重要,之所以陆羽挑选他,是因为他还肩负着一个最特殊的身份——诸葛亮的外甥!

    庞涣他娘正是诸葛亮的姐姐…

    呼…

    一声长长的呼气脱口,庞涣大声道:“我的二舅叫诸葛亮!曾是天纵奇才,他小时候的学识全族第一,到了年少时,依旧是全郡第一!就在所有人都觉得二舅会一路光明,甚至将来会被三公征辟时,竟然出了意外。有一天,二舅的叔叔带二舅姐弟五人离开了徐州琅琊郡,一人去了兖州,一人去了幽州,一人去了江东,唯独二舅的叔叔带着二舅和两个姐姐去了荆州投奔刘表。”

    “刘表让二舅的叔叔当太守,但二舅的叔叔阵亡了,二舅成了流民…那一年二舅只有十几岁!琅琊郡赫赫有名的家族突然变成了流民,搁谁都受不了…二舅终日躺在床上,二舅拒绝下床,他不知道从拿掏出一本《二桃杀三士》,疯狂的看了一年,二舅第二年扔掉《二桃杀三士》从床上爬了下来,待在天井里望天,他的样子像一只绿色的青蛙!当流民的第三年,二舅不看天了,他去拜了一个精通墨家机关术与玄学兵法的人为师,那人没有教授给二舅太多本领,可二舅对我娘说,他看了三个月,已经全都学会了!”

    “二舅就这样第一次成为名师的弟子,他试着造了一台四轮车,很稳…他说年龄大了,或许能用的到。那时北方曹营进攻伪帝袁术,使用了木牛流马,二舅不知道从哪搞了一台,开始学着做,他学习的速度惊人,从十天能做一个,变成一天能做十个。转眼几年过去了,二舅照常去采购做木牛流马的木材,可守门的将士告诉二舅,以后不许来了,二舅问为什么,守门的将士说,南阳不姓刘了,改姓曹了!二舅没有琢磨为什么归曹操了?他开始在襄阳给各个村子,给兵士做木牛流马…”

    “有一天二舅在路上遇到了让叔叔来当太守的刘表,他说…你放心,木牛流马的钱以后他来出,之后刘表定下了我娘和我姨二人的婚约,分别嫁给当地的望族‘庞家’和‘蔡家’,后来,不知道因为什么,二舅始终不得重用,他很失望,失望了怎么办?接受事实嘛?不!二舅没有,他坐着四轮车去了新野,他想去刘备那儿,他说想去看看,看完后,他说刘备很好,他也好,为什么呢?二舅说刘备公平!刘备有信仰!”

    “二舅在新野生活没多久,他就没钱了,而这个时候琅琊郡已经不是战乱时的样子,在一个被称作‘隐麟’的少年的治理下,曹操占据的地盘突然就不混乱了,就安定与太平了!在这种情况下,二舅是不是应该回老家?不…他没有如此,他觉得隐麟的做法他能学习与复刻,于是,他打听到他的一个好友徐庶在刘备那儿当谋士后,二舅寄了一封信给他,没想到没过多久,二舅就加入了刘备军,更没想到的是,二舅还混的风生水起,至于他为什么能混的风生水起,还得从他的奇谋与墨家机关术说起。”

    “隐麟凭着‘百工’技艺研制出帮助曹营问鼎中原的兵刃、器皿,无数诸侯都想学习,可谁有隐麟的手段?恰恰…二舅精通于墨家机关术,他一直在琢磨着隐麟的发明,从刀剑、衣甲到霹雳车…最后到飞球!二舅混的风生水起,一度让我爹、我叔佩服不已,据我叔庞统说,有一天,他到新野城的衙署,他看到一个中年男人在给二舅搓背,庞统叔只看了一眼就吓得说不出话来,因为那个中年男人不是别人,正是素有‘仁德’之名的汉左将军刘备,此刻他正在给二舅搓背呢!大家都问汉左将军刘备怎么样?二舅说,汉左将军背搓的很好!这份搓背的情义…他一辈子都会牢记!我本以为二舅是说着玩玩,哪曾想…这背一搓真的就是一辈子!”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