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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衣被安可儿这么一问,脑子忽然一片空白,竟然也找不到什么理由去扯住她。
他羞赧了一会儿,才支支吾吾的说:“你……你去哪里……”
安可儿的脚步停顿了一下,略略的侧头:“我的事情,与你无关。”
听到这样的回答,青衣一时间尴尬得脸色红白交错:“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知道你去了哪里,会不会有危险。”
面对男人,安可儿一向最不喜欢拖泥带水,特别是一直都在心心念念着自己的男人,不行就说不行,她不会暧昧。她最讨厌的就是像上善霖铃那种绿茶,跟几个男人暧昧吗,甚至睡觉撄。
玛德,那个贱货简直就是绿茶中的极品!绿茶的始祖!
安可儿看着青衣说:“青衣,我一直把你当成我的朋友,但是,这个是有限度的。我们可以相互帮助,相互关心。但是我不会告诉你,我的全部事情。偿”
青衣呆呆的望着她,然后艰难的点点头:“我知道。”
安可儿看着青衣这么难过,她忽然有些不忍心,青衣有没有跟她告白,她犯不着用这么严重的口气跟他说话……吧?
这样对青衣说话,就好像是警告他不要痴心妄想似得,她自己听着都觉得很尴尬。
她无奈的轻叹了一声,道:“你照顾好陛下吧。我走了。如果,你还念及一点点,我们之间的友情,你就不要把昨天晚上的事情告诉陛下。哼,大概是我多虑了,你一直都是觉得我配不上陛下的,现在你终于如愿了。你可以一个人独占陛下左右了。”
她最后的看了一眼床上的男人,又不舍,也有怨恨。她才离家他不到几天的时间,他就已经饥渴到要找别的女人了。她果然是把自己看得太重了吗?男人没了一个女人,很快就会找到别的替代品。
在男人的眼里,女人就是这么呼之即来挥之即去,难道就真的这么贱价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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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驿站之后,安可儿凭借着范进举的御史令牌,一路畅通无阻的走进了贺兰郡府衙。
当时,安可儿走进房间,就看见了范进举和小俊两个人,一大一小的趴在桌子上,两个人都是一脸花花的墨汁,看起来活脱脱就是两只小花猫……说花猫太可爱的,应该是两分不清五官的煤球。
安可儿一边往房间里走,不解道:“你这么这是在干什么?在比赛谁更丑吗?”
小俊一看到安可儿就激动得从高高的凳子上翻下来,然后跑到了安可儿的面前:“可儿姐……”
安可儿赶紧捂住了他的嘴,然后一把就将他的耳朵给揪住了,把他的耳朵,直接提到了自己的跟前,呀低着声音道:“嘘!不要在这个傻比的面前叫我姐姐,他还不知道我是个女的。他以为我是男扮女装”
小俊下的脸色苍白:“这都看不出来,不是吧,为什么饭哥哥连这个都看不出来?”
安可儿冲着小俊眨了眨美丽的大眼睛,道:“因为他是傻比……”
小俊忽然觉得这个理由相当的充分,心悦诚服的点点头:“这个饭哥哥,确实是傻乎乎的。”
安可儿摸着小俊的脑袋,笑眯眯的说道:“你的饭哥哥,诚然是个傻比,可是,这个念头,傻比们都是宝贝,你可别欺负他们狠了,他们黑化起来,可是很可怕的。心思最单纯的人,往往都是一根筋。”
小俊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那,我应该叫你什么?”
安可儿想了想:“你就叫我哥哥好了。”
小俊脸红着说:“哥哥……”
“乖。”
安可儿本来想捏一捏小俊那张俊俏的小白脸……可是怕粘上一手的墨汁,所以摸了摸小俊的头。
安可儿拉着小俊走到了桌前,然后看着小俊和范进举刚刚在桌上忙碌着画着什么东西,好奇凑过去一看……
“额,你们这是在画什么鬼?”
范进彼时正在仔细的钻研着小俊画出来的东西,听到安可儿这么说,顿时恍然大悟:“哦呀!我明白了,难怪我看半天都看不出这个是个什么玩意,原来它就是--鬼!”
安可儿无语的看着他一脸的傻样,她已经不忍直视了。
“小俊,你说,你画的这个是什么?为什么要画它?”
小俊说道:“这哦,是我们村子里出现的一种狗,白色的。听村子里的老人说,这东西只要一出现,就会发生瘟疫。刚刚饭哥哥就问我这种狗狗是什么样子的,所以才画出来给他看。”
安可儿认真思考了下:“可能这个不是狗,野生的,长得像狗的,要么是狼,要么就是狐狸。”
小俊问道:“狐狸和狼是有什么区别吗?”
安可儿想了想,浅显易懂的描述着:“狼比较凶,狐狸比较狡猾。”
小俊听到这样的形容,仔细的想了下:“唔,那应该就是狐狸。”
安可儿追问道:“那我们假设他是狐狸好了,那这次瘟疫出现之前,你们村子里有人见过这种白色的狐狸吗?”
小俊很激动,同时,也是吓得脸色惨白:“见,见过的!很多人都见到过了!大伙儿都是这种白色的狐狸的是瘟神的化身,我们都躲着它们,不敢让它靠近我们。我……我好亲眼见过了这种白色的狐狸,在村子的水源上头那里出现。”
安可儿仔细的盯着这画上的动物,唔,应该说是这一坨……不规则的物体,实在是很难看得出它究竟是个什么物种。
不过,它究竟是狼还是狐狸,安可儿到也不是特别的关心。总之,瘟疫爆发的事情肯定和这种动物有关系的就对了。
她思考得有些出神了,野生动物的身上会携带了病菌,这点医疗卫生情况落后的古代人是没有什么意识的。
他们甚至会直接喝小河里的水。当然,自然的河流有自己净化水质的能力,但是,当污染源太多的时候,河流里细菌和病毒就会超标,村落吧河流当成饮用水原,就会非常容易的诱发传染病。所以,现代人的瘟疫这种东西,才会几乎没有发生过。
安可儿又问道:“小俊,那你知不知道这种白色的狐狸,他们现在还在不在河流的上游?”
小俊道:“这种可怕的东西,只要一出现,就会被村里的人打死,但是。如果它们当中运气好的,没有被打死的话,就会藏在村子的外面过冬,因为山上没有食物,这些狐狸会常常偷吃鸡鸭。”
安可儿忽然觉得事情很不妙,她转过来对范进举说:“小银牌,你赶紧写报告给皇甫大人,嗯,不,皇甫大人离我们太远了,陛下现在正秘密出巡贺兰郡,你可以直接呈送给陛下。就说,那个爆发的瘟疫的村子,需要检查沿途的各个村落的河流,有没有出现一种白色的狐狸……”
范进举迷茫的看着安可儿:“如果找到了这种狐狸,要怎么办?”
安可儿狠狠地咬牙:“杀光它们……有点残忍……他们是病毒的携带体,就算了人们饮用水烧沸腾了消毒,但是,村落饲养的牲畜也会饮用河水……那看样子,也就只有将它们全部都剿灭了。”
范进举还是一脸的迷茫,道:“东方兄,难道你真的相信瘟神的说法么?那只不过是民间的无稽之谈罢了。你不要迷信……”
安可儿没想到有一天,自己居然会被一个古代人说成是迷信……汗……
安可儿耐心的解释着:“耐心的我不是说,这个世界上有瘟神的存在,我的意思说,唔,这种狐狸一出现,就有瘟疫,你绝对不是偶然,我认为,应该是这种狐狸的身上携带了什么病毒,他们的血液,或者粪便通过河流,将病毒传染给了人,或者家畜。”
范进举感觉安可儿说得好有道理,他竟无言以对。
他慢慢的活动了一下脑子:“哦,好,我会按照你的说法上奏陛下的,唔……可是,你能不能告诉我,什么是病毒,为什么病毒会在白狐的身上出现?它为什么会出现在村子里,它究竟打算干什么?唔,还有哦,东方兄,你真的确定它是狐狸,不是狼,或者狗,或者狼狗……之类的东西吗?”
听完了范进举着一系列“不靠谱”的问题之后,她额角的青筋跳得是十分的欢快,
草!
范进举这个傻比,那是根本就完全都没有抓住重点!
难道,现在他还在是纠结究竟是‘狼’还是‘狗’的这种无关紧要的问题吗?
安可儿的忍了又忍,才没有一巴掌拍过去,她已经听到了自己磨牙的声音,她尽量的保持一颗平静的心,咬牙道:“范范,现在……现在不是纠结那个玩意到底是狼是狗,或者是狼狗的问题。你要相信我,这个玩意儿又百分之九十的可能就是瘟疫病毒的携带体。”
范进举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哦,那我能不能再问一问……”
安可儿一眼扫过去。
范进举立即就不敢出声了。
安可儿长长的叹了口气:“算啦,你这样一知半解的,估计也写不出什么东西来。报告还是我还写吧,到时候,你就照着我写的报告,在誊抄一份儿,用你自己的名义直接呈给陛下。”
范进举激动的握拳:“东方兄,你也是金牌御史呢,你也可以直接上书陛下的,这样的功劳,我不能独占。”
安可儿假装可怜:“求了你,求你独占,其实,我被派了另外的秘密任务,实在是不方便插手这件事情。不然,皇甫大人到时候会说我没有尽到自己的本分,渎职。”
范进举被安可儿的热心肠,和无私的帮助他们的心,感动得热泪盈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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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时,轩辕殊珺在房间里闭目养神。
他还在想昨晚的事情,他从来的都不知道,除了安可儿之外,他还能在任何一个女人的身边睡得这么的安心。
可是,他总有一种恍惚的错觉,就好像昨晚陪了他一整晚的女人不是上善霖玲,而是安可儿。
高大俊美的男人在卧榻上盘膝而坐,身姿笔直,不动如山,冷漠的表情宛如石刻,棱角分明,冷峻无情。
“陛下。”
青衣走进了房间,在轩辕殊珺的身边,轻声的唤着:“陛下,卑职找遍了整个驿站,没有发现玉蝶的身影。同时,我们发现,岚窈也不见了。”
今天早上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的肩头被那个女人狠狠地给咬伤了。
他却出乎意料的没有生气。
不知道为何,他总能从这些微小的细节上看到那个女人的身上有安可儿的影子……倔强不逊的小女人。
轩辕殊珺现在一心都只想找到她,想仔仔细细的看看那个女人,是不是真的变得跟安可儿一样了。
轩辕殊珺的剑眉压得很低,沉的嗓音道:“一定要找到她。”
青衣望着轩辕殊珺,欲言又止,他从陛下醒来之后,就对‘昨天晚上’的事情,闭口不言。他有一点点的私心。在他的心底深处,他一直觉得安可儿是配不上陛下的。一直都是陛下在努力,在强求。他忽然想,就这么让他们错过,也许是最好的结局。
此刻,门外有一个护卫进来通报:“启禀陛下,门外有一位御史求见。”
轩辕殊珺微微眯眸,他是让唐三去传了秘密出使到贺兰郡的御史,昨天因为了她给耽搁了。
他薄唇轻启,声线干净缓慢而有力:“传。”
“是,陛下。”
范进举进来的时候,轩辕殊珺跟他四目相对,两个人都微微的惊愕着。
霎时间,他的脑袋还在懵逼的状态,还没有完全的意识得到这一点。范进举一根手指指着轩辕殊珺:“你……你就是那个……东方兄弟的‘同好’?”
青衣怒喝一声:“放肆!竟敢用手指指着陛下,信不信现在就=把你的手指头给剁下来!”
范进举没有想到,上次在酒楼里看到的这个和他的东方兄弟一起玩断了袖子的男人,竟然是陛下……
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呆若木鸡:“陛……陛下……”
范进举也正觉着奇怪了,难怪,上次在酒楼的时候,一见到轩辕殊珺他就两腿发软,想跪下。
这次知道了这个英武非凡的男人就是他们伟大的陛下,他终于可以如愿以偿的下跪了。
“卑职……卑职御史台,监察御史——范进举,拜见陛下万岁万岁万岁!”
“平身。”
“谢,谢谢陛下!卑职……卑职有密奏要上书陛下……卑职也听说,陛下要召见卑职,卑职不敢僭越,卑职惶恐,恭听陛下的训诫。”
轩辕殊珺一看到这个官吏一脸蠢萌得样子,一看就是个抓不住重点的男人。
他的时间宝贵,根本就没有耐心听他唠唠叨叨的说一些无关紧要,不着边际的话。
轩辕殊珺冷睨了他一眼:“朕找你,就是想了解一下你在贺兰郡调查到的事情。你先汇报这个。”
范进举赶紧恭恭敬敬的把头磕到地上,然后汇报:“陛下,卑职来,正是要向陛下汇报这个事情的。卑职已经发现了……咳咳……极有可能的,是贺兰郡瘟疫的爆发原因!”
轩辕殊珺黑暗的眼眸蓦地一亮,这正是他眼下最关心的事情,燃眉之急。
可是,他的目光,随即又暗沉了下来。
因为他实在是无法相信,这样一个看起来不靠谱的男人,居然能这么能干的查到了贺兰郡的瘟疫的源头。
范进举跪在地上,将奏折高举过头顶,呈给轩辕殊珺。
青衣想接过奏折,轩辕殊珺却道:“慢着。朕现在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去看这么厚的奏折,爱卿,你先大概的汇报一些主要的信息,朕听听。”
范进举一听到‘爱卿’这两个字,整个人都想像一个怀/春的少女一样脸红了。
当轩辕殊珺看到范进举还在娇羞的搅着自己的衣角,一副没见过什么世面的样子,他就什么都不想听了,只想叫青衣把这个蠢货给轰出去。
但是,轩辕殊珺想起了安可儿。
安可儿似乎很喜欢这么个蠢男人,处处都帮着他。
这让他的心里就更加的不爽了。
轩辕殊珺本来就是一副帝王的威仪庄严,现在他冰冷的俯视着跪在地上的范进举,那冷漠威严的之态,就更加的让人不敢直视。
“范卿,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样的无能的人,究竟为何能在御史台立足?”
范进举一听,“爱卿”变成了“范卿”,他整个人都在寒心的失望中清醒了过来。
他挺直了腰板,回答的毫不犹豫:“因为,因为卑职有一个好的搭档!”
轩辕殊珺薄唇微微的勾起,一抹冷屑:“看来你很有自知之明。朕看你并不适合待在御史台,朕会让皇甫辰处理掉你的。你拿着你的奏折,滚吧。”
听到这句话,那一瞬间,范进举的眼眶被泪水给呛得火辣辣的,满眼的猩红……
他几乎被全世界说成是无能的人,只有皇甫大人看得起他,还有他的东方兄弟不离不弃的帮助他。
忽然,范进举抽了抽鼻涕,狠狠的咬咬牙:“陛下!卑职斗胆,这份奏折,卑职就算是死都要呈送到陛下的面前!这是事关贺兰郡百姓身家性命的大事!”
轩辕殊珺唇畔的嘲笑愈发的深了:“那你究竟是为何这般自信,自己能拯救得了贺兰郡百姓的性命?”
范进举抬起眼眸,坚定的说:“因为,卑职有一个好搭档!”
他并不是相信自己,他是相信着东方兄弟,相信‘他’的判断!
轩辕殊珺温温淡淡的看着他,缓缓的勾唇:不错,这个答案,他给满分。
“平身吧。朕给你一盏茶的功夫,将奏折里的内容当面汇报给朕。记住,说重点。”
范进举这才两腿发软的站了起来,然后打开奏折,满头冷汗的找重点!
这简直就是为难他!因为,在他的眼里,了不起的东方兄弟说的每一个字,都是重点!
……
因为范进举是在是太紧张,所以,最后,他几乎是照着念,把那份奏折给念完的。
当他念完奏折的时候,抬起头来看着陛下,陛下刚刚高高在上,碾压众生,不可一世……
现在,陛下居然一动不动的端着手中的茶杯,木然又惊愕的望着他,听着他拙劣的念着那手中的奏折。
轩辕殊珺那幽邃黑暗的瞳孔,迷茫中透着一丝隐隐的痛楚:“是谁……为你写的这一份奏折?”
范进举谨记着安可儿临走的时候交代过他的话,他决定撑死了都不会说的!
“陛下,这就是卑职写的!”
轩辕殊珺一双锐利非常的鹰眸扫过来,冷睨着他:“你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