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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尚,你有完没完?”
“阿弥陀佛,施主……”
“你别在阿弥陀佛了,大师,你到底想干什么?”花容最近脾气暴躁,没什么耐心。
和尚却是出了名的好脾气,也不与花容计较,念道:“施主莫要去相国寺”
花容一怔,没怎么明白伽罗的话,疑道:“你不是和尚吗?”哪有和尚阻止香客进庙烧香的?
伽罗有一瞬不解,难道她不知道她如今不能进相国寺?
“施主,妖兽幼子……”
“娘子!”
伽罗尚未说完,熟悉的声音打断了他,花容还没来得及转头,眼前景物上下颠倒,身体离地了!
绯玉晗抱起花容揽到自己怀里,护小鸡似的护得滴水不露,冷颜看着伽罗和尚。
“子玉?”花容脸一垮,凉凉道:“你不回去陪你未来的世子到这里做什么?我这不下蛋的母鸡鸠占鹊巢还是趁早滚蛋。”
绯玉晗俊颜微抽,那个死女人竟然敢说夭夭鸠占鹊巢?
“夭夭,不要胡闹,跟我回去。”绯玉晗护紧花容,冷冷的看着伽罗和尚,夭夭腹中的孩子尚未长成,竟然就招惹来了这么一号人物?
这阵子不能随便让夭夭离开王府。
“伽罗大师有何贵干?”
“阿弥陀佛,妖孽之子,害人害己。”
“不劳阁下操心”
花容有些怪异的听着这两人的对话,虽然她是不太相信府中的那个女人真有子玉的孩子,但是这伽罗话中是什么意思?怎么就她一个人像个傻子似的什么都不知道?
这两人搞什么玄机?
“子玉,他说什……”
“娘子,我们回家!”绯玉晗不容花容出口,抱起她就从原地消失。
这附近是相国寺的地方,猎妖师聚集,多呆一刻多一份危险!
绯玉晗离开不久,原地出现了数名身穿长袍,手握金杵,背负七星剑的猎妖师。
“刚刚似有妖兽气息?”
“许是弄错了,这里靠近相国寺,哪有妖孽胆敢在此地出没?”
“说的也是!”
没看到可疑之人,一群人转身离开此地。
伽罗和尚从树下步出,双手合十,垂眉:“阿弥陀佛,佛祖宽恕”
屈起的指尖微闪,透明的护罩似是刚刚消失不久,红漆精致的小鼓有些不搭的出现在他手中。
伽罗思考片刻,带着小鼓进了寺院。
·
绯玉晗第一时间护紧花容,直接抱回了家,刚放下,花容不客气的一栗子赏给他!
“欧阳玉!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那个和尚说什么妖孽之子?那妖怪不是眼前这位?她又不是妖怪!
“绯玉晗你是不是在外边有私生子没告诉我?”
“又开始胡想乱猜!”绯玉晗颇有几分无奈,揉了揉花容的脑袋,将她抱到怀里。“我哪有什么私生子?如果娘子乐意,夫君倒是可以考虑要个共生的宝宝。”
绯玉晗狭眸斜挑,指腹摩挲花容软绵绵的唇,呵气如火,花容一凛,不客气的拍开他不安分的手。
“真没有私生子?”
“真没有!”绯玉晗绯唇含笑,从身后搂住花容,修长的手臂护在花容的小腹上,侧首轻轻吻吮花容微润的唇。
他没有私生子,有的是夭夭腹中还在悄悄成长的正大光明的孩子。
花容感觉到他周身的气息柔和温软,似乎是因为什么而变得温柔,微张檀口,任他长舌探入。
她相信他,如果这世上所有人都背叛她,她也相信他不会。
“子……子玉……”花容喘息,轻微撇开他炽热纠缠的吻,绯玉晗轻轻吮她细瓷般的脖颈,嗓音邪肆微哑:
“怎么了……娘子……”
“我……我万一没法怀孩子怎么办?”花容哽了哽,很是委屈。“桃核才能长出树苗呢。”
她怎么说也是植物,桃树都是桃核长出新生幼苗,万一她根本不会怀孕怎么办?她看得出来子玉很需要一个孩子,她感觉得到他的迫切,而且欧阳晗需要一个皇子,她万一和他生不出来孩子怎么办?
她们同房也有差不多半年多了,都如此频繁的纠缠,她都没有孩子,真的太奇怪了。
绯玉晗绯唇一顿,微尖的牙咬了花容一口,含舌吮住,低低的笑,狭长凤眸浸出温暖心疼的笑意。
“夭夭,要不要夫君再努力努力?”
“……!”嗖的一声,花容穿门而过,消失了?“你找你的那位雀去吧!我这只鸠还是自己找巢!”
绯玉晗收起长长的信子,眸子浸满温柔的笑意。
夭夭是在为他吃醋?
·
这几日花容开始变得有些嗜睡,饭量更是大的惊人,总是做出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
清晨,阳光透过窗纱射入室内,榻上的鸳鸯锦账透出纠缠的身影。
花容肢体如蛇般缠绕着绯玉晗轻蹭,绯玉晗某处冒火僵硬,对于自己的娘子突然醒来就做出此等惊天之举,一时不知该如何应付。
“子玉……”
花容媚眼如丝,如蛇般伸出长舌舐舔绯玉晗红的冒火的薄唇,浅尝即止的轻点,玲珑的曲线半裸,肌肤摩挲温热烫人,贴着绯玉晗有一下没一下的蹭,绯玉晗呼吸急促紊乱,健硕的身躯渗出汗意,夭夭这是赤果果的勾引。
绯玉晗猛然翻身压下怀里软绵绵的身子,加深两人的接触,花容低吟一声,修长的双腿勾缠磨蹭绯玉晗,绯玉晗瞬间脑子充血,失控的俯冲。
室内霎时阳光柔暖,低喘和着吟泣交织,花容素指紧抓床单,指骨微青,娇颜红透,身体不受控制的随着绯玉晗起伏。
厮磨密实的有些疼痛。
阳光绕了一个弯,几案上青瓷瓶上的青枝倒影拉长,室内的温度才稍稍降低。
绯玉晗退出花容的身体,修长的手掌覆在花容的肚子上,淡淡的红芒微闪,缓缓消失。
他猜的不错,他的孩子毕竟是不同的,成长的速度如此迅猛,对夭夭的影响似乎变大了,竟是影响了他们母亲的行为。
这孩子太皮了。
绯玉晗修长如玉的指尖轻轻拂去花容脸颊凌乱的青丝,因为一上午的激情,夭夭似是累了,沾染媚色的娇颜透着疲惫,闭阖的眸子安静而温暖,绯玉晗轻轻吻了吻被自己吮肿的娇唇,把花容往自己怀里搂紧了些。
夭夭因为孩子的缘故似乎有了蛇的一些习性,如此反常的行为,也不知会持续多长时间?
如今肚子是快显了,恐怕过不了半月,夭夭就该察觉到异常。
旁晚时分,花容才浑身痉挛的起身,脚软腰痛。
她早上是怎么了?那混蛋是不是又对自己使用媚术?疼死她了!花容暗骂一声,扶着腰才稍稍好受些。
感觉小腹温温的,花容怪异的心中一暖,低首,不由自主的摸向肚子。
绯玉晗进房时,刚好看到这一切,夕阳的余晖映在夭夭的侧颜上,为她周身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温暖的场景,温柔的动作让绯玉晗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即使不知道自己有孩子了,似乎天性般的,夭夭就做出了不可思议的举动。
“夭夭,饿了吗?”
花容转头看他,轻笑点头:“很饿。”
绯玉晗眉宇间皆是笑意,如此,希望一直这样……
·
夏日骄阳似火,燥热而烦闷。
午膳时,绯玉晗尚未赶回来,外面阳光正烈,花容看着眼前油腻的饭菜,阵阵反胃。
“王妃,吃一点吧,王爷刚派人过来,宫里似乎有些事脱不开身”
“王妃,这些饭菜都是照着你平日的口味做的。”
“王爷今日不在,王妃……”
花容有些烦躁,握着茶盏的手微紧,额角青筋微凸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旁边喋喋不休的奴婢和下人不断说话,比窗外的虫鸣更为聒噪,花容眨了眨眸子,心中气血翻涌,胸口隐隐有些暴戾。
“王妃……”
“够了!滚下去!都滚!滚出去!”
“砰”的一声!花容猛的摔碎了手中的杯盏,破碎的瓷片四溅,吓呆了一群下人!
齐刷刷的跪下!
“王妃恕罪!”
“王妃恕罪!”
一群人俯在地上,不敢抬头看花容。没想到王妃突然生这么大的气,王妃以往从未如此!
凌香刚刚出去端东西,一回来就看到小姐竟然如此勃然大怒!立刻飞奔过来!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凌香立刻上前安抚花容。
花容回神,看到眼前的场景,眉头皱成一团,手抚额头有些无奈,挥了挥手,冷淡道:
“都下去吧。”
“是”
一群人立刻躬身退出去,只留下凌香在一旁伺候。
“凌香,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我刚刚竟然想把茶杯扔到那女婢的脸上!”
花容按住额头,有些烦躁,不知该怎么解释,心中有一股戾气,不受自己控制,使她变得浮躁而蛮不讲理。
“小姐,没事的,一定是天气太热了才会如此,王爷稍后就会回来,您先去休息吧。”
凌香没敢说出来,她感觉到小姐身上的确隐隐环绕了一层妖戾,虽然不明显,但是的确是存在的。
花容刚踏进房门就有一名奴婢送了一封信过来。
花容有些疲累,勉强看完信件,眉头皱起。
珈萝要回国了?
信中说希望她能到逢源楼一见,她想最后听听红枫血络的琴音。
花容扫了一眼信中约定的时辰。
今日未时相见。
如今午时将过,即将到未时。
花容看了一眼屏风后静静躺着的红枫血络,叹口气。
·
逢源楼的掌柜尚未从楼岚回来,佘夫人今日也不在。
花容走进逢源楼,竟在一楼的一角看到了珈萝正独自喝酒。
珈萝看到花容,挥手招呼她,花容今日并未带谁出来,身后背着红枫血络的琴盒,独自一人竟有几分流浪的随性。
“坐吧!”
花容放下琴,坐在珈萝的对面,看到桌面已凌乱的摆放了不少的酒瓶,抬眸道:
“公主保重”
“保重不了”珈萝仰头灌了一口酒水,嬉笑道。“我这种人是不是很招人厌?你看,那些人明明很厌恶我,却还是不得不摆出一副很喜欢我的样子。我现在要走了,他们一定心里高兴死了!”
“公主喝醉了。”
“我没醉,我知道我很清醒!”珈萝打个酒嗝,无所谓的轻嗤一声,就近拉住花容的衣袖,目光紧紧盯着她。
“你告诉我,怎样让一个人爱上你?怎样才可以?他为什么十几年看都不看我一眼,从来不主动和我说话,和对别人一样!”
“为什么!为什么我做什么他都看不到!他就只看到你!为什么!为什么你们才见一次,他就对你另眼相待!”
“你说!你说!是不是因为你会弹红枫血络!是不是!”
珈萝开始胡言乱语,拉扯花容的衣袖,花容抓住她的手,一把扯开!冷颜道:
“你说什么?”
珈萝一顿,盯着花容不放,突然阴寒吼道:“我看见了!我看见了!你不要狡辩!你是不是勾引伽罗!你勾引他!妖精!妖精!”
尖利的声音吸引了旁人的注意,不少目光投射向这边,毕竟伽罗这个名字没多少人不知道。
花容眸光森寒,素指执起桌上的酒杯轻轻摩挲,光滑的瓷玉触感滑腻而冷硬,抬头冷道:“公主此话从何说起?本王妃与伽罗和尚不过几面之缘”
“哈哈!几面之缘?当初的傻子都已经不傻了,你还是那么喜欢勾引别的男人?如果不是你勾引他,他怎会可笑的将你送给他的东西那般小心收起!”
“如果不是你使用妖术!伽罗不会护着你!你别以为我不知你是妖孽!当日你本来没这么容易被欧阳玉带回府!都是他在暗中帮你!你还狡辩!”
花容指尖微紧,暗自皱眉,伽罗和尚护着她?他不落井下石杀绯玉晗,她都要多谢佛祖保佑。
“我并未送东西给他”
“你胡说!”珈萝冷嗤一声,尖声道:“那个小摇鼓我亲眼看见你给他的!”
花容愣了半晌,那只小鼓不是她说送给伽罗和尚和珈萝公主的孩子的东西?
花容抬头看着脸色扭曲,怨毒的看着她的珈萝,不知为何心里升起一股反感,当初的小女孩竟变得这般扭曲。花容原本开口的解释闭嘴没说。
随意抬指执起酒盏,轻抿一口,花容冷笑道:“正是本王妃送的!怎么?公主嫉妒?本王妃就是喜欢那秃……喜欢伽罗大师又如何?”
你能奈我何?
花容恶意反击,当她是那尊不会说话的佛像?
珈萝气的胸口起伏,猛拍桌面,逼近花容,尖声道:“你终于承认了!妖精!你不是很厉害!我看你今天还怎么活着回去!”
珈萝说完,一把抢过花容放置一旁的红枫血络,猛的摔碎手中青花瓷盏!
“还躲着干什么!出来!”
花容一凛,细眸微眯,执杯的手一顿!
猎妖师!
逢源楼四面八方冒出数十名身穿奇装异服,背负七星剑的猎妖师,虎视眈眈的盯着花容。
“怎么样?本公主说的不错吧?”珈萝冷笑道。
花容轻酌一口酒水,垂眉敛了眸光冰寒,她怎么不知自己是妖?竟然还招来如此多的猎妖师兴师动众?
“公主所言不假!这女子的确是魅惑的蛇妖所化!”只见一名身穿灰褐袍子的中年猎妖师一手执三清铃,一手握八卦镜,戒备的看向冷淡的花容。
“妖孽!本天师今日便收了你!”
逢源楼内的其他的客人怪异的看向这群人,一时不知是该相信哪边,玉王妃是蛇妖?众人脸上露出荒诞的表情,反观花容,悠闲自在,两方反差让人觉得这数十名衣着怪异之人滑稽可笑。
花容一口饮尽杯中酒,冷瞥一眼这群人,嗓音凉薄:“公主真是有见识,竟相信这般怪力乱神?要收本王妃?”
花容摩挲杯沿,薄唇勾勒一抹讥讽。
珈萝脸色铁青,反唇相讥:
“玉王妃真不愧是千年蛇妖,竟然到现在还这般的淡定自若,珈萝真是自愧不如,世上有无妖兽,想必没人比玉王妃更清楚!”
珈萝说完,手一挥,一群猎妖师齐齐围住花容!
“那个楼岚公主疯了吧?”
“真是可笑,竟然相信这种东西!”
“她说冷小姐是妖怪呢!怎么可能!”
“是啊!当初冷小姐出生时,我都听说过!这个珈萝公主因为那个伽罗大师,怀恨冷小姐吧!”
一旁喝酒的人群也不躲避,纷纷以人人都听得到的悄悄话讥笑珈萝公主,珈萝杏眼怨恨的看着花容,阴狠道:
“本公主今日就要这群愚蠢之人看清楚你的真面目!蛇妖!你得意不了多久!”转头狠道:“都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给本公主收拾这条蛇妖!”
一群猎妖师面露不愉,却并未和她多计较,猎妖师的宗旨便是斩除妖孽!面对自己面前的妖怪,不许他人指使也定不会心慈手软!
即使旁人看不清,但他们却可以清楚的感觉到这女子周身浓郁的蛇妖气息!
“妖孽!还不快快显出原形!”
带头的中年猎妖师,手中七星剑猛的斩向花容!
花容细眸一冷,猛的抬脚一脚踢向长凳!长凳直直飞扑向那猎妖师!
“砰!”的一声,猎妖师一剑劈断长凳!直逼向花容!
花容手中酒盏猛的掷向他的七星剑!在他倏地近身之时,迅速退闪躲避剑气!
银芒剑气直直劈向花容!
一缕青丝削落,花容皱眉,为何这种驱邪的东西竟然对她有效?这是为何?!她分明不是妖!
指尖翻转,细眸微凝,如此之多的人,看来不动手是没有办法出去了!细眸闪过嗜血妖红,五指成爪!
蓦地!逢源楼内,桃瓣纷飞!
花容躲闪开四面而来的剑气,手中快速结印,桃瓣化作利器铺天盖地的卷向这数十人!
“妖孽!”
那中年猎妖师猛的被击退数十步,撞翻了不少桌椅,顾不得身上的伤口,瞳孔微微瞪大,不可思议的看向花容,为何不是蛇类的利器鞭子?竟然是桃花!
霎时逢源楼之内轰然!诧异的看向花容!桃花!竟然是桃花!她……她竟然……凭空变出了桃花!
那中年猎妖师眸光一转,迅速执起手中的八卦镜,猛的照向花容!
任何的妖孽只要被他的八卦镜照到,都会照出原形!
“妖孽!快快现形!映!”猛的一声大喝!一阵金芒猛的照向花容!
花容眉头拧起,素指邃翻!银剑在手!直直劈向那猎妖师!
“走狗可笑!”
那人脸色微青,猛的使力摧向八卦镜,一阵刺眼的光芒射向花容周身!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被镜子吸引!都说任何妖怪都会被照出原形!
猛的看向镜子,霎时所有的情形一览无余!蓦地!所有人瞳孔生生瞪大!不可思议的看着镜中照出的情形!
那中年猎妖师一愣,不明众人脸上表情代表的是何意,转头看了一眼,霎时,瞳孔紧缩!骇然的看向凛凛而立的花容!
“你!你你……你竟然……!”
花容不解,目光无意瞥向那可笑的镜子,霎时,骇然布满瞳孔!什么?!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