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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蛊,你永远也别想解开,查者,死死死!
那个染着血字的手绢,被衙门的人收走了,江雪玥便将手绢上的字,写下来研究。
听竹见状,不由疑惑的问撄。
“郡主,你这是在做什么啊,这些字,不就是那个死去的婢女,留下的么,郡主看这个做什么?”
江雪玥的视线,凝在那些字上面偿。
“无事,你去忙罢。”
随即,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又问了句。
“见着紫卉了没有?”
听竹给她摆弄着,明日要穿的衣裳。
“没有啊,好像自宴会开始,奴婢就没有再瞧见紫卉了。”
正说着,门外便有人敲了敲木门,江雪玥抬眼望去,瞥见是紫卉,又敛下了眼眸。
“进来罢。”
紫卉的面色,有些不大好,她走过来,上上下下,打量了江雪玥几眼。
“听说府里,死了我们院子里的人,郡主可安好?”
“挺好的。”
江雪玥并不过问,她方才去了哪里。
而是指着这些字,问道。
“你说,这句话,代表着什么?”
听竹凑上去瞧,紫卉也朝江雪玥指的那个方向,看了过去。
一看,面色巨变。
她蓦然望向了江雪玥,眼眸的震意,只有江雪玥才瞧得见。
“郡主,这是谁写的?”
江雪玥尚未作答,听竹就在一旁解释道。
“是那个,死了的奴婢所写,怎么了,这句话,我横看竖看,都没有什么问题啊?”
听竹不知江雪玥,身上有情蛊的事情,自然是看不懂。
可,她却是知道的。
这句话,所代表的涵义,她更是明白。
警告。
这绝对是警告。
对江雪玥的警告。
可能,也是透过江雪玥,对她家主子的警告。
紫卉抿着唇,望着江雪玥,“郡主,可有何想法?”
江雪玥勾着唇,然她的眸色,却是极淡。
她将白纸上拿了起来。
起身,走到了灯盏旁边,将白纸放到烛火上面燃烧。
昏黄的火光,映照在她清冷的面容之上,将她的神色,照射的更冷淡,幽冷空寂的眼眸,在此刻,也隐隐染着些,破碎的嗜血之意。
“我没有什么想法。只是很想知道,一直在幕后谋划的那个人,是谁而已。”
究竟是谁……
对她了若指掌,却又偏偏,没有对她一击毙命?
是手下留情,还是,时机未到?
听竹听的莫名其妙,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穿梭。
不明白,江雪玥与紫卉,到底在说些什么。
紫卉点了点头,没有应话。
她看了江雪玥一眼。
秀美的眉头紧蹙着,唇角动了动,似乎是有什么话,想要与江雪玥说。
待江雪玥的视线,触及过来的时候,她为难的模样,落入她的眼里。
江雪玥问,“怎么了,难道,你有怀疑的对象?”
紫卉的面色不变,只是深深的看了江雪玥一眼。
将腹中,想要说的真相,默默地咽了回去。
也许千雾说的对。
男子汉大丈夫,不能因为儿女私情,放弃了大好时机。
既然主子会因郡主而心软,那有些话还是,不要轻易说出口为好。
她垂了垂眼帘,恭敬的朝江雪玥行礼道。
“没有。就是夜有点深了,奴婢觉得,郡主得早些歇息,才是。”
江雪玥也回视了她一眼,眸色有点深。
她淡淡的嗯了一声,将手上快燃尽的白纸,轻轻地丢到了地上,彻底燃为了灰烬。
“我知道了,时候也不早了,你们都先回房歇着罢。”
“是,郡主。”
听竹和紫卉二人,恭敬退下。
江雪玥望向了她们二人的背影,不知是在看谁,眉头轻拢,眸底浮起,失落痛心的光芒。
……
…………
君紫嬛回九王府的时候,是在安平侯生辰过后的翌日。
在天色最光亮的时候。
只是,她的脚一瘸一拐的,像是受了什么伤。
容隐轻轻地瞥了她一眼。
见她猛地站在了原地,有些局促与心虚的看着他,他不由浅浅的笑了笑。
没有问她,昨夜去了何处,也没有问她,怎么今日才归,更没有问她,何以她身上穿着的衣服,与昨日的不一样。
他只是让府中的奴婢,搀扶她回房,给她的膝盖,上点药。
对此,君紫嬛又是无比感激,又是无比的愧疚。
她给容隐戴的绿帽,戴的这么光明正大,容隐却是待她如初。
这,真的是……
容隐没有什么心思,去猜她的心里想些什么。
他回了房,便开始处理文案起来。
除了,之前他在边境那边,建立起来的势力,需要操控之外,如今还多了朝堂上的事情,他处理起事情来,也就格外的费时。
当日下午,容隐便收到了一封书信。
千雾替其拆开,递与容隐瞧。
男人神色淡淡的接过,信上的内容,是齐柯所写。
不过,只有寥寥几句话――
我应下你的条件。
你打算什么时候,与嬛儿说和离的事情
信上丝毫没有提及昨夜,千雾伤他的事情。
容隐的唇角,泛起一抹笑意。
那种笑,千雾常见。
每每容隐,算计了一个人成功了的时候,都差不多,会露出这抹似笑非笑的模样来。
千雾挑眉问。
“齐神医,没有在信里说,他的伤势如何?”
男人嗯了一声,将手中的信丢到一旁。
“大概是自认倒霉了罢。苦肉计,不都是要自伤,才有点看头的么。”
之于男人这句冠冕堂皇的话,千雾的唇角,无可奈何的抽了抽。
其实。
当初,他收到容隐,说要他和紫卉,一起在昨夜,刺杀齐柯和君紫嬛的时候。
他就不解的问过,容隐几句话。
虽然肩膀被刺伤,不会丢失性命,但若是在紧急的情况下,难免会出现一些误差。
若是他的剑,移下了三分,就会直接刺进,齐柯的心脏处。
于是,他便建议容隐,换成是伤齐柯的右肩。
容隐并未回应。
他便沉吟了一会,又追问了一句。
“要将齐神医,伤的多重?”
男人这才稍稍抬了抬眼。
却是没有看向他,视线依旧在文案上,他应。
“不论你出手有多重,只要能够保证他不死,就够了。”
当时,他微愣了会。
男人却是睇了他一眼,眸中冷色昭然。
“他曾经,伤过本王的女人。以伤口来看,大概用的,是挟持的方式。”
所谓挟持的方式,想来就是,右手持剑抵着一个人的脖子,左肩挨着那个人的身子。
这一句话落下,之后,千雾便再也不敢,多说什么了。
容隐那是,想要趁机,好好教训一下齐柯。
本来想不明白,教训的法子多了去,他家主子,伤齐柯哪里不好,非要伤在齐柯的左肩。
眼下就全都了然了。
要怪就怪,齐柯自己。
当初一掌,将江雪玥打晕不就好了,伤她做什么?
让主子见着伤口心又疼。
偏偏心疼的同时,他家主子还会自动去分辨,那是什么方式,造成的伤口。
于是,便猜出了,齐柯伤她的同时,左肩还曾挨过蹭过,江雪玥的身子。
虽说是隔着衣服……
但……
男人的占,有,欲,是会越来越强烈的。
尤其是,心情不好的男人,下手,就更没顾忌了。
千雾的唇角动了动,替齐柯叹息了一声。
哑巴吃黄连,有苦不能说便也罢了,还得自认倒霉,送甜枣,给黄连的主人吃。
何苦呢?
要惹上他的主子?
然这个这个念头一冒出,他就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背后冷不防的,沁出了冷汗来。
他昨夜,好像也劝了紫卉,与他保守一个秘密。
关乎他主子,眼前的幸福。
一旦说了这个秘密,他的主子,必定就能够,马上与江雪玥,重修旧好,继续恩爱两不疑。
然,他若继续瞒着的话,他的主子,还是能够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继续发光发亮,不再顾及那么多。
只是……
如果有朝一日,让他的主子发现了,他曾欺瞒过他这件事情。
届时,自己,又会被主子如何严惩?
手心一层细密的冷汗冒出,千雾抿着唇,脑海里,在剧烈的挣扎着什么。
容隐翻了翻手中的文案,迟迟没有听见脚步声。
他随意抬眼,看了千雾一下。
蓦然发现,他这等纠结的神色,不由挑了挑眉。
“你还有什么事,想与本王说?”
千雾的眼眸一震。
但,他跟随在容隐身边多年,有些气质,也算是学了些。
故作镇定的,他缓缓抬首,望向容隐。
心下快速的一计较,他还是保持了缄默,没有说出江雪玥误会他的事情,而是道。
“属下在想,如今八月已过,只差个过个秋天,主子就能迎娶郡主了,着实是件,大好事。只是又突然想起,主子已经和郡主,有了夫妻之实,属下不知道,该不该劝主子,与郡主,早些成婚,这才犹豫了会。”
男人挑眉,眉眼微微沾了些动人的笑意。
“雪玥,自然是要提前,迎娶回来的。不过本王,刚接手朝中的事务,有些忙不过来,等本王处理好了,手里头的事情,便会入宫请旨,提前迎亲。”
千雾也笑,“那属下,今日便去寻个黄道婆来,给主子算算,这个月,何日才是个好日子。”
……
事实证明。
计划,远远赶不上变化。
容隐只在府里呆了五六天。
手里源源不断,常年累计下来的事务,还没有处理到一半,剩余数百件的文案,就那样,被他抛弃在了书房里。
他被宣召,入了宫。
老皇帝看见他的第一眼,就问了他一句。
“你可知,今日太后与朕,说了什么?”
见老皇帝面色不愉的模样,容隐眼眸微闪,拱了拱手。
“容隐不知。”
近日,他一连好几日未上朝,都在府里处理事情。
这些天来,除了朝堂中的事情,江雪玥的事情,其余的,他都不知道。
老皇帝冷冷的哼了一声。
丢了一个奏折,给容隐看。
那奏折,是竹简式的奏章。
大臣,一般都是上书折子,除非是有什么紧急又重大的事情,才会用竹简上报。
因为,老皇帝是正面,将竹简丢下来的,容隐朝地面瞥了一眼,恰好能瞧见,竹简上的内容,是什么。
他快速的阅览了一遍,却是骤然抬眸,看向了老皇帝。
老皇帝的面色,跟着铁青。
“你也看见了,这是多日前,安平侯上奏给朕的奏折,里面写着什么,你自己瞧得清清楚楚,朕知道,他对你,做他的女婿多有不满,朕也知道,他就是那么急性子,他也不是不满你的身份,只是不愿,将雪玥丫头,嫁与我们皇家人,华兰的事情,是个悲剧,朕明白,所以朕,不怪他,但朕也为你,将此事,压了下来。”
“可今日,太后却是亲自,来朕的御书房,和朕提及此事,她什么话都没有与朕讲,就只说了一句,那是雪玥丫头,自愿提出的,请求的,要朕,看在太后她老人家的面子上,替雪玥丫头,解除与你的婚约,你说说,如今这般,要朕,如何替你做主,迎娶雪玥丫头为妻?!”
容隐浑身一震。
昔日深邃漆黑的眼眸,有些难以置信的,看向了老皇帝。
他半眯着眼眸,垂在身子的两侧的双手,倏地紧攥成拳。
“太后说,与容隐解除婚约,是雪玥自己,自愿提出的请求?”
老皇帝见他那模样,重重的哼了一声,紧抿着唇,憋在心里的怒气,倒是消减了许多。
“太后退居了后宫之首,早已经不管世事多年,若非是雪玥丫头的事情,想来她也不会出手,来找朕,郑重其事的,说出这件事来。既然,她说是雪玥丫头自己,提出来的,那就是她自己提出来的,太后没必要撒谎。”
容隐静静的站了会,慢慢的,垂下了眼眸。
危险的凤眸内,布满一片寒冰彻底的冷意,以及,无法掩盖的住的,滔天,怒火。
“容隐,知道了。”
老皇帝瞅了他一眼。
他这皇子,自幼就那般聪明,什么事都难不住他,想要达成一个目的,总是能轻而易举。
他是皇家人的骄傲。
是以,他才会,如此纵然宠爱的对他好。
就算容隐因为当年,秦贵妃的事情,与他闹,到最后,却是因为一个女人,而回了朝堂……
回到了,他的身边。
之前,他虽然对江雪玥无感,但好在,印象也不怎么坏。
后来,因为他家老九喜欢,他就更不会,说什么了。
如今,江雪玥却是嫌弃了他家老九,不愿嫁,他是该勃然大怒的。
只是,天家自有天家的无奈。
江雪玥当初,本来就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他家老九,占去了便宜,他才顺理成章赐得婚。
眼下,她求的太后,让太后,替她做主,与他家老九,解除婚约。
除了无奈,他身为天子,亦无法,多说什么。
毕竟,当初,是他说的,让江雪玥的婚事,自己做主。
老皇帝敛了敛眸中的神色。
“一个女人而已,老九你也不必如此介怀。反正你如今,也娶了南离郡主,作为侧妃,天下之大,你想娶谁,娶不到?”
容隐沉默了半晌,并没有说话。
老皇帝见状,正想开口,劝劝他,却在这时,容隐蓦然出声道。
“天下之大,容隐,非江雪玥不可。”
此话说的,掷地有声。
便连老皇帝都愣了愣。
随即想到,容隐说这话,应当是年少轻狂,少不知事罢了。
等他登上了高位,就会知道,普天之下,所有的美人,都尽握在手的感觉,是如此的美好,又岂会,偏偏在乎江雪玥一人,独自在一棵树上吊死?
不过眼下,容隐还真不能,与江雪玥解除婚约。
否则,之前他家老九所做的一切,就都前功尽弃了。
老皇帝无声的叹了口气。
他看着容隐的眸光,动了动。
“你不用担心眼下的事情,解铃还须系铃人,既然事出雪玥丫头,那便所有的事情,都只能看她的意见,朕曾经说过,她的婚事,由她自己做主,安平侯刚回帝京,朕断无缘由,随意废了,他送上朝堂的,第一份奏折。”
“太后那边,朕给你延缓一些时间,你若不能在三日之内,把雪玥丫头的心,要回来,朕,也只能狠心,断你的念想了。”
容隐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满眼阴霾之色。
他尚未开口回话,老皇帝又道。
“宣你入宫之前,朕也宣了雪玥丫头入宫来,只是听安平侯回应说,如今她去了临安县,一时半会赶不回来,他也遣人去寻了,你……先静静,再和她说话罢。”
……
…………
容隐回了九王府。
千雾察觉他的神色不对,不由上前问道。
“主子,这是怎么了,是否,是宫里出了什么事情?”
男人的面色淡漠,宛若冷透了的凉白开,深邃的眸底,没有丝毫情绪波动,让人瞧见,怪渗人的。
“出去。”
千雾一怔。
“主子……”
男人走到书案前,落座在木椅之上,又重复了一句。
“出去。”
千雾见状,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只得拱了拱手,朝容隐施礼,走出了房门。
他站在房门口,深深的的,再看了容隐一眼,见他连眼都没抬,便叹了口气,将房门掩上了。
待千雾走出房门后,男人便面无表情的,随手拿起了书案上的一本文案。
他静静的看着。
室内静谧的,没有一点声音,怪异的,有些莫名的压抑。
忽而。
男人站了起来,猛地将手中的文案,狠狠的,朝着地面上甩去。
似是有些难以控制,他扫了一眼书案上,上百件的文案,扬袖一挥,书案上的所有文件,都稳妥的,被甩落在地。
与地面交接的声音,哒哒作响。
书案上,还有下人送过来的茶水,男人一把抓过,便朝墙上那边,重重的砸去。
水溅满地。
伴随着瓷器破碎的啪啦声。
男人一脚就朝书案踢了过去。
于是乎,百年檀木做的桌子,就这样,轻易破碎在,男人盛放怒火的眼眸里。
适才还安静的,能听到心跳声音的室内,猛地,响起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虽不说震耳欲聋,但好歹,也算是响动蛮大,让人听的,胆颤心惊。
候在外边的千雾愣住。
转身就想冲进书房,但也不知,他忽然想到了什么,却是没有再动。
微微转回了身子,继续候在书房外边,一动不动。
书房里的男人,深深的闭了闭眼睛,好半晌,才缓缓睁开。
他理了理衣襟,慢慢的,走到了书房的门口。
打开了房门。
他走了出来,千雾立即朝他行礼,男人沉声道了一句。
“遣人,收拾一下。”
言罢,他便抬脚,迈步离开了原地。
千雾站在他的身后,看着他渐行渐远,最后,才回了神的,应了一句。
“是,主子。”
……
临安县。
赶了好些时辰的路程。
江雪玥终是,抵达了,一个人烟稀少的,小山村。
她在帝京,没有什么,说得上话的朋友。
大家都戴着个面具做人,着实无趣的很。
可,与容隐,一起掉落崖底的,那段时间,她是真的,很快活。
每次回忆起,她总是会想到老婆婆。
老婆婆嘴巴毒得很,常常把老爷爷,堵的一句话不上不下,一张老脸通红。
她和容隐就在一旁偷乐。
不过,她是抿着唇笑,容隐却是浅浅的笑。
而有的时候,老婆婆出去晚了回来,老爷爷就会绷着脸,教训她。
“你这么晚不回来,难道是觉得,我这个老头子饿不死,对不对?”
每当这个时候,老婆婆都会特别主动的认错。
反正涉及时间的,不论老婆婆如何伶牙俐齿,老爷爷一训话,她就没辙了。
其实,在她看来,老婆婆完全有充分的,辩解的机会,但是,老婆婆没有那么做。
她想了想,也是想到,若是老婆婆很晚不归,老爷爷会担心,也无可厚非。
毕竟,老婆婆是老人,不像他们这种,健壮的年轻人,随意在外边过夜,都不会出事。
江雪玥来的时候,是想在此,好好的,与老爷爷和老婆婆,重温一下,当时的生活的。
本来,人之将死,最想要的,就是惬意的生活。
可,当视线,触及到,一片废墟的时候,江雪玥走着的,轻盈的脚步,立即就顿住了。
跟在她身后的紫卉,不由也顿住。
紧接着,她瞧见江雪玥,快速的跑到,那一堆废墟边,不由眸色闪了闪。
跟着她跑上前。
江雪玥的视线,在废墟中不断的转动着,像是在找着些什么。
随后,她又望向了,对面的那一个房屋。
她跑过去。
许是因为跑的太急,裙摆又长,脚下踩到了裙裾,身子顿时就不稳,而向前扑去。
紫卉的眼眸登时睁大,“郡主,小心!”
江雪玥控制平衡的能力很好。
扑向地面的时候,她本能的,单手撑在地面上,避免了全身摔倒在地的场面。
却是一点也不给自己缓存的时间,站了起来,又疾速的,跑到了对面。
她敲了敲房门。
“吴爷爷,吴爷爷在么,我是雪玥,您快开开门……”
紫卉见她面色泛白了不少,不由急道。
“郡主,方才你有没有擦伤?”
江雪玥没有理她。
见这边的屋子,没有开门,她便又跑到,屋子的隔壁屋去。
同样是大力敲着房门。
“花婆婆,花婆婆在不在,我是雪玥,我想来些事情,您在不在……”
她说这话,声音已经有些发颤。
眸底也有一些强行压下的红晕,紫卉看的分明,只是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有些事情,江雪玥,迟早是要知道的。
主子再怎么掩盖也好。
总归有一日,她也是要面对的。
好在房门过了不久,就被打开了。
里屋的人,见着江雪玥的时候,一脸惊色。
“小娘子,你不是,回家去了么?”
江雪玥点点头,她的指尖在颤,只有捏紧了手中的袖子,才勉强,不会让人看出异样。
她强自扯唇,笑了笑,“雪玥这不是,想老婆婆和老爷爷了么,可是,那一堆废墟,是怎么,怎么回事啊?”
花婆婆闻言,便低下了头,抿唇不语。
昔日,与老婆婆打趣她的风采,早已不再。
这一默,默进了江雪玥的心里。
江雪玥的唇角,全部敛下,连眉眼都开始下沉。
花婆婆的眼角也有些酸涩。
“小娘子,妙大娘和始大夫,已经……已经不在了。”
江雪玥有些忍不住的,往后退了退。
“到底,发生了什么,是不是雪玥的错,是不是,在雪玥走后,老婆婆和老爷爷,便被……”
“没有的事。”
花婆婆打断了她的话。
“那个结果,是他们两个,自己选择的,临走的那一晚,妙大娘还和我说过很多话,她说,这世界就那么小,遇上的人,或多或少,都有自己,曾经的影子。她还说,当年欠下的债,如今也到了,该还债的时候了。当时,我不明白,她这话是什么意思,等到了晚上,火烧起来,无可挽回的时候,我才明白,他们那是,早就想走了……”
江雪玥张了张口,却是发不出,丝毫的声音来。
最后,还是涩声的,问了一句。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好些时日了,就是在你们走后的,半个月内,我也想不起来了。”
花婆婆抹了抹眼泪。
似是想起了什么,她看了江雪玥一眼。
“此事,你家夫君,也是知道的,难道,他没有和你说过么?”
江雪玥的面色,骤然更白了些。
她有点不敢置信的回问,“他知道?”
紫卉一见情况不对,忙插话道,“可能是,是殿下怕郡主伤心难过,这才没有和郡主说,郡主别太在意。”
江雪玥回眸,看了她一眼。
她的眼神,有错愕,有伤感,也有不能理解的神色。
花婆婆叹了一声。
“你们也是有心了,我们与你们,本就是萍水相逢,无意帮你们一把,你们还不忘我们的恩德,一心记挂着。妙大娘和始大夫,若是泉下有知,亦会笑开花的。”
江雪玥却是有些难受的,捂上了心口。
“可我要的,不是泉下有知……”
她顿了顿,眸光中不知是因,老婆婆与老爷爷的死,悲伤而难过,还是因,联想到了什么,而咬唇落泪。
“我已经,让太多的人,泉下有知了,为什么,每一个对我真心实意好的人,到了最后,都会离开我,便连我自己,也会离开我自己……”
紫卉愣住,一时没拐过弯来。
“郡主,你在胡说些什么?”
花婆婆也不赞同的,嗔了江雪玥一眼。
“你才二八年华,正是年轻的时候,怎么说,自己都会离开自己?人,始终有那么一死,妙大娘他们这般了断,也算是个不错的选择。”
她看了,斜对面的废墟一眼,视线里,有不为人知的感伤。
随后,她又是一叹,拉过江雪玥冰凉泛冷的小手,道。
“你随我来,我有东西,要交给你。”
她拉着江雪玥就往屋子里去,紫卉正要一起跟着进去,却被花婆婆拦下。
“你留在外边罢,这是,我和小娘子的悄悄话。”
紫卉看了江雪玥一眼,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花婆婆给江雪玥倒了杯水。
随后,便进了里间,好半晌才出来。
她手里,拿着一个用黑色麻布包着的东西,递与了江雪玥。
认真的嘱咐道。
“这个,是妙大娘,在出事那晚,交于我的东西,她让我好生保管,她说,若是你会回来,就让我,把这个交给你。若是过了一年,你不曾回来过,而我这个老不死的,还有力气的话,便亲自,送到帝京,将这个交于你。”
江雪玥站了起来,双手接过。
“多谢花婆婆。”
她眸中含泪,纤细的手指,在麻布上,不断摩挲着,似是在怀念着什么。
花婆婆瞧着心疼,“此事,只能是你自己知道,当有一日,你能够完全的,信任你夫君的时候,你才能,把这上面的东西,让他看看,否则,就是到死,你也不能让人知道,明白了么?”
---题外话---万更毕,么么哒。
还以为,今天就能写到逼嫁的哈哈哈,明天就能啦,么么哒。
小剧场。
老皇帝,不争气的东西,不过就是一个女人而已,这样就怒了?
太子容堇,父皇说错了,那可是,九弟一辈子的床‐伴,不能甩开的!
安平侯,甩开就甩开了,殿下能怎么办?!
容隐(笑),能怎么办,洞房花烛夜的时候,多滚几次多罚几次,做到她腿软,嘴软,浑身都软的时候,届时,她只有抱住本王的力气,哪里还有,甩开本王的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