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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炼丹,炼器也是如此。自己没有那个本事,又不认识拥有那种本事的人,那就是对方要什么就得给什么。但乾元世界这边请人出手的代价确实有些太高了,别的世界顶多就是炼一份给五份的量或者额外给点什么做报酬。
乾元世界的人也不想那么高,可没办法。在混元世界的四个附属世界中,乾元世界的实力最弱不是灵气比其他三个世界少,也不是修者的天赋资质没人家好,原因就是在炼丹、炼器、制符三个领域照比其他三个世界落后太多。
为了平衡是个附属世界的实力,水雅阁、神符宗、百炼门奉命来到乾元世界开山立派。这三个门派来到乾元世界后确实广收门徒,除了神符宗完成了使命,水雅阁和百炼门却几乎可以说没有成绩。因为他们没有想过真帮这边提升炼丹炼器的水平,而是凭借他们那点优势当起了土霸王。
因为没有成绩,上面没有赏赐,慢慢的水雅阁和百炼门的炼丹炼器水平也只能在乾元世界称霸。推举他们来的人怕被说办事不力,一直帮他们遮掩着,让他们在这边横行多年。不过水雅阁的好日子应该是到头了。
这不是推测,是胡礼他们带来的消息。来这边前,他们几个带着那些材料去了水雅阁。计谋失败了,正窝火的林立就故意为难起他们这几个与苍朔宗保持友好关系的门派。就在他们被气的决定一起离开的时候,一队人来到了水雅阁。
听到那一队人来了,正和他们摆架子假意挽留的林立就一脸诚惶诚恐的跑出迎接。胡礼他们出去的时候,那队人已经走了,山门口只有林立等水雅阁的人,一个个都失魂落魄的看着山门前的一块空地。
一看那块空地,胡礼等人就明白了林立他们怎么会都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那块空地本来立着一块丹鼎形状的石碑,不仅代表着他们是丹盟的成员,上面刻印的一道金色符文还代表着他们是奉命从上面下来的。石碑没了,就代表着他们仗着炼丹本事称王称霸的依仗没了。
胡礼等人当然不会留在那里自找没趣,离开水雅阁就跑来百川州。虽然打着把这个好消息告诉苍朔宗的旗号,但主要目的还是想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让赵谦出手炼丹。路上遇上龙燕儿,从她口中得知胡映雪为高级丹师并非夸大其词,才有了之前那一出。
这的确是一个好消息,但水雅阁在乾元世界经营多年,还是有一些人脉在。在加上丹道魁首的名号也并非真是吹嘘出来的,不会因为少了丹盟这个靠山,就直接从天掉到地上。所以听到消息后胡映雪没改变带人在会盟上狂踩水雅阁的计划,反倒是决定要对那些在南峰修习丹道的弟子更加严厉。
正在魏哲指导下初次尝试开炉炼丹的弟子们在同一时间打了个冷战,使得他们跟前的丹炉在嘭的一声响后就开始狂冒黑烟,被脸黑如锅底的魏哲罚出去对着山壁挥剑劈砍一万次。不说他们如何呲牙咧嘴的挥汗如雨,胡映雪的心情那是相当不错。
龙燕儿是来讨债的,宗九按照百兽门众长老一起研究出来的价格核算了一下,胡映雪带着他们赶着炼制出来的那些饲兽丹不仅还清了苍朔宗欠百兽门的灵石,还从他们那里赚了一笔数量不少的灵石。虽然现在没啥用灵石的地方,但三番两次的把兜底掏干净,谁都不会嫌弃灵石变的更多了。
不过让胡映雪心情那么好的不是苍朔宗的债这就算还清了,是从漯河鬼市上买的加上胡礼等人带来的那些材料,她的秘府又要充实许多。把龙燕儿等人丢给简寞离和宗九招待,跑回到她的院子后就把那些东西送进秘府。看着那堆东西,乐的变成幼崽模样的老白在她面前翻了许多跟头。
从秘府里出来,胡映雪准备去看看魏哲他们把那些精心挑选出来的弟子教的怎么样了。走出她的院子,就看到姬巍牵着阮浚非常天真无邪的蹦蹦跳跳的追着一只拳头大的蝴蝶跑。嘴角无法控制的狠狠抽了一下,再想到秘府里完全一个幼崽的老白和之前的弥星,忍不住自言自语道:“外貌对性格真有那么大影响么?”
摇摇头,胡映雪抬脚向南峰终于住进去弟子的弟子园走去。远远的就听到园子靠近山壁的那一块传出整齐的嘿哈声,走进院子就见魏哲带着一群弟子正对着山壁练剑。抬头看了眼空中的太阳,“平时这个时辰不是修习丹道么?”
粟邑走过来,“师傅说这些弟子定力和耐力都还不够,需要好好磨练一下。”
胡映雪微挑眉,“咱们家的弟子会有这毛病?”
粟邑笑了下,“其实师傅就是想敲打一下他们。那群小子这些日子把心思都放在了修习炼丹上,都有些荒废剑道的迹象。他们之前不知为何同时失手,师傅便借机将他们罚了出来,要他们对着山壁挥剑劈砍一万次。还以他们出现错误是他教的不好为理由,罚自己也对着山壁挥剑劈砍一万次。”
“他就是这么把你们三个带出来的吧?”胡映雪一听魏哲用意。苍朔宗是剑宗,若是门下弟子因为修习丹道荒废了剑道,即使在丹道上确实有不错的成绩,那也是一个笑话。
粟邑眼里闪过几丝感伤,“开始的时候,跟着师傅的人学艺的人很多,很快就开始有人离开。被林逸濂盯上后,走的人就更多了,最后就剩下我们三个。良禽择木而栖,不怪他们。可对师傅的那些族人,我就是无法放下心结。
怎么可以刚伸手从师傅那里搜刮走一堆东西,转身就一副受害者的模样让师傅不要连累他们。要不是宗九之前留了个心眼,没让那些人知道他手上都有什么资源,我们师徒四人应该没几天就会被逼得走投无路了。”
胡映雪轻皱了下眉头,“你师傅的族人找来了?”
粟邑点了下头,“魏家人主修剑道。听到剑冢的消息,怎么可能不找来。不仅找来了,还要见师傅。我都能猜到为什么要找师傅,无非是想通过他将魏家子弟塞到宗里,以为那样就能有更多机会进入剑冢试炼幻境。”说着笑了起来,“我让闵绍过去见他们,对着他那张冷脸,有人一定会郁闷的吐血,”
胡映雪看了眼魏哲,“你过来这里,是找魏哲过去见他们吧?”
“他们毕竟是师傅的族人。”粟邑对着让那些弟子回去继续尝试开炉炼丹后朝这边走过来的魏哲行了一礼,“师尊,他们都等急了。”
“这次再和我急,我可不会惯着他们了。”魏哲对着胡映雪行了个弟子礼,“小师尊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漯河鬼市那边出了些事,走后门提前出来了。”胡映雪注意到魏哲手中的剑不是以前那一柄,只是一柄宗里弟子都能领到的青锋剑,“你的剑呢?”
魏哲轻嗤了一声,“有人想从我这里要个进剑冢的名额,我说没有这种名额。他觉得我这个朋友忘恩负义,便把他送我的那柄剑要回去了。”
听闻剑冢暂时落户苍朔宗,来了许多自认为有资格进入剑冢试炼幻境的人。有很多人认为苍朔宗有特殊名额,不需要达到所谓的标准就能进入剑冢试炼幻境。事实当然是不可能有这样的名额,苍朔宗得到的特权不过是不限制进入剑冢试炼幻境的次数。要想进入里面,还是一样要达到那个标准。
不能进,就算摸到近前也进不去。可以进,只要在昆吾山周围百里内便会被刃直接摄入幻境中,完成试炼后就送回原地。苍朔宗在距离昆吾山九十里的地方建了个镇子,明了这个情况的基本上来了就在那边落脚。
总有那么一些人觉得自己比别人好运,有个走后门的门路。不止是魏哲,宗里稍微有些身份的人都被所谓的故交好友找过。要不是简寞离以宗主的身份下令留客峰暂时不接待客人,不知道会有多少人赖在那里。
不是没人对苍朔宗赶人的行为不满,是找不到理由留下。苍朔宗的人都说了,宗里人手有限,无法接待那么多客人,也没那么大的精力去防备别有用心的来客。不想被当成别有用心而失去机会,除非能有其他地方可暂时落脚,那就得乖乖退回到那个镇子上。
魏哲那个朋友就是觉得自己比别人好运的。这人曾几次对魏哲雪中送炭,所以魏哲让他住到了他那儿。让魏哲送他进去剑冢试炼幻境遭到拒绝,想偷潜进去被抓个正着。都不想想他是魏哲留在宗里的客人,他的举动会给他带来什么影响,大骂魏哲忘恩负义,还嚷嚷着要割袍断义。对于这个要求,魏哲立马成全了他,然后叫人把他丢了出去。
剑冢真是一块相当不错的考验工具。自从它暂时落户苍朔宗,给宗里的门人弟子带来了许多类似的麻烦,有很多人像魏哲这样失去了一些朋友。失去那些朋友固然是件伤心事,却不是件坏事。被人骂几句忘恩负义,总比被人在背后捅了刀子强。
了解了个中曲折,胡映雪对魏哲笑了下,“等我帮今天来的那几位炼好丹,教导那些弟子的事就由我来做。你和粟邑他们去刃那边,继续上次没有进行完的试炼。刃那里有许多剑,若是让其中一柄相中了,你就不用再在换剑的问题上耗费精力了。”
“那我也得找个合适的机会去进行完上回的试炼。”粟邑皱着眉拿起别在腰上的传讯玉简,下一刻脸就黑了,“闵绍被人打伤了。”
魏哲拧起眉,“有说被谁打的么?”
粟邑眼中怒火狂烧,“曾祖来了,见魏家人围着闵绍,什么都没问就向他出了手。如果不是钱百斤师叔祖出手,闵绍就被废了。”
面前嗖的多了一个人,胡映雪低头对上那位的眼睛,“师祖,您有事找我?”
姬巍眨巴了一下水汪汪的大眼睛,“咱们家的人绝对不能让人随便欺负了。”
魏哲眼中也是怒火狂烧,“我这就过去看看那些人究竟要做什么。曾师祖放心,敢伤我徒弟,我一定会让魏家好好给个交代。”
“光你去不行。钱百斤在,都让人伤了闵绍,一定是那人的实力在他之上。”姬巍身体一晃就窜到了粟邑背上,“我和你们一起过去,给你们撑场子。”
“那就麻烦曾师祖了。”魏哲没想姬巍的样子能不能撑住场子,因为他的关注点都在前面那句话上。虽然他有些年没回去家族,但可以肯定他那位曾祖不应该有比钱百斤更高的实力。
姬巍翻了个白眼,“说的什么话?我下面的徒子徒孙被欺负了,我这个长辈出面去要个说法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小辈受了欺负,长辈出面的确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可姬巍往那里一站,不知道他的人绝对不会把他和长辈联系起来。胡映雪都可以想象别人知道他的辈分是带祖字的,那嘴巴绝对能够直接塞颗大鸭蛋进去。
但确实如他所说,钱百斤都有些不够看,魏哲过去没用。魏哲过去都没用,以胡映雪现在的状况过去更没用。安晨带着阮振去十万大山泡妞去了,眼下南峰上可以让那位好看的就只有姬巍。虽然戏剧效果太大了,但这却是最好的选择。
想到到时候一定会惊掉一地下巴,胡映雪的嘴角勾了起来,“走,咱们几个一起过去看看谁这么嚣张。在别人绞尽脑汁与咱们拉上点友好关系的时候,竟然在咱们的地盘上找咱们的人麻烦。”
来到镇子上,胡映雪四人都不用打听就找到了闵绍和魏家人所在的地方。俗话说的话,有理不在声高。魏家人却背道相驰,明明一点理都不占,声音却高的让人想忽略都不行。单声音高也就罢了,说的话还让人喷饭。是那位魏家曾祖不分青红皂白出手伤人,却怪闵绍没有躲开。
“绝对的极品。”胡映雪敢说她现在的表情就只能用一个成语形容,就是瞠目结舌。
魏哲闻言说道:“由此便可以想象的出来,当我听到自己被逐出家族的时候心里头有多高兴。”
粟邑扯了下嘴角,“您当时满面红紫的奔出去不是因为伤心气愤过头?”
“我那是想狂笑却不能笑憋的。”魏哲冷哼了一声,“当时,我若是笑了,咱们师徒几个就没机会这么站在一起聊天了。”
这时候,魏家人发现了魏哲,立刻有好几个跑了过来。就在他们还有个两三步就能抓到魏哲的时候,他们那几个人身形一晃,下一刻就出现在钱百斤和正席地而坐的粟邑身边。扑了个空,那几位魏家人的脸色都变得非常难看。
不说他们的脸色有多难看,胡映雪的脸色就已经很难看。闵绍脸色惨白的闭着眼睛,一看就知道已经陷入了昏迷。能让一个灵寂期二层的金丹真人陷入昏迷,身上的伤绝对不会清了。果然,五脏六腑都受到了严重损伤,丹田气海更有受到严重冲击的样子。
收回替闵绍检查身体的神识,胡映雪拿出一块比送给元化那一块小上一半的肉白骨和一只学徒用的一尺多高的小丹鼎。将那块肉白骨丢到小丹鼎中,片刻之后便有一团绿雾从鼎口升起。她低声将小丹鼎送到闵绍面前,那团绿雾就从闵绍的鼻孔钻了进去。
绿雾入体,闵绍的脸色迅速好转,不一会儿就和平时没什么区别。将暴乱的真元收回已然没有一点受伤痕迹的丹府,闵绍睁开眼睛。看到拿着鼎的人是胡映雪,立刻起身对着她行了个弟子礼,“弟子见过师祖。”
姬巍在粟邑背上伸出头,“这里我最大,你应该先和我打招呼。”
听了姬巍的话,旁边就有人小声说道:“这个小娃娃太有意思了。明明是最小的一个,竟然硬说自己是最大的。”
听了这话,立刻有人嗤笑了一声,“孤陋寡闻。这位可不是小娃娃,是苍朔宗的太上长老姬巍老祖。”
“好久没出来走动了,原来还有人记得我。”姬巍从粟邑背上跳下来,往魏家人那边扫了一眼,“是哪个把我徒孙的徒孙打伤了?”
魏家人中立刻走出一人,“是我。目无尊长,就得这样好好教训一下才会长记性。”
这人一走出来,胡映雪就皱起了眉头。虽然眼前人人模人样的,却让她感觉十分不舒服。这种感觉不久前才刚刚感受过,让她马上就对他的身份有了些猜测。正好手上有个刚收到的佛门法器,她翻手就祭出了金色莲台。
那位还要继续狡辩,看到胡映雪放出的金色莲台,脸上的笑意顿时凝固了,“这是要帮你的徒孙打回来?”
胡映雪向金色莲台打入一道真元让它光芒大盛,“不是。就是听说佛道的一些法门能直接让魔邪显出真面目,想试试看是不是真的那么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