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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白鸿看着那些衣服,伸着手过去。轻轻地一弹。“真是光滑整洁,有你做卫兵,真是福气呀。”
孟文雅望着他,十分礼貌地笑。“少将军,这些是小人应该做的。”接着,青筋地离开了帐篷。
望着她的背影,司白鸿感到很是欣慰。“那些人都笨手笨脚,没有这人这么勤快强干,确实很好。”
他吃着桌上的青菜,过了一会儿,凝望着远处的星空。“也不知道,父上身体,现在如何。”
想着老父亲那佝偻的身体,憔悴的面容,司白鸿就感到心痛。“佛祖保佑,老父亲能好好活着。”
正当他发愣之时,外面的营门,咚咚敲响。“大人来信了!”司白鸿慌忙跑了过去,接过那封书信。
他轻轻地拆开,上面一行龙飞凤舞的毛笔字。“孩儿,爹在家里,修身养性,不必为爹担心。”
后面一行字写道。“只是不要慢待人家,初三晚上,爹梦见了个大胖小子,脚踩祥云,进了院门。”
端详那封信,司白鸿哑然失笑。“父亲没事就好,只是我,找女人有什么意义?真是无奈。”
司白鸿的心里,陷入了重重纠结。“明知道那也不可能,只是我,那心思,悬在空中,无法放下。”
他把那封信整齐的叠着,躺到了床上。双眼望着那明亮的月光,远处一阵风声,他细细的听着。
“这次来到边塞,也不知何日归家?”司白鸿接着自言自语道。“老爹爹这样,实在是好可怜。”
他的心里,被那股强烈的感情,不停的刺激。“算了吧。”他强逼自己,把双目闭上,不再睁开。
孟文雅也在自己的营帐里,辗转反侧。“我的好相公,为了军国大事操劳,这身体,眼看要搞坏了。”
她摸着手里的银子,心里想到。“拿这些银子,有时候去看看,若是能买些肉,也煲汤给相公喝。”
第二天早晨,一切照旧。孟文雅早早的起身,拿着毛刷,手帕,端着水盆,为那匹白马擦洗。
那匹马,起初有些不乐意,甩着脖子上的鬃毛,四脚乱动。过了一小会儿,也慢慢安静下来。
孟文雅的手法,更加的温柔和蔼。“小马,听话。”她细心地摸着,上面的黑乎乎的泥巴,粘了一手。
白马似乎理解了她的意思,侧着脑袋,朝她的刷子上贴去。不一会儿,又刷出了一些虱虫。
司白鸿从营帐里走了过来,望着那匹白马。“你这小子会来事儿啊!这活,本来是别人干的。”
孟文雅低下了头,一连恭敬的笑。“将军,小的只是心里有事,把马收拾干净,小的也看着舒心。“
望着司白鸿远去的背影,孟文雅回过头去。“趁着周围无人,我去弄些肉来。”沿着木栅栏走去。
她找到一处缝隙,侧着身子,躲着哨兵巡逻的目光。她走进一处幽深的草丛,目光敏锐的盯着远方。
那边,忽然传过一阵声响。她仔细盯着那影子,原来是一只野鸡,扑棱着翅膀,往树上飞去。
“真是幸运。”孟文雅拉紧了手里的弓弦,嗖的一声。那箭头,射进了野鸡的脑袋,它瞬间倒在地上。
她飞快地跑过去,一把揪起来了野鸡的羽毛。“把脖子上的血,先放出来,这样味道才会更鲜美。”
折腾了许久,孟文雅才回到军帐那边。司白鸿刚刚训练完士兵,赤裸着上身,擦着头上的汗。
孟文雅抓着那只野鸡道。“大人,这是小的朋友,寄来的野鸡。”司白鸿望着她,笑着说道。
“你这小兄弟,朋友还真不少。”他又撇了撇嘴,手掌合在一起,发出嘎吱的筋骨脆响,笑道。
“堂堂的少将军,哪能和你一个小兵抢吃的?”孟文雅望着那潇洒的面庞,心中也更加激动。
“不,大人,小的没有别的意思。”她紧接着说道。“如此照顾俺,一点心意,实在不足为敬。”
看到孟文雅这滑稽的样子,司白鸿噗嗤一声笑。“那我就给你个面子,今晚,咱们一起吃。”
到了下午,司白鸿又训练着骑兵,手里面拿着一根细长的白杨树杆,身上拴着柔韧的丝带。
“对撞!”他高声下着命令,那些骑兵,马头交相撞击。柔韧的树杆,啪啪的打,几人被摔到地上。
“比以前长进了不少。”司白鸿望着那些骑兵,他们动作的速度,很是熟练。“打马,再来一遍。”
这时,其他的几个卫兵,望着孟文雅,心里憋着气。“都怪这人,这么逢迎,怪不得少将军。”
他们几个人,横着身子,向着她撞去。“呵呵。”他们奋力地跑开,只是回过头,露出一张扭曲的笑脸。
孟文雅也明白他们不怀好意,无奈的笑了。“这些可笑的东西,不怪他们,相公高兴就好。”
她架着一口石锅,把那鸡的毛都褪下。手上,捏着香菜。又放了些八角,把鸡肉剁碎,泡入汤中。
“让相公趁热吃。”孟文雅端着鸡汤,向营帐里走去。小心翼翼地望着四周,生怕再有人滋事。
司白鸿坐在营帐中,望着那锅鸡汤,嗅着那股香气。“真是美味,那我就不客气了。”大口的喝着。
孟文雅双膝跪坐,默然无一语。“相公啊,连我的样子都认不出来了吗?原来我已经如此。”
司白鸿胃口大开,鸡汤喝了不少,才伸着筷子,夹了几块白嫩的鸡肉。“一起吃,不要拘谨。”
她笑着说道。“将军,小的如此卑贱,能看着将军吃,便是最大的福分。”不住的闪着眼睫毛。
司白鸿感觉这个人,有些过于热情。“在行伍中这么多年,这样淳朴的人,还是第一次遇到呢。”
禁不住司白鸿的再三劝说,她小口的吃着鸡肉。又细心的挑出脆骨,两个人谈天说地,好不快活。
司白鸿又拿出了一坛酒,二人一起喝着。“兄弟,虽说你我地位悬殊,却真是难得的知己呢。”
孟文雅只是喝着酒,也不再说话。“何止是知己。”她默默的小声嘀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