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尸王花

馨月丶君曦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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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狐狸皮女人冷笑一声,说:“你从小得你爷爷宠爱,长大了就又嫁了个好夫君,这点可比你娘好多了,我现在半死不活的呆在这,你是我唯一的希望,不管你选哪个我都能活着出去,但是如果你两个都不选,要毁了这个坟墓的话,那我今天就要拼个你死我活了,坟墓在我在,坟墓亡我亡,我在这里呆了许久,就算是宋帝王也未必是我对手。”

    我全身颤抖了一下,我终于明白从始至终沈承不解释一句的原因了,这个选择题无论我选哪个,都要失去一个至亲,眼前的母亲虽然生疏,也与我想象见面的场景不一样,但是她却是可怜,生育之恩大于天,她今天这个样子,多少也跟我有些关系,我也不能置之不理,沈承我更不可能放弃。

    我冷笑了一声,想了想,看来只能我留在这个墓里了,这样子忠孝也就要两全了,设计这个墓穴的人真是厉害,这种前后两难的决定一般人都会牺牲自己吧。

    狐狸皮女人正在等着我的答案,我刚要说话,她似乎很期待,整个身子都直了起来,此时我感觉头疼欲裂,耳朵一直在嗡嗡响,周围变的一片漆黑。

    等我再睁开眼睛,我躺在了沈承的怀里,他一直抱着我,而那个狐狸皮女人仍然躺在棺材里,看俩沈承已经破了刚才的梦境,我慢慢起身,揉了揉自己的头,仍然觉得昏昏沉沉。

    沈承问我:“夫人没事吧。”我恩了一声,站起身来,他扶着我问:“所有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吧,你可对那个女人做了什么决定?”

    我摇摇头,说:“我还没来得急说。”沈承和远厄大师都松了一口气。我苦笑了一声,说:“夫君,除了我留在这一个办法,还有其他的吗?”

    沈承面露难色的看着我,说:“自然是有,或者我留在这,或者毁了这墓。”

    我叹了口气,说:“我不会让夫君留下的,我现在只想问夫君,能否让我母亲离开这里。”

    沈承摇摇头,说:“我不能保证,只能尽力一试,她的魂魄被困在这里,根本无法进入阴司,坟墓的阵法一旦被毁,她可能也随之消失,夫人,人生总不能事事圆满,你做个决定吧,我自会遵从。”

    我在几分钟之内做了最为难的决定,两难之间选其轻,我叹了口气说:“夫君,咱们闯过去吧,我母亲你尽力保她吧。”

    沈承点点头,我不想为自己的做决定做太多的解释,我刚说完,狐狸皮女人立马睁开了眼睛,她的眼睛依旧是绿色的,她似乎很气愤,指着我骂道:“你果然是个丧门星,我真后悔生了你,你把我们全家都害死了。”

    她说的的确是事实,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去回答,可我又何辜?既然人生不能处处圆满,我也就只能尽力保住那些我在意的人了,这时候我忽然发现一件事,她刚刚躺着的棺材里似乎长着某种东西。

    我还记得上次在吴家,那个老太爷一直在吃棺材上长的血灵芝,这次好像是长在棺材里面的,我跟身材对视了一眼,他显然也是注意到了,之前她一直躺在棺材里,完全没看出来。

    我正想伸头看看是什么东西,才发现狐狸皮女人一直没离开过棺材,是因为她跟棺材之间好像被什么东西连在了一起,仔细一看,类似藤蔓一样的东西,棺材里面好像开了一朵荷花,不过这个荷花有点不同的是,整个花身都是绿色的。

    我以前从来没见过这种花,也没在李大夫的笔记里读过,远厄大师看了一眼,瞪了一下眼睛,嘴里自言自语道:“尸王花。”

    我还不知道这东西怎么回事,沈承忽然回头对我说:“夫人,马上闭息。”我恩了一声,立马捏住鼻子,沈承又拿了一块布捂住了我的嘴巴。

    狐狸皮女人从棺材里走出来的同时,花瞬间就开了,从里面飞出了很多金色的东西,仔细看有点像花粉,只不过远厄大师也捂着鼻子往后退,那金色的花粉撒在了屋子里的所有角落,沈承立马用衣服将我抱住,死死的把我搂在了怀里。

    过了一会,那些金粉落地,,沈承才挡在我前面,狐狸皮女人歪着头说:“好啊,既然你们不仁,也别怪我不义了。”

    说完,从她双手里出现了几根蔓藤,朝着我们冲了过来,那蔓藤好像蛇一样,将我们三个人团团缠住,在缠住我的同时,突然长出了刺,直接扎进了我的皮肤里。

    我当时始料未及,完全没对这个藤蔓做准备,那刺扎的我生疼,沈承看了女人一眼,冷笑一声说:“我沈承的血岂是你受的住的?”

    他刚说完,我才发现,这些扎入我皮肤里的刺正在吸血,这些藤蔓从之前的干枯状态变成了生机盎然的绿色。

    狐狸皮女人仰天笑了一声,说:“沈承,哦不是,我应该叫你一声女婿,按照辈分你还要叫我一声妈,这藤蔓是百年的食人藤,你的血正符合它的胃口,等一会它吃饱了,你还是继续回你的阴司当宋帝王去吧,阳间的事你管的太多了。”

    她越说越得意,好像马上看见我们死似乎很开心,我死了以后她应该可以出去了,这是那个天师告诉她的,但是不是真的谁都不知道,在我看来几乎不可能,她如此熟悉这墓地的构造,按照那个天师狠毒的个性,我娘即便出去也活不久。

    沈承并没有挣扎,只是让那个食人藤吸血,一开始这东西还吸我两下,但是往下它似乎把所有的兴趣都放在了沈承身上,基本对我不闻不问了。

    远厄大师周围有一层金光,那东西根本进不了他的身,过了一会,这藤蔓从刚才的绿色一瞬间变成了黑色,而我娘也从刚才得意的语气变得震惊不已。

    她指着沈承的鼻子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使了什么妖法?”

    沈承耸耸肩,无奈的说:“你一直站在这里什么都没动,我还是那句话,这东西受不住我的血,你不信。”这藤蔓连接着我母亲和棺材里的那朵绿色的荷花,也就是尸王花。

    沈承的血仍然被那个藤蔓吸食着,我娘想停也完全停不下来,棺材里的花正在慢慢的枯萎,刚刚还是娇嫩欲滴的绿色,一瞬间变成了黑色。

    我娘大吼一声,赶紧上去将藤蔓咬断,藤蔓里流出了好多血,我娘疼的呲牙咧嘴,她恶狠狠的指着沈承说:“你连条生路都不给我吗?这花要是死了,我就魂飞魄散了。”

    沈承看了我一眼,冷笑一声说:“似乎是先攻击我的,我一早就警告过你,但是不不听,如今输了又来怨我,我又何辜?”

    这话说的让我娘完全接不上,她应该受了很重的伤,刚刚说话的时候已经没了力气,连站着都摇摇晃晃,我本想上去扶她一把,可又怕她暗算我,就只能站在旁边眼睁睁的看着。

    远厄大师叹了口气说:“阿弥陀佛,施主,一切回头是岸,你有今天的局面都是一个人命中注定,跟吴天施主并没有直接的关系,您如果不再阻拦我们三人的行路,我出去后定会找机会帮您解开此尸王花,您看可好?”

    我娘仰天大笑,笑的很凄惨,指着我们说:“我凭什么相信你们,当时信了吴时一的话,如今我丈夫不但死了,还生下来一下要她娘命的东西,我为什么要相信你们?”

    沈承吃了一粒药,说话声音依然很红亮,我也是放心了许多,刚刚他失了太多的血,沈承冷笑一声,说:“如今的你还有别的选择吗?我刚刚一动未动已经让你元气打伤,如今你还会是我的对手吗?只怕我当天师的时候,你还未出生呢,我劝你不要挣扎了,让我们顺利的过去,我兴许看在夫人的面子上,胡你周全。”

    我娘没说话,翻着眼睛想了想,说:“好吧,我放你们过去,不过前面比我这里更凶险,你们自己保重吧,我最后再相信你们一次。”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沈承看了我一眼,示意我拿主意,我上前跪在地上,朝着那个她磕了三个头,站起来女人问我:“你这是做什么?”

    我说:“算是回敬你的生育之恩,以后的再见面,我不会手下留情。”我娘并没有说话,而且仔细看了看棺材里的花,容出空挡,我看了一眼刚刚漫天的金粉,不明白沈承为什么让我呼吸。

    低头一看,这哪是什么花粉,这好像是某种金色的虫子,长的有点像瓢虫,不过比瓢虫小了很多,落在地上一动不动,似乎全都死了。

    我娘见我看地上出神,就说:“这是尸王花的寄生蛊,要是吸进去一个,你不就也会长出来这种花,渐渐的成为一颗植物,一般的大夫看不出来,这种死法非常狠毒,最后别说全尸了,连骨灰都没有。”

    我娘指了指我们身后的门,示意我们那里是出路,然后自己躺在了棺材里,盖上了棺盖,没再对我说过一句话,我们往那个通道走的时候,她也未跟上。

    沈承走了一会,回头看离那个棺材很远了,沈承忽然扶着墙,捂着自己的胸口噗的吐了一口血,都是黑色的血,吓了我一跳,我赶紧上前帮着他拍了拍后背,沈承朝着我摆摆手说没事。

    远厄大师叹了口气,说:“这女人的藤蔓有毒,沈承不过是将毒血吐出去而已,你不用担心。”沈承给了我一粒药丸,让我吃下去,之前那个藤蔓并没有吸我多少血,基本都被沈承挡住了。

    沈承脸色确实恢复了一些,我这才放心,沈承说在这里先休息一会,不知道在前面还会出现什么危险,总要恢复一下精力,我们三个坐在了地上,沈承把随身带的吃的拿了出来,对我说:“夫人吃一些吧,前面不知道还要走多久,有没有命吃了。”

    我点点头,低头一看,沈承这是要养猪吗?给我带了又肉又菜又水果的,远厄大师因为是出家人,就只有水果和蔬菜了,沈承自己什么都没有,他现在几乎已经不怎么吃饭了,用他的话说,吃饭是为了养这具身子,但是现在这身子在这个条件下,不吃饭的状态反而更好。

    我狼吞虎咽的吃了不少,说实话,这要是野餐的话应该特别开心,可惜在这种情况下,连吃个饭都要抬头看看前面有没有危险,我差不多吃完了,迷迷糊糊的有些困,人吃饱了就会困,而且刚刚我进入梦境,也非常耗费体力。

    我正收拾东西的时候,听见远处传来脚步声,这脚步声有点奇怪,像是一个人在用力跺脚,而且跺的非常有规律,一会响三声,一会两声,一会四声,这什么情况,我第一反应就是有人在传信息,声音应该是从前面传过来的。

    沈承听到声音开始,就一动不动的在注意那个跺脚的声音,我本来想张嘴问问到底是什么,沈承朝着我做了一嘘的手势,示意我现在不要说话,那个跺脚的声音跺了似乎十分钟,到后来声音都听不清了,应该是没力气了。

    我等了一会,跺脚的声音似乎消失了,洞里面没在听见有其他的声音,我就问沈承:“夫君,刚才那个人事怎么回事,在传递消息?”

    沈承点点头,摸了摸我的脑袋,开玩笑一般的说:“原来我夫人也长了脑子了,居然被你看出来了。”

    我无语了,先别说我似乎没有那么笨吧,而且这传递信号也太明显了,有点智商的人都应该能看出来啊,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我问沈承:“那个人跟你传了什么信号?”

    沈承喝了一口水,反而不着急走了,坐在原地想了一会,又看了看他之前自己画的地图,沈承对我说:“夫人,刚刚传讯息的是张宗正,他用的是天一教的联络方式,估计也只有我能听的懂,他们在前面遇到问题了,只不过……”沈承又不说话了,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