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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小这头端着一碗汤水入了厢房之内,又将她自个儿趁着有些时间,在后厨做的一碟子糕点放在了桌上,十分谦卑的站在一旁,顺着眼,等着那人发问。
那陈巡抚瞧着自个儿并未点过这糕点,不由得眉头微蹙,拈了一块嗅了嗅,尝了尝,问道:“我不曾要过这糕点,为何拿来了?为官之人不该收百姓的一针一线,还请你端走吧。”
“巡抚大人,这可不是我们百姓为了贿赂你才送的,纯属是因在下想与大人交个朋友。”
林小小说着,大步流星走到陈巡抚对面坐下,拈起一块糕点送入口中,陈巡抚不曾见过这样无礼冒失的女子,不由得皱眉,道:“你这是做什么?身为女子,光天化日进入男人的房间,你当真不怕旁人说三道四?”
“我自然不怕,身正不怕影子斜,再说了,我林小小在这村子上被人议论的多了,可不差您这一点的。”
她说着,被一口糕点噎住了,她忙拿起陈巡抚面前的那一盏茶喝了一口,道:“咳咳,你能不能等我吃完再说这事儿,差点没噎死我。”
陈巡抚见林小小这副模样,不由得眉头深锁,若是放在从前,只怕这样的女子早早被他叫人拉出去砍了,可这丫头既然是不请自来的,恐怕也有她的想法,她的要求,他方才说了是要交朋友,那便听听,她是怎么打算的,要怎么交朋友。
“你说,你要跟我交个朋友?为何?”
林小小闻言,沉吟片刻,将手里那一块糕点放了回去,抬头瞧着那人漆黑眸子,道:“我听说,陈巡抚是当今状元,却为了所谓资历,亲口要求做巡抚,放弃了在京城当官的机会,也算是个奇人,便想认识认识。”
那状元郎向来是不喜粗鲁无礼之人的,可瞧着林小小这妮子,看起来是个聪明伶俐的,便也对她宽容了不少,道:“也罢,那你留下就是了。”
说着,他便拿起桌上卷宗仔细查看着,忽的,林小小从他手里夺过了卷宗,瞧了一眼,道:“呀,这卷宗上头记录的当真是仔细,邓欣这么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夫人,竟然连老爷在外做了什么都知道,啧啧啧……”
陈巡抚他听着联系下这么一说,自然也发现了蹊跷,仔细察看一番方才发现这卷宗上的一切都十分诡异,若是说邓欣当真知道这些,只怕是在王炎身边安插了眼线,若不是这样,那便是刻意构陷了。
“你怎的这样眼尖?”
陈巡抚这般终于是对林小小产生了些兴趣,这妮子如此机警聪敏,当真是令人喜欢,可是……她这样的放肆……
“我是王家的姨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林小小说着,又喝了一口茶杯中的茶水,瞧着时辰不早,便打算回去,却忽的有一群身着黑衣的蒙面人闯入,个个手持长刀,面目狰狞,叫林小小瞧着心生畏惧,陈巡抚见状,忙将林小小拉到身后去,自个儿上前去应对。
“你们是何人,这是巡抚大人的厢房,也敢擅闯?”
“什么巡抚!我只知道你若是今儿个不按照我们家姑娘说的判,我便拿你狗命!”
为首的那个这么说着,便要冲上前去刺杀陈巡抚,陈巡抚反应十分敏捷,一下子躲闪过了,忽的抓住了那人手腕,叫林小小抽了长剑递给了他,刺入那人胸腔,那人吐出一口鲜血,当即倒在地上没了气息,余下的几个见状,纷纷一拥而上,与陈巡抚扭打在一起。
林小小见状,忽的从腰间掏出一包生石灰粉来,朝着这几人面上一撒,那几人当即捂着眼睛在地上打滚,趁着这时候,陈巡抚三下五除二便将他们解决了。
“这群小杂碎,当真是没用。”
林小小这么说着,拍了拍手掌,瞧着这时辰不早,赶紧翻窗出去了,陈巡抚瞧着她这幅模样,不由得轻笑一声,忽的又想起方才那几个刺客,口口声声说着他们家姑娘,恐怕,便是那位邓欣了。
“哼,这女人也当真是有些手段,为了将自己的亲夫送入大牢,不惜用这种手段逼着我判案,好,既然这证词也十分可疑,那我便不信了。”
陈巡抚这么想着,将那卷宗放了回去,恰巧外头小厮进来催促他去官府,他便收拾了一番,跟着几个小厮离开了,上了轿子往官府去了。
官府之内,邓欣与王炎二人早已等候在里头,连同王家几个姨娘一道,都来了,甚至连平日里不怎么走动的王嬷嬷也出来了。
“哎,林姨娘呢?她平日里鬼点子最多,怎的今儿不见人影了?莫不是因为害怕被牵连,悄悄逃了吧?”
那陆姨娘正这么问着,却见一个小丫头匆匆的跑了进来,那人正是春雪,她向春喜说了一声,便将林小小带了进来,却见林小小身穿一袭青衫,双腿似乎受了伤的样子,一瘸一拐的进来了。
她的目光忽的与陈巡抚的目光对上,又匆匆忙忙的低下了头,不再与陈巡抚对视,不知怎的,陈巡抚心里竟有一丝波澜。
“巡抚大人,犯妇邓欣已经带到,您请。”
那县令这般说着,陈巡抚一拍惊堂木,道:“犯妇邓欣,你所呈上证据之中,有许多不合理之处,还请你给本官一个答复。”
邓欣闻言,朝着陈巡抚叩首,瞧了一眼身侧跪着的王炎,冷哼一声,道:“王老爷做的事儿还少么?如今我不过是说出一星半点而已,巡抚大人若是不信,大可以问问王炎身边的众人,若我所说有半点不符,我愿自刎谢罪。”
“夫人,您早已买通了这些丫头小厮,哪里来的法子叫他们作证?就是说出来了,他们说的也定都是虚假的吧。”
林小小忽的出声,朝着公堂上的人行了个礼,一拍手,便有几个小厮押着几个丫鬟小厮上前来,这一个个都是被五花大绑的,模样十分狼狈。
“邓氏,这便是你买通的丫头和小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