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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翁不顺还是原来那个俊秀的成年男子, 那么这个眼神势必十分有威胁力。但他现在只是个还不到左子橙腰高的小孩,这个带有杀气的眼神看上去就很……没有排面。
左子橙憋了几秒钟,没忍住笑出来声。
翁不顺:“……”
左子橙说:“你得庆幸技能在现实生活中没办法使用, 要不然你坟头草都几寸了。你说的这些都只是猜测, 胖子还没走到无可饶恕的那一步, 因为他的过去否定他的未来,这事情我做不出。在我这里,他还是那个傻憨憨的小胖子。”
翁不顺皱眉:“所以你还是要选择与我们作对?”
这一次开口的是盛钰,他无奈说:“你可能没有听懂橙子想说什么。事情还没有发生,就急不可耐的将胖子架到对立面去, 这事橙子做不出来, 我也做不出来。你要是实在担心,我甚至可以带你去现实世界找他, 你有接触过万年以后的胖子,也就是暴食王吗?”
翁不顺说:“没有,但是……”
左子橙说:“没有接触过你说过屁啊。网上现在还有人把我骂的狗血淋头, 只有我自己知道, 我并没有那么差劲。难道因为看了网上的言论, 我的朋友们就觉得我这个人变了?难道听了你的一面之词,我就觉得胖子不是以前那个憨憨了?”
“与其在这疑神疑鬼的怀疑胖子, 还不如怀疑你挑拨离间,故意分/裂我们。”
翁不顺皱眉:“我没有挑拨离间。”
顿了顿, 他好奇道:“有人在骂你?你是鬼王,快去把骂你的人都杀了!”
左子橙眉头一抖,奚落道:“他们骂我还不是拖你的福,鼓点桥副本那样害我。我还不如把你给杀了,以解心头之恨。”
虽说‘心头之恨’, 但左子橙的表情也并没有出离愤慨,他好像只是随便提一句。
翁不顺想了想,说:“可以续杯吗?”
他将空空的马克杯往前一推,眼神亮闪闪的盯着盛钰,不得不说长得好看的人小时候大概率也是个萌娃,还是削弱戾气后的嫩萌娃。
这个眼神就很难让人拒绝。但面前的两人显然都不受影响,左子橙说:“你在转移话题。”
不等盛钰有动作,左子橙飞快的站起身,将牛奶罐驾到橱柜最上方,说:“这里你要是能够到,我跪下来叫你爹。”
翁不顺冷笑:“蓄意报复。”
盛钰解释:“你已经喝了两杯牛奶了,再喝对身体不好。”
翁不顺说:“会中毒吗?”
“不会。”
“会死吗?”
“也不会。”
“那我为什么不能喝第三杯?”
“……因为喝多牛奶会上火。”
得到答案,翁不顺闷闷不乐的坐回原位置,将双手揣到袖子里端正道:“我并没有那么想喝。这一点不是我的弱点,我只是渴了。”
左子橙坏心笑着说:“那我给你倒杯茶。”
“……”翁不顺更闷闷不乐了。
这时候玄关穿来窸窸窣窣的声响,盛钰只来得及说一声‘藏起来’,经纪人就大刀阔斧打开门,一步迈了进来:“我买了自热火锅和螺蛳粉。”
脱了鞋,经纪人拎着大袋零食进入客厅。
哗啦啦——
塑料袋掉落在地,摔了满地的零食。
他震惊抬手,指着左子橙:“你、你!”
左子橙学着他震惊的模样:“我,我?”
翁不顺‘嗖’的一下子从沙发上弹起来,盛钰还以为他不想暴露在普通人面前,要逃跑。正想阻拦,就看见翁不顺小跑到塑料袋前,蹲下/身看了好几秒钟,末了捏起螺蛳粉袋的一角。
“这是什么?”
盛钰答:“螺蛳粉。”
翁不顺行为举止像个好奇宝宝,偏偏表情又冷漠又不屑:“好吃吗?”
盛钰说:“还可以。”
翁不顺毫不犹豫丢掉螺蛳粉,又捧起自热火锅:“这个好吃吗?”
盛钰说:“好吃。”
于是翁不顺就将自热火锅抱在怀里,僵着小脸说:“无功不受禄,你现在还缺什么?”
盛钰走近,蹲下/身子好笑说:“我什么都不缺。你把它给我,这个东西要用水泡才能吃。”
翁不顺坚持说:“不行。你必须缺。”
盛钰随口说:“那我想结束二十一层楼。”
翁不顺皱着脸,说:“换一个。”
“我想廖以玫活过来。”
“换一个。”
“我想盛冬离的身份不暴露。”
“再换一个。”
“不如你直接说,你觉得我缺什么?”
翁不顺毫不犹豫说:“你可以说自己想活着,以此交换,换我永远站在你这一边。只要你开这个口,我就会永远保护你。”
盛钰笑了,抽出他怀中的自热火锅。
“好。”
翁不顺当真因为一包自热火锅被收买了?
不尽然。
他可能只是想找个理由站在盛钰这边。
此举骗盛钰,也是在蒙蔽他自己。
两人交谈时,经纪人心里已经跑了一万头草泥马,他慌忙跑去把窗帘拉上,窒息看向左子橙:“你不是那个、那个嘛。”
左子橙说:“哪个?”
经纪人说:“那个十恶不赦的色沉鬼王啊!”
翁不顺抬头:“他骂你,杀了吧。”
经纪人:“……这是谁家的熊孩子!”
翁不顺起身:“我是愤怒王。”
经纪人反应很真实:“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中二病啊!”
***
等螺蛳粉和自热火锅都泡好后,翁不顺小心翼翼的在火锅里挑菜,塞到嘴巴里细细品尝一会,像品尝米其林甜点一般严肃正经。
“还可以,不难吃。”
然后他风卷残云一般干掉了那包自热火锅。
吃完后一言难尽的看着左子橙嗦螺蛳粉,默默捂上鼻子,好奇问:“你在吃屎吗?”
左子橙呛住:“噗咳咳咳!”
因为这句话,两人差点又打起来。经纪人以不能欺负小孩子的名义,想赶左子橙出去,后者可怜巴巴的看着盛钰:“我没地方住了。”
盛钰说:“还有桥洞可以住。”
左子橙捂住心脏:“你忍心吗?”
盛钰说:“忍心。”
原本经纪人这几天是睡在盛钰沙发上的,今天他打算回趟老家,结果一看左子橙和翁不顺,他索性不回去了,抽了床被子在客厅打下地铺,说:“我就在这里盯着,你要是敢去打扰我家艺人,明天你在网络上就会被骂的更厉害。”
左子橙指着翁不顺,怒说:“这话你应该对我身边这个人讲!”
经纪人不以为意:“他是小孩子。”
左子橙更怒:“他不是!”
盛钰奔波一个晚上,这个时候困得眼睛都无法睁开,他没有理会客厅里的乱相,回到卧室关上门,想了想还是反锁住。
紧接着倒头就睡。
剩下来的几天过的出其轻松,翁不顺与左子橙可能达成了某种协议,两人各自坐在沙发一头,一个玩手机一个边吃东西边看电视。盛钰还挺佩服这两人的,几天时间竟然都不怎么交流。
星期二一大早,咸鱼两个月的盛钰终于迎来了一份推不掉的工作——新剧记者招待会。
因为要提前去美容室准备妆发服饰的缘故,盛钰凌晨四点钟就起床了。简单洗漱以后,打开房门,客厅里亮着一团团诡异的幽光。
两人竟然都还没睡。
“我现在才感觉到原来你是个大明星。”
左子橙脸被手机照亮,头也不抬说:“你经纪人下去提车了,他说让你弄好了自己下楼。”
翁不顺打着手电筒,在厨房举手够奶罐。
闻声回头问:“你要去干什么?”
盛钰说:“去工作。”
看翁不顺半天都没能够到牛奶罐,他索性上前替其取下奶罐,回头看向左子橙,叹气道:“奶罐又是你放上去的?”
左子橙点头:“他喝太多牛奶了。”
这几天他都捧着手机,从白天到黑夜手指头一直滑,看上去也不像是在打游戏。触及到盛钰询问的视线,左子橙抹了把脸说:“我在看微博风向。盛冬离这几天被骂的有点惨啊,好多人扒出了你们之间的关系,这次估计有记者提问这方面的问题,你想好怎么说了吗?”
盛钰说:“想好了。”
左子橙说:“我也就是提声醒,要是一昧撇清关系,以后你的真实身份被扒出来,到时候被打脸,肯定会挂在耻辱柱上指指点点。”
盛钰说:“我没打算撇清关系。”
左子橙一愣,说:“记者一定会问你对鬼王的看法,到时候你怎么说?现在鬼王的风评差到极点,傅佬所在医院到现在还被围的水泄不通。要是你帮鬼王说话,网上估计得有人要骂你。”
还有一句话左子橙没有说出口。
不帮鬼王,日后被爆出贪婪身份,指不定大家还会怎么编排盛钰,这是一个两难局面。
盛钰倒很淡定:“公司会拦着部分提问的,实在拦不住我就推拉,他一问我就转移话题。或者说些模棱两可大家都听不懂的话。”
左子橙失笑说:“苟还是你苟。”
盛钰戴上棒球帽,手都搭到门把手上的时候,想了想还是回头问:“你既然看了盛冬离的网络风评,应该也看见了自己的吧?”
说起来,骂左子橙的人绝对比骂盛冬离的人多的多。现在七个鬼王,风口浪尖的也就只有左子橙,某种意义上可以说,是他替其他鬼王挡下了网民们的大部分愤怒与语言报复。
这种事情盛钰以前经历过,当时年龄不大,只感觉世界都好像崩塌了。他担心左子橙是个素人,承受不住这种压力,会想不开。
这个担心明显是多余的。
左子橙耸肩,云淡风轻说:“喂,你这就有点看不起我了吧。我好歹也有三十多岁了,风风雨雨也看过不少,比你多吃了好几年的油盐。网上人怎么骂我,我还真不怎么在意,就是比较烦他们去打扰我兄弟和父母。我一个个发消息,让他们故意疏远我,在社交平台假装跟我不熟。”
盛钰:“……”
左子橙说:“这样他们就不用做出选择了,以后风波过去,大家面上也好看。”
盛钰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说起来还有点不好意思,在刚认识左子橙的时候,盛钰还觉得左子橙情商虽高,但总有种莫名的油腻感。现在回想起来,才发觉这种油腻感是社会生活中摸爬滚打后的识时务。
有时候觉得这人行为怪幼稚的,会故意抢翁不顺的奶罐,有时候又觉得这人思想比自己还要成熟。总是能在旁人想不到的角度看待问题。
翁不顺抱着奶罐小跑过来,严肃说:“要不要我替你去杀了那些人。”
左子橙一愣,说:“哪些人?”
翁不顺说:“骂你的人。”
左子橙又好笑又无奈,最后狠狠拍向他的头:“喝你的牛奶吧,别他妈给我添乱了!”
很快来到记者招待会地点。
这次的招待会是针对新剧而言,所以在场嘉宾不止有盛钰,还有电视剧的核心职工,导演制作人等。他此时就坐在导演身边。
再往旁边一位,是徐茶。
虽不熟,两人之间的渊源倒是颇深:
一来车祸网暴替其挡灾,徐茶欠盛钰一个人情。二来盛钰答应过常暮儿,说带她见这负心人一面,只可惜还没来得及赴约,她就去世了。三来徐茶的经纪人给盛钰下过套,让旗下女艺人松芙硬生生踩着盛钰的肩膀上位。
第四,这次的新剧制作曲目,徐茶一个人包了主题曲片尾曲插曲,全他妈是他唱的。
记者招待会还没开始,徐茶就已经抖了两小时,从美容室抖到休息室,又从休息室抖到了无数摄像机前,脸色惨白,虚汗频出。
面前的麦克风没有开麦,盛钰拿台本挡住嘴型,借着混乱不着痕迹说:“你在紧张?”
徐茶一僵,似乎没有想到盛钰会来问他。
顿了几秒钟,他不动声色笑笑,嘴唇几乎没动,从唇缝里挤字:“不是紧张,我没事。”
盛钰便没有管他了。
闪光灯亮起,记者招待会按部就班的开始。提前规划好的例行提问之后,到了娱记自由问答环节,场面就开始有些hold不住。
众人不约而同将视线投向盛钰。
接近两个月没有在公众视野亮相,盛钰今天的状态却很好。剪裁合适的高定礼服贴合在身,眉眼像是从画中走出来的小仙男般,笑容温柔又得体,一丁点儿也不坠国民初恋男□□声。
大家心情复杂。
原本都以为盛钰活不过一轮游戏,谁知道现在好几轮游戏过去了,人家不仅还活着,还一路飚升到了银领域,绝对算是大佬。这个时候再提及密室逃脱智商滑铁卢,那不是自取其辱嘛。
有记者开门见山,犀利发问:“这个问题是提问盛钰的。请问您对于弟弟盛冬离是懒惰鬼王这件事有什么看法,您很早就已经知道了吗?为什么不说,是不是有意隐瞒大众?”
盛钰举起话筒,笑的自然:“二十一层楼是一个很残酷的游戏,能活着站在这里是我的荣幸。未来会给大家带来更好的作品的。”
记者:“…………”
又有人提问:“您和盛冬离私下关系怎样?”
盛钰答:“这个问题不太好定义。”
等了好久都没听见下文,记者只能无奈换问题。可是很快他们发现,盛钰的回答是真的狠!
“您是否存在包庇亲弟弟的心理?”
“我个人是不太能容忍作/奸犯科的行为,要是他这样做了,希望大家向警/局举报。”
“您对鬼王这个群体有什么看法?”
“导演似乎有话要说。”
“您的身份卡牌是什么?”
战略性喝水……‘咕噜咕噜’。盛钰微笑答:“大家都一起提问,我听不太清。是问我这戏的角色吗?我饰演的是……他是一个具有挑战性的角色,做了很多的准备,延期拍摄让我对这个角色的理解更加深入……相信能……”
叽里咕噜讲了十几分钟,众记者憋屈至极还不好出声打断,只能瞪着眼睛愣愣的看着他。
好不容易等他讲完了,记者们闷着许久的劲重新掀起来,正准备提问新的犀利问题。就听见场控大声说:“盛钰的提问时间已经到啦。请大家多多提问别的演职员吧!”
记者们:“…………”淦!
他们无奈的将视线投向歌王徐茶,这人在娱乐圈咖位与盛钰差不多,且回答一般更有爆点。
“徐茶,听说这次游戏你在银领域内九死一生,死里逃生的感觉怎么样?”
徐茶身体颤抖的症状比刚才要好了很多,他脸色苍白,勉强开口说:“还行吧。”
“面对神明是什么感觉?”
“没什么感觉。”
“听说你在游戏里运气很好?”
“对。”
盛钰:“……”
能看出徐茶身体状态不大好了,就连回答问题都不同于往常,这次格外简洁。
但记者不会放过他。很快有人起身拿过话筒,咄咄逼人看向徐茶,问:“有人说你是小三专业户,喜欢拆散情侣,你有什么想法吗?”
盛钰表情不动:近距离吃瓜.jpg
徐茶顿了下,表情茫然的朝后方的大海报看了眼,说:“这里不是电视剧发布会吗?现在连三流八卦周刊狗仔都能进来了?”
一言出,闪光灯频率提高了数倍不止。盛钰从‘默默吃瓜’转变为‘精神抖擞的吃瓜’。
那记者脸色一白,冷笑一声不依不饶说:“每次参与影视剧目创作,都会有记者爆出您与同剧组演员的绯闻,其中男男女女都有。且这些人都有一个共同特点,那就是已有伴侣。这一次,请问你将目标放到了谁的身上?”
话音落下,记者目光灼灼看向盛钰。
盛钰:……吃瓜吃到了自己的身上??
不是他的提问环节,他自然不会多嘴说话。但他认出了这个提问的记者,方才他的提问环节,许多有关盛冬离的犀利问题都是由这人问出口,没想到推拉一番,这人还是不肯放过自己。
徐茶敲了敲话筒,‘咚咚’两声响,又重新召集大部分人的视线。他脸色惨白的笑笑,温言细语说:“我记得你刚刚问盛钰和他弟弟私下关系如何。是你吧,我应该没有记错。”
盛钰一个激灵。
好不容易混过去,干嘛又把话题扯回来啊!
记者们也都纷纷精神起来,盛钰本人没有回答这个问题,难道徐茶有话要说?
会不会爆出什么内幕,大新闻啊!
数道期待的目光之下,徐茶看向那记者:“这个问题,刚刚我就觉得有点奇怪。”
一连看了十多秒钟,把那记者看的如坐针毡,冷汗直流。他才微笑着、温和的开口。
“你和你妈私下里关系怎么样?”
“额,还好。”
“我不信。”
“啊?”
“你肯定没妈,要不然怎么会问出这种弱智问题。如果有,很抱歉失礼了,看来是她教育问题。与你本人无关。”
“……”
那记者一脸菜色,最后愤然离席。
盛钰深呼吸,好歹是忍住了想大笑的情绪。他没有骂出口的话,徐茶给他骂出口了!
眼看局势就要僵持下去,导演都在一旁焦躁,准备尴尬的转移话题之时,在场人群忽然窃窃私语,不时有人看向手机屏幕。
俨然有新的新闻爆出。
眼看着众人视线时不时看向自己,盛钰有了一种不太好的预感。很快这种预感就应验,有人不顾这还是徐茶的提问环节,站起身朝着盛钰大喊:
“盛冬离在微博澄清了你和他的关系,他说你们同父异母,关系一般。如果不是大家提起来,他都忘记还有你这个哥哥。身为懒惰鬼王的这件事,他觉得没有必要告诉你,你也毫不知情,请问他说的是事实吗?”
“……”盛钰立即反应过来。
这是主动撇清关系,盛冬离想自己担责。
这个用意和左子橙简直是一模一样,主动给大家发消息,让其疏远。免得对方无奈之下做出选择,搞得以后见面对方抬不起来。
只要盛钰点头,所有舆论日后与他无关。
但他不想承认。
越是知道盛冬离的用意,盛钰心里面就越是复杂。小时候跟着身后他要糖的孩子已经长大了,已经可以独当一面,甚至想挺身保护他。
清晨左子橙说主动要朋友疏远的时候,就算表情再怎么自然,眼神里都会流露一丝无可奈何的伤感。左子橙是很看的开的人,而盛冬离个性其实略有些敏感,他很重视盛钰这个哥哥,说这些违心的话的时候,他只会更加痛苦。
犹豫之际,记者连连追问。
闪光灯与‘咔擦咔擦’的快门声交相辉映,逼得人喘不过气来。
盛钰犹豫的攥住话筒,面上带着八风不动的笑容,背后却已经凉了一片。
这时候,桌面忽然无端抖动。
一开始还只是手肘相接的地方感觉到微微的震动,很快桌上的矿泉水开始摇摆,话筒摇曳间发出‘哐哐哐’的响声。
盛钰懵了一瞬,见记者们皆惊疑不定的看向徐茶,他就也转过头,看向坐在身边的徐茶。
徐茶抖的太厉害了。
他好像都没意识到自己在抖,不停的擦着冷汗,视线牢牢盯着桌面。
半晌,他抬头说:“我有点不舒服。”
导演和副导立即起身,有场务飞奔上台,想要搀扶徐茶起身。后者就跟腿软站不起来一般,几次都摔回座椅,最后甚至不小心摔到了盛钰的身上,引起片片惊呼声。
盛钰半是茫然半是惊悚的扶起他。
撒手之时,手心触觉湿润又滑腻,有淡淡的血腥味道终于冲破徐茶今日过分浓郁的香水味,简直是顺着盛钰的鼻腔往大脑里钻。
抬手一看,已是满手的鲜红。
徐茶受了伤?这么重的伤为什么不去医院?是否有什么不得已的隐情?!
瞬息之间,记者像是闻到了腥味的饿猫,暴/动前涌之际,闪光灯大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