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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ript> 矮墙上被震落的红色墙灰还在簌簌的掉,分红叶就用缠着铁链的手和央鸣争斗了起来。现在的她依然占着优势,缠着铁链的手可挡下攻击,而另一只并成手刀的手则能当做武器一下就掏入人身,不可小觑。央鸣踢中她的小腿让她放弃磨盘之后就向后稍稍拉开了距离,然后再次近身,佯攻她较为脆弱的脖颈,实则趁她不备,一下子抓住了缠在手上的铁链的一个头,奋力一抽——
央鸣本来是很严肃地以为能出现分红叶为了挣脱开再次变成累赘的铁链而不得不翻飞着解开链条的场景的。
而实际上她一动都没动。
再次奋力一抽——
观战的黎尧用手捂住了脸。
央鸣太过低估浑身肌肉满满体格健硕的分红叶姑娘,不仅没有拉动她分毫,反而被分红叶手一挥,就轻松的带了起来,不得不松开手,勉强地应对着分红叶凌厉地攻势。
这就是压倒性的强大......吧?看着分红叶游刃有余充满暴力美学的攻击,黎尧的脑子里隐隐约约想起一个绿色巨人的形象。
情况很糟糕,想要改变处境,只能用强力攻击来改变,央鸣手上不断化解着分红叶的攻势,故意露出破绽引得分红叶对着自己攻来,然后闪身让她失去平衡,自己则运气轻功,足尖绷紧,终于找准机会对着分红叶的腹部狠狠踢去。按理说腹部是死**之一,腰侧更阴,这次央鸣用了九成力道,打算让分红叶直接倒地不起,而分红叶此时脚下不稳,防御不及,是很可能中招的。
而实际上分红叶毫发无伤。
她直接腹部用力,让肌肉变得紧实无比,不仅防住了央鸣的一招,充满韧性的强健腹肌甚至都将他的力道反了一部分给了他自己。
央鸣:“.........”
作为一名有着优越感的剑客,他意识到自己有必要改变一下对于单纯武者的看法。
分红叶实在是一位臻至极境的强大武者,一对一肉搏的话压根就没有胜出的余地,央鸣只得退到墙边,再次拾起被自己掷掉的剑,不再轻敌,打算用上全部本事来应对这一战。
他的身上还有着另外一把短刀为不测之备,不过眼下的情况倒是并不用拿出来,既然要用上自己的看家本领,那么只要专注于剑即可。调整了吐息,央鸣反握剑柄,将剑身贴在自己的手臂上,格挡住分红叶巨大的铁拳头,然后手肘发力撞击,力道通过剑身直接使出,这便是一个优势,对分红叶来说,她的铁链和手缠的很紧,要想发力先要收回再击出。
分红叶反应也不慢,用另一只并成手刀的手对着央鸣的腹部横插过来,央鸣及时侧身,分红叶铁拳发力,再次和剑撞击在一起,如此来回过招,只能看见两人不断变换着身形,铁链和长剑撞击出的叮当响声不绝于耳。
黎尧看着他们缠斗,眼都不敢眨,只觉得每个招式都是险之又险,每一分避让都是妙之又妙,央鸣的身形轻盈,他也依然看的提心吊胆,担心下一秒他就会被那暴力无比的铁拳砸中。
央鸣一边用附着剑的手臂与分红叶交手,一边避让开她的攻击,这防守的姿态引起了分红叶的不满:
“喂,打不过就打不过嘛,像这样一时拖着,干脆直接认输好啦!”
分红叶的声音完全是个年轻姑娘,被姑娘嗓音这样的挑衅着,若是换了别的易冲动的想必早就脸上发烫乱攻一通。央鸣不答,依旧防的滴水不漏,分红叶心中倒是恼怒,攻势愈发凌厉,铁器撞击之声也变得更加频繁,交接之处甚至爆出了点点火花。
“啪。”
分红叶楞了一下,想必是在判断那是什么东西发出的声音,下一秒她就发现了,那是自己的铁链断掉的声音!
原来央鸣在用剑格挡之时,一直会将剑身微微侧过磨损那粗厚铁链,这倒不是说央鸣的剑不能将铁链斩断而非要磨断,一般的剑客手中的剑确实削铁如泥,但那样的前提是剑客本身就将力道灌入长剑内,然而过刚则脆,在近身缠斗中央鸣已然将剑用于防守,在分红叶暴雨般的攻势之下根本无闲暇将剑持稳发力。好在分红叶加快了攻势,加速了铁链的磨损,实际上两方缠斗之时,是否能破去对方的防是重中之重,分红叶一心想破去长剑之防,却没料到自己用作防御的铁拳在一点点地被消耗。铁链断后,趁着分红叶失神的一刹央鸣手腕翻转将剑挽出拖曳着银光的圆弧,将剑正握,下一秒就将剑横上了她的脖子。
胜负已分。
“哼......。”分红叶表情磊落,“你确实有些本事。”
央鸣将剑收回入鞘,分红叶也将手上缠绕的破碎铁链纷纷甩开,再次将手指关节捏的劈啪作响,呼出一口气:“好吧,在武功这方面,我勉强承认你了,不过这只是我考验你的一部分而已,我说,那边的小子是你什么人?“
分红叶指的是黎尧,央鸣迟疑了一下,回答道:
“是...我的友人。”
分红叶抱着双臂:“他也肖想着小离?”
“他只是陪同着我来一见离姑娘,并无他意。”
“哦。”分红叶点了点头,表情倨傲:“我也觉得不像,毕竟人总归得有些自知之明。”
黎尧虽然个性温和,但是面对这样的话,还是毫不客气地反击了回去:
“阁下这是何意,喜欢与否,莫非还要讲究高低贵贱不成?”
分红叶:“笑话,你知不知道什么做般配?”
“这世上可没有谁配不上谁的道理。”
“哼,照你这么说,乞丐也能娶皇女?”
“既然两厢真心,那有何不可。这比试一开始就不公平,央兄来见的是离姑娘,与你过招也只是出于尊重,你却打着为了离姑娘名义刁难央兄,此非逾越?”
分红叶皱起眉头,将脖子转的咔咔作响:
“喂,你这是找死吗,照我说,这世上的正谬可都是拳头决定的,当着我的面口出狂言,也要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
黎尧面上丝毫不惧:“术业有专攻,勿炫己之长,勿嘲人之短。就算是多病的老者也会有胜于你之处,何必见识短浅地奚落对方?“
分红叶一噎,一时没想到她一直没放在眼里的小子说起话来倒不客气的很,但还是逞强说道:
“反正你这种人,是决计配不上小离的。”
“既然右护法这样说了,那鄙人自觉也是决计配不上左护法的,”央鸣突然说道。
“右护法如此行事,贵教教风可见一斑。没想到魔教如此名声,却这样狭隘,告辞。\”
说罢,他就拉着黎尧大步走出了院子,分红叶一脸错愕,其实她并不是那个意思,只是她习惯了逞口舌之快别人又经常捧着她,说话才有些冲了,可现在后悔又觉得下不来台,眼睁睁看着两人走了,才愤愤地一跺脚,安慰自己道:
“算了算了,走了也罢,反正一个也配不上小离!”
黎尧也有点惊讶,就算分红叶性格不好,也不能代表天泣谷啊,更何况自己并未和一个姑娘计较,央鸣就这样走了,他的心上人又怎么办?
辛辛苦苦赶到这里,说不见就不见了?
“央兄你...我觉得还是去一见离姑娘的好。”
“不见也罢。”
“离姑娘国色天香,和那位右护法不一样的,你不一定不会喜欢她。”
“既然她不待见你,那我也没什么好留的。”
黎尧顿了顿,说道:“我......反正我确实也没什么武功,她那么强大,看不起我也能谅解,她一个姑娘...“
央鸣停了下来,看着他:“没有人能能看不起你,你应该很清楚这点,何必为了劝我贬低自己?”
黎尧看他态度坚决,叹了口气:“我不过是觉得可惜,既然央兄执意,那离开此地便是,只不过...”他看见前方不远处就是来时的迷雾阵,现在惹恼了分红叶,身边也没有引路人,该如何出去?
央鸣走到他面前蹲下身子:“上来,我带你出去。”
“央兄是要强行破阵?”
“上来,我知道破解之法。”
黎尧依言趴在他的背上,央鸣托着他的腿站起身来,他一想又不对:
“央兄为何要背着我?“
“这法子是家姊告诉我的上乘之法,得使出轻功,”他说着,径直走入迷雾之中,说道:
“闭眼。“
黎尧闭上了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方式不同了,这次倒没有人在耳边说话,只是听到了呼啸的风声,感觉央鸣的速度很快,时不时体验到的下坠感就算央鸣不说他也会闭上眼睛。
不过央鸣的姐姐连天泣教的护教大阵的破解之法都能晓得,实在神秘。他正想着,央鸣这次主动提起了这话题:
“家姊是万月楼的楼主,天底下的事情,她都有法子知晓。“
万月楼...这个名字黎尧曾听黄泉提起过,是个庞大的刺客组织,专职见不了光的活计,行事也低调,除了被曝光的几个神经病杀手之外,关于万月楼的情报真是少之又少,只要是提到万月楼,民众津津乐道的话题也不会是在它的神秘上,而是围绕着三个傻子一样的头牌杀手,真不知道这是不是万月楼为了掩盖自身而想出的心机法子。
“父母亲逼着我找寻心仪之人后,家姊便给了我一本书,上面写满了江湖秘事,诸如各门各派的暗道和阵法。”
“令姊还真是...细心。”
“被某高手制服能用何等事情威胁也有标明。”
“这也?!”黎尧想了一下,“若是之前,你敌不过分红叶,该怎么办?”
“......”央鸣没回答。
“没记录吗?”
“不,”央鸣想了一下措辞,“事关姑娘清誉,不是能闲聊之事。若我说了出去,姑娘耿直,羞愤寻短,天泣谷就要永远会失去他们的右护法了。”
黎尧脑补了一下,然后瞬间就明白了万月楼的可怕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