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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就在头转过去的那一刻,我整个人都愕然了,因为我又看到了那座红色的轿子!
红色的纱幔,无风自起,轿子里坐着一个穿着红色衣服。长着红色指甲的男人,他的指甲锋利无比,能轻易的要了我的命!
我的喉咙处仿佛突然吞下了一颗鸡蛋大小的石头,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
方才的喜悦瞬间的消退下去,而是转换成了深深的恐惧,这顶轿子得主人,在方才就出现了,所以那些尸体才会跪下,他默默的观看完了这一切,不知有什么意图。
而且,此时的晓冉跪下的姿势和其他得尸体有些许的区别,就像古代的臣子向上级复命一样,难道说。刚刚抢轿子这件事,是轿子里的那个人指使的?
我浑身发凉,脚底板就像是黏在了轿子底一样,动弹不了半分,这是怎么回事,陈迦楠呢。他有没有藏好,会不会被发现?
我现在没有时间担心自己的状况,而是在心里一个劲的祈祷陈迦楠不要被发现,我可不想再有人被牵扯进来了,我真的负担不起这么多条人命!
我刚想说些什么,却像是被封住了嘴巴一样,发不出半点的声音,只能呆呆的看着他,现在的我,不敢轻举妄动!
轿子的那人似乎是察觉到了我在看他,便沉默的命令抬轿子的人,将他抬到了我的面前。我们两个就这么'面对面',空气飘忽,纱幔重叠,以至于我除了轿子之中的一抹红色,就看不到别的什么了。
想到上次那挑起我下巴得,鲜红的指甲。我就不由得吞了一口唾沫。不知道面前这个男人想要干什么,他会不会让我死?
就在我这么想完之后,他那带着红色指甲得忽然朝我伸了过来,我吓得想要往后退,却如同被踩住了尾巴一样,根本没有办法挪动半分。
他如同上次那样,托起我的下巴,只是他这次用的不是指甲,而是手指的背面,这让我不由得深深喘口气,这至少能说明,他的目的不是为了杀我。
我的心脏在胸腔里慌乱的跳个不停,我几乎能够问道他手指上那关乎死亡的味道。
”你......”我的喉咙抖动半天,终于发出了声音:”你是不是万倾?”我小心翼翼到问道,真的害怕他一个不乐意把我给咔嚓了。
虽说此情此情不适合说话,最好的方式就是保持缄默,但是我的确太好奇了,如果他真的是万倾得话,至少我不会害怕成这样,人对未知的东西,总是保持着原始的恐惧。
他没有说话,忽的扬起了手。
”别杀我!”我大声的尖叫道,死死的闭上了眼睛,然而只听到了琉璃珠碰撞的声音,我慌张的睁开眼睛,发现面前只有晃动的珠帘,而他的指尖,正轻轻钩断固定另一边珠帘的绳子。
随即,半扇珠帘便散落了下来,透过晃动的红色琉璃珠,我朦朦胧胧的看见了他轻微勾起的嘴角,像雾一样的轻薄,缱绻......
只是这笑也只是一瞬的,因为下一刻,他轿子前的纱幔便肆意飞舞了起来,完全封锁了我的视线,连带着我轿子上的珠帘也剧烈的晃动起来,我感到强烈的阴风穿身而过,钻进了我的身体,像是一张冰凉的手,将我浑身给摸了个边。
这凉,让我不由得抱起了自己的双肩,只见远处,忽的照射出了万丈白光,就像人在濒死的时候,看到的'天堂'的大门,我的脑海里瞬间就冒出了两个字。
'地府!'
上次带走无影的人就是他,难道说,他这次过来是将我带去地府的,暗常理来说,我应该抗拒,或者喊救命,可事实是,我没有一丝丝反抗,反而还在心里庆幸,因为我还在苦于不知道如何去地府,然后就有人来接我了。
并且,他没有杀我,是不是说明我此次前去地府,可以省去不少的危险?
想到这里,我慎重的摸了摸手里得戒指,只怕这次下去了,就很难在上来......
我回头,发现那一众的尸体正朝我们这边看来,强烈的白光照亮了他们那一张张不见天日的脸,他们的表情很享受,就像是在沐浴一般。
其实,这些尸体真的挺可怜的,死了不能投胎,还得受人奴役,当别人权利的工具。
我找了找,并没有发现陈迦楠,估计他还在躲着,或许已经走了,我刚刚并没有听到除了我和晓冉之外的打斗声,这至少能保证陈迦楠现在是安全的。
我呼了一口气,然后转过了身,虽然心慌,但现在这种情况,对我来说,无疑是非常有利的,就算我没有能力救出他们,也可以和他们一起呆在地府,说不定,地府也不比人间差呢。
如是想着,我心头的不安渐渐得消散,反而有一丝隐隐的得期待感,支撑不下去的时候,我还有个心灵停靠处的地方,这就是我所拥有的,简单而平凡的满足。
越靠近光线的地方,风吹的越大,以至于我浑身都在瑟瑟发抖,直接让我的体温下降了大半门,凉凉的,如同尸体一般,想必,下了地府之后,我的身体就和冰块相差无几了吧。以向役号。
风鼓的越来越厉害,轿子上的珠帘互相撞击的噼啪响,我整个神经不由得又绷紧,成了一根僵硬的弦,轻轻一碰就会断。
那人的轿子一直与我保持着平齐,按理说,他应该是属于地府的,可我为什么会在薛家墓群,不止一次见到了他,而且是以这样的场景。
到处都是红色,而红色,象征着一个字,那就是......'喜'。
想到这个字的那一瞬间,我不由得浑身一怔,他之所以不杀我,并且带我去地府,不会是因为,他要......
我不敢往下想,也没有时间往下想,因为我们已经到达了那个光口处,随即,便是刺眼的白光,以至于我的脑子都跟着狠狠的一白,再回过神来的时候,身边的场景直接发生了大变样。
一条悬挂于半空之中的石板桥,桥的表面平坦,背面却像是剑一般,呲互着,算是唯一得路,而桥的下方,则是万丈的深渊,充满着黑色的雾气,湿冷无比,并且不停的有比人还大得鸟呱呱叫着,在黑暗之中盘旋,呼啸而过。
那黑色得大鸟像是闻到了人肉的味道,便朝我飞了过来,它扇动翅膀,剧烈的黑风扑面而来,以至于我单薄的衣服,像是旗帜一般,猎猎的抖动着。
我害怕极了,当那鸟伸出巨大的爪子,准备勾住我的时候,我条件反射的用手去挡,然而那鸟并没有得逞,便发出了一声呜咽都抽气声。
我茫然的睁开眼睛,发现那鸟比腿还要粗的长脖子被握在一只苍白的手里,正是前面的那个轿子里得那位,他的指甲鲜红,不停的有乌黑色的血液滴落在他白皙赶紧的手上。
随即,他用力的一扔,那沉重的大鸟便像一粒丢出去的石子一样,胡乱的往下坠落,不到一会就不见了踪迹,其他想要蜂拥而来的鸟,停止住了想要进攻的趋势,都扇着巨大的翅膀的翅膀,在上空盘旋着,难听的嗓子里不停的发出呱呱的叫声,如同在抽噎一般。
我惊魂未定的顺着自己的胸脯,看来是我太掉以轻心了,如果我一个人来了地府,只怕会立即被这些大鸟给分食吧。
我的心脏在胸腔里慌乱的跳动,如捶闷鼓。
轿子里的人收回了手,周围只剩下那些大鸟凄惨的叫声,看来,刚刚杀死的那只鸟,是它们的首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