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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元元看向沈全寿,漂亮的眉眼带着凌厉:“沈村正,你既是族长,又是村正,说话可是要负责任的!”
“没有证据的事情,就不要乱说!”
“手脚不干净什么的,我们正则小小年纪,可不受这种污蔑。”
她声音不大,却满含压迫。
沈全寿被一个小辈这样当众顶撞,不由恼羞成怒,喝道:“什么叫污蔑?老沈家那小狗如今就在你们家堂屋里趴着呢!”
“正凌媳妇我告诉你,这可不是什么几文钱的事!”
“这只小狗事关几百两银子,你们今天要是不把这事交待清楚,别怪我这个当族长、村正的长辈不讲情面,把你们除族,把你们赶出村子!”
“小小年纪不学好,事实摆在面前还学会嘴硬。”
“要是不重重处罚,以后大家有样学样,灵湖村还不乱了套?”
他说得义愤填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若是不知情的人,还真的会被他这副表情唬住了。
顾元元冷笑:“沈村正这话说得好没道理。”
“且不说我家到底有没有小狗,现在就估且假设我家有一只小狗,正在堂屋里趴窝,又怎么认定这小狗就是老沈家的?”
沈全寿理直气壮说道:“老沈家丢了小狗,这都找到你家门口来,你怎么还不承认?”
顾元元眉一挑,说:“照沈村正这么说,我家丢了银子,我也找到老沈家门口去,老沈家就该承认他们偷了我家银子,就该赔我银子,对不对?”
“如果老沈家不肯承认,不肯赔,就是他们嘴硬,是不是?”
沈全寿气得脸都青了:“你简直是强词夺理!”
“谁能证明老沈家的银子是你丢的?”
顾元元冷笑:“那谁又能证明我家堂屋里的白团子,是老沈家的小狗崽?”
她看了一眼沈老太等人,说道:“我记得,奶奶家里之前根本没养过猫猫狗狗。”
沈正则从她身后探出头来,大声道:“对,奶奶说,人吃的都不够,哪有粮食去养猫养狗!”
顾元元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然后看向众人,语气严肃道:“所以,你们凭什么说白团子是你们走丢的小狗崽?”
沈老太如今看向白团子的眼神,简直就是在看五百两银子,自然会想办法自圆其说。
她道:“顾元元你个小贱蹄子,你是聋了还是瞎了?”
“我老太婆说了多少遍了,沈正则抱回家的这只小狗崽,是娇娇从她镇上未婚夫家里抱过来养着解闷的,一共还没养几天,不小心跑出来了,你们之前没见过也正常。”
“我们灵湖村,没有谁家里养过这种全身雪白的小狗崽,这狗崽要不是我们老沈家的,那是哪来的?”
沈老太越说越像那么回事,指着顾元元道:“你敢说这小狗崽不是我们家的,你敢让我们进去搜吗?”
“等我们从你家里把小狗崽搜出来,给大家看清楚,看你还有什么话说!”
沈全寿听到这里,就对顾元元说道:“正凌媳妇,我看,你奶奶这个要求不过份。”
“老沈家也没什么其他要求,只想把自己家里走丢的狗崽找回去。”
“你说你家里的小狗崽不是他们家走丢的,那就把小狗崽交出来,让大家看清楚。”
“你们不肯把小狗交出来,就别怪老沈家人自己进去搜。”
李福生冷着脸道:“沈全寿,你就是这么办事的?”
沈全寿对于自己当不上里正,被李福生压了一头本来就心里不高兴,如今见李福生当众喝斥他,心里那股气就更是“蹭蹭蹭”往上冒。
他拔高了声音,说道:“里正,我身为沈家的族长,又是灵湖村的村正,管一管沈家村民之间的小纠纷,这个权利还是有的吧?”
“还是说,里正大权在手,灵湖村的村正就不用管事了?”
“就算是这样,我身为沈家的族长,沈家族人的事,我也还是能说上两句话的。”
李福生被他噎了一下。
沈全寿索性趁着这股气势,对顾元元说道:“既然你们自己不自觉,那就没什么好说的,我既是族长又是村正,这件事我做主,让老沈家人自己进去搜,把小狗崽抱回来。”
沈老太大喜:“早就该这么做了,那可是几百两银子的狗崽,少了根寒毛你们都赔不起。”
赵水仙忽然说了句:“那倒不至于,他们家这新盖的房子,多多少少也能值几两银子,虽然不如小狗值钱,但是,小狗掉几根寒毛,还是赔得起的。”
沈老太眼珠子一转,说道:“几百两银子的小狗崽受到惊吓,可不能就这么随随便便算了。”
“看在大家都是一家人的份上,让他们把房子腾出来赔给我们就算了,至于其他的,我老太婆气量大,也不想多追究。”
顾元元被她的无耻气笑了。
顾元元冷笑:“你们一定要进屋搜查,这也不是不可以。”
“不过,当着里正和村里各位村民的面,我们先把丑话说在前头。”
沈全寿一脸警惕的看着她:“正凌媳妇,你又想做什么?”
顾元元面无表情道:“你们想进屋搜查,可以!”
“但无凭无据,红口白牙,就要搜查我们家,这世上哪有这么容易的事?”
“沈村正你既是族长又是村正,自然要对自己说的话、做的事负责。”
“你就用你这个村正的位置担保,如果我们家搜不出来老沈家走丢的小狗崽,你就不当这个村正!”
“你敢吗?你敢答应吗?”
沈全寿整个人就是一呆。
没想到顾元元竟然敢直接提这种条件。
不当村正,那他以后还哪来的威风?
沈全寿沉默不语。
顾元元不屑冷笑:“如果沈村正不敢答应这个要求,那就闭嘴!”
“什么证据都不用,什么责任都不负,今天可以搜查我家,明天就可以搜查别人家。”
“村子里,也不是沈村正的一言堂,总不能因此乱了套。”
沈老太叫起来:“这有什么不敢的?!”
“那小狗崽就在堂屋里,我们眼睛又不瞎,都已经看到了,你还能否认?”
“我看你根本就是故意的。”
“你觉得故意这么说,我们就不敢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