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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桤显然被她的相貌给震惊到了。安可儿打她的那一掌,她丝毫没有预防,就被打得吐了一口血。
花桤狠狠的一把抹掉嘴角的血,双眼猩红的瞪着安可儿:“你!你……”
安可儿看她咬牙切齿的‘你’了半天,都没‘你’出个所以然来,她顿感不妙。、
安可儿想逃,但是花桤看起来武艺修为很高,她实在是不敢背对着花桤。
“花桤!你认错人了!我是……撄”
安可儿狠狠的咬了一口自己的舌头,她能告诉花桤她是谁吗?她有好几个名字,有好几个身份,好像都不太方便跟这个头牌花魁说。
花桤气得手抖,一把从琴中抽出了宝剑朝着安可儿就劈了过来偿。
安可儿来不及多想,抽出了缠在腰间的软剑也迎了上去。
柔韧的秋水剑紧紧的缠住了花桤的琴中剑。可是,安可儿毕竟不会什么高超的剑术,和花桤对抗起来想到的吃力。
安可儿勉强的接了花桤几招,越到了一个比较安全的范围外,做了个休战的动作:“停!花桤,我们有话好好说!”
花桤狂笑两声:“看啊!你不是还活着吗?明知道你哥哥在找你,你为什么不回来!”
“你认错人了!”
“那我就打到你认为止!他们都说是我害了你,黑锅让我背上了,那我就要把它坐实!”
话音刚落,花桤的琴中剑就直接朝着她的面门披了过来,宛如空中划过了一道惊雷!
安可儿被这气势吓得慢了半拍,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躲掉已经是来不及了,只能硬着头皮去挡!
可是,她手上的这把是软剑,软到能缠在腰上的程度。
软剑柔韧灵活,攻击高,但是,抵挡力几乎为零!
安可儿急得头上都快冒烟了,一抹青色的魅影就从窗外飞了进来。
一柄玄铁剑横在安可儿的眼前,将花桤的琴中剑锵的一声给打开了。
青衣转过英俊的侧脸,只说了两个字:“快走!”
安可儿腿软,颤了一下差点跌倒,可是这次并没有走,而是震了一下手中的软剑,也跟了上去。
她虽然不会什么高深的剑术,但是轻功很厉害,基本就是把软剑当成鞭子来抽,杀伤力不大,纯熟在捣蛋。可是即便是这样的神助攻,对青衣来说也是帮了不小的忙。
花桤的右手上挨了一剑,砍得连筋带骨,现需直流。
青衣本来上次被小白打伤,还没有复原,现在也是一把长剑插在地上,都站不稳了,只能半跪着硬撑。
安可儿一把抓住了青衣的手臂,就搭在自己的肩膀上:“青衣,振作点儿,我带你出去!”
花桤却狂笑两声,右手被伤,就换了左手持剑,继续杀了过来!
安可儿眼睛都看直了!卧槽,这女的要不要这么彪悍!
青衣一把推开安可儿:“快走!”
“不走!上次把你一个人丢下,你差点都被打成植物人了!不管你信不信,我从来没有把你当成是护卫,在我的眼里,你的命和我的命一样重要!”
青衣忽然一把抓住了安可儿的手,压低着声音说:“你吸引住她的注意力,尽量让她的右侧对着我,她的弱点是右眼的视力差。”
安可儿听到之后,惊讶不已。
青衣果然是战斗经验丰富的模范杀手。
安可儿用力的点了下头,然后震了下软剑又迎了上去。
安可儿硬着头皮,勉强的招架着花桤的进攻。武斗,向来就不是她的强项,她的强项是文斗!
“等等!花桤我们别打了!你既然说你是我的师姐,而且我们之间又存在着那么深重的误会,那么大家就坐下来,好好的把误会解释清楚嘛!”
花桤自己伤得也不清,手臂血流不止,她也是有些脱力了,此刻她的眼睛里满满的都是泪光,和咬牙切齿的恨:“哼!一切都太迟了!”
“不迟!只要人还活着,就总是有希望的!你不是说有一个什么人因为我而误会你吗?我愿意去跟他解释清楚,让你们重新和好!”
安可儿勉强挤出了一个真诚的笑脸,本来以为花桤被她所打动,没想到,这个暴力大奶居然更加暴怒了,琴中剑又是一个雷一般的劈过来!
“呸!我以为我还在做梦吗!我现在只想把你大卸八块!”
安可儿玩命的逃!
好在轻功不错,那一刀就只是削掉了她的几根刘海……
被愤怒冲昏了头脑的花桤,没有注意瘫在一旁的青衣趁机袭击了她的右侧。
一声掺叫之后,花桤和青衣一倒下了。
花桤的左肩被刺穿,而青衣则是被一掌打飞重重的摔倒了柱子上。
“青衣!”
安可儿虽然不会医术,但是也从司徒老头那里撸了一些救命的丹药,急急忙忙的掏出来,撬开了青衣满口鲜血的嘴巴,然后就把药塞进了青衣的嘴里。
安可儿一心都在吐血昏迷的青衣的身上,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的花桤已经提着剑朝着她刺了过来!
花桤冷笑一声:“去死吧!”
就在这个千钧一发的时刻,安可儿的眼前忽然闪过一个黑色的人影。
这个黑衣人挡在了安可儿的面前,一只手上带着牛叉闪闪的金丝手套,直接就捉住了花桤的剑。
安可儿猛的回过头来,看到黑衣男脸上那熟悉的银质蝴蝶面具,心头一震,是慕容秋逸!
琴中剑被慕容秋逸单手折断了,然后一个手刀打在花桤的后颈上,然后就把花桤给彻底的打晕了。
安可儿看得目瞪口呆,但是她不敢叫出慕容秋逸的名字,她猜他用这种方式现身,肯定是不方便露面的。
她站起来,走到了他的身边,谨慎的问道:“是你吗?”
慕容秋逸低沉的应了一声:“是我。”
安可儿一把抓住了他,死死的抓住不放手,就好像怕他从眼前消失了一样:“你到哪里去了?!你怎么都不说一声!你明明知道我是没有任何办法找到你的,我花了好大的力气才从皇宫里出来,就是为了找你……哦,不对,就是为了让你能更容易的见到我!”
慕容秋逸带着的那个鬼面具都是自动变声的,他的声音变得很沙哑,可是安可儿却偏偏听出了一丝哀凉和无奈:“安安,我和陛下有过约定,一个月之内不能见你,现在已经过去了十六天,你再忍忍。”
“为什么?!”
“你不要问了,回去之后,你也不要告诉陛下你见过我。”
安可儿还是紧紧地攥着他的衣袖:“不许走,话说清楚再走!反正你都出现了,不管怎么的,你都是破坏了约定!”
慕容秋逸转过脸来,沙哑的变音透着狠厉决绝:“你拦不住我。”
安可儿郁闷极了:“那你至少得告诉我,这个女人说是我的师姐,她是不是我的师姐?”
“是。”
草,她到底有多少个师姐?!有多少个师父?!
“安安,我不能多待,要是被陛下的暗卫看到,对你,对我都不利。”
说完,慕容秋逸就像风一样的消失了。
安可儿呆呆的站在厢房里,慢慢的消化着刚刚慕容出现,和他说得话。
厢房里有两个挺尸的人,安可儿忽然一下子都不知道该救谁了。
一个是舍命救她从来眼睛都不眨一下的护卫。
一个是她的师姐,因为她受了莫大的委屈……忽然,她的脊背一阵发寒,花桤不会是因为她才被悔婚的吧?!
这脑洞开得有点大,安可儿忽然很想把花桤揪起来好好的审一审。
“笃笃笃——”
厢房的门口忽然传来了急切的敲门声。
“东方兄弟,你在里面吗?你还活着吗?我……我带了钱,还有大夫过来了,你把门开一下。”
安可儿正在给花桤包扎伤口,听到范进举的声音就一阵哭笑不得,都什么时候了,还敲门,要是她就直接踹进来了好吗!
“直接踹门进来!”
厢房外的范进举一听,用力的踹了两下门,踹到脚麻了都踹不开,然后他就带着大夫爬窗户进来了。
安可儿下巴都快掉了,居然还有这样弱鸡的男人?!
范进举一看到安可儿满脸的鲜血,担心的脸色都青了:“东方!你,你怎么流了这么多的血。”
她为了怕被认出是女人,就用血把脸蛋全都抹的血迹斑斑。
“我没事,血都不是我的,是他们的血,溅到我的脸上去的。还是快点让大夫给他们两个看看伤……”
安可儿心不在焉的说着,脑子里想的却是陛下和慕容秋逸究竟约定的是什么事情。
“小银牌,你刚刚说,说这个花桤什么庄的小姐来着?”
范进举一见血就头晕,害怕到不行,躲得远远地:“唔,是天下第一庄的墨庄,武林的泰山北斗,很很厉害的。”
还有,安可儿看着昏迷的花桤,花桤是她的师姐,那么墨庄就是她的师门。
那个名叫‘小白’的少年,口中所说的三小姐……真的是她?!
安可儿跌坐在椅子上,脑子空空的,忽然优先反应不过来。
轩辕殊珺是不是瞒着她一些什么事情?
前几天,那位墨庄主还想见她来着,这么说来,那位近在咫尺却几次失之交臂的墨庄主,真的就是她的师哥了。
虽然轩辕殊珺没有出面阻止,但是她隐隐的感觉到,陛下在有意的隔离他们两个。
还有陛下让她亲手转交给墨庄主的那一封信!
安可儿的脑袋蓦地闪过了一个机灵!
她偷偷的看过那封信。信封里装着的是白纸,可是,如果是陛下早有预谋的话,那封信最后还经过了青衣的手,青衣完全有可能去掉包它。
轩辕殊珺肯定对她隐瞒了十分重要的事情!
范进举小心翼翼的走过满地的鲜血,生怕血迹都沾到他的鞋子上,好不容易走到了安可儿的身边:“东方兄,我我们现在怎么办?”
安可儿想了下:“我们回御史台,刚刚我得到了重要的线索,我们可以沿着这些线索去调查。”
范进举用星星崇拜太阳的目光注视着安可儿:“哇!东方兄,你真是了不起,这么短的时间里竟然都能查到线索,真的是太厉害了!”
安可儿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句:“嗯,那我们走吧。”
此地不宜久留。
其实,她所有的疑问,花桤也许都能替她解答,但是,花桤对她来说,实在是杀伤力太高了,她躲都来不及。
范进举指着昏倒在墙角的青衣:“那这位公子是怎么回事啊?”
“你记得背上这只青衣,他是我的护卫。”
范进举一看这只青衣的块头,差点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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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御史台的灯还在亮着。
新晋金牌御史还在灯下尽职尽责的努力工作着。
青衣被包得像一只木乃伊一样站在她的身后。
安可儿端起杯子,回过头来喝水,一眼看到这个动不动的木乃伊,被吓了一跳。
“哎妈呀……不要这么不声不响的站在我的身后好吗?你不知道想我这种魂比较淡的人,会被你吓死的吗?”
青衣默默的说:“陛下在等你。”
安可儿顿了一下:“哦,我知道了。那你就先回宫去告诉陛下,今晚我要通宵加班,叫他……不要等我……”
青衣点点头,冷淡的说了一个字:“好。”
安可儿轻咳一声:“咳咳,那个,青衣,你回去了,那还有什么护卫在暗中保护我么?我今天差点被人砍了,还是多派点人来保护我比较好。”
青衣说:“没有,今天你的护卫,就只有我一个。不过我已经放了信号弹,山鹰很快就到了。”
安可儿慢慢‘哦’一声:“那只蝙蝠侠要来啊,好吧,反正他也不讨厌,那就让他来吧?”
一边说着,她就飞快的在桌上白纸里写下了几行字。
青衣走出了房间。
几乎是就在青衣走出房间的下一秒,安可儿那双灵秀的大眼睛闪了闪,立即起身,施展了轻功,一跃上窗棂,然后毫不犹豫的飞走了。
那一抹纤细美丽的倩影,飞快的消失在夜色之中。
青衣刚刚打开门,往前走了几步,就看到轩辕殊珺站在月光里,一身夜紫色的龙纹广袍,被月光笼罩着,染了一层淡淡的银辉,更衬得他高大俊美的身影,恍如谪仙。
青衣向着轩辕殊珺醒了一个礼:“陛下。”
青衣刚刚其实对安可儿少说了两个字:陛下在‘外面’等你。
也许是鬼使神差,青衣就是想让轩辕殊珺知道,安可儿其实并不是很情愿回到皇宫里。
这是他第一次有小心机,因为他觉得他们之间就好像在躲猫猫。也许彻底的闹翻一次,彻底的决裂一次,才能让他们对对方坦诚相见。
关键就是,陛下和那个丫头,他们都太聪明了。太聪明的人,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所以,太聪明的人,容易变得不诚实。
“青衣,她在做什么?”
“在看书。她说,今晚不回皇宫了。”
“为什么?”
“大概是不想见到陛下吧。”
轩辕殊珺的心,倏然收紧。本来,今天他答应了她要废黜后宫,只有她一个妻子,她欢天喜地的,甚至还说要永远的留在他的身边。
没想到,就连一天都没有过完,才到了晚上就又变了个样。
这个女人的心,简直比风云还要变幻莫测。他有时候真的恨不得把她的心刨出来看看,究竟是什么做的,为什么这么多情,又这么无情。
让他又爱又恨!
“陛下,有一件事情,卑职必须向陛下禀告。”
“说。”
“今天,宸妃娘娘去了天香阁,见了花桤,两人打了起来,之后,我进去帮助宸妃,重伤。那个时候,我在昏迷之间,看到了一个黑袍的男人,带着银制的面具,他忽然出现,把宸妃娘娘给救了。好像,这个男人和宸妃娘娘是旧相识,他们还略微的交谈了几句。当时,卑职昏迷着,看不清那人的样貌,只看到他带着面具,卑职觉得,很像以前在天香阁那一次,见到的落日山庄的七夜庄主。”
轩辕殊珺微微的凝眸,又是落日山庄。
看来,安可儿和落日山庄的关系不浅。对了,安可儿那一次并不否认一直以来都跟七夜藕断丝连。
因为,安可儿用的那个身体的原主,好像和七夜是老相好。
这算什么?藕断丝连么。才见了旧情郎一眼,就不愿意给他睡了。应该夸夸奖她有节操对不对?
菲薄的唇瓣缓缓的勾起了一抹哂笑,在冰冷的月光下,泛着寒意。
轩辕殊珺迈开长腿,一言不发的朝着灯影幢幢的御史台内阁走去。
“吱呀”一声,朱红色的门扉被男人修长优美的玉手推开了,可是,御史台的办公室里,确实空无一人。
人呢?!
他的心几乎漏掉了一拍,此刻他的脑子里只有两个字:惊恐。
几乎一出生就卷在在权力中心的争斗里,每天坐在皇位上,就如同头上悬着一把利剑,早就不知道什么是惊恐了。可是,这个女人的消失,让他彻底而真实的体会到了这种名为‘惊恐’的情感。
毕竟是多年来他修得的沉稳,冷漠,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然后立即警觉看着四周围的一切。
没有任何凌乱以及打斗的痕迹,这不是绑架。应该是这个女人自发的消失。
蓦地,轩辕殊珺看到桌上有一张字条,他毫不犹豫的走了过去,然后拿起了字条:“三生三世,虐恋情深,非你不嫁,等你离婚。”
在纸面的空白处,还画着一张他看不懂的笑脸,然后还括弧了一小行字。叫他不要找她,今晚自己睡,明天她就回来。
他原本因为愤怒和惊恐,紧绷到苍白的唇角,此刻却化成了一丝即甜蜜又苦涩的微笑。
也就只有她才有这个本事,让他又爱又恨,患得患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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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可儿揣着满满一兜的钱,那是今天从小银牌那里坑来的,然后她走在大街上,挑了一家走看起来最豪华的客栈。
“老板……额,小二,我要一间最贵的房间。”
正在打瞌睡的小二一听,立即来精神了:“客观,你是说,要一间上房?”
安可儿一听笑了:“好啊,那就给我一件最上的上房,最好能摘到星星的,越安静越好。”
小二一脸的懵:“客官您真会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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