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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小正如此说着,忽的有一个小丫头匆匆忙忙的跑了过来,瞧着她满头大汗的模样,林小小不由得蹙眉,春雪见她如此,便呵斥道:“你这丫头怎么回事,冒冒失失的,成何体统!”
那丫头闻言,忙站好了,擦了擦额角的汗珠,撅着小嘴儿委屈巴巴道:“姨娘,奴婢知错,但是,但是咱们房里出事儿了!您快回去看看吧!”
林小小瞧着这丫头急急忙忙的样子,不由得暗叫一声不好,估摸着又是那王婆子在闹腾了,便连忙赶回了房里,只见秋霜一张小脸儿气的通红,瞪大了眼睛瞧着那王婆子,道:“我不过比你年轻个几十岁罢了,你就如此倚老卖老,若要给你个什么位置,你怕是要爬到姨娘头上了”
那王婆子闻言,却是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瞧着秋霜,抹了一把眼泪,道:“你这妮子,日日夜夜用滚烫的茶水烫我,这就是你对我这个老婆子的法子?哼,我倒是好奇,何苦你这样对我,莫不是姨娘使唤的,叫你大可不尊重我!”
“放肆!”
春雪听着王婆子口口声声对林小小不敬了,便上前去照着她的面颊就是一个清脆响亮的耳光,那王婆子见状,不由得大惊,眨巴眨巴眼睛,瞧着那人,一屁股坐在地下,号啕大哭起来。
“天哪!这后宅里还有道理吗!这样一个小丫头都能欺负我!我到底,到底是老爷指派来的,何苦就成了……”
“婶子,您这话可就不对了。”
林小小说着,缓步上前来,居高临下的瞧着坐在地下的王婆子,一副看笑话的表情,冷笑一声,道:“您三番两次丢我的脸面,还想着叫我护着你?你且说,上一回,可是你执意要喝春雪的茶,我才叫你来跟秋霜学的?”
“是,可……”
王婆子还打算狡辩,却被春雪一个眼神给瞪的说不出话来,哑巴似的闭上了嘴,林小小见她乖觉,便叫丫头搀扶着她起来,免得旁人瞧见了笑话。
“不论如何,如今都是秋霜负责教你,若她有什么做的不对的,你大可以来找我单独说,不必在这儿吵吵闹闹。”
林小小说着,又转过身去,瞧着那被气的满脸张红的丫头,抬手抚了抚她的鬓角,低声道:“你这丫头也是太要强了些,与我说说吧,到底怎么了。”
秋霜闻言,将今日之事一五一十告诉了林小小,原来这王婆子,不满她叫她端热茶,猛地将一碗茶泼在了她的衣裙上,她气不过,就骂了王婆子两句,王婆子便忍不住了,哭哭啼啼的出来,出洋相来了。
“你说的这是人话么!我这样一把老骨头了,哪里受得了你这样的折腾!姨娘,我不依,不依!”
“好了!”
林小小听着王婆子似乎又要开始闹腾,忙不迭将她喊住,叫几个丫头带着秋霜回房里,又叫小丫头们去给王婆子拿一吊钱,算是补偿。
这王婆子得了铜钱,这才打住了但想着这几日的事儿,还是气恼的不得了,想着自个儿原先是从春喜房里过来的,不论如何她总是能帮着自己一些的,便厚着脸皮往春喜那里去了。
“这位姑娘,还请您通报一声,我是林姨娘房里的……”
自打春枫离开之后,春喜屋里的丫头便换了一拨,如今外头守着的,是最新进府上的一批里挑的拔尖的,叫冬凝,虽然没什么资历,却也聪明的很,故而入了冬字辈,等春字辈的丫头一走,便能得提拔,做一等丫头了。
冬凝瞧着这是王婆子,向来听闻他是个兴风作浪的主,不由得看了就心烦,但想着她到底资历老成,还是笑脸相迎,道:“呀,原来是王婶子,今儿来这做什么,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那王婆子听着有人关心,当即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跟冬凝哭诉了起来,冬凝比秋霜进来也不过晚了一年,二人私下里关系也不错,这两日王婆子的作为她也有所耳闻,晓得她今日来是为了在春喜面前哭惨的,便劝道:“婶子,我知道你委屈,可如今咱家夫人身怀有孕,您……还是别打扰她了。”
可这婆子就是不肯,她心想着不论如何她也是个长辈,春喜总是要搭理她的,便不顾丫头阻拦,执意进了屋里去,却见春喜正躺在塌上,一手撑着脑袋,这一月的调养让她身子显得有些富态。
听着有人进来,春喜只当是冬凝送了汤药来,却不晓得竟然是王婆子,便蹙眉低声道:“我不喝那劳什子的药,端出去吧。”
“夫人…”
王婆子这一声低呼,叫春喜睁开了双眼,瞧着那泪眼朦胧的婆子,心里愈发觉得心烦意乱,坐起身来,道:“你今日来做什么?”
王婆子哭哭啼啼的上前来,扑倒在春喜床边,一把鼻涕一把泪地与她说了今日之事,与方才跟冬凝说时一般,用的都是一样的说辞,叫春喜听着甚是烦躁,呵斥道:“好了,别哭了,多大的人了,叫人瞧着你这副模样,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
叫春喜这么一吼,王婆子当即没了声响,只是一双眼睛滴溜溜地瞧着春喜,目光躲闪着,春喜一拍床沿,骂道:“你自个儿也想想,是不是做的太过火了些,林小小性子也不是很差,为何旁人都说她好,就你一人这般,我不会帮你什么,一切都需你自己去处理。”
说罢,春喜朝着外头喊了一声,对王婆子下了逐客令,这王婆子面皮也是真的厚实,春喜的话说到了如此地步,她却还想着如何死皮赖脸地继续跟她说,却不曾想几个丫头上来,当即架着她将她扔了出去,不留半分情面。
“哎哟!可疼死我了!”
她一屁股摔倒在地上,揉了揉疼痛的腰肢,站起身来瞧着那几个小丫头,指着她们破口大骂道:“你们这是什么态度,好歹我也是林姨娘身边的人,好歹比你们年长,你们就是这样对我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