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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月月见林小小这副模样,也不去逗弄她了,只是叫高质去与林小小说说话,又瞧着春雪这丫头与老李头聊的投机,便不去打扰,自个儿拉着那小孩儿去聊天去,顺道也替他量了量尺寸,好做一身衣裳。
“你这是做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你可知……”
那小儿看上去比林月月小了许多,说话的口气却是十分老成,叫林月月听了觉着十分有趣,不顾他面上的绯红,笑道:“的确是有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但这道理,左右也是不能用在裁缝,大夫身上的,如今我给你做衣裳,莫非还要将你上下大量一番,用眼睛看么?到时候做出来的衣裳没了形状,那可不好了。”
林月月这话叫小孩儿没了法子反驳,干脆闭上嘴,任由林月月摆布了,林小小瞧着二人如此融洽,不由得叹息一声,与高质道:“我瞧着那小子对阿姐倒是有些意思,你说,可对?”
高质闻言,不由得叹了口气,抬手敲了一把林小小的脑袋,叫她别胡思乱想,趁着今日夜色正好,领着她往山上去了,说是叫她瞧瞧这山上金矿,林小小无法拒绝,只好跟着上去。
要说高质这选的地方也十分有意思,竟然是林小小穿越过来的地方,湖面之上映照着一轮明月,映照着二人身形,高质转过身来,瞧着林小小,道:“先前我便是在此遇到的你,并且将你救下来的,你可还记得?”
说起这事儿,林小小倒是有些不悦了,若非是高质当初救了她,恐怕现在他也不用在这儿如履薄冰地活着,反倒是能回到自己日思夜想的家去了。
“你还说呢,若非你那一次救了我,如今我也不用摊上这么多麻烦事儿,我可不会谢你的。”
听着林小小这么一说,高质也没说什么,只是将林小小搂在怀里,低声道:“你呀……就是嘴硬,我告诉你,你这样若是叫人瞧见了,就算不是王炎的妾,也嫁不出去!”
林小小听他此言,转过身去踩了他一脚,气呼呼的就要离开,却被高质抓着胳膊拉进怀里,吻住了,许久方才松开。
“你,你做什么!”
林小小与高质的关系向来是不明了得,二人心里都有数,对彼此都有一些感觉,但是从未做出过如此亲昵的动作,高质突如其来的一吻,让林小小也不由得晕头转向了,反倒是高质,玩味的笑看着林小小,道:“当真可爱。”
见高质如此,林小小又羞又气,忙跑回家去,再不理睬高质了。
原本林小小回家探亲,是可以在家里头住个一夜的,但是王炎不放心,便派了小厮特地赶到这偏僻的地儿,用一顶轿子,将林小小送回家去。
一路上,林小小坐在小轿子里头,不知怎的心脏跳得十分迅速,面颊也烧红了,春雪瞧着她如此模样,不由得掩唇轻笑,道:“你这是喜欢上高公子了?”
春雪这样一个不经人事的小丫头片子能说出这句话,倒是叫林小小有些惊讶,但还是撅着小嘴儿抬手拍了一把她的肩膀,斥责道:“你这丫头,怎么这样胡说,我可没有,如今我也是老爷的妾室,不论如何,都得尽心伺候着,什么时候我与他和离了,再说这事吧!”
说罢,林小小却忍不住抬手掀起帘子,朝着后头不远处的小屋瞧了一眼,却见高质正站在门外,目光也一直注视着此处。
看样子,高质与她也是一样的想法,他们彼此牵挂着,却又不曾说出,不敢说出,生怕说错一句,踏错一步,便是万丈深渊,如今他们的感情,只能止步于此。
林小小这么想着,心里总觉得有些失落,索性将帘子放下了,等着这轿子回到王家。
次日清晨时分,林小小被春雪带着去了春喜房里,此时夏雨早已回来,却被春喜安排着在外头端茶送水,一时间地位一落千丈,反倒是那春枫,那叫一个得意,一夜之间成了春喜的贴身丫头,面上也略带了几分喜色。
“呀,是林姨娘,我们家夫人如今正在梳妆打扮呢,还请您稍等片刻,若有什么需要的,夏雨姐姐会伺候着您的。”
说罢,春枫朝着林小小欠了欠身,便往屋子里头去了。
夏雨瞧着春枫离去的背影,不知怎的竟觉得万分心酸,要晓得,先前能这般风光的,可是她夏雨,况且,春喜与她的情谊十分深厚,怎的偏生还敌不过一个春枫了。
“哎,如今这世道,当真是小人当道!”
夏雨这么抱怨了一嘴,却被林小小示意不要再说,她眉头微蹙,道:“你这妮子,就是说话做事太不谨慎了,主子要用谁,要如何用,要用多久,那都是主子自己的事儿,本就是该不存半分感情的,怎的可以因为主子不喜欢你了,冷落你了,便埋怨主子呢?”
夏雨自知失言,自个儿掌嘴了几下,忽的又想起了什么,忙不迭去了小厨房,带了一碟糕点出来,放在林小小面前,笑意盈盈道:“姨娘,这本是我们家夫人亲手做的,原先是想当面给你的,可如今夫人身怀有孕,不便做这些端茶送水的事儿,便叫我留心,等你来了给你,快尝尝!好歹也是她亲手做出来的呢!”
林小小瞧着这糕点,竟然是她头一次在王府前面救下春喜时送给春喜吃的,可见春喜心中还是将他当做救命恩人的,这一举动,叫林小小不由得热泪盈眶了,她捻起一块糕点送入口中,这糕点味道虽然不大好,却也能尝出制作者的用心,也不算是难吃。
“夏雨,替我多谢你们家夫人,还有,如今她身子不好,你要嘱托她多吃一些滋补的东西,别吃生冷的,下厨这种事儿也别做了,仔细伤着了孩子。”
作为奴婢,夏雨自然是乐得瞧见林小小与春喜关系日益变好的,见林小小如此关心春喜,不由得笑道:“是是是,都听您的!我替您再倒杯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