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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汉末年,外戚与宦官专权,东汉皇室政权早已名存实亡,后外戚与宦官的矛盾激烈到#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地步。外戚何进,少帝刘辩的舅舅,想要铲除以张让为首的十二宦官,便许予豪强董卓好处,想来一出#借刀杀人#。
没曾想计划没有变化来得快,董卓还没有来到洛阳,何进就被先下手为强的张让所诱杀,官僚世族袁绍等又大杀宦宫,史称‘十常侍之乱’。
十常侍之乱所带来的影响是非常深远的,首先,持续百年的外戚同宦官争斗至此结束了;再次,它为已经飘摇欲坠的东汉皇室招来了名为董卓的“狼”——何进这一招无疑是引狼入室——东汉皇室不可谓不是#刚逃出虎口,又落入狼窝#,从外戚和宦官辖制变成被强臣辖制,东汉王朝也就名存实亡了;最后一点也是现如今被忽略的一点,直到很久以后,再回首时就会发现最后一点似乎更加具有历史研究意义,那就是在十常侍之乱中,宫中有好女避难出宫,被司徒王允收留为歌女,此女小字貂蝉。
都说最后一点是在以后要展现出真面目了,因而十常侍之乱所带来的后续影响中,最为显著的便是董卓入驻中央,巩固权力,进一步擅政,成为了东汉实际意义上的统治者。
然,董卓刚愎自用,性残忍不仁,倒行逆施,很快就达成了一大奸臣的成就,也就树立了#人人得而诛之#的flag——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是隋朝时期的无双国师,能从被地方豪强以“清君侧”的名义起兵的奸臣,洗白成匡扶大业的能臣,还名留青史。说到这里,大家都知道提到平行世界里历史上的无双国师,是为了引出本文的主人翁,他现如今又得到了一个崭新而新奇的身份,从王允家的歌女变成了他的义女的貂蝉。
换句话说,在已美名远扬,有‘闭月’之称的貂蝉皮囊之下的,就是对新身份心情微妙的顾青了。该怎么具体解析这微妙的心情物语呢,说起来顾青的节操在他玩了一出多重人格,而多重人格里还有一重人格是娜塔莎后就不见了。
不过那时候吧,娜塔莎虽然是女性人格,但她有性格认知障碍,也就是说那时候即便娜塔莎的人格出来,顾青也没有穿过裙子。可真要说裙子的事,那从前和男朋友玩情趣时,真的借着x基因性转成福尔摩斯小姐又怎么说呢。
或许吧,这节操早就跑得没边了,现在也不过是男扮女装去勾引个把男人而已,又能有什么呢,或许这还会是个很有趣的故事展开,不是吗?
所以才说微妙,因为顾青对现在的设定就是跃跃欲试来着!
言归正传,去勾引个把男人吧,咳,其实是为了天下陷入水深火热的黎民百姓,去勾引个把男人。怎么最后都是归咎到勾引个把男人呢,因为这件事说穿了不就是在美人计基础上加上离间计的连环计么。
起因却是为了天下苍生,义父王允决心铲除大奸臣董卓,就想着一女许两家,许的一是董卓,一是董卓的义子吕布,借此来离间这对父子,以借刀杀人。
今日呢,王允便是设宴请董卓,借机叫义女貂蝉献艺,他对貂蝉闭月羞花般的容貌有信心,只是吧,这从早上起来左眼就开始跳,总觉得事情一个不妙就会像脱缰的野马一样,一发不可收拾。
恭喜王允王司徒进化出了迷之第六感,在这第六感的驱使下他就去见义女貂蝉了,做最后的#战前总动员#。貂蝉虽只是义女,但她在王家地位真心不低,丫鬟环伺,群花簇簇。王允过来时,瞧见家里的妻妾们正簇拥着貂蝉垂泪,见他过来,个个就差横眉冷对千夫指了。
王允:“……”到底谁才是一家之主!
王允清了清嗓子开口:“我与貂蝉有要事谈,你们且回去罢。”
没人动,就好似没听到一家之主发话般,王允当下左眼皮又开始跳了,他正待沉下脸来呵斥,便见貂蝉轻启檀口道:“回罢。”她声音清清冷冷的,就如同那清澈的溪流击打在溪低各色鹅卵石上,再有那涓涓溪流上偶有鱼虾嬉戏,落花缤纷,总之听到耳中便是直达心底,无一处不好,无一处不妙。
王允的妻妾们登时就收了泪,依依不舍的离开了,经过王允身边时还真没忘再狠狠剜他几眼。
王允:“……”这叫什么事?不过王允也是真切见识到了义女的无边魅力,瞧瞧他的妻妾们一个个都像是被灌了迷-魂-汤似的。如果不是知道貂蝉是女儿身,他还真就觉得绿云罩顶了呢。那王允为什么没有被那无边魅力扫到“台风尾”呢,就来感受下缘由——
待莺莺燕燕们离开了,原本如芝兰玉树般的貂蝉,裙裾蹁跹至今仍没有人识出是男儿身,偏偏就那么男女通吃的顾青就现出原形。他从贵妃榻上站起来,似笑非笑的瞥了王允一眼:“义父可是从清早起来左眼皮就在跳?这可千万别成了‘乌鸦嘴’才好。哦,我自然是知道眼睛不是嘴巴,只是我的意思义父领会了就行。”
王允:“……”听听这让人无名火蹭蹭上升的调调,他这义女真的是他见过最表里不一的人了,偏偏她在外人跟前装得那叫一个滴水不漏,自己便是说她一句不好还真的没人会信。不过,“难不成真是不好的征兆?”
等了片刻也不见顾青搭话,王允便是看过去,就对上顾青那双濯濯明亮的眼睛,那双眼睛里似有潋滟波光,看的王允莫名就心里发虚,气场上就弱了下来,这也很正常。
顾青眨了下眼睛:“义父在问我?可我先前也只是随便说说而已,眼皮若是不跳了那才叫不好的征兆吧。”
王允:“……”她说得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无言过后,王允半真半假的说:“如若你真的不愿意,这件事便是算了——”
“好啊。”
这话让王允愣了。
顾青眼睛再度落到王允身上,只是原本闪烁着叠映水波的双目中热度散去,划出了清冷的波涛,真是让人恨不能化身火炉将他给暖热。说出来的话呢却和神情严重不符,“义父可曾考虑过直接做长戚戚的小人,鉴于义父刚才的举措着实称不上坦荡荡的君子。”
王允这下不止眼皮跳,连眉心都开始突突跳了,这句话着实称不上什么好话!
“我在和义父开玩笑啦,”说着人家还俏皮的眨眨眼,又从清冷的美人无缝切换到天真烂漫的小娇娘(?),“我是说我说‘好啊’这件,本就是临门一脚的事,怎么能说变卦就变卦呢。哦,我明白了,义父是在以退为进,期许我说‘义父不用说了,貂蝉一千一万个愿意’呀?所以真的不考虑做长戚戚的小人吗,义父?”
王允好歹也是做了正一品司徒的,总不能这么一直被动挨骂吧,所以他就叹道:“正是因为你这般嘴上不饶人,我才心中忐忑不安的。貂蝉啊,你得清楚这件事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哦。”
王允一拳打在棉花上,差点闪到老腰,心里可真够郁卒的。
不过顾青向来就有让人又爱又恨的特别人格魅力,他垂下眼帘,黑雅羽般的睫毛,落着斑驳的剪影,不叫旁人看清他眸里的辉光,似轻叹般说:“义父可曾见我在旁人面前摘下那面具来?”这话通俗来讲呢,就是只有王允一个人受荼毒,其他人都是在旁慕艾,爱美人灼灼其华;爱美人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爱美人才华无双,渴盼常伴美人身边闻香风沾沾仙气来着。
可听在王允身边这话就大有不同了,他很可耻的感动了,再看一眼于繁华荼蘼中染上了几分郁郁寡欢的义女,心里堵得慌,也不说旁的了就叫顾青好生准备,他就要撤退了,怎么看都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就在王允刚奔走到门边时,听得义女幽幽问他:“义父对仲父吕不韦怎么看?”
王允顿了顿,在回书房的路上就琢磨起这话的意思了,仲父吕不韦他自然是熟识的,战国时很会投机倒把的政治人物,至今仍有野史里记载说始皇是他的骨肉,当时就是他把始皇的亲生母亲赵姬献给后来做了皇帝的襄王,那赵姬就是一舞女来着……王允再联想到他先前做的铺垫,在外夸貂蝉多么美貌,使得媒人纷沓而来,可不就是契合了那吕不韦的“奇货可居”么。现如今貂蝉提到了吕不韦,内里必然有深意,王允思来想去,把他,董卓,吕布,再有貂蝉四个人罗列出来,想代入到那吕不韦奇货可居的故事里,可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
就在王允绞尽脑汁琢磨其中深意时,他宴请董卓的时辰到了。
董卓很是专断,手握大权后就很是排除异己,就连原本的少帝刘辩都被他废除,垂帘听政的何太后也被他毒死,朝中许多忠义大臣,不是被逼迫出逃,就是被铲除消灭,但王允出自名门望族,为人又很圆滑,董卓倒也卖他几分薄面,加之王允祭出了貂蝉这等美人之大招,董卓心里想入非非,自然就如约来赴宴了。
宴席间,王允打起精神来,将那斩不乱理还乱的思绪暂时丢到脑后,按照原本演练好的,在酒过三巡后着人请了顾青出来。
董卓当即大喜过望:“我定要好好见识下叫月亮都惭愧的躲入云后的美人了!”虽说有这个典故在,但董卓心里还想多是王允吹嘘出来的罢,可真叫他见着了真人,才知道王允哪里是夸张,分明是谦虚的写实!
有佳人兮,便是全身上下无雕饰,没有华服加身,没有钗环增彩,只一身素白常服,乌压压的发披在身后,垂眸于亭中,素白的手放置在琴弦上,眼中也只有那琴,容不得旁物。
可就是这般,旁人越是心痒难耐,越是想叫佳人施舍些许目光来瞧他一眼,可又唯恐唐突了佳人,于是连呼吸都放慢,动作都放轻。再来明知道人家根本就没有看过来,还是觉得衣衫不整,又是整理起仪容来,连原本大喇喇的坐姿都变成了正襟危坐,在这过程中还是呼吸放慢,动作放轻,着实忙得很。
没有别的缘由,就是因为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在场的也就只有王允#众人皆醉我独醒#,他觉得再看几次,都不得不佩服他这义女滴水不漏的演技,瞧瞧这只瞧上一眼,就让董卓这老贼不知谁是楚襄王,只知眼前佳人是那‘巫山神女’了。
不过呢,王允还是“难逃一劫”——
想当年无双国师仅是抚琴,悠远又近入心田的琴声就能够让已经进阶为超一流高手的寇仲和徐子陵动弹不得。现在这份功力可没有丢下,不仅如此还更近一层了,顾青从来都很擅长看穿人心,以及吞噬人心,以至于拨动出来的琴音也带了如此的魅力。
在悠远的琴声中,如坠渺渺兮的美梦中,在那梦中有你内心深处最渴望的一切,或是金戈铁马,或是酒池肉林,或是回眸一笑,或是牙牙学语……不知何时迷醉其中,竟似不愿意再醒来。
“铮——”
琴声乍歇,园中众人半晌后才回过神来。
王允感觉脸上湿凉一片,伸手去摸恍然间警觉自己哭了。董卓先是看着王允后哈哈一笑,伸手拿起酒坛就往自己嘴里灌酒,也不知道美酒喝进去多少,或许都喝到脸上去了,随后就胡乱拿袖子擦了一把脸,沉着脸看向王允,眼睛瞪如铜铃:“好你一个王子师!”
王允心里一咯噔,难道他陷入到杀了董卓的幻想中时不小心把话说出来了?王允下意识的去看在亭中抚完琴的顾青,董卓也随着他的视线去看,原本要劈桌子的手就硬生生的变成了拍在王允肩膀上:“你有这么个女儿,死而无憾了呀!王子师啊王子师你可真是给我出了个大难题,你觉得昭阳君这名号如何?如此才不能辱没了佳人罢?”
王允:“……”他现在真的是糊涂了,更操蛋的还在后面,董卓这老贼留下这么逻辑不通的一段话,就在顾青抱着琴往这边走过来时,掩面跑了,带着一群也是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家臣们跑了。
跑了跑了跑了……
说好的投怀送抱呢?
原谅王允吧,他现在脑筋还没有急转弯。倒是一曲撩得万人哭的顾青在他跟前站定,细声慢语道:“董卓要收我做义女——”
王允大吃一惊:“什么?!”这都是哪里跟哪里啊!
“说错了,是我一不小心就成了比义父你品阶高的昭阳君了。”董卓在掌控政权后,就给他的母亲封了池阳君,越礼配备家令和家臣,地位与皇家公主相当,还有他年幼的孙女也封了谓阳君。顾青想了想成为昭阳君后可获得的封邑,“这可真是一曲千金了。”
王允现在终于转过弯来了,董卓说加封昭阳君是给他这义女的,可好端端的加封什么。等等,王允似乎琢磨出味来了,可又觉得不可能,反而是顾青很是体贴的再次给他“醍醐灌顶”,“义父,恭喜您要成为董卓的岳父了。”
他说的很事不关己,却骇的王允一个坐不稳,往前一嗑,脑门就嗑到了桌角上,再次老泪纵横,这他妈的都叫什么事啊。就只是叫董卓那老贼纳个妾而已,那老贼装什么纯良少年,怕委屈了佳人又是封爵又是要把佳人当正妻娶进门啊!王允只觉得前途黑茫茫一片,完蛋了!
王允王大人,往后争着抢着要叫您岳父的英雄豪杰还多着呢,近在眼前可不就还有手持方天画戟,东汉末年武艺第一的吕布……或许该恭喜王允即将得到国民岳父的称号?
——等等,要达成这称号,首先得送义女出嫁…吧?这还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