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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克归国,嫂子好!
“忍着点儿。”
“**妈痛死老子啦啊”
枪林弹雨之中,一个壮汉腹部中了一块弹片,远处是一片焦土,美国人的阵地依然完好无损,加上美军的空中优势,要想在前沿获得胜利,非常的困难。
“马老大你没事吧老大”
马克叼着一根雪茄:“老子没事儿……”
流血很多,面色有点苍白,可能有点虚脱了。
“注射一下。”
张耀祖拿出药品箱,随行的特种医师朝着马克胳膊上就是一针,同时就地清创缝合,在伤患出涂抹了一种不知名的膏药,马克顿时神情稍稍地舒展开来,喘了一下,然后才喃喃道:“**……美国人的炸弹……真他**的够劲儿。”
他脸上全是汗珠子,前所未有的狼狈。
两天游击队损失三百多人,高科技现代化局部战争的一个缩影,弱势的一方,根本就没有太多的力量去反扑。
不过让马克庆幸的是,死的人多数都是阿富汗的本地人,阿解成员对于伤亡没有太大的概念,张耀祖的神勇还能维持他们的战斗意志,士气并没有瓦解。
“拿下这里,就算是拔掉一颗钉子了。”
张耀祖接过雪茄,也抽了一口,然后转手递给了大白熊伊凡,这个俄国佬还没有离开这里,按照合约,他早就可以走了。
不过现在,他还是留了下来。
出去,他的人马很有可能被美国人狙击,这一点,他有强烈的预感。
博尼斯离开的时候,他也是松了一口气,仕广仁告诉他,博尼斯此行的重要目标之一,就是他伊凡.波多尔斯基,这个可怕的杀手。
伊凡并不惧怕博尼斯,但是从中国人国内传过来的消息来看,仿佛美国人并没有将他放在眼里,女儿卡秋莎如果不是张贲,恐怕已经死了两遍。
他和美国人的梁子,大了去了。
因此,接下来的四个月,其实是伊凡免费支持张耀祖的活动,除了因为和张耀祖合作非常轻松不需要头脑之外,志趣相投也算是一点吧,战友情,也是打出来的。
就跟当年和德国法西斯对殴,英国人和苏联人也能手拉手一样。
不过并非没有利益,阿富汗的黄金很多,干掉当地的贵族和部落酋长,所获颇丰,而且张耀祖在巴基斯坦边境有人,当年的老战友都是出马帮忙,可以说,张耀祖张贲这对父子走了截然不同的道路。
张耀祖是军方支持,而张贲,则是情报部门的支持。
妖孽一般的一对父子。
“美国人反扑会很厉害。”
伊凡手指也有些哆嗦,他们已经在这一块移动将近二十个小时,虽然体力依然充沛,可是总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
美国大兵虽然傲慢,可是并没有以前那么蠢了,对付游击队的方法也越来越多,知道总结战斗经验了。
眼前的一支美军,就是真正的老兵,而不是什么新兵蛋子。
海军陆战队的一支别动队,领头的一个也算是老对手,从张耀祖入阿富汗开始就有所交锋,一直打到现在,这厮也算是廉颇一样的人物,进攻或许差点漏*点和手段,可防守确实强的跟乌龟一样。
“曼因斯坦是德国人的姓氏吗?”
张耀祖突然问伊凡。
大白熊摇摇头:“或许是或许不是,谁知道呢,不过今天一定要干掉他。”
“等晚上。”
突然一个低沉的声音响了起来。
是马克。
这家伙血红的一双眼睛跟野兽一样,宛若嘶吼地说道:“我带一队人,晚上端掉他的两个地堡。晚上的空中支援有限,提前埋伏在军事补给站和这里的航线上,打他们的直升机,二十分钟之内,解决战斗。”
“靠什么?”
张耀祖皱眉。
“人。”
马克咧嘴一笑,吐一口浓痰在边上焦黑的弹坑里,然后道:“刘成栋、刘成才、刘成事,你们三个过来”
“马哥什么事儿?您吩咐”
两天后,让正在开联合国大会的美利坚大统领浑身一颤菊花一紧的事情发生了,阿富汗战场上第二打脸的事情出现了。
第一打脸的是张耀祖的根据地,这第二打脸的事情是……
美国海军陆战队的上校,乔治.曼因斯坦在一场有预谋的围点进攻中被击毙,同时美军的一个前沿基地两架武装直升机被击落,对方使用的是一种便携式对空导弹,美军在此次对方的行动中,死伤破百。
这也是阿富汗战争以来,美军第一次在单次战斗中死伤破百。
至于游击队损失多少,没人知道,也没人想去知道。
塔利班?
现在有几个人关心塔利班?
哪怕是**大叔自己,也一脸的郁闷,恐怕从来没有比现在被美军忽视更糟糕的事情了。
但是,美国人和中国人都不会撕破脸皮,代理人的战争罢了,死多少不是死?
至于那些志愿人员,只能说,能拉拢就拉拢,能安抚就安抚。
马克带着二十六只骨灰盒从巴基斯坦边境归国,这一次,可没有人拿手铐过来逮他,西疆肩头上带金星的大佬都过来迎接,面有难色的同时,又感慨地说了一声:“多保重。”
安抚的上千万马克还不至于看得上眼,不过安排去了一趟京城,接待他的是锦衣卫指挥使尚和心,尚老板请马克吃了一顿饭,三宣堂的敢战士虽然天不怕地不怕,可见到朝廷的鹰犬头子,还是有些发憷。
尚和心是谁?能把马克撵的到处跑的牛人。
“尚老板,请了。”
马克身材巨大,两米的身材,一身肌肉撑的衣服都快爆炸,身边带着几十个小崽子,都是彪悍无比,杀气腾腾,和美军虐杀阿富汗土包子不一样,他们可真是以弱博大,拼了老命和美国人死磕,以前每天头顶都是飞机呼啸而过,然后轰轰轰轰轰的爆炸声,接着是震动传来,冲击波让人发颤。
这样的生活持续了一年多,根本就不是人过的。
骤然之间上了回国的火车,睡踏实觉的时候,连马老大自己也偷偷地掉了一排眼泪水儿,说不出的伤感来。
“马克,要不要招安?任何部门,随你挑。”
尚和心叹了一口气,感慨地说道。
他倒不是在施舍或者说是怜悯,阿富汗那种日子,也只有张耀祖可以甘之如饴,连和张耀祖同去的狄江山,也完全搞不明白,张耀祖怎么就可以维持这样高昂的斗志,那种斗志昂扬的有些可怕,和非人类一样。
阿富汗的民兵之所以可以反抗美军,那是因为一茬一茬的死,又一茬一茬的换,可是张耀祖的力量并没有根本性的损失,他是如何坚持下来的?
没人知道。
连大白熊伊凡.波多尔斯基也心底承认,这个怪物比他的儿子张贲有着更加可怕的一面,如果张贲是妖怪,那张耀祖就是魔鬼。
“尚老板……谢了。马某人这辈子,怕是没有做太平官的福气了。”
他猛地滋溜一口烈酒,哈了一口气,将酒盅重重地放下:“老子还是比不上我兄弟他老子啊,见过狠的,没见过这么狠的。”
“这次回来,还回去吗?”
尚和心问道。
其余几桌三宣堂和勇毅堂的小崽子都是在那里喝着酒,吃着菜,吃着吃着,有一桌人突然哭了起来。
接着一筷子娃娃菜,哇哇大哭。
尚和心身后站着的几人都是木然,尚老板微微一怔,随即明白过来,道:“你们就在京城休养几天,散散心吧,不过……不要闹事。”
似乎是担心什么,他还是提醒了一下。
马克哈哈笑了笑,突然回头喝骂道:“都他娘的哭什么哭娘们儿唧唧的,算个球囊都他娘的给老子闭上”
他一拍桌子,气势煞人的可以。
让尚老板身后的一号二号三号都是紧张的要死。
张贲凶悍,但没有暴走,而这个马克,可真是暴走的主儿。
随时可能就疯了。
前一次张贲大闹京城,已经是惹出了诸多事端,如果这会子再来这么几十个猛人,谁都受不了啊。
撕扯了一只鸡腿,吃光了之后,拽着一只走油肘子,撕咬起来,一边说一边吃:“不瞒你说尚老板,那边儿战事其实吃紧,但是这回闹的有点大,我兄弟们又死了二十几个,张耀祖这人没的说,仗义他让老子滚蛋,一个人顶住了。不知道还活着没有。”
吃完之后,马克才又松了一口气地说道:“现在的行市,越来越不明朗了,美国人的飞机,太多了。”
尚和心点点头,道:“张贲在缅甸干的事情,你也听说了吧。”
马克点点头,道:“他给老子留这个一个位置呢,这次回来,先去缅甸吧。朝廷要招我的安,咱就先心领了,受不得那份清闲,刚从火线下来,让老子享清福,尚老板,换你是我,你干吗?”
尚和心想了想,道:“不干。”
“那就是了。老子堂堂一个爷们儿,哪有靠死兄弟享清福的?要不然,兄弟们不都白死了?”
他嘴里嚼着肉,说的话都是囫囵不清爽,但是这会子,盯着他们的人,都是一脸的沉默或者说是内心佩服。
“我是个粗野人,不懂什么礼仪道德,不过,尚老板,您说说看,咱算爷们儿吗?咱有没有干对不起良心对不起国内父老的事情?”
马克两声问话,让尚和心竟然也是拿起了酒盅,朝着几桌人举杯道:“干一杯。”
一切尽在不言中。
留京城,除了因为军方的大佬要了解一些情况之外,尚老板也要弄点东西,让他们带入缅甸,一切招呼都要打好,所以,才放任马克他们留在京城。
当然,不能闹事儿。
留在这儿两天,马克唯一知道的是,他兄弟媳妇儿在这儿,心中一琢磨:这算是人质吗?
又想想,这当然是不可能的。尚老板也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再一个,驳杂的利益团体更加不会让这一切发生。
夏真真在京城,可比当年滋润的多,当年她靠着田家的财力在京城耀武扬威被打脸,那可真是丢脸丢到极点,又惹了一些人,便只好灰溜溜地出了京城,跑去中海舔舐伤口了。
不过,要是没有那档子事情,她在中海,也就不会碰到张贲,没有碰到张贲,也不会有后来的事情,更不会有张贲出现在缅甸这种玄幻的事情。
蝴蝶效应啊。
京城的大剧院内,正演出一场巴黎圣母院,来的人不少,西装革履一派晚装的,外头更是停着不知道多少高级轿车,超跑大越野,一辆辆地排开,不用开车灯,就觉得晃眼的很。
马克几人在对面的一家酒店里喝酒,大厅内的桌子很多,不过这票悍勇之辈进去的时候,差点就让大厅经理尿了,还以为是扎场子的呢。
“随便来一桌”
各自都落座,一个个穿的都是短袖大短裤,胳膊上全是伤疤,有些识货的,能够看到有些人的胳膊上,明显是被美军m系列刺刀扎穿的,还有被m16近距离射穿的。
当然,没烂,胳膊也没断,万幸中的万幸,谁叫m16没办法适应阿富汗的恶劣气候环境呢?
“马哥咱们来这儿,干啥?”
刘成栋脑袋上还贴着一大块白纱布,弄的跟周扒皮似的,马克面目狰狞,又是身材巨大的可怕,你要说别人,还会想,呵,这是打篮球的吧。
看到这厮,只会想,操,丫是新疆重刑犯监狱逃出来的吧。
“吃你的饭,待会儿见到你们张哥的老婆,可得警醒点,喊嫂子知道了没有?”
马克咂吧着嘴,可算起来,他这票小弟比张贲年纪小的……还真他**的一个都没有,喊嫂子,这嘴皮子一搭,生生要矮一截儿。
“马哥,张哥他婆娘,好看吗?”
刘成栋嘿嘿一笑,问道。
马克将一瓶啤酒灌下去,哈了一口气,道:“怎么不漂亮?大美人儿而且忒配我兄弟了,绝配,打着灯笼没处找”
他们这票人称兄道弟好不乐乎,大堂经理倒是警醒,还知道打个电话来着,过了一会儿,来一票人马,有三五十个吧,为首的一个拿大过来打招呼,马克瞥了一眼,不耐烦道:“哪儿来的矬鸟,没事儿一边凉快去滚”
那厮好歹也是混出头的老大,当下也有些憋屈,正待说话,这五十几号大汉竟然统一将一把军刺抽了出来,嘭的一声扎在饭桌上,也不说话,就看着他们三五十人。
“今天诸位的饭钱我包了”
到底是混饭吃的,有眼力,这票人身上的煞气,他**的……这还他**的是人吗?
又想起几个月前京城的那场大事儿,顿时哆嗦了一下,又是一票过江龙?还是要在天子脚下发飙的过江龙?
听着,是那么一回事儿。
本来大厅里还有人吃饭的,看到那明晃晃的几十把军刺,都他**的连站起来的气力都没了,就差尿裤子。
有缓过来的,结了账,立刻就溜了,谁还敢留这儿啊。
上了菜,都是加足了量,一伙儿人都是胡吃海喝,干杯拿小杯子,不爽,换大碗的
海量的几个,拿着大汤盆,倒满了五粮液,咕嘟咕嘟地往下灌,也不怕烧死。
这群酒店里的师傅,都是懵了,见过能喝的,可没见过五十几度的五粮液当水猛灌的啊,不怕烧死吗?
他们哪里知道,三宣堂自个儿酿的酒,哪个不是六十一度朝上?五十几度……小意思啦,而且还是兑了水的。
到了晚上九点,他们吃喝也是爽快,一桌九千,马克扔下三万,也没让之前放屁的混道上的头子当真,酒店里的经理连给人跪下的心思都有了,太感动了。
等到他们起身的时候,这厮真是苦了。
如果被吃了这几桌没钱捞回来,他还真敢去跟混道上的头子要钱?当然不敢,所以他很有可能要滚蛋,但是瞧瞧,啥叫江湖道义?这就是
马克拍了三万给那经理,道:“小子儿,以后做生意,实诚点,别老想着怎么着宰人。对了,和你家老板说一声,明个儿,爷们儿还在你这消费。成吗?”
“成成这位爷,您明天什么时候到?”
“不知道。”
马克带着人,浩浩荡荡地出去,路上行人纷纷侧目,避之不及,远处观察的特勤处的成员都是面面相觑:这他**的叫什么事儿。
行事作风……还真是简单粗暴野蛮啊。
怪不得和张贲是拜把子结义的兄弟,交杯换盏能过命的交情。
“兄弟们,瞧见没有,守着门口,待会儿可都得机灵点。”
马克如是说道。
“知道了马哥”
他们正酒足饭饱呢,大剧院也散了场,门口,一身材高挑的女人戴着一副紫色墨镜,然后居高临下地轻蔑说道:“夏真真,没想到你也会来看歌剧啊。”
她身旁左右跟着六个保镖,簇拥之下,很是显眼。
倒是旁边的夏真真,无所谓地穿着一身休闲装,反唇相讥道:“我倒是看到巴黎圣母院缺个敲钟的,要不你就卸了妆,直接演就得了。”
“夏真真你这个小……”
“嫂子好”
一票肌肉发达面目凶悍的壮汉,在一头怪兽的带领之下,站在台阶上,排成了五排,周围的人,都是浑身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