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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着了又怎样?如今我怀着身孕,老爷还能休了我不成?还能下狠手罚我么?”
二姨娘仗着她肚子里有个孩子,便嚣张跋扈得很,如今更是因她娘家发了财,在后宅里横行霸道,几乎连邓欣也不放在眼里,更何况是曾今在邓欣身边做丫鬟的春喜,她挺着个肚子上前去,趾高气昂的瞧着春喜,道:“你记住了,不论你爬的多高,你也只能是个丫头,不要说你这个小小姨娘,就是夫人,我也不放在眼里。”
她这样说罢,冷哼一声,叫丫鬟搀扶着离开了。
春喜这才被人松开,夏雨见状忙上前将她搀扶住,眉头紧锁,面上颇带几分担忧,低声唤了一声:“姨娘,您为何……为何一言不发呢!夫人叫你对她下手,即使她如此待你,你也不愿动手么!”
“好了夏雨,不要问这些没用的,回去再说。”
春喜晓得这府中上下都有邓欣的眼线在,在这庭院里不方便说这些,若是一个不留神叫邓欣听见了,只怕她还没成事儿呢,就被邓欣发卖了,夏雨闻言,四下张望一番,忙将春喜搀扶着回了自己房里。
二人回了房中,夏雨将门关上,春喜这才与她说:“我告诉你,不论夫人叫咱们做什么,咱们都不能做,夫人如今虽庇护着我,但她叫我做的这些事,也是在叫我乱了府上人心,若我当真这样做了,就真没退路了。”
春喜说着,又想起与桃杏的约定,若是她能叫林小小来府上帮忙,想来她的日子,也不会如现在这般难过。
未时,林小小将摊子重新摆出来,却不曾想竟来了两个不速之客。
林杰与苏氏二人,带着族里几个又高又壮的汉子,气势汹汹地来了,将在摊子前边排队的人一个个赶跑了,两人站在林小小摊子前头,冷哼一声,骂道:“林小小!你这个不孝女!当真是不要脸!在这儿抛头露面做什么!还带着这么个男人,当真是要将我们的脸丢光了,你才高兴么!”
林小小瞧着苏氏与林杰二人,又扫视了一眼那几个汉子,不由得冷笑,叫老李头将这桌子上的东西都收走,叫他到后头去躲一会儿,等着那两人,道:“对不住,爹,娘,女儿可记得你们当初说了,不要我这个女儿的,怎的,如今反悔了?还要将女儿寻回来么?”
苏氏闻言,面色忽的一变,抬手便照着她的面上来了一巴掌,指着她的鼻子,斥责道:“呸!我们不过是说说气话,你倒是当真了?还敢拿这个做理由?林小小我告诉你,你到底是从我肚子爬出来的,只要我还活着,你便要喊我一声娘亲,若是你翻脸不认人,那我也有法子对付你!”
说着,她一声令下,身后那几个汉子便动起手来,打算将这柜子也砸了,林小小这才意识到,原来昨儿夜里将他们的摊子砸烂的,就是这个所谓的娘亲,用着这样下三滥的借口和手段做的好事。
她忙给高质使了个眼色,高质见状,上前去拉住那汉子的手,林小小上前站在苏氏面前,道:“娘亲,女儿虽然是王炎的妾室,但到底他王府容不下我,我也没必要舔着个脸凑上去不是?”
可纵使林小小这样说,苏氏还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仍是怒目圆瞪,瞧着林小小,道:“哼,林小小,即便这样,你也不能同一个男人这样卿卿我我,我告诉你,那王地主可都找到咱们家去了,说是若你继续这样抛头露面,便要叫我们都进官府!不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你继续摆这个摊子!”
林小小听苏氏这么一说,不由得冷笑出声,原来她这娘亲,不过是担心她自个儿的安危,从不曾替她担心过一分一毫,也对,他们眼里最多的,不过是金钱罢了,女儿这样的赔钱货,在他们眼里算什么呢。
她愈发觉得这两人可笑,不知不觉间竟笑出声来,苏氏见她发笑模样,不由得觉得疑惑,这妮子到底抽什么风,先前也不见她如此,莫非当真是怕了?
她这样想着,清了清嗓子,道:“林小小,若是你如今知错就改,回头是岸,那我便给你一条出路,你还可以回家来,带着月月一道,我替你向王老爷求求情,让你回他家里去。”
林小小闻得此言,更是觉得可笑至极,当初便是邓欣将她赶了出来,她在外头也待了这样久,混的也算是风生水起,如今还要低声下气求着回去?哪里有这样的道理!
“爹娘,女儿如今只说一句,既然我早已离开她王家,便不会轻易回去,更别说低声下气去求他,今儿个就是你们将我这摊子掀了,我也不会跟着回去!”
苏氏听林小小这样表态,心里更是气愤的紧,一挥手,便叫那几个汉子上前去,将这摊子也给掀了,屋子里的糖水罐子当即尽数翻到地上,有些罐子放的时间久了,经不起摔,被这么一弄,都应声碎裂了。
林小小瞧着苏氏也不打算给她留面子,打消了先前给她留半分颜面的念头,瞧着一个汉子要进屋子砸,便上前将他拦下了,将他一下子推开了,冷眼瞧着那一个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呵斥道:“我看哪个敢过来!”
“不用怕!她既然已经不知羞耻到这种地步,我们林家自然要拿出林家人的姿态,来好生惩罚她一番,给我砸!”
林杰这时候倒没有半点畏手畏脚的模样,因有邓欣在背后撑腰,说话也有了底气了,那几个汉子听林杰号令,便想上前,但瞧着林小小与高质二人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到底还是畏惧了,为首的那个转过身对林杰道:“叔,这样不好吧?这店铺到底是李叔的东西……”
“费什么话!我叫你砸你就砸!”
那汉子犹豫不决之际,林小小悄悄从后头拿了一把老李头厨房里的菜刀出来,准备若是这群人当真敢上来,便用这了结了他们,大不了一命赔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