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雾重重(中)

犬木缘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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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啦,别看了!”我的脸色极差,恨不得自己独自离开这人群拥挤的地方。

    这些人也真是,没事瞎凑什么热闹啊,不就两名学生失踪嘛,干嘛突然这么关心,搞得好像是他们家孩子不见了一样。

    “李志,你到底走不走?”我突然有点想发火,一直在拉扯他的衣袖。

    李志:“好啦,好啦,这就走。”

    他回头看我板着一副丧脸,心里莫名觉得有些搞笑:“瞧你那样,哈哈...急屁啊你!”

    我突然发现这几天我跟李志走在一起,他以前那种高傲和冰冷好像减少了许多,总感觉他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让我觉得有那么一丝丝陌生,还带点好像不认识他的感觉。

    “诶,对了,你额头怎么了?”我有些注意到李志额头右侧角好像受伤了,有一处有块红通通的痕迹。

    李志下意识的摸了摸额头,露出淡淡尴尬的微笑:“哦,这是我不小心磕到的。”

    磕到的?

    我还真相信了。

    我跟李志乘坐茂元到甸白县陈家村镇的班车,去往陈家村镇的码头,那里离市中心将近9公里左右。

    在路上,因为天色渐渐变黑,班车从高水路行驶,我能看到漆黑的马路上,一排又一排既暗淡,又带点暖色的路灯。

    我跟李志坐在一起,他在玩手机里的俄罗斯方块,而我听着我手里mp3的歌。当周杰伦的七里香播完后,下一首自动播放五月天的《拥抱》。

    每次,我一听到这首歌,尤其是在接近夜晚时分,夏天的微风吹过我的皮肤,好像只要一闭上眼,我都会感觉到好安静,好不想让这种美好的感觉消失。

    李志玩了好几把,都没有过关,他无奈别扭的回头看着我,我此刻正闭着眼睛,没有注意到他看我的眼神。

    他悄悄的,像做贼一样,抬起手将我右耳的耳机拿了下来,我顿时感到我右耳失去了音乐的声音,只留左耳能听到。

    我扭头侧着看向他,他像做了賊被发现一样,露出心虚的笑容:“哈哈,吵醒你了!你在听什么?我也想听听。”

    他毫不客气的将耳机戴上他的左耳,他听的津津有味,还问我这首歌叫什么名字?

    我不是很有精神应:“叫拥抱...”

    拥抱?

    李志开玩笑的说:“你是缺拥抱吗?”话音一落,他这人竟敢在公众场合突如其来给了我一个拥抱。

    我两眼瞪大,心里突然扑通扑通的跳的很快。我推开了他,车上的人像看热闹一样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们在耍闹。

    我细声带着不好的语气说:“你有病吧!”

    他尴尬的笑了笑:“我就开个玩笑,你至于吗!”

    “到底还要多久才到啊?我还没吃饭呢!”我有些不耐烦的冲着他说,声音还是不敢太大,免得车上的人议论。

    “哎呀,好啦,好啦,马上了,已经过了三角区的转盘了,马上就到了。”

    这还是我认识的李志吗?

    之前,他那凶巴巴的模样,现在却带着一丝温暖的善意。

    我这么对他说话,他竟然一点都不生气,从头到尾都是一脸笑的对着我。

    我觉得他变了一个人似的,而且我越来越这么坚定,但又不知道该怎么问他,「你最近是怎么了?怎么感觉你好像变了!」这样的问题!

    ......

    警方那边有了具体的线索,白警官来到学校找到大龙,他们在校门口的奶茶店里坐着聊了此事。

    白警官从包里拿出一个透明胶带,里面装着一个诺基亚滑盖手机,正是今天下午在废楼里捡到的那台进水的手机。

    白警官委托技术人员加速修复了手机,还特意搜查了手机里的通讯录和一些短信照片,才得知此手机的主人是一个叫王秋萍的女生。

    “王秋萍?”大龙满脸疑惑,对这个名字感到很陌生。

    白警官端起杯子,喝了口水,表情有些严肃:“对,这照片里的女孩就是叫王秋萍...”白警官将文件袋里的资料交给大龙看了一眼,“这个女生今年19岁,外地河城人士。我们通过资料库了解到她的父母已经过世,她有一个弟弟,还有一个妹妹。据了解这个女孩一年前就已经离家出走了,当时出走才只有18岁不到,在深圳有当过舞女,也在餐厅打过工,后来认识了这个人...”白警官翻到另一页,里面有张照片,他指着照片里的人,说:“这个男的叫钟中忠,很多人都称呼他为阿忠,也有一些跟着他混的叫他忠哥,是茂元林乡镇人士,今年26岁,无正紧工作,他也是这一片地区的地头蛇之一...”

    “白警官,等等...”大龙听的有些糊涂,打断了白警官的话,“这两个人跟我女朋友失踪有什么关联吗?”

    白警官:“你先别插话,听我把话讲完嘛!曲静雯的父母我们还未告知,为的就是想先让你知道...做家长的嘛,难免会承受不住一些不好的刺激!”

    白警官这么一说,大龙脸上慢慢变得很冷,像个没有灵魂的躯壳一样,显得很没有精神。

    大龙大概知道曲静雯恐怕是已经不在人世了,但他始终不能相信。

    那天晚上,大龙一个人徘徊在学校的门口,眼里掉着泪,在手机里看着他和曲静雯的合照,心想:“小雯,我求求你了,你赶紧回来吧,我们不是约定好一起去南京读大学吗?你别说话不算数好不好,你赶紧回来吧,我真的好想你啊!”

    女友如今是死是活,都还没有一个明确的结果。大龙现在整个人都崩溃了,再过不久就要高考了。曲静雯意外失踪,彻底干扰到他读书的专注力,一点想要复习上课的念头都没有。

    他现在脑子里唯一想的就是,希望曲静雯赶紧回到他的身边。

    白警官告诉他,警方已经将阿忠带去问话了,阿忠说,事发当晚,他在东方21世纪喝酒,有在场人证明这是真的。

    至于王秋萍什么时候离开的,那他就不知道了,他只知道自己醒了以后才发现自己的女朋友并没有回到家来。

    白警官还重点说明一件事情,就是这两天并没有看到跟他争地盘的阿雄出现。

    阿雄,原名朱雄,外号猪熊,但大多数人都叫他为雄哥,跟阿忠是同乡。主要在12中附近活动,为了能够掌控光华路的地盘,稳住光华地头蛇的称号,总是会跟阿忠斗得你死我活。

    警察去到阿雄租的房子里,并没有看到阿雄回来过。不过,隔壁邻居一位阿姨看到有警察找上门,并向肖龙投诉说:“哎呀,警官,你们来了就好了,你们是来抓这个害人精的吧!”

    肖龙有些疑惑:“...”

    隔壁阿姨:“我跟你们说啊,这个害人精老是一天到晚带着一帮人回来,吵的要死,不仅如此啊,这个害人精一到凌晨3,4点钟都爱大吵大闹,搞得我们隔壁楼上楼下都不得安宁。上次隔壁的李大爷就好心叫他别老是在大半夜吵个不停,说这样会扰民的,谁知那个混小子不但不听劝,还叫人打了一顿李大爷,到现在都还躺在床上不能下床呢!”

    肖龙大概听明白了。

    “那您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啊?平时都是几点回的?”肖龙拿出文本打算做笔录。

    阿姨:“那这我就不知道了,平时那小子回来的时间都是不固定的,我怎么知道他几点回来。不过...他好像有两天没回来了吧,我都两天没听到有吵闹声了。”

    根据楼上楼下的邻居反映,阿雄几乎每天都会在半夜跟一帮兄弟宅家里开聚会,有时候音乐几乎放的很大声。

    肖龙有问过邻居们,为什么不报警这个问题。

    但阿雄是混黑的,他叫手下们恐吓邻居们,倘若谁敢报警就把谁家给一锅端了。

    曾经有个大妈实在忍受不了,就差点报了警,但后来不小心被阿雄的手下蛋Q碰见了,阿雄得知后,就很残忍的欺压大妈一家,搞得他们家不得安宁。

    一说到蛋Q,他自从那夜曲静雯死后,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换句话说,他比阿雄他们更早消失了。当时,阿雄和一帮兄弟们都被这事给搞得晕头转向,不知如何是好,便没有注意到蛋Q。

    过后,警方下达阿雄的通缉令,势必要将阿雄给找出来。

    因为关于曲静雯、李起光和王秋萍三人失踪一事,绝对跟阿雄有关。

    ............

    那天夜里7点多,我跟李志来到陈家村镇,他带我到一个码头边上,这里望眼过去就是一片大海。

    夜晚的海风比较大,但吹在我们身上很舒服。

    这感觉才叫做夏天。

    夜空一闪一闪的星星倒映在海面上,微风一吹过海面,海面上泛起了鱼鳞的波纹。星星的光芒散开来,海面上像铺了一层碎金,美丽极了。

    我突然想起一首诗:“微微风簇浪,散作满河星。”虽然我面前的是一片大海,但用来形容我此刻看到的,却是如此的真实写照。

    李志去到码头底下的大排档里买了两份炒河粉,还带了两瓶我从未喝过的豆奶。他穿着拖鞋向我走了过来,刚才明明还是穿着校服和长裤,现在也不知道他是从哪找来的背心和短裤,像极在这里居住的居民一样。

    不过,他穿着那件白色的背心和黑色短裤,再配上那一双简约可爱的人字拖,真让我觉得他此刻比男人还要男人,也可以说非常的男子汉形象(也可能是因为他那平头的发型,加上他那标志的帅痞子模样)。

    他坐在我身边,将炒粉递给我,说:“乡下地方,你就迁就一下哈……不过,我给你带了好喝的东西……”他耍帅的露出很逗的表情,憨憨的:“当当当……豆奶哦,是不是没喝过吧。”

    我看他是忘记我家里是什么家庭了,我连买零食都几乎买不起,有时候零用钱都要自己打钟点工才能赚来。试问,我又怎么可能喝过那么好喝的饮料和这么美味的炒河粉。

    我问李志,说:“阿志,你干嘛带我来这啊!”

    李志坐在我旁边,两手往后撑着地面,微微闭上眼,说:“带你来吹海风啊。”接着又很不耐烦的对着我,眼神有些不屑:“呃!不是说好了吗,以后你就叫我包子。”

    我呆滞的看着他:“包子?我……唉,还是算了,你想怎样就怎样吧!对了,你不是说带我去你的秘密基地吗?这就是你说的秘密基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