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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屈凌今日过的倒也充实,虽说没有赶上与孟说一起外出游猎,神医扁鹊的《难经》的确让自己大开眼界,在《难经》之中,神医扁鹊对于一些疑难杂症,进行了深入浅出的讲解。
脉学,经络,脏腑,疾病,腧穴,针法。一问一答之中,无不详尽细致,对医学进行了系统的论证。
“如此奇书,如能流传后世,定然是功德无量啊!”屈凌边看边感叹道。
中途听说有个高大的将军受伤,慌忙之中,还以为是孟说负伤,好在虚惊一场,屈凌出去转了一圈,也就回来继续参阅《难经》,晚上子阳送来的晚饭,还在桌上放着,一来是此书太有吸引力,再者就是孟说迟迟没有回来,屈凌生怕有什么意外,天还没有黑的时候,自己曾经打发随行的武士,扮作家仆,外出探查。
阳城君的手下,回来报告,说是今晚有可能就不回来了,屈凌还是放心不下,自己也就这样一直等着。
邻近天黑的时候,自城南来了一匹快马,直奔秦越人的医馆,守门的弟子,以为是来照看乌获的,也就没有阻拦,说来也巧,此人直奔后堂,屈凌的房间而来,屈凌听到沉重的脚步之声,还以为是孟说回来了,赶紧推开房门,没成想,眼前之人,自己并不认识,武士见有人出来,仔细打量之后,快步走到门口单膝跪地道:
“启禀公子,末将乃孟说将军随行的护卫!”
屈凌一看,随即说道:
“将军请起,不知有何贵干!”
“回公子的话,孟说将军让小的带话回来,说是今夜秦王有旨,宿营在外!今夜就不回来休息了,让公子不要担心!”武士站起身来说道。
“好!知道了,不知还有什么话吗?”屈凌进一步问道。
“回公子,就这么多!孟将军让小的回来通报公子一声!怕公子担心!”武士说道。
屈凌心想,看样子没事!要不然的话,不会派个人回来说一声,屈凌只是好奇今日发生了什么,站在门口往前走了一步好奇的问道:
“不知你家将军今日收获如何啊?”
“回公子的话,今日将军收获颇丰!”武士赶紧回答道。屈凌一听也是来了兴趣,随之问道:
“倒是不知道,你家将军,今日收获那些啊?”
“回公子的话,起先秦王让我家将军探路!谁知路上遇到了一群不明身份的刺客!”屈凌听到这里,原本还是一副悠闲的姿态,一下子紧张了起来,顾不得什么礼节,脱口而出道:
“我大哥没事吧!”
武士将屈凌着急赶紧说道:
“回公子的话,将军非但自己没事,还将刺客一网打尽!”
“你看到了!”屈凌不放心的追问道。
“末将当时就在孟将军的身边!看的清清楚楚。”武士说道。
“快说来让我听听!‘屈凌继续盘问道。
“是!公子,当时刺客埋伏在山梁之上,对我们进行了突然袭击,孙副将不幸中箭身亡,好在孟将军的马匹神通,一跃三丈,躲过了刺客的冷箭,孟将军真是神通,居然让弩兵三人一组,背靠背轮番射击。刺客哪里是对手,慌忙撤入树林之中!”武士讲解道。
“后来怎么样啊?”屈凌好奇的追问道。
“后来被将军包围在树林之中,孟将军真是用兵如神,区区十几人的骑兵围住树林,刺客居然不敢逃跑!”武士显然是拙于言辞,描述起来,除了让人着急,就是不着边际。屈凌心急的说道:
“那后来怎么样啊?”
“后来就被我们一锅端了!”武士兴奋的说道。
屈凌心里这个憋屈啊,感觉都让人热血沸腾的一场大战,居然被他描述的如同清汤寡水一般,看样子张仪那样的人物还是少数啊!
当日在洛水之滨,张仪寥寥数语就将几十年来的秦楚大战,描述的绘声绘色,如同身临其境。听着张仪的话语,如同自己就置身于千军万马之中,不管是蓝田之战,还是丹阳之战,哪一场大战不是在短短数语之间,描绘的活灵活现。今日倒好遇到这么个不通文墨的武夫,亲眼见了的事情,都描述不上来。
“行了!行了!你们不是去围猎的吗?”屈凌听到孟说没事,自然也就懒得再听他如此描述,味同嚼蜡,哪里还有什么兴致继续听下去啊!
“回公子的话,我们围捕了整个鹿群!......”武士还想继续描述下去,屈凌感激阻止道:
“好!好!好!我知道,你们这么能干,秦王没有赏赐点什么?”
“回公子的话,秦王有令,但凡捕获麋鹿王者赏金千两,赐爵位两级!”武士难以掩饰自己的兴奋!
“瞧你那个乐呵劲!有你什么事啊?”屈凌不怀好意的说道。
“回公子的话,孟将军执意不要这些赏赐,非得要秦王赏赐我们!我们每人得了十两金子,能不高兴吗!在俺们老家,能买好几十亩好地了!”武士也没了早些时候的拘束,对屈凌描述起来,也自然了许多。
“孟说这家伙倒是会卖弄人情啊!不错啊!”屈凌虽然这么说,但是这心里还是十分的不痛快,心想有这等好事的时候,怎么不想着领着我一同前往啊。
武士一听这话,自然是不敢插话啊,待在一边等候!
“行了!行了!你回去吧!我知道了!”屈凌准备打发这个无趣的人赶紧离开,说个话都是这么的不着边际,让人听得都是糊涂。每一句能说道点子上,还这么啰哩啰嗦的。
“是!末将告退!’说着转身离去。
剩下屈凌在那里生气,哼的一声转身回房,将门咣当关死道:
“该死的孟说,出去玩的时候,不知道带我一起!真是岂有此理!”女人也是天真,只看到眼前玩乐的事情,却没想到背后暗藏的玄机。
还在这气头上的时候,就听到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之声,屈凌侧耳聆听,看样子应该是医馆的人啊,自己正准备前来开门,就听到房门之外,有人喊道:
“公子!睡下了吗?师父有请您到大殿一趟,有要事相商!”
“什么事!”屈凌边说话,边打开门道。
“李二来了!”弟子说道。
“李二???”屈凌疑惑的看着弟子。
“就是前些日子来闹事,被公子制服的那个人!”弟子边说边描述道。
“你是说李醯府上的那个管家!”屈凌在他的描述之下,多少已经想起来是谁了。
“不错!就是这个人!”弟子答应道。
“他怎么会来到咱们府上啊?”屈凌好奇的问道。
“不知道啊!师父才让我来请公子道大殿商量此事啊?”弟子焦急的开口说道。
“黄鼠狼给鸡拜年!”屈凌随口说道。
“公子您说什么?”弟子追问道。
“没什么!我就说这小子指定是没安什么好心!走去看看!”说完随弟子一起前往大殿。
等来到大殿之时,神医扁鹊早已等候多时了,见屈凌过来赶紧起身迎接,屈凌见状自然是快走几步来到神医扁鹊的身边说道:
“先生不必拘礼!快坐,快坐!”
“公子请坐!”神医扁鹊礼让道。
二人分宾主落座!神医扁鹊率先开口道:
“不知令兄何时回来?”
“回先生的话,掌灯的时候,家兄派人送过信了,说是今晚就不回来了,跟随着秦王在外宿营!先生有什么难处,尽管和我说便是!方才我也听了个大概!”屈凌开口说道。
“既然如此,那老夫就不瞒公子了,此时却是是遇到了些难事!过晌的时候,这乌获被抬进我们医馆,我就在怀疑此事,按理说,这秦国的大将负了伤,多半是要由太医院来医治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今日这乌获反倒被抬到了这里?”神医扁鹊一脸疑惑的说道。
“先生的意思是说,这里面有什么隐情?”屈凌追问道。
神医扁鹊抬头望四周看了看,见并没有什么外人,再说这大殿平日里人声鼎沸,今晚反倒是空无一人,随即说道:
“这乌获来的时候,我已经检查了伤口,按理说从事发现场第一时间赶往咸阳的话,伤口不可能出现大面积的淤血。”
“先生的意思是说,路上耽搁了?”屈凌追问道。
“不像!谁不知道这天下的御手,首选秦国!秦国的御手,首选虎贲,这虎贲校尉可是掌管着秦国的大小战车,今日可是此人亲自将乌获送来的,估计路上耽搁的可能性是不存在的!”神医扁鹊推测道。
“会不会是因为情况紧急,就近送到我们这里的?”屈凌将自己的推测说了出来。
“不可能!这乌获是随着秦王南下进入秦岭围猎的,按理说也该送南门回来,再说这李归的医馆就在南门附近,咱们的医馆在东门附近,要是真是情况紧急的话,按理说也应该是送到李归的医馆啊,怎么会送到我们这里呢?”神医扁鹊不仅医术高明,这推理论证的功夫也是名不虚传,将一件件不合理的事情,如同抽丝剥茧一样,拨弄出来。
“先生的意思是说!这乌获在李归的医馆里待过,不知是什么原因又被推到我们这里了?”屈凌思考片刻之后说道。
“不错!”神医扁鹊干脆利索的回答道。
“这里面会有什么阴谋?”屈凌用手托着下巴,来回的踱步!
到底还是神医扁鹊老谋深算啊,神医扁鹊见屈凌还在思考之中,无心打断,见屈凌多时也没有下文,开口说道:
“乌获来的时候,已经是命如游丝了,再晚一步的话,估计就没法子救治了!”
“先生的意思是说,这乌获是被当作烫手的山芋扔过来的?”屈凌说道:
“谁会这么做啊?为什么啊?有什么好处啊?”
“我想八成还是李家父子搞的鬼!”神医扁鹊愤怒的说道,别看这老实人好欺负,真要是惹恼了老实人,这老实人发起火来,场面也是十分震撼的!
“李家父子?”屈凌年少,还是一番少年心性,别看聪明无比,到底还是拙于人情世故,对于李家父子的做派早就不放在心上了,听神医扁鹊如此描述,好像记起什么,随即说道:
“过午的那会儿,我在这人群之中,还见过李二。当时也没在意,只是在我进入后堂的时候,不经意的回头看见这李二和一个上了年岁的人,出了医馆!也是好奇,我就多往了几眼,发现他们并没有离开,而是坐在对面的铺面里,两个好像谈了的还很投机!”
“多大岁数?长什么样子?”扁鹊继续追问道,在他的眼里,这自然是一份十分重要的情报。
“多大岁数不敢确定,至于长相也没看清楚,不过可以肯定,年龄不小!穿的也不像是寻常人家的衣服,看样子应该是宫里的打扮!”屈凌因为昨天才跟着孟说进宫的缘故,自然对宫里的事物比较有印象!
“李醯!肯定是他!”神医扁鹊坚定着自己的判断,随即看着屈凌说道:
“这李醯几次三番的威胁不成,没想到今日倒想出了这招借刀杀人的毒计!太过狠毒了,‘是可忍孰不可忍’!”神医扁鹊愤怒的拍着案几,愤然而起。
“先生息怒!容我们从长计议如何?”屈凌还是有些不明白里面的道道。神医扁鹊见屈凌一时半会儿还是不明白,赶紧说道:
“方才失礼了,还望公子不要见怪!公子未曾到来之前,这李家父子就曾几次三番的派人到医馆闹事,均被弟子们及时发现,没有造成什么损失!”神医扁鹊开口说道。
“为何如此啊?”屈凌不解的问道。
“这一山不容二虎的道理,我想公子是明白的。李家虽然身为秦国的太医令,但就这岐黄之术,与我虽是同门,但不同道啊!”神医扁鹊解释道。
解释的虽然含蓄委婉,但是屈凌已经听明白了其中的弦外之音,说白了,这李家父子医术不精,赚钱的本事确实是一流,从不将人的生死放在第一位,所考虑的往往还是自己的蝇头小利罢了!
屈凌点头默许,继续听神医扁鹊的描述。
“也是老夫命不该绝,当日在咸阳街头遇到公子及公子兄长!说来也是机缘巧合,救了老夫一命啊!”
“先生这是哪里的话,‘积善之家,必有余庆’这都是先生自己的修为啊!”屈凌不敢将功劳揽在自己的身上,所以说起话来,自然也就谦逊了许多,待在医馆的这些日子,自己的身体被神医扁鹊调理的没有一丝异样。
今日拜读了《难经》屈凌也是知道许多先前自己并不熟识的知识,譬如这
肝者,东方木也,木者,春也。万物始生,其尚幼小,意无所亲,去太阴尚近,离太阳不远,犹有两心,故有两叶,亦应木叶也。
再者这肝,非为纯木也,乙角也,庚之柔。大言阴与阳,小言夫与妇。释其微阳,而吸其微阴之气,其意乐金,又行****多,故令肝得水而沉也。肺者,非为纯金也,辛商也,丙之柔。大言阴与阳,小言夫与妇。释其微阴,婚而就火,其意乐火,又行阳道多,故令肺得水而浮也。肺熟而复沉,肝熟而复浮者,何也?故知辛当归庚,乙当归甲也。
自己当日肝火郁结,导致自己周生气血不顺,当是听得稀里糊涂,看过《难经》才是恍然大悟啊
五脏之气,于何发起,通于何许,可晓以不?
然:五脏者,常内阅于上七窍也。故肺气通于鼻,鼻和则知香臭矣;肝气通于目,目和则知黑白矣;脾气通于口,口和则知谷味矣;心气通于舌,舌和则知五味矣;肾气通于耳,耳和则知五音矣。五脏不和,则七窍不通;六腑不和,则留结为痈。
邪在六腑,则阳脉不和,阳脉不和,则气留之;气留之,则阳脉盛矣。
邪在五脏,则阴脉不和,阴脉不和,则血留之;血留之,则阴脉盛矣。阴气太盛,则阳气不得相营也,故曰格。阳气太盛,则阴气不得相营也,故曰关,阴阳俱盛,不得相营也,故曰关格。关格者,不得尽其命而死矣。
经言气独行于五脏,不营于六腑者,何也?
然:夫气之所行也,如水之流,不得息也。故阴脉营于五脏,阳脉营于六腑,如环无端,莫知其纪,终而复始,其不覆溢,人气内温于脏腑,外濡于凑理。
“先生一命,可抵天下数命啊!”屈凌说道。
“公子过誉了!世间众生平等,我的命怎么会比他们的命高啊!这后面的事情,不用我说您也是知道的。今日虽说救下了乌获的性命,但这后面的事情该如何处理啊?”神医扁鹊十分为难的说道。
“如此说来,此事还是难办!既然如此先生为何不将这李二挡在门外啊?”屈凌不解的问道。
“哎!这李二手里拿着太医院的腰牌,我等无法阻拦啊!”神医扁鹊也是一脸的无奈!
“如此说来,看来我们只好看住这李二!让他不敢轻举妄动,等明日大哥回来,再作计较如何?”屈凌建议道。
“看来只能如此了!你下去吩咐一下!”神医扁鹊对身边的弟子说道。
屈凌赶紧说道:
“还是我去吧!这李二就算有什么不轨,也不敢拿我怎样!”
神医扁鹊还是有些不放心道:
“这个!”
“没事,先生放心就是!”屈凌自信满满的说道。
神医扁鹊见屈凌执意要去,自然也就不好阻拦,随即说道:
“公子多加小心,我会派弟子在门外守候,一有什么不对,你立马喊人!我们进去将这李二制服!”
“没事先生,大伙儿都忙了一天了,还是让大家回去休息吧!”屈凌继续说道。
“事关重大!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神医扁鹊不无担忧的说道。
屈凌见神医扁鹊执意如此也就不好拒绝,随之答应道:
“好啊!就按先生的安排!那我这就到救治乌获的诊室之中!我倒要看看这李二有什么神通!”
“好!”神医扁鹊答应道。
屈凌在医馆弟子的陪同之下,转过回廊奔着乌获的诊室而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