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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句话,我如同遭到了雷击,易云道长也没来得及多说一句话,整个人昏倒了。在护士小姐的搀扶下,易云道长被送进了监护室,我则一个人走进了手术室,看着病床上的吴非,他身上已经盖上了白布。
我不敢去掀开那块儿白布,站在手术室门前好久不敢进去,直到护士小姐进来要把尸体推走,我才疯了一般扑了上去,趴在吴非冰冷的尸体上嚎啕大哭起来。
护士小姐一个劲劝说我不要太难过,让我节哀顺变,尸体不能放在手术室,让我配合她的工作。可我心里很痛,什么话也听不进去,一直跟着护士小姐将尸体推到临时停尸间,在医院相关工作人员的安排下,给我们推荐了殡葬馆的负责人。
负责人找我谈了一下,推销我给吴非买一块墓地,说风水如何如何好,环境如何好,现在买打八折。直到我发火,警告他不要再劝说我,否则把他打骨折,他这才嘀嘀咕咕的离开。
易云道长醒了,他还没有从失去爱徒的痛苦中走出来,整个人变的很憔悴,比我也好不到哪去。
我没想到易云道长说的那个劫数是致命的,直到过去了这么长时间我还是不能接受这个事实,石阳杀了吴非,我一定要替他报仇!
指甲陷入了掌心,医院的工作人员又说要给我们介绍停尸房的人,让我们把死者尽快带走,还怕我们讹诈他们,一个劲的跟我们解释说这是正常医疗,中途没有出现差错,死因是受伤过度。
这些我当然都明白,在路上我都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我只是……只是一时间不能接受沉重的打击!
易云道长去和医院的负责人谈了谈,然后无精打采的回来了,他告诉我会有人来接我们,他花钱雇了一辆灵车送吴非归乡。
都说落叶归根,就算要死也要埋在自己的故乡,我们打算回阳城,给吴非把丧事办的体面一些。还有就是第一时间通知颜如玉,作为吴非的结发妻子她有知情权,只是我怕她受不了打击会做出什么傻事,所以提前通知了孟兰。
孟兰刚刚在电话里听我说起吴非的事迹,以为我在跟她开玩笑,后来听出来我的语气是认真的,这才向我保证,一定会看好颜如玉,不让她做出极端的行为。
既然孟兰知道了,就没必要再跟颜如玉打电话,我愧对她,没脸见她!来的时候是三个人,回去的时候却是两个人,谁也没有想到,命运给我们开了这么大一个玩笑……
灵车司机是一个四十来岁的老大哥,看起来凶神恶煞的,从丽江到阳城,他收两万块钱,价钱是比较贵,但是除了他,没人会运送尸体,听说拉过尸体的车很容易出事,所以即便很贵也没人愿意赚这种钱。
老大哥姓宋,他让我们喊他老宋,老宋这个人办事干净利落,一般人看到尸体多少会忌讳,他却一点都不在意,很利落的把吴非的尸体扛在了肩膀上。
没有废话,我们先给了他一半钱,然后便出发了,他开的很快,应该明天一大早就可以到阳城了。路上我也给孟兰通过电话了,让她们也赶紧买票回阳城,哈尔滨距离阳城挺远的,最好是赶在我们前面抵达,办丧事不能马虎,回去之后还有很多准备工作要做。
一路上我和易云道长都不想说话,我心里很难受,路上停下来吃饭我们俩也没有一点胃口,好心的老宋把饭菜给我们打包回来了,安慰我们人死不能复生,让我们节哀顺变。这种话我听腻了,从医院出来之前他们说的都是这几句话,越听到他们这样说我心里越难受。
一天的时间我们没有停过车,只有到了晚上才在服务区暂时停几个小时,我们躺在车里睡了一会儿,易云道长不知道发什么疯,非要看看吴非,说什么以后再也见不到了!
我看着他哭哭啼啼的像个孩子一样,心疼的不能呼吸,原来表面看起来很坚强的易云道长,实际上也是一个内心软弱的人。吴非的突然离世让他受不了打击,哭着哭着竟昏了过去。
我又想起了青木,当初失去青木的时候,我还不是这样哭过来的,青木的死也是石阳造成的,我开始害怕他了,他说的每一句话都在刺痛着我的心窝。
是不是真的要让我们生不如死,让我们眼睁睁看着自己所在乎的人,一个接着一个死在我们面前!下一个会轮到谁?易云道长?颜如玉?或是孟兰?
凌晨四点多,我已经睡着了,因为实在是太困,一天只吃了一顿饭,整个人好像昏昏沉沉的。
睡着了就没有悲伤,我做了一个梦,梦到了吴非,我们还是和往常一样有说有笑,他还是和以前一样,一旦打开话匣子就喋喋不休。
醒来之后天已经蒙蒙亮了,我才意识到只是一场梦,吴非已经走了,去了天堂,但愿他在天堂没有痛苦,但愿下辈子能投胎做个平凡人,别再遇到我这个倒霉蛋,是我把霉运传染给了他!
上午十点,我们抵达阳城,在指定地点见到了颜如玉,一起来的还有孟兰和我外婆。
颜如玉看到吴非的尸体时,哭的站不起来,老宋让她们全部上车,在车厢里还能听到颜如玉撕心裂肺的哭声。
一个小时后我们回到了桃村,下车时才发现颜如玉已经昏了过去,看样子是悲伤过度,眼睛都哭肿了。
孟兰负责照顾颜如玉,我们将吴非冰冷的尸体抬下来放在了家里,然后放鞭炮通知村里人。
村子里的人大多都受过吴非的恩惠,一听说吴非死了,很多人都跑来奔丧,忙着准备办丧事需要的东西。
易云道长和我外婆不知道去了哪里,人挺多的,我也懒得管他们,给老宋把余款付了,我去屋里看了看颜如玉她们。
孟兰跟我说,她刚才醒过一次,又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