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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责人不屑的道:“怎么?警察了不起吗?警察就可以随便抓人吗?我告诉你,我可以投诉你们。”
本地的警察似乎是不想把事情闹大,便想过来安抚这位负责人,可是宋小兵却并没有给她留面子,直视着她的脸,道:“五天之前,这个叫王青的人突然失踪,三天后发现被人分尸,我们查过他的通话记录,他是一个车间工人,人际交往很有限,我们有理由怀疑你们机构与这起凶杀案有关。”
凶杀案?
负责人当时急了:“你,你别血口喷人。”
宋小兵淡然一笑:“我只讲究大胆假设,小心求证,凡是和王青有过电话交流的人,我们都有理由怀疑。”
负责人不说话了,宋小兵的理由很充份,她也推脱不了。
“说吧,到底是因为什么事?”宋小兵咬着牙,道。
负责人沉默了一会儿,好像内心纠结了很久,最后终于开口道:“三个月前,有人来我们脐血库找配型。”
“正常医院都有规定,捐献人与被捐献者都是保密的,以免给损献者后期带来不必要的麻烦,而且是院方找来的关系,我们也没有说什么。”
“但后来经配型才发现,原来公共库里的资源根本就没有他这种配型,我们当时也是,也是真心想帮他一把,所以就在私人库里给他找了一个。”
“真心想帮他一把?”宋小兵哼了一声,“你们应该是有人拿了人家不少好处吧?”
“请不要把我们想的那么龌龊好不好?我们脐血库也是一心想治病救人的,”负责人脸色一板,不悦的道:“毕竟那也是一条鲜活的生命。”
宋小兵懒得和她争辩,只是道:“然后呢?”
“然后我们在私人的脐血库里,找到了一个10个位点的完全相符配型,要知道,这种机率几乎是百万分之一的。一般,只有同父同母的兄弟姐妹,才会有这种90%以上的符合率。”
“当时我们按照客户的要求,给这个人打了电话,这个人,就是王青。”
“王青?”杨清晨愣了一下,“据我所知,王青只是一个肉食品厂的一线工人,他的家庭条件应该不是很好,而脐血储存的价格相当昂贵,他当初为什么会存?”
“这个,具体我也不太清楚。”负责人道:“他存储的时候,我应该还在念幼儿园呢。”
宋小兵道:“那个客户,你一直也不知道是谁?”
“不知道,只是之前来过一个律师,全程都是他在办这件事,他拒绝透露他代理人的姓名,因为他找了我们院长,所以我们就一直帮他在办。”
“你们院长在哪儿?”宋小兵问。
“他现在在M国,估计得下个月才能回来。”
宋小兵掏出秦闻和周凯的照片,让这个负责人辩认,负责人连连摇头:“两个人都不是。”
既然让律师出面,那么他们自然隐藏的很好。
宋小兵突然想到一件事,“那王青的脐血,现在已经拿走了吗?”
“没有,还在库里。”负责人道。
宋小兵愣然。
回到车上,他把现在所有掌握的证据都列了出来。
王青的脐血与一个神秘人完全吻合,然后身为大明星的周凯便去双鸽集团去公益宣传造血干细胞的捐献,再然后,王青与周凯同桌吃饭,再然后,王青失踪,尸体被人肢解,周凯也去了国外。
如果说,周凯想用王青的脐带血,他直接拿走脐血就是了,为什么要杀人?
而且,脐血最后还没有拿走?这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杨清晨道:“其实,婴儿的脐带血,如同成人的骨髓,如果他知道了配型,那么不用脐带血,用骨髓,也是完全可以替代的。”
骨髓?
难道他们杀了王青,就是为了提取骨髓?
杨清晨突然懂了,为什么在王青的尸块中,会发现大量的麻醉剂成份,原来在杀掉王青之前,他们曾经给他做过化疗手术。
宋小兵道:“这么看来,周凯应该并不是出国了,而应该是刚刚接受骨髓移植手术,现在还在无菌仓里休养。”
杨清晨也似有所悟:“如果周凯现在在经历生死劫,那么秦闻一定不会走远,也就证明了,周凯还在A市。”
两个人想法不约而同的一致,然后双掌一击,立马全线赶回A市。
坐上车,宋小兵才想起翻看李婷林的信息。
“被拆穿了?”宋小兵想了想,问道:“那个周凯的替身放了吗?”
“超过四十八小时,马上就要放了。”
宋小兵想了想,道:“这样吧,你们主动把人给秦闻送回去。”
李婷林不懂,“宋队,你这一招是什么意思?”
“你放心,咱们在他的手机上安装过监听软件,你们再把人送回去,他一定不会再相信他了,到时候秦闻手下无人可用,效果就起来了。”
李婷林一听,不由得点了点头,设身处地的着想,估计秦闻早就吓破胆了。
李婷林不禁伸出大拇指,从心底里发出赞叹:“好计。”
拿不到你的通话记录,也至少让你消停消停,这次的买卖,宋小兵不亏。
“我和大杨马上赶回去,我们怀疑,周凯一定也躲在A市,咱们回去从长计议。”
“是。”
四十八小时已到,李婷林走进审讯室,对替身微微一笑,道:“兄弟,到时间了,你可以回家了。”
“我,真的可以回家?”替身还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刚才还凶巴巴的警察,突然变得温顺起来,他心里没底:“你们终于肯放我走了。”
“当然了,虽然你还没有告诉我们整件案件的经过,但是我们也不能长时间扣押你,对于审讯时间,我们是有规定的,走吧,我们送你回家。”
“送我?不用,不用,我,自己有脚。”替身推脱着。
“那怎么行?”李婷林一惊一乍的道:“现在你被关在我们这里,接受了我们这么长时间的审讯,外面的人,可都看在眼里的,他们不知道你和我们警方说了什么,而且他们疑心病又重,万一怀疑你把所有的实底都交待了,他们会对你不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