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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招待所七楼一间套房内,廖凡和李燕妮带着几名干警坐着喝水休息,虽然已是凌晨四点多了,可大家都没有一点睡意。房间中央,一米多长的保险柜被放置在地毯上,朝上的一面已经被肢解了拿掉了,露出里面丰富的内容。
成捆的大面额美金和现钞,还有几本色泽鲜艳的证件。保险柜下面宽大的两格,塞满了五十公分左右的方正的牛皮纸包,纸包外面是防水的塑料包装,不出意外这才是最令人吃惊的东西。
其实里面的东西大家都翻过了,只等何力上来再演出戏了,李燕妮本来很鄙视这种行为,可廖支队悄悄对她耳语了两句,她立即乖乖表示全力配合。
等文秀和何力一行人进来,廖凡立即指着保险柜对何力汇报了进展。何力心中大戏,蹲在保险柜旁看了看,正想先拿出那些牛皮纸包看一看,门边的贾许民突然刻意咳嗽了一句。
“客人来了。”
文秀立即把餐桌上的一碗面条塞在何力手中,何力蹲着吃面条,贾许民廖凡和李燕妮也一起过来,围着保险柜蹲下,看似清点里面的东西,贾许民则拿起一个照相机拍起了现场照片。
杨主任带着一个年轻人走了进来,“何局,还忙着?”
何力端着饭碗站起来,嘴里咽下一口面条,“领导,你还没有休息?我们还要加一会儿班,您快坐啊。”
杨主任打了个哈哈,“我就是一个闲人,年纪大了瞌睡就少,你们忙你们的,我随便坐坐,你快吃饭。”
蒋文秀泡了两杯茶递给两位不请自来的客人,何力端着饭碗一边陪着坐下,一边大口吃着面条。
李燕妮拿起两本护照看了看,然后扭头给何力汇报,“何局,张庆在这里藏着两本变了名字的护照,国籍竟然弄成了太平洋岛屿上西南两个不出名的小国家。呵呵,原来古城的常务副市长是个真正的外国人。”
何力惊讶地吃完最后一口面条,放下饭碗擦了擦嘴,顺手接过两本护照,仔细地看了看,“竟然是真护照!”
杨主任皱起眉头,扭着脖子盯着何力手里的护照,心里痒痒得不行,常务副市长竟然办了两本外国护照,这是打算混不下去跑路的架势啊。
何力想了想,还是把手里的护照递给了急得不行的杨主任,“领导,你看看,这都是那些大人物的事,我也不懂,呵呵。”
杨主任接过来翻开看了看,脸色顿时就不好了,这种奇葩事还真是这样,不等他继续想,房间中现金的清点结果也出来了。
“何局,保险柜共有美金六十三万元,人民币一百二十万元,鼎城公司向各级政府机关工作人员行贿的秘密账本两本,涉及金额大致有六百多万元。房产证九本,其中在古城房产六套,花城一套,四九城一套,尚海一套。价值无法估量,登记的名字都是张进勇和其母亲的名字。”
何力点点头,默默点了支烟,指了指下面那些黄色牛皮纸包,“打开看看这些纸包。”
廖凡点点头,和李燕妮动手把十个纸包取出来。蒋文秀找来一条白色床单铺在地毯上,几人将十个纸包整齐码在床单上,贾许民过来用相机拍了照,然后,廖凡小心地挑开一个纸包,里面整齐码着一个个长条形的白色带点淡黄色条状物,外面都裹着几层透明的塑料。
打开其中一个,廖凡放到鼻尖闻了闻,用指甲挑了一点细腻的粉末尝了尝,然后随口吐掉,神情凝重地说道:“不出意外,这些毒品就是高纯度的五号海洛因,按照习惯每包五百克,这里应该有五千克,也就是五公斤。”
五公斤!靠!贩卖高纯度五十克毒品就是死罪,这是一宗毒品大案啊!
杨主任实在忍不住了,不由问道:“何力,这些东西和抓回来的人和张副市长有什么关系?”
何力苦涩地一笑:“这些东西和下面库房的文物,都是在会所一个秘密地下室查到的,会所的主人就是张进勇,是张副市长的儿子,你说这些东西能和张市长有什么关系?”
杨主任顿时明白过来了:“你上次和我谈过,这家会所因为涉及方明清,已经查封了一次,后来有些人压你让你放手了,那你为什么今晚又查封了这些?”
“起因是一起谋杀案,一个女人被人残忍杀害后抛尸荒野。我们根据监控查到遇害者死前是和张进勇在一起的,原计划是突袭会所取得一些线索。结果,线索找到了,顺便也发现了这些东西,我们是警察,那只能放手一搏顶着压力抓人了。”
“抓得好!你们才是真正的英雄!这些害人的东西能流传到社会上去吗?那些被控住的妇女都代表着一个个家庭啊!这个张家父子简直是五毒俱全啊!这个张进勇抓到没有?”
何力为难地摇摇头,“杨主任,嫌疑犯我们正在搜捕,不过抓到的可能性不大,一个张进勇不算什么,就今晚为押送回这些东西,别人都动用的警察,差点动了枪,如果抓到张进勇,我能不能活着见到你都不敢保证。”
“这还是组织的天下,谁胆子再大还能枉顾法律?”
“呵呵,杨主任,你抓了谁都不会有问题。我嘛,今晚为了给国家抢回这些文物,我开了枪抓了拦路的,这等于是把古城的天捅破了,明天我能不能平安度过都是问题。”
“哦?不......至于吧,难道有人能猖狂到这种地步?”
何力点了支烟,低下头默默闷头抽了起来,屋里其它干警都低下了头,神情都是惶恐不安。
杨主任大惊,他心里真震惊了。如此明显的严重犯罪行为,贩毒走私铁证如山,这些干警都在害怕啊!
蒋文秀开口了,“领导,事情的严重性远远超出你的估计。上次何局查获四百多件文物,搬倒了古城闻名的黑色家族赵家。接着他被无故撤职审查,几天不给吃东西,严刑拷打差点就给整死了,最后是他的女朋友求了李勇先,带着一班人硬把人给抢了出来。”
“还有这事?我记得令厅长不是很支持他吗?”
“巧合的是,令厅被安排去部里参加会议,结果被要求一周不得和外界联系,会议内容嘛,是关于系统文化建设的,你们四九城也真有意思,呵呵,何局借着养病,才去了四九城找你们告状的。”
杨主任终于沉默了,皱起眉头点了支烟默默抽起来,何力有这样的背景都狼狈到这种程度,那其他普通人呢?细思极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