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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寂一把的沉默倏地将整条走廊包围。
顾澄愣了好几秒回神，自己说错话了。
“那个，我先送病人去病房了。你们要一起吗？”
无形的压力，让他情不自禁吞了一口口水，手脚有些失控的指了指身后。
而在那之前，白安澜早就被推到病房了。
护士在后面，心里也是七上八下，听他这话，忍不住扯了扯他的衣角，小声说：“已经送到了27楼的独立病房了。”
顾澄脸色一僵，嘴角不自觉的抽了抽。
云城默默的给了他一个白眼，扭头问护士病房号。
之后，一行人像是没看到他的存在那般，转身离开了。
到了病房，柴懿几人，看着床上睡的还算安详的白安澜，用眼神交流了一下，便离开了。
云城不愿，被柴懿拦住。
“你自己说过，球球需要的人，是他。我们需要给他们一个彼此接受的空间。”
云城脚步一顿，眼底风云翻滚。
良久，他终是慢慢收回了腿，面色依旧带着些许不甘的点了点头。
云翳始终没有插手，待两人协商后，他率先一步转身离开。
三人离开时，陆霆川起身想要送，被柴懿用眼神制止了。
“照顾好他，是你目前唯一的任务。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我们。”
陆霆川怔了一秒，颔首轻声道：“谢谢你们。”
“这也是我们份内的事情，你无需谢谢。有需要给我打电话。”
柴懿的脸色也不太好，他的心绪，相比另外两人，也好不到哪去。
陆霆川目送他们离开后，便转身回到了病床边。
他看着病床上，呼吸轻浅，一脸苍白的白安澜，手情不自禁的抬了起来，向他脸抚去。却在快要碰到的瞬间顿住了。
曾经的一幕幕如潮水般涌向他的脑海。
“他是不是我的孩子！？”
“他的爸爸究竟是谁？”
“一个野、种罢了，还妄图进我陆家的族谱？”
……
陆霆川心口一紧，猛地摇头，手刷地收了回来。
他坐在床边，一动不动的看着眼前人，心口止不住的抽痛，久久不能平静。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窗外阴沉的天，就如陆霆川此时的心一般，黑压压的，见不到一丝光亮。
他看着病床上依旧没有苏醒的人儿，心底不由浮起点点不安与焦急。
他伸手按下了床头的呼叫铃。
医生来的很快。
他看到的顾澄的时候，稍稍怔了一下：“你不是整形外科的医生吗？”
顾澄点头：“那天我是去帮我小师妹坐班，我的专业是普外。”
陆霆川眉头不由蹙起。
顾澄一看，就猜得到他在想什么。
“这是我的专业。你不相信我，也得信懿哥他们吧？手术的主刀也是我。”
陆霆川面色未改，眸光深沉的看了他一眼，下一瞬将目光转向了白安澜：“他为什么还不醒？”
话题转的太快。
顾澄“嗯”了一声，有些懵的顺着陆霆川的目光看去，蓦地回神，短促的“哦”了一声后说道：“他的身体在那两天被折腾的有点严重，现在还未从那个状态中调整过来。麻药过后，他会有一个自我修复的过程，在睡眠中进行。药里面也有助眠的成分，这是正常的。”
陆霆川眼中依旧写着不信任。
顾澄耸耸肩，也不多做解释，只道：“你若信不过我，可以自己找专家来看。不过要提醒你一下，这块，我就是最专业的。”
陆霆川沉默，眼珠转了转，继而眸色又深了一分，盯着他看了一会。
顾澄虽然话说的响亮，但是被他盯着看了一会后，心里隐隐还是忍不住发怵。
就在他坚持不住，快要落荒而逃的瞬间，陆霆川移开了眼神。
陆霆川将目光转回了白安澜身上，一言不发，径直越过他走到床边坐下。
他又一动不动了，宛如雕塑一般。旁人却是依旧能感受他是在守护病床上的小人儿。
顾澄怔神，心底忍不住咋舌。
“真是个怪人。”
陆霆川在医院守着，就如柴懿所说那般，将外界所有的事情都给屏蔽了。
当他的助理半夜时分找到医院来时，他竟然莫名有了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陆少，陆董心肌梗塞，住院了。”
陆霆川眸色一沉，冷沉的声音中带着点点愠怒：“什么时候的事情？”
助理粗气终于喘匀，闻言低头看了一眼手表：“快七个小时了。”
陆霆川算了一下时间，与白安澜进医院的时间是差不多的。
巧合？
还是……
“陆少，您要去看一下，现在守在病房外的是……是……”
陆霆川蹙眉：“谁？”
“秦先生。”
助理迟疑了许久，才吞吞吐吐的将压在口中的话说了出来。
陆霆川心口一震，刷地起身，眸光凶狠：“你说谁？”
助理被吓的身心皆是一哆嗦，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秦彦，秦先生。”
陆霆川眼底除了不可思议外，更多的是震撼。
“你说，”他蹙着眉头，周身气势压人，朝助理逼近了一步：“是秦彦？”
助理心底一颤，噤若寒蝉，下意思的点了点头。
陆霆川脸上的神色变化莫测，脑中思绪万千，怎么也想不出合理的理由来解释眼下的情况。
但同时，他心底隐隐有了一丝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最后同白芷瑶在一起的人是秦彦，他现在好好的出现在老头子的病床边，那就证明，白芷瑶也还在世上。
还有消防队负责人的证词佐证。
他更加可以肯定，白芷瑶还在了。
陆霆川思绪回笼，朝助理点点头：“你去守着，有情况及时给我打电话就行了。”
助理犹豫了一会，还是鼓起勇气说了：“陆少，您真的不去守着吗？陆董若是醒了，没有看到您，我总感觉，会出事。”
助理已经跟了陆霆川近十个年头了，陆氏很多事情，他都可以独挡一面了。
只是，他自己选择了一直跟在陆霆川身边，所以才会到现在，依旧是个助理。
他的话，陆霆川都会多做考虑。
“最近，是不是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