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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刑若悠却听明白了,什么叫“她是他的人”?!
这么宣誓他对她的所有权,有经过她的同意嘛?!
真是······太过分了!
虽然他们俩确实发生了某些过于亲密的关系,而且她也签订了算是要替他卖命的契约,可是······这也不能直接用这五个充满歧义的字来表达二人的关系呀!
濮阳钰的反应比刑若悠还大,惊得半响才回了神,犹自不信:“三哥,你跟我开玩笑的吧?止忧前些日子还让我和‘他’一起开医馆,若是你的人,怎么可能没有钱!”
濮阳澈这三年究竟在做什么,虽然没有对濮阳钰明说,却也从未瞒着他。
是以,濮阳澈的势力究竟有多大,濮阳钰多多少少也是明白的。
“信不信随你。”濮阳澈对此并不想多言,冷了脸,“没事你就回吧。”
“别呀,你话还没说清楚呢!”濮阳钰知濮阳澈根本不屑与他说谎,便开始耍赖皮,“那你跟我说说,止忧被你安排去哪里做事了?危不危险?什么时候能回来?‘他’什么时候投靠你的?上回进宫的时候,你们俩感觉都还不认识的!还是你们装作不认识,居然什么都没跟我说呢?太过分了!还有还有······”
面对濮阳钰滔滔不绝的发问,濮阳澈一概不答,径自出了门。
濮阳钰当然不肯放过,一直缠着跟在他身后。
听着濮阳钰的声音渐行渐远,刑若悠无语翻了个白眼,濮阳澈居然又将所有的问题丢给她善后,还说她拉他的后腿,分明是他扯她的才对!
她却懒得跟他们兄弟俩计较,端坐着等着下人们将饭送进来。
令刑若悠稍感意外的是,这回来送饭的人居然是笑笑。
不过转眼,刑若悠已理解濮阳澈的意思,用过饭后拉着笑笑偷偷摸摸的来到里间,很是慎重道:“笑笑,我有件要紧事想让你帮我去做,可能会有些危险,弄不好我们主仆二人的性命都会丢了,你敢不敢做?”
笑笑一听与刑若悠的性命相关,脸上的表情立刻变得异常沉重,不自觉地回首观细细将四周望了一阵,确定没人进来后,才小心翼翼地凑到刑若悠跟前,压低了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颤:“王妃,既然这么危险,你可不可以不要弄那些事情?”
“必须得弄,不弄死得更快!”刑若悠表情甚是浮夸,凑到笑笑耳边轻声说了几句。
笑笑脸色登时大变,若不是刑若悠手疾捂住了她的嘴,她已惊得叫出了声。
“你现在明白事情的重要性了吧?”刑若悠锁着笑笑的眼,一字一句,“燕王对我仍有情,但我已是王爷的人,若是让王爷知晓我再与他有所瓜葛,定会要了我的命。”
说着,刑若悠还配合着做出了“咔擦”的姿势。
吓得笑笑立马噤声,心中对濮阳轩指使人私自递给自家小姐情书的做法充满怨念。
自家小姐已嫁作他人妇,当初濮阳轩若舍不得自家小姐,就该求皇上取消赐婚的。
如今却又念念不忘,想要与自家小姐藕断丝连,怎么可以这样!
刑若悠见笑笑不知道濮阳轩和他那皇后老娘利用她当卧底的事情,就已为自己打抱不平气成了这样,便放心地将接下来的计划一五一十交代了一遍,才让她带着信去爱晚楼交给濮阳轩。
笑笑刚出门,刑若悠趴在桌子上将医馆后面那片荒芜之地的设计建筑画好草图后,便回了冰洞开始研究如何抵御春-药的方式。
是夜,笑笑回府后竟来到庭院中主动寻她。
幸亏刑若悠是饿了正好从冰洞中出来,否则被她见着这没人,还不知会乱跑去什么地方。
“信送了?”刑若悠随意一问。
“回王妃,信送到了。”笑笑答得恭敬。
刑若悠微微颔首:“那就好,你退下吧。”
笑笑似乎对刑若悠的要求有些诧异:“王妃不用奴婢服侍沐浴更衣么?”
只一句,就让刑若悠微蹙了眉。
笑笑跟着她来王府不是一日两日,早知晓濮阳澈的庭院根本不喜下人们久留。
自从刑若悠嫁过来后,除了偶尔需要梳妆,笑笑根本没有服侍过她一次!
眼前的人根本不是笑笑!
刑若悠虽然担心笑笑的处境,却不想打草惊蛇,只是笑道:“本王妃今日不想要人伺候,你先下去吧。”
看着“笑笑”恭敬地退出了门,刑若悠眼神变得异常冷厉。
濮阳轩是疯了么,居然敢对她身边唯一信任的丫鬟下手,若是笑笑真已遭不测,她不介意先拿他的老母开刀!
濮阳澈从外面进来,正好瞧见刑若悠眼中未收回了冷芒,微扬了眉,没想到这看似顽劣不羁的家伙居然也是有底线的。
刑若悠也注意到濮阳澈进来,主动行至她跟前道:“王爷,这个‘笑笑’不是真正的笑笑。”
“本王知道。”
知道?!
他还是信不过她,派人跟踪笑笑了的。
尽管知晓这个事实让刑若悠心中有那么一瞬的失落,可更多的确实庆幸。
因为濮阳澈绝不会让他的手下看着笑笑身亡。
果然,濮阳澈下一句便道:“她送完信后,就被人打晕锁进了地下牢房,那个女子为了得到情报,对她用了些刑。”
感觉到刑若悠绷紧了身子,濮阳澈微顿了顿,才继续道:“你这丫鬟脾气倒是硬朗,始终不愿透露你和淩王府一星半点信息,时间紧迫,那女子只得乔庄成她先混入的淩王府。”
“那笑笑······”
“猎影已经将她救出来了。”濮阳澈说话时虽未看着刑若悠,可眼角的余光却将她脸上神情的变化全部看得真切,感觉到她的怒意和杀机,忍不住试探,“怎么?怨本王没有让猎影早出手,让你的丫鬟受折磨?”
“臣妾不敢。”刑若悠垂眸掩去眼底的怒意。
“只是不敢?”濮阳澈似乎并不满意她这样的回答。
刑若悠再次抬眸,眼中的光芒已换做冷静机智,反而笑了:“不仅不敢,反倒要多谢王爷。”
“哦?”
“王爷让猎影跟着笑笑,自然会保她性命无忧。而让笑笑受折磨,是在考验她对臣妾和淩王府的忠心。最后猎影既已出手救她,那就证明笑笑已考核过关。臣妾谢过王爷对笑笑的救命之恩。”
濮阳澈没有再说话,显然是对刑若悠的话默认了。
刑若悠心中挂念笑笑,忍不住道:“王爷,能否让臣妾去医治笑笑?”
濮阳澈朝侧房的方向指了指,刑若悠会意,忙不迭地跑拉过去。
笑笑此时昏迷不醒地躺在侧房简陋的榻上,单薄的衣衫已染满血渍,手指甲已全被挑断,脸上也被划出几道极深的伤口,虽然做了处理止住的鲜血,可看起来仍狰狞无比。
刑若悠显然没料到那女子竟会对笑笑下这么狠的手,更没想到笑笑居然能扛过这样的酷刑!
她该早想到那个没能混入淩王府的女子不会善罢甘休的!
今日若不是濮阳澈让猎影跟着,她恐再见不得笑笑。
一时间,懊恼,愤恨,内疚等情绪侵占了刑若悠的大脑,她仿佛又想起了前世为她挡去致命一击的挚友浑身是血倒在她怀中的画面,周身的杀意和悲凉控制不住全部全爆发了出来,眼角不觉已蔓延出血红。
她有原主的记忆,知晓笑笑这十几年来为她付出了多少。
外加与前世最悲恸的记忆交错纠缠,混乱中杀意和悲凉更甚。
一旁的猎影都被她周身散发的气势给震撼住了,虽然王妃的气势比起自家主公还差得远,可她周身的悲凉确实他从未见过的。
只是一个丫鬟,就算再要好,至于在乎成这样么?
后进门的濮阳澈也感觉到了,不知怎的,居然莫名其妙地想到若是自己也是如此,她会不会也有这般的悲凉。
刑若悠却很快逼迫自己强行拉回了理智,迅速用银针封住了笑笑周身穴位,转头看向濮阳澈:“王爷,能不能让臣妾带笑笑去冰洞的药室疗伤?”
冰洞内药材齐全,而且更利于为笑笑止血。
濮阳澈朝猎影递了个眼神,对方已抱着笑笑化作一道黑影从侧间的隧道进了冰洞。
猎影先前一直觉得王妃身边这个小丫鬟傻愣愣的一无是处,今日见到她居然能死扛过很多硬汉都受不了的酷刑,竟对她生出几丝佩服。
若不是自家主公交代过他不准打草惊蛇,他绝对一早就出手将她救了下来。
女子向来都在乎自己的容貌,她居然让那个女子在她脸上下刀也不求饶,看来她真是把王妃看得比自己的性命都重要的。
这份忠诚,倒与死士无异。
猎影如今只心中祈祷王妃出神入化的医术能将笑笑的容貌恢复完好,否则他还真会内疚自己不早出手。
······
另一个“笑笑”回到房间后,心神就开始不宁,又不能现在混出府,在床上辗转反侧到了半夜,突觉一阵异味扑鼻,还来不及警惕,已然没了知觉。
再次醒来时,“笑笑”已身处一片森然漆黑的水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