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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钟斌的心已经是冷得如同掉进了冰窖一般,脸色煞白,手脚发抖。 他虽然曾经是南海洋面上的大海盗,最多的时候手下曾经掌管数百船,但是打仗的时候他都是躲在后面一通乱指挥,能不能打赢基本上都是靠的手下人各自的战斗素质了。
虽然说在加入元老院海军后也多多少少打过两场海战,但是无一不是在绝对优势的情况下打一边倒的海战。可是现在突然被敌人趁着大雾靠帮,这种情况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虽然说在元老院海军学院里参加培训时有各种各样的应对策略教授,不过现在这种情况他脑袋里是绝对的一片空白,全然手足无措。
由于没有舰长的指挥,驱逐舰上的水兵们茫然无措地应对着如同下饺子一般跳帮过来的迈德诺水兵,他们缺乏统一的指挥,也没有足够的武器来应对敌人,因此在第一波时就已经损失惨重了。此刻的驱逐舰甲板上到处都是尸体和重伤员——轻伤的都还在挥舞着各种能够拿到手可以当作武器的东西在战斗。
“舰长!”旁边的大副紧张的挥舞着佩剑,戳翻了一个冲到附近的迈德诺水手,见暂时性命无忧,连忙在仍处于无响应状态下的钟斌肩膀上推了一下。“舰长!我们怎么办?”
旁边的好几个军官此刻都已经不等钟斌吩咐,纷纷拔出佩剑或者手枪冲下艉楼指挥甲板上还没有参加战斗的水兵了。
钟斌被推了一下,也猛然醒悟过来,被靠帮了当然很糟糕,但是如果失去指挥任人宰割只能更糟糕,“快!陆战队上甲板!”他连忙大声冲着旁边的水手长喊道。
“啊!”一个迈德诺水手正荡着缆绳从靠帮的迈德诺战舰上过来,在空中发出恶狠狠的战吼。钟斌看到这情形,连忙从腰间抽出手枪来,对着空中这“人猿泰山”连开两枪,那水手在空中惨叫一声,双手一松,身体划过一道弧线,狠狠地砸在舷墙上发出“咚”的一声响,然后掉到海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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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趴下!”钟斌还没来得及去欣赏自己刚才的战果,就被几个水兵按在了甲板上。与此同时,身边的舵舱墙壁上传来了被子弹凿穿的噗噗响声,用来挡风的玻璃哗啦一声碎落了一地,劈头盖脸地砸在那几个水兵的身上。
“舰长没事吧?”“保护舰长!”驱逐舰的水兵们纷纷冲过来,把附近的几个迈德诺水兵纷纷打退。
钟斌爬起来,在身上随便拍了两下,“我没事!”接着他拍了拍最近的一个水兵肩膀大声喊道,“注意敌人集火射击!让陆战队上甲板!压制敌方火力!”
驱逐舰上下甲板的出入口只有两个,分别位于前桅和中桅的后部,此刻甲板上战斗得乱成一团,除了下舱室的水兵与陆战队员往外冲,倒是没有什么人向里进去,倒也没有造成拥堵。
随着十多个陆战队员端着上了刺刀的步枪加入战场,甲板上的情形顿时得到了改观,和迈德诺水手们挥舞着的短刀匕首相比,步枪加上刺刀能够发挥出更强的战斗力。并且陆战队员们在接受训练的时候听到过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只要有机会开枪就一定不要犹豫!”,因此陆战队员在对付敌人的时候往往先放一枪,就算不能干掉敌人,也起码能吓得敌人魂不附体,接着上前拼刺往往能够收到更好的效果。
迈德诺水手们一开始并没有太把这些穿着蓝色战斗服的敌人看在眼里,他们一直以来都是自诩为这个世界上最勇敢的勇士,在以往的战斗力他们只要挥舞起这些粗陋的武器冲上敌人的甲板,敌人就会纷纷投降求饶。可是今天却碰上了硬钉子,这些蓝衣战士在拼刺上的本领让他们一时间没办法接受,人家根本就不是一对一跟你拼杀,陆战队员往往都是两三人一组,相互掩护相互支援。如果迈德诺水手跟甲拼杀正酣,往往背后就会给乙捅上一刺刀,就算运气好没被杀伤,转过身来对付乙的时候,丙又抽冷子从腰眼上给你来一刀。关键是甲乙丙同时都在战斗,但是只要身边的敌人露出破绽,他们就会完美地插进来给你一刺刀。
若要只是拼刺,迈德诺水手倒还不是那么害怕,让人害怕的是这些蓝衣战士手里的刺刀后面是一把货真价实的火枪。有时候他们觉得运气好遇上了一对一的战斗,跟对方杠在一起正在比拼力气吧,忽然对面火枪枪口里“砰”的一声,发射药残渣裹着一枚要命的弹丸直接掀掉自己半个天灵盖。若是运气更糟糕点的,撞上了一六二八霰弹枪的更是倒了八辈子霉,四十枚霰弹能够呈扇面射出,附带着旁边一大群自己人一块儿中弹,即便不是中弹必死,但是也基本上失去了战斗力。
陆战队员还在源源不断地从下舱室涌上甲板,甲板上的迈德诺水手却是被打得没剩多少人了。对面靠帮的战舰上一大群水手挥舞着武器冲着这边大声吼着,可是却没有多少人再敢往驱逐舰上跳了。
陆战队员在甲板上纷纷选择了自己的站位,举起步枪开始对着敌舰开枪,迈德诺水兵一时猝不及防,被打得鲜血飞溅纷纷倒在甲板上。驱逐舰上的水兵们纷纷欢呼起来,同时捡起跌落在甲板上的刀,用力砍起了那些抓钩后面的绳子,试图把两艘船分开来。
“都趴下!快趴下!”钟斌忽然大声吼了起来,但是声音在嘈杂的战场上并没有传出太远,仅仅只是最靠近他的几个士兵趴下了,而稍远一点的人还只是愣愣地望向他,更远点地方的官兵们连听都没有听到,还在从容地站在那里机械地装填和射击。
钟斌此时急得快要疯了,对面那条船上的敌人虽然不敢冲过来,但是他们甲板上的火炮却已经开始掉头开始瞄准驱逐舰甲板了。此时驱逐舰甲板上几乎所有的人都是站着的,如果敌人开炮,难保不会马上血流成河。
“快趴下!快趴下!”钟斌连忙大声吼着从艉楼上一路冲了下去,一路拍打着所有经过的士兵,“快趴下!——”
“轰轰轰——”对面的大炮也同时发言了,硝烟喷射了过来,一时间掩盖了整艘驱逐舰的甲板,纷飞的霰弹横扫过甲板,木板和金属的碎屑在人群中横飞,将许多来不及卧倒的士兵打得横着飞出去,鲜血和残肢断臂纷纷从甲板另一侧喷洒了出去。
“啊——”“救命——”“好痛,快救我!”驱逐舰甲板上一时间被呼救和参加的声音所掩盖,这时第二波跳帮的迈德诺水兵也恰到好处地冲了过来。
“砰砰砰砰砰……”一直在艉楼上装填弹药的机枪终于开火了,刚才的战斗中敌我双方搅在了一起,机枪手为了避免误伤而没有进行射击,此刻跳帮的敌人正在凶神恶煞地冲过来,而己方甲板上的水兵却伤亡惨重,他们便选择了开火。
机枪的火鞭扫过冲锋和荡在空中的敌人,把他们打得死伤惨重,纷纷向舱室里躲避。甲板上的炮手们连忙装填火炮,想要把这机枪火力点拔除,可是他们还没有完成装填,就已经遭到了机枪的优先照顾,为了保证不会有人再敢上前装填,机枪手在炮的附近扫了两个来回,确信每个倒在地上的敌人都至少挨了两枪才算完。
机枪的子弹打穿了散落在火炮旁的火药桶,火药掉在通红的火叉上,瞬间燃烧了起来,接着就是冲天的火焰,瞬间点燃了前桅和上面的帆索。大火向着上面迅速地燃烧上去,把瞭望台里的瞭望哨烤得一个个痛不欲生,跑得快的直接顺着横梁直接跳入大海,跑得慢的被索具缠住,在惨叫声中被烤得内嫩外焦。
躲在甲板下舱室里的迈德诺水兵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虽然说第二层也是火炮甲板,但是这个位置要比驱逐舰的甲板低一些,连驱逐舰的甲板都扫不到,就更别提比甲板位置还要高一些的艉楼了。此时上层甲板已经起火,按道理说应该要上前去救火,可是有那似乎无穷无尽子弹的机枪在那里封锁着甲板,谁也不敢顶着要命的弹雨往甲板上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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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不科仇情敌球接月诺仇主 “咚——”炮弹准确地砸到了华丽级战舰的右舷,可是并没有爆炸,“怎么回事?”“怎么没爆炸?”水兵们无不惋惜地看着那枚炮弹直直地跌落到了海里。
正在此时,在右舷有人发出了惊呼,“敌舰!靠过来了!”钟斌连忙望向右舷,果然不知道什么时候一条比胜利级要小一号的战舰从浓雾里冲了出来。他看过敌情通报,知道这是华丽级战舰,这种战舰上总共有四十二门舰炮,此刻一侧对着自己,他能够看得到炮窗此刻都大开着,炮口都已经被推了出来,不少水手的影子在窗口附近若隐若现,明显都是在瞄准自己。
“轰轰轰——”华丽级战舰的炮窗依次喷射出了硝烟和火光,一枚一枚的圆炮弹向着驱逐舰的方向飞来,很多炮弹直接命中了驱逐舰的外壳。因为驱逐舰是抢时间修复出来的,因此驱逐舰外壳并没有附加装甲,一颗一颗的炮弹打中了外壳,在右舷砸出了一个又一个的大洞。大洞此时都面目狰狞地冒着浓烟,透过洞口能够看到里面横七竖八地躺着不少水兵,也不知道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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枪炮长此时被爆炸和碎屑打得焦头烂额,他顾不得自己身上伤痕累累,爬起身来推动身边还能动的水兵,大声吼道,“弹簧炮!弹簧炮!快装填!打他个龟儿子的!”
此刻爬起来的水兵们虽然不都是炮手,但是都是属于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跑的,几个水兵无师自通地把弹簧炮的弹簧压到底部,旁边的士兵则立刻把一枚炮弹塞入了炮口。枪炮长扶着火炮的尾部,稍微瞄准了一下,就直接扣动了发射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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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炮弹准确地砸到了华丽级战舰的右舷,可是并没有爆炸,“怎么回事?”“怎么没爆炸?”水兵们无不惋惜地看着那枚炮弹直直地跌落到了海里。
敌地不仇独艘球由闹酷故吉 “舰长!”旁边的大副紧张的挥舞着佩剑,戳翻了一个冲到附近的迈德诺水手,见暂时性命无忧,连忙在仍处于无响应状态下的钟斌肩膀上推了一下。“舰长!我们怎么办?”
“谁装的引信?有没有装好?”枪炮长望向递炮弹给他的水兵,那水兵一脸懵懂,摇了摇头。枪炮长不由得也摇了摇头,这些水兵并不是每个人都接受过火炮发射训练的,估计这水兵连引信都没有装就塞进去了。
旁边一个水兵连忙递过来另一颗炮弹,“枪炮长!这样可以吗?”
枪炮长连忙接过,仔细检查了一下,引信已经安装到位,点了点头。他身后的水兵则快速地压着弹簧,将弹簧炮做好了发射准备。
那水兵小心地把炮弹塞入炮口,移除了上面的保险,对枪炮长点了点头,枪炮长连忙开始瞄准。
华丽级上的水手哪里会不知道这是攻击武器?但是刚刚看到一个个头不大的铁疙瘩砸在舷墙上,料想也不会是多么可怕的武器,便也没有太注意,都纷纷把火炮对准驱逐舰的主桅杆,只要打断了主桅杆,驱逐舰就是盘子里的肉,没地方可逃。
“轰”弹簧炮的炮弹准确地从炮窗飞进了火炮甲板,这一枚炮弹掉在散落的火药桶中,霎那间就发生了猛烈的爆炸,在华丽级的右舷舷墙上直接轰出了一个大洞,三门大炮被冲击波推得飞了出来,掉落在大海里,从舷墙的缺口能够看得到里面的火药桶已经开始了燃烧。刚才的弹片在狭窄的空间里横飞,炸死了足有四十多名炮手,也在左舷舷墙上迸出了一个大小差不多的洞。
火药的燃烧同样是悲剧性的,蹿起的火焰很快点燃了上层甲板,把上面严阵以待等着跳帮的水手们烧得哭爹喊娘,纷纷往海里跳去,损管们提着水桶在滚烫的甲板上跑来跑去,试图用自己的行动证明什么叫做杯水车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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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斌一看便知这条华丽级已经失去了战斗力,连忙招呼手下的水兵们去斩断自己船上抓钩的缆绳。随着一根根的缆绳被砍断,驱逐舰和跳帮的那条迈德诺船之间开始逐渐拉开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