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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拂面,天朗气清,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世间万物沉睡苏醒。一处优美至极的峡谷内,花草成堆,树木葱郁,伴随着清风传出阵阵幽香。
两个一模一样的孩童,此时正在溪水边玩耍,小小的身子,两个人的手里都抱着一大簇鲜花:“凌傲,你说娘亲会喜欢这些吗?”小女孩抱着鲜花,左看看右看看,似乎还拿不定主意,看向身侧的男童。
“叫哥哥!没大没小!”被唤作凌傲的男童,斜睨了一眼小女孩,仰着下巴说了一句。
闻言小女孩立刻瘪下嘴,大大的杏眼闪着水润的光泽,眼看里面的水晶就要低落出来,凌傲见此一反刚刚的气势,“姐,我错了。”说完无语问苍天一般,他算是服气了,她分明是妹妹,却每次都要占尽自己的便宜,不叫姐姐就立刻摆出一副楚楚可怜,被人欺负的样子,真是活见鬼了。
“哼,娘亲都说了,男人要让着女人,弟弟,以后千万不要逞能。”凌瑄小小的身子,一步步走到凌傲的身边,甚至还伸出手拍了拍他的小脑袋。
凌傲咬牙眯着双眸,露出一口洁白的小牙齿,似笑非笑,而后转过头就翻了一个白眼,真是受够了。
“凌傲,你说夜叔叔昨天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凌瑄坐在河边,小手里面仍然紧紧的抱着花簇,扭头看向站在她身侧的凌傲。
凌傲虽然小小的身子,但是一身气势丝毫不输大人,脸蛋紧绷,没有一般孩童的天真幼稚,却多了一份城府。
与凌瑄一模一样的杏眼眨了眨,看着有些湍急的河水:“我想夜叔叔的意思是想让我们带着娘亲离开。”
“离开?为什么?这里很好啊,而且我可不认为娘亲会舍得离开夜叔叔。”凌瑄瘪瘪嘴,她可是看到过娘亲对夜叔叔的依赖,要说离开,恐怕最舍不得的就是娘亲了。
“你忘了夜叔叔的话吗?”
“什么话?”凌瑄纳闷的看着凌傲,夜叔叔说了那么多话,她怎么记得住,再说每次都是他凌傲拿主意。
“你们两个在干嘛?”一个温婉柔和的声音从凌瑄和凌傲的身后响起,顿时两个小宝贝的脸色瞬间一变,凌瑄嘴角带着笑意,眨着大大的杏眼,从地上站起,抱着花簇看着身后的女子,而凌傲也弯着嘴角,与凌瑄站在一起,看向来人:“娘亲!”
女子一身洁净清爽的蓝色长裙,腰间的束带更显腰身不盈一握,让人惊叹的是那绝色容姿,穿梭在一片花海里面,飘飘欲仙,而眉宇间那一抹清愁,愈发惹人怜爱。身侧与她一同而来的男子一身青灰色长袍,修长的身子略显单薄,脸色带着些许红润,最突出的就是鼻梁上一颗黑痣,愈显魅惑。
“夜叔叔!”凌瑄凌傲将手中的花递给女子,同时仰着头唤了一声男子。
男子裂开嘴角,上前一步将两个宝贝分别抱在怀里,“看来你们今天很乖嘛,还知道送娘亲花朵了?”说着就扫了一眼女子手中的鲜花。
“我们一直都很乖的,夜叔叔!”两个小家伙异口同声的开口,凌瑄说完看着自己的娘亲:“娘亲,抱抱!”
对着身侧的女子,就伸开了两只小胳膊,男子将她手中的花簇拿开,女子则顺势抱过凌瑄,捏了捏她柔软的脸蛋,凌瑄抱着她的脖子,吧唧亲了一口,“娘亲,香不香!”
“呵呵,香。”女子抱着柔嫩的小身子,一颗带着微凉的心好似被温暖了一样,来这里已经三年多了,唯一让她感觉庆幸的就是身边的这两个小家伙,她也不知道自己发生了什么,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谁,三年前的事情全部都忘记了,没有一丝记忆,就连身边的自称夜离的男子,也让她感觉到陌生。
而她曾经用尽了各种办法,想要找回失去的记忆,却始终求而不得。看了一眼身侧的夜离,他对自己的关怀无微不至,衣食住行,体贴至极。甚至她曾经想过,这两个小家伙会不会是他和自己的孩子,但是他却矢口否认,夜离,当第一次自己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心底微缩有些疼痛,但是别无其他。
手里抱着凌瑄,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面,看着两个一模一样的面孔,她总是觉得,这两个小家伙长的很像一个人,但是却说什么也想不起是谁名谁,只记得当初在给他们两个起名字的时候,脑海中突然蹦出了一个凌字,让她不假思索的就冠在了两个小家伙的名字里面。
“娘亲,娘亲?”凌傲有些担心的看着自己的娘亲,这三年来,从他记事开始,就没看到过娘亲特别快乐,或者是欢笑十足的样子,一直都是这样郁郁寡欢,虽然谈不上忧郁,但是却也差不多。
“嗯?怎么了?”女子抬头看着自己的儿子,片刻恍惚,那个人到底是谁,脑海里一闪而过的脸孔快的让人抓不住。
“宴,走吧,师祖叫我们回去。”夜离看着桃月宴,是他自私了,强留她在身边三年,虽然没有了之前的冷硬,可是看着这样带着一分柔弱,三分愁绪的她,自己心里也在备受鞭策。
一男一女,分别抱着两个孩童,远处看去就像是一家四口一样和谐美满,“宴,想不想出去看看?”
“出去?可能吗?”桃月宴凝视夜离,脸蛋上有着明显的期待,她在这里三年多,还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可是出去的话,师祖婆婆会让吗?
夜离淡笑,左手抱着凌傲,右手轻轻的摩挲着她的脸颊:“只要你想,就可能。”而夜离的动作,也让桃月宴有些羞涩的红了半边脸颊。两人怀里的凌瑄与凌傲对视一眼,之后鬼灵精的将头靠在桃月宴的肩膀处,挡住了夜离的手。
不是他们偏心,相反对于夜叔叔他们也很喜爱。但是自从昨天夜叔叔告诉他们关于自己爹爹的事情之后,他们认为有必要拉开这两个人的距离,至少也让他们先看看自己的爹爹值不值得娘亲的喜欢。如果不值得,他们是不会介意夜叔叔一直这样照顾娘亲的。
夜离自然看出了凌瑄动作的含义,微笑着点点头,这两个小家伙看似顽皮,但是心眼头脑确实个顶个的聪明,分明是两个三岁的孩童,一身武艺已经快要平步天下,当然这些也都是师祖的功劳。
“哎哟,我的小心肝,一大早的跑哪去了。”说着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妇人,就从由远及近的草屋内走了出来,看到凌瑄和凌傲的时候,笑容满面的开口。
“婆婆。”凌瑄和凌傲蹬着小腿,纷纷从桃月宴和夜离的身上下来,迈着短腿就跑向了老人。
“快让婆婆看看,一上午没见,想死了。”老妇人与两个小家伙一同发疯,分明才几个时辰不见,那架势好像几年没见了一样,让夜离摇着头苦笑,自从有了这两个小宝贝,他和宴的地位直线下降。
老妇人两手拉着凌瑄和凌傲说道:“宝贝们,今天想没想婆婆啊。”
“想!”两个小宝贝双双瞪着大眼睛,一脸期翼的看着老妇人,不知道今天婆婆又会给他们什么好东西了。
“嘿嘿嘿,真乖,来,婆婆给你们准备了烤野鸡。”
“哦也,谢谢婆婆!”两个小孩蹦蹦跳跳的欢呼,这里平日吃的都是青菜,也就婆婆经常给他们改善伙食。
见此桃月宴不赞同的看着凌傲和凌瑄愈发圆滚的小身子,道:“婆婆,你这样会把他们惯坏的。”小小年纪就吃这么多油腻的东西,总归是不好的。
“哼,妇人之仁,你懂什么!”老妇人瞥了一眼桃月宴,十分不屑。
“你不也是妇人…”桃月宴低着头,嘴里嘟囔了一句,顿时老妇人炸毛似的跳脚:“你说啥?”
“没什么没什么…”忘记了师祖婆婆那堪称变态的内功,即便再小声的嘀咕她也听得见,桃月宴双手在身前摇晃。
夜离看到这样的桃月宴嘴角轻抿,失忆后的她,变得更加女人,也多了一丝柔软,在这里三年多,平日里就属婆婆和她之间的说话最多。
只是不知道这样的变化,对于她来说是好是坏,而且她的内力还一直被婆婆给封住,若是让她出去…
“离小子,跟我进来。”老妇人将烤鸡分给凌瑄和凌傲,不理会站在一边的桃月宴,直接让夜离跟随她进屋。
草屋内,一切从简,没有任何多余的摆设,一张茶桌,一张睡榻。老妇人坐在茶桌边,一头鹤发,脸上布满了时间勾勒的皱纹,即便如此,却仍然看得出身体硬朗,活动自如,“你想清楚了?”
夜离点头:“是。”
老妇人上下打量夜离:“别怪师祖这样做,在这里独自生活了五十年,好不容易出现两个活人,所以当初才会将你们带来这里。但是你真的想好了?如果就这样放她出去,将来你们也许就真的没可能了!”
夜离有些惨淡的一笑,道:“谢谢师祖婆婆,不过若是她能爱上我,这三年的时间,早就会爱上。即便她没了记忆,龙凌在她心里的位置,我还是比不上。这一局我输了…”
“你呀,真是不知道清天那老小子怎么教育你的,像你这样循规蹈矩的,我要是宴儿,我也不会爱上你。软的不行就来硬的,真是白白浪费了我苦心炼制的丹药,早知道就不给她吃了。”有些抱怨意味的看着夜离,也不知是心疼丹药,还是心疼夜离。
“婆婆,你也知道我这身体能熬过三年,已经是逆天了,如果继续将她绑在身边,恐怕那两个小家伙都不会同意,再说我也已经告诉他们关于他们的身世情况了。”
“哎,你这小子怎么这么傻,我还真没见过那个男人像你这么胸襟开阔,你们同睡一个屋檐三年,你就把持的住?”老妇人说着不禁看了一眼夜离的胯间,他不会是那里有问题吧。
“婆婆,我好的很!”察觉到老妇人的打量,夜离有些赌气的开腔,他要的是宴整个人真真正正的爱上自己,而他也绝对不会用这样低级的手段得到她。
但想到当初自己与婆婆之间赌注,心里还是痛苦的。当时他与宴在悬崖下本想上去的时候,却突然被那浓雾吞噬,之后就没了任何的意识,当他清醒之后,睁开眼就看到了师祖婆婆,这三年间他也渐渐知道,师祖婆婆与珍珠岛的关系匪浅,只不过到底是为什么让她独居再次,婆婆却始终不愿多说。
而他当时与婆婆打赌,如果宴儿会爱上自己,那么他们两个就会留在这里一辈子,所以宴的失忆有一半的关系是因为自己,他也没想到婆婆的丹药会那么厉害,只有半颗,就让宴忘记了前世今生,整个人变成了一片空白,可是即便如此,三年的朝夕相对,除了看见她越来越沉默的样子,和越发浓郁的忧愁,自己也备受煎熬,如果不是自己当初的自私,凌瑄与凌傲也不会从出生到现在都没见过自己的爹爹。
“婆婆,放她们走吧,我会一直留在这里陪你的,愿赌服输。”夜离一脸正色的看着师祖,他前世今生的追随,到此刻也累了,身心疲惫,他所剩的时间不多,就算是灵丹妙手的师祖也不能治愈他的旧疾,何不在此了却残生,也放过他心爱的女人,去找寻她即便失忆也无法割舍下的良人,那个男人也等的很辛苦吧。
“哎,放她走我是一百个愿意,但是那两个小家伙我真是舍不得呢。”师祖说着还夸张的在眼角处擦了擦,好似真有眼泪似的。
夜离瞥了一眼师祖:“师祖,他们还小,你不会就让他们一辈子都呆在这里的对吧。”
“哼,你小子少跟我说这些,当初让她失忆可是得到你的同意的,若是再惹我不高兴,我可不介意让那两个小家伙也变成那样。”师祖带着威胁的看着夜离,她是真的舍不得他们两个,这么多年孤苦一人守候在此,却不见那人回来,她也孤独怕了,这山谷内充满了欢声笑语三年,突然之间再次变回之前的冷清,是人都不会适应的。
“师祖,你太紧张了,我说过留下就肯定会留下。但是宴的记忆你可不可以还给她,还有她的内力,你也替他解开吧。”
师祖不屑的仰着下巴,没有一点为人师祖的觉悟:“你以为是卖菜啊,想买就买,不买就不买,我可告诉你,失忆的丹药我有的是,恢复记忆的丁点没有。”
夜离皱眉:“师祖,难道真的没办法?”此刻他不禁开始鄙视自己,当初要不是自己小人之心,想要留下她,也不会让师祖给她服用丹药的,若是她这一辈子都不会恢复记忆,那她该怎么办,自己又要怎么面对她。
“没有没有,不过若是真的像你所说,她心里一直都有那个人,说不定受了什么刺激会想起来呢,但也许一辈子都想不起,我炼的丹药可没那么容易破解。”师祖不甚在意的说道,不过就是一份记忆,哪有那么重要,她就是觉得这夜离小子太傻了,人都摆在你面前了,还不下手,先拿下再谈情那可要容易的多,自己当初不也是被他这样得手的嘛!
两个人在屋内聊完,走出草屋,就看到外面桃月宴正在和两个小家伙一起吃着烤鸡,师祖顿时拉下脸:“我说你挺大个人,还和宝贝们抢吃的。”
“咳咳。”吃的正香的桃月宴闻言就被一块鸡肉卡出,咳嗽了半天,夜离赶忙走上前给她顺着气。
“婆婆,鸡腿给你。”凌瑄献宝似的拿着一块鸡腿,就颠颠的走到了师祖面前,递给她,天知道她现在心惊胆战啊,原来娘亲的记忆是被师祖婆婆给封住了,还有内力也是,刚才要不是她和凌傲去偷听,还不知道这些事呢,看来夜叔叔对娘亲也是心怀不轨。
师祖一张老脸都笑开了花,这可是以前都没有的事情,这两个小家伙能吃能喝,哪一次不是把东西吃的干净,这次竟然知道让给她,“婆婆不饿,你们快吃吧。吃完好跟你娘亲一起上路。”
“上路?”凌傲杏眼看着师祖。
“是啊,你们在这里时间这么久,也该出去看看了,不过若是你们舍不得离开,婆婆也不会为难的?”一脸奸笑的看着凌傲,若是这两个小家伙不愿意出去,那她可就不管夜离小子的话了,说什么也要把他们留在这里。
凌傲杏眼转了转,将桌上的一盘烤鸡全部端起来,对着师祖就举过了头顶:“婆婆,你吃。虽然我们很舍不得你,但是为了让娘亲长长见识,我们觉得还是出去比较好。”
他可不能让夜叔叔得逞,既然知道了自己爹爹是谁,他还要去看看那个人呢,哪能让娘亲就这样糊里糊涂的被人卖了。
“哼,没良心的。”
桃月宴此刻也擦了擦嘴:“凌傲…”看着凌傲的眼神充满了威胁,什么让自己长见识,分明是这小子自己想出去。
“娘亲,嘿嘿。”凌傲和凌瑄对视之后,分别走到桃月宴身边,两个人一人一边的拉着她的手臂就开始摇晃,这样的撒娇手段百用不厌,娘亲对此没有丁点的抵抗力。
“好了,别闹了,这次夜叔叔不能和你们一块出去,你们出去之后记得要保护娘亲,知道吗!”夜离从身后拿出一个包袱,显然是早就已经准备好的,凌瑄和凌傲看着夜离,也都带着不舍,不管夜叔叔做了什么,但是这几年对他们的爱护他们也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如果他们的爹爹不值得相认,那他们决定最后一定会回来这里的。
“为什么这么快?”桃月宴看着夜离,她没想过离开,虽然对于外面的世界也带着向往,但是身边一直有他的陪伴,自己也习惯,却没想到这次他竟然要留下。
夜离示意了一下,凌瑄和凌傲聪明的走到师祖那里,与她道别,而夜离自然的拉起了桃月宴的手,将她带到一边,两个人站在一棵柳树下,夜离看着那双没了戾气,却充满无助的双眸,道:“宴,这次我就不出去了,我的身体你知道,婆婆也正在炼制丹药,等我身体好些了,我就会出去找你。”
桃月宴拉着夜离的手,感受着手掌传来微凉的温度:“我带着他们两个,能去哪里呢?你不在身边,很不习惯的。”
习惯,原来她即便忘了一切,却也只是习惯了自己的陪伴,夜离大掌放开桃月宴,搂过她的身子将她拥入怀中:“宴,当你记得一切之后,会不会恨我。”当初他先于她醒过来,得知了师祖婆婆的身份,闲聊过后才知道婆婆的厉害,当时鬼迷心窍,就让婆婆给她吃下了丹药,如今三个年头过去了,她依旧对自己的一切一无所知,而自己也没有告诉她过多的事情,直说了她叫桃月宴,其他的包括前世今生,都闭口不言。
当初两个小家伙出生的时候,他很想说自己就是他们的爹爹,但是想到那个男人对宴的感情,还有这两个孩子,他终究不忍心夺走一切,也许是心里明白,她根本不会爱上自己,也许是想赌一把,自己在她心里的重要性。
“为什么恨你?”桃月宴呜咽的声音在夜离的胸膛传来,这突如其来的分别,让她有些措手不及,外面的世界从此后要她一个人面对,她还是有些胆怯的。
察觉到桃月宴情绪的不稳定,也知道她的担忧,夜离抿了抿唇,道:“宴,出去后你可以去找无极殿,或者是杀手盟,他们都是你的伙伴,相信有他们的保护,你一定不会有事,别害怕,我会尽快去找你的。”违心的说着谎话,他知道自己这一辈子恐怕都不会再出山谷一步,同时也私心的没有告诉宴,关于那个男人的一切,若是他们之间有缘,即便他的隐瞒,也同样挡不住彼此。
更何况自己也告诉了那两个小家伙关于他的事情,相信就算宴不去找他,那两个小家伙也会忍不住,他们可不是省油的灯呢。
“无极殿?杀手盟?好,我回去找他们,可是你真的不跟我一起走?”桃月宴从夜离的怀里探出头,双手抓着他的衣襟,有些期盼,有些不舍。
夜离低头看着那双璀璨的星眸,摇摇头,而后像是对待一件稀世珍宝一样,闭着眼吻上她的唇,怀里的人儿瑟缩了一下,这是三年来两个人第一次除了拥抱以外的亲密举动,他忍不住,宴,这一次的分别,也许就是今生的生离,我自私了三年,将你困在这里,如今是时候让你回到他的身边了,那个男人的痛苦煎熬,催人泪下。
虽然他们一直生活在这里,但是对于外面的事情,他也从师祖那里知道了一些,这些年龙凌过的日子,连他同样身为男子都忍不住惊叹。
唇齿相依,没有更多的动作,只是两半薄唇相互摩挲,桃月宴紧张的愈发用力拉着他的衣襟,心里一直有个声音在叫嚣,宴儿…宴儿…是在叫她吗?
放开怀中人儿的朱唇,夜离的下巴抵在桃月宴的头顶:“宴,不要怪我。”话音一落,双指在桃月宴的脖颈处轻点,怀中的人就慢慢瘫软。
……
龙宴国
三年时间,曾经的形式莫测的龙天已然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当龙三王爷在三年前的某天突然回归,冷厉嗜血的气势将整个龙天尽数掌握在手中,不但击溃二王爷的残余势力,甚至拿着遗诏强势登基为皇,改国号为龙宴。贴破所有人的眼球,老皇帝龙天明在龙三王爷登基之后,带着满足与欣慰驾鹤西去。
而龙天四王爷一直留守皇宫,成为现任龙帝的左膀右臂,曾经龙天的太子龙忧一直踪迹全无,这让不少人都认为太子已经被龙三王爷所暗害。
谁人都没有想到一直备受崇敬的龙三王爷,最后竟然会用如此手段称皇称帝,虽然不少太子党都带有不忿,但是看着龙宴国在他的带领下已然变成了三国之首,太子始终音讯全无,也都没了办法。
上书房内,龙凌一身寡淡的气势,坐在龙案边,头戴金冠,一身明黄更加衬托出英武不凡的身姿,旁边下首站着一个人,穿着太监服,一双贼眼乱瞄,想说话却在看到他生人勿进的气息后不敢言。
“你想说什么?”龙凌头不抬眼不睁的看着龙案上的奏折,身边的人那副欲言又止的状态已经保持了半天,恐怕自己再不说话,他就要憋死了。
“皇上,我能不能歇一会。”穿着太监服,手里还拿着一把浮尘的人,哭丧着脸看着冰冷的龙凌。他知道他心里的伤痛,也知道他如今变成这副样子的原因,可是不能因为自己说错了一句话,就被罚在这里当太监啊,他可是二十一世纪的新新人类,做了太监那还了得。
“不能!”简简单单的两个字说出口,但是从语气上仍然能听出夹杂的愤怒。
他已然不是之前的龙凌,自从桃月宴失踪之后,他就变成了今天这样活死人的状态,没有任何表情,没有任何情绪,每日只沉浸在政务里面无法自拔。当日凌竹与范剑下去找寻宴儿之后,上来就变成了冰人,整整一个月只吊着一口气,众人都没有任何办法,最后还是珍珠岛的岛主清天忍痛拿出了血莲花,才将两个人救回来。他曾经也试过无数次跳下悬崖,却每每在接触到浓雾的时候,瞬间就被弹了回来,一次两次,知道最后一次,那浓雾像是有意识一般,直接将他打成重伤的回落到悬崖上面。
他曾经无数次暗恨苍天,他只不过想找到心中的女子,却为何连机会都不给他,甚至连求死也不能,如果那悬崖下面真的别有通天,他宁愿相信宴儿是抛弃了自己,跟随夜离而去,这样至少自己知道她还活着。
“皇上,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王妃吉人天相,肯定不会有事。”范剑拉扯了一下身上的太监服,欲哭无泪,他只不过是前几天说了王妃可能已经死了,就被他直接罚到这里当了太监。
“闭嘴!”闻言龙凌脸色更加难看,手中的毛笔应声折断。已经三年了,他一直相信宴儿没事,可是事实究竟如何,他还要怎么样来欺骗自己。
不是没想过就这样死去追随,可是心中那点点的期翼,让他一直带着希望苟活,他怕当他死去后,宴儿却突然回来;他怕宴儿此刻正在无助的等着自己救她,所以他才会如此强势的将龙天改朝换代;他更怕宴儿真的不要他了,但是哪怕是这样,他也想知道她究竟好不好,如果这是真的,他愿意放手,只要她还活着。
见此范剑叹了一口气,当初他以为自己要死了呢,结果再次睁开眼已经是一个月之后,这男人所做的一切他都看在眼里,可是人死不能复生,他也不希望桃月宴就这么死了,可是三年的时间都过去了,珍珠岛的门槛都快被他们踏破,却一无所获。
那断崖根本就找不到入口,也找不到浓雾弥漫的原因,即便他们想派人去搜索,也根本找不到出路。所以当初他直接跟随他回了龙天,看着他一步步变得更加强大,而后果就是整个人仿佛没了灵魂一般的行尸走肉,没有喜怒哀乐,变得凉薄,变得萧索,透出一股蚀骨般的孤独。
察觉到范剑的叹息,龙凌将手中折断的毛笔仍在桌案上,道:“下去。”
“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人家现在是皇帝,性情阴晴不定,说不定自己一个马虎,就落的个五马分尸的下场,他可是亲眼所见当初二王爷的所有党羽,全部在朝堂门口分尸的景象,血流成河都无法形容。
龙凌独坐在龙案边,上书房内除了刚刚离去的范剑,再无其他下人,所有人都对他这个皇帝敬而远之,可那又如何,这个世界如果没有宴儿,他又何必在意别人的言论。
想着起身就走出了上书房,一路来到龙宴国的大牢门口,侍卫看到龙凌都恭敬的行礼,如今龙宴国在皇上的带领下,更加强大,百姓安居乐业,他们自然也对皇帝敬爱有加。
牢房大门打开,迈步走进有些阴暗潮湿的大牢,走下台阶,不时能够听到里面各种打骂哀嚎的声音,对此龙凌视若无睹。
直接走到牢房内最后一间房屋的门口,相比较其他的牢房而言,这房间的装修还算雅致,里面没有稻草满地的杂乱,相反桌案床榻一应俱全,只不过墙壁上吊着的人,打破了这份雅致。
“你又来了,怎么还是找不到你的宴儿吗?”墙壁上的人看到龙凌出现的第一时间,就开口讽刺,且是针对他最在意的事情。
侍卫将牢门打开,龙凌走进去坐下,看着墙壁上的人,眼里带着愤恨,也带着狠毒,一切的一切如果不是因为他与月亭勾结,这些都不会发生,他留着他的命,就是要好好的折磨他,说自己变态也好,说自己小人之心也好,宴儿的离去,已经成功的将他的世界变为一片灰白,他已然不在乎一切。
龙凌不言不语,只不过是抬手随意挥了一下,门外的侍卫就明了的走进来,拿起地上各种极刑工具,对着墙壁上的人开始施行。
“啊,龙凌,本王不会放过你的,你最好趁早杀了我,不然我一定要将你碎尸万段。”墙上的人正是当初与月亭合谋要攻打珍珠岛的龙泽,此时没有身为王爷的意气风发,只剩极刑之下的残喘。
“哈哈哈,啊,龙凌,呼呼,桃月宴死了,她早就该死了,你满两个狼狈为奸,一定没想到吧。哈哈哈”龙泽已然接近崩溃的情绪,大喊大叫,中间还夹杂着酷刑之下的痛呼声,他是真的没想到自己这个一直看似无害的三弟,竟然有此等魄力。
龙凌的鹰眸像是一潭死水,看着侍卫毫不留情的用刑也无动于衷,只是在听到龙泽口中说道桃月宴死了的事情后,鹰眸瞬间布满暴戾,桌上的茶杯外面散落了些许的茶水,龙凌食指轻挑,看着手指上的水珠,嘴角弯起了嗜血的弧度,在龙泽胆寒看着他的时候,轻轻弹出,就带着强大的劲力打在了龙泽的右眼处。
顿时眼珠碎裂,黑红一片,“啊 ̄ ̄ ̄”没想到自己故意激怒他的后果竟然被打碎了一只眼珠,这么长时间以来,他除了定时来这里看自己受刑,并没有其他过多的举动,这一次他本以为也是一样。
“龙凌,本王要杀了你…”巨大带着痛苦的怒吼,响彻了整个牢房。
龙凌无所谓的看着眼前如同浴血而出的龙泽,站起身掸了掸衣襟上的灰尘,说道:“想杀朕,你还不配。”
起身走出了牢房,却在门口的时候,通过门柱看着里面瞎了一只眼的龙泽,对身边的侍卫说道:“砍去他的双脚,当着他的面喂狗。龙泽,朕要看看,你如何杀了朕。”
“啊 ̄ ̄ ̄龙凌,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龙凌,你和桃月宴都该死,你们两个狗男女,我诅咒你们生死不见。啊…”
身后传来龙泽声嘶力竭的嚎叫声,龙凌带着邪佞的淡笑,步步远去,不需要他的诅咒,他们已经生死不见了…
“老大,这是无极殿的信。”门外的凌白不知何时到来,看到龙凌出了牢房,赶忙将手中的书信递过去。
这三年来,自从王爷当上了皇帝,平日里不是在上书房,那就是在牢房,一千多个日夜,他从来没见过王爷睡过一个安稳觉,甚至曾经夜晚值夜的时候,还能听到里面睡梦中传来的痛呼声。自那以后,在夜晚的时候,他就将所有人全部遣散,不准靠近上书房半步,所以夜半时分也不知道自己老大的心魔好了没有。
王妃,如果你还活着,请尽快回来,王爷已经太辛苦了;王妃,如果你真的不再了,那么请保佑王爷,让他找回曾经的快乐吧,可是没有了王妃,王爷的快乐似乎也随之消失,当初风雨雷电四个人冒着危险做了那件事,结果现在却被王爷远送到珍珠岛,想着就瑟缩了一下,自己还是收起小心思为好。
龙凌打开信件,大概看了一下之后,就随手交给了凌白,“烧掉。”
“是。”凌白颔首接过信函。
“珍珠岛现在怎么样了?”龙凌边走边问着身边的凌白,那四个人当初胆敢做这样的事情,派他们去珍珠岛已经算是自己的仁慈了。
“凌风信上说如以前一样,没有任何动静。”
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他派他们四个去哪里,一方面是惩罚,另一方面也是想让他们看着悬崖的动静,哪怕有一点蛛丝马迹,他也不想错过。宴儿,回来吧。
……
偏僻的山谷小路上,一辆马车慢慢行驶,马屁按部就班的沿着小路嘀嗒走着,却不见有人驾车。
“娘亲怎么还不醒?”凌瑄短胖的两只弯曲着,她明明已经给娘亲解开穴道了,可是这都半天了,娘亲还是没有动静。
凌傲眼底闪过担忧,道:“再等等吧。”终于离开了山谷,夜叔叔将他们送上马车就离开了,这只马屁据说了婆婆一直养着的,对于山路十分了解,不需要驾车就能带着他们走出山谷,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躺在马车内的桃月宴,浓密卷曲的睫毛微颤,眼睑转动,皱着眉头慢慢睁开了眼睛,入目就是一个不算宽敞的车顶,见此突地坐起身,在看到身边的两个小宝贝后,轻舒了一口气。
“娘亲,你醒了。”凌瑄窜着小身子就冲到了桃月宴的怀里,粉嫩的小脸蛋上一双大大的杏眸看着桃月宴。
桃月宴拍了怕她圆滚滚的小身子:“越来越胖了呢!”
“哪有!”凌瑄闻言不由的扭动了一下身子,她感觉自己的身材很好呢。
“已经离开了?”拉开车帘看了一眼向后移动的树木花草,看来她们已经出来了。
凌傲闻言回答:“嗯,夜叔叔送我们出来的。娘亲,你知不知道爹爹是谁?”说完就狐疑的看着桃月宴。
“不知道。”桃月宴诚实的摇摇头,若不是夜离告诉她,恐怕她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又怎么会知道他们的爹爹。曾经她无数次的问过夜离,可是他却闭口不言,对于那个人是谁,从来都不会正面回答他。同样她自己也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能让她心甘情愿的生子,而她又是为什么会失忆,自己之前到底是什么情况,这些问题都等着她去寻找答案。
凌瑄在桃月宴的怀里伸出小手,捧着桃月宴的脸颊,神色十分认真的开口:“娘亲,咱们去找爹爹吧。”
桃月宴摇头:“不行,娘亲还有事情呢。”
“有什么事情?”双胞胎同时正色的看着桃月宴,他们可不相信自己娘亲在如今的情况,还有什么大事要做。
“不告诉你们!”桃月宴耍赖的看着双胞胎,那一模一样的脸颊,再次让她晃神。而紧接着两个宝贝都蹦到她怀里,上下攻击:“娘亲,说嘛!”
“娘亲,快说快说。”
双胞胎在桃月宴身上挠痒,惹的桃月宴娇笑连连,不知为什么,这次离开山谷,她忽然觉得好开心,好像前方正有什么人等着她一样,没有了那抹不去的愁思,也没有了和夜离在一起的压抑。
“好了好了,娘亲要先去找一个叫无极殿和杀手盟的组织,至于你们爹爹是谁,很重要吗?”桃月宴抱着双胞胎问着。
“重要。难道娘亲不想知道你相公是谁吗?”凌傲诚实的点头,小大人一般看着桃月宴仿佛教导似的。
“相公…”凌傲的话让桃月宴陷入迷茫,这个称呼让她觉得陌生至极,仿佛这样的称呼根本就不存在她的脑海里一般。
也许是以为自己说错了话,凌瑄狠狠的瞪了凌傲一眼,而后抓着桃月宴的衣襟:“娘亲就听你的,咱们去无极殿和杀手盟,可是娘亲你知道在哪里吗?”
凌瑄的话让桃月宴顿时愣住,是啊,她要去哪里找无极殿,又去哪里找杀手盟,当时夜离并没有告诉她去哪里找啊。
“娘亲,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凌傲额头带着黑线,看着桃月宴迷茫的神色,紧绷了脸颊。
“的确不知道。”桃月宴讨好的捏了一下凌傲的小脸,心虚的回答。
凌瑄推搡了一把凌傲,直接将他整个人掀翻过去,在马车内打了个滚:“娘亲没事,咱们慢慢找,总会找到的。”
“嗯,瑄儿真好。”桃月宴抱着凌瑄摇晃着,有了这两个宝贝,其他的都不重要了,就算是今生都找不回记忆也无所谓了。
凌傲被凌瑄推搡的滚了一圈,坐起身后还摇晃了一下脑袋,他这辈子算是栽在凌瑄的手里了,也就她敢这样对自己,而后看着桃月宴问道:“娘亲,你知道自己怎么失忆的吗?”
他觉得娘亲有权利知道造成这一切的人是谁,再说就算不告诉她,若是将来有一天娘亲记起来了,可能后果更严重。
闻言最先反应的不是桃月宴,而是凌瑄蹬着小腿一脚踹在凌傲的身上,鼓着腮帮看着他,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对于凌瑄的维护,桃月宴心里暖暖的,顺势也将一脸无奈的凌傲抱在腿上,看着双胞胎说道:“知道,是你夜叔叔。”
“啊,娘亲原来你知道啊。”凌瑄诧异的看着桃月宴,她还以为娘亲什么都不知道呢,生怕凌傲的话让娘亲伤心。
“嗯,我都知道。”
“那你会不会怪夜叔叔?”凌傲看着桃月宴,他并不是想勾起娘亲的伤心事,而是这些事情必须要面对,他们有信心将来一定会让娘亲恢复记忆的。
桃月宴摇头:“不会,已经失去了那些记忆,但是娘亲还有你们,这就够了,相信你夜叔叔也不是有意的。即便他故意这样做,娘亲也不会生气。”她也是曾经在婆婆与夜离的谈话中,不小心听到了这个消息,但他从来没有问过夜离,似乎是知道就算他这样做了,也绝对不会害自己的。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如此确定的知道。
“娘亲,你是不是爱上夜叔叔了?”凌瑄嘟着嘴,看着桃月宴仿佛回忆的神色,这可不行,他们还要去找爹爹,若是娘亲现在已经爱上夜叔叔,那他们就白费力气的跑出来了。
闻此桃月宴失笑,摸着凌瑄的小脑袋:“你知道什么爱吗?”
“知道,我和凌傲对娘亲就是爱,对夜叔叔也是一种爱,但是没有娘亲的多。”小小的身子从桃月宴的怀里窜出来,与坐着的桃月宴一边高,生怕以为她不懂爱似的。
爱吗?什么是爱?她自己都不知道,要如何告诉他们,虽然知道夜离让自己失去了记忆,她也很想知道,可已经试过了无数次都没有任何进展,自己也不再抱任何希望,只要眼前的两个小家伙一直在身边慢慢成长,她也别无所求了。
双胞胎看着桃月宴沉浸在思绪中,都不再说话,他们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当日夜叔叔曾经告诉过他们,娘亲之前是叱咤风云的人物,他们也很想看看,如果娘亲真的恢复记忆会是什么样子。
而且夜叔叔也说过,他们的爹爹现在是龙宴国的皇帝。听闻皇帝都有什么三宫六院的,如果那个爹爹也有那么多女人,他们倒是宁愿娘亲与夜叔叔在一起一辈子。
“娘亲,听说外面有三个国家,不如我们先去龙宴国吧。”凌瑄给凌傲示意了一个颜色,顿时凌傲了然的开口。
“哪三国?为什么要去龙宴国?”她对外面的事情一无所知,没想到这两个小家伙知道的倒是比自己还多。
“有月弦国,有沥粤国,还有龙宴国。因为龙宴国里面的宴字与娘亲一样,比较亲切。”凌瑄掰着手指,细数三国,同时也找了一个蹩脚的借口。
桃月宴抓过凌瑄的小手,她不过是开个玩笑,这孩子还当真的:“好,就听你们的。”
话音落下,凌瑄与凌傲两人眼底都闪现奸诈,找爹爹第一步成功。要找爹爹,就必须有娘亲,不然他们要怎么证明自己是他的孩子,一国皇帝突然蹦出两个孩子,多匪夷所思。
不得不说,刚满三岁的双胞胎,没有其他孩子的顽劣与幼稚,两个小脑袋里面的东西不比大人少,甚至精明的吓人,恐怕连桃月宴自己也没想到,自己不着急的事情,这两个小家伙已经开始为她张罗了。
……
沥粤
“皇上,你怎么样?”沥楚痕躺在软榻上,腿上盖着厚厚的被子,唇角发白,一脸病容。皇后坐在床边,闪过心疼的问着。
“没事。”沥楚痕恶狠狠的开口,三年过去,他依然忘记不了当初桃月宴给自己的耻辱,膝盖当年被她打碎,回来太医诊治竟然说耽搁时间过长,即便愈合也会留下病根。现在季节交替,他就备受病根烦扰。右腿膝盖下面疼痛难忍,走一步都如刀割,桃月宴,幸好你死了,不然朕定要将你千刀万剐。
皇后手里端着汤匙,一勺一勺的喂在沥楚痕的嘴里,经过三年的时间,她也看开了很多事情,只是这三年都一直无所出,是她最大的心病。
“皇上,良妃来了。”小太监从门外踩着碎步走进来,对着软榻上的沥楚痕禀告。
“让她进来吧。”有气无力的挥手,对小太监回了一句。
而与沥楚痕的反应截然相反,听到良妃两个字,皇后拿着汤碗的手顿时紧握,骨节泛白,牙齿也磨得咯吱咯吱作响。
对于她的反应,沥楚痕了然的拍了拍的腿:“你呀,还为当年的事情计较?”
“臣妾不敢。”嘴上说着不敢,但是皇后心里的怒火已经开始在燃烧,当年要不是她,自己的孩子又怎么会没了,一想到那已经成型的孩儿,竟然在快要足月的时候滑落,自己就心如刀绞。
“当年的事情也不能全怪良妃,你自己也太不小心了。”沥楚痕有些疲惫的哄劝着皇后,那也是他第一个孩子,谁知道就这样夭折,自己也很痛心。
“臣妾知错。”皇后的眼睑泛红,对于沥楚痕的话心里暗恨,她做的不必良妃少,却没想到皇上依旧如此维护她。
沥楚痕挥挥手:“算了,这几日你也累了,去休息一下吧,这里让良妃伺候就行了。”
“臣妾告退。”没有多说,皇后将药碗放在软榻边上,作揖后就起身离开,在门口出正好与进门的良妃碰面。
“见过皇后娘娘。”良妃体态优雅的对着皇后行礼,低下头脸上带着不屑。
皇后脚步微顿,没有多说,狠狠的瞪了一眼后直接离开了房间,而后良妃起身,脸上带着娇小,走到沥楚痕的软榻边:“皇上,感觉好些了吗?”
说着纤手就给他的双腿按摩,让沥楚痕满意的点头,“辛苦你了,兰儿。”良妃正是当初从珍珠岛与沥楚痕一同离开的冰兰,可谓是一朝得志,回到皇宫就直接被册封为良贵妃。
“皇上还这么客气。”良妃淡笑,手劲拿捏恰到好处,的确缓解了不少沥楚痕腿上的伤痛。
沥楚痕拉下她一只手,放在手里摩挲,看着面容姣好的良妃,道:“自然要客气,当初要不是兰儿对朕的照顾,恐怕…”
沥楚痕的话没说完,良妃的手就赶忙堵住了他的嘴:“皇上,不要说这些了,如今好不容易太平,就不要想以前了。”说着就顺势倒在沥楚痕的怀里,沥楚痕也抱住她的肩膀,你侬我侬。
“皇上,皇后娘娘好像还在怪臣妾。”靠在沥楚痕的肩膀,良妃似乎小心翼翼的说着。
沥楚痕拍打着良妃的肩膀:“哎,别管她,当初要不是她自己粗心,朕的皇儿也不会就这样没了,她有什么资格怪你。”
闻言良妃从沥楚痕的怀里起身,“皇上,当初臣妾真的不是故意的,臣妾…”
“兰儿,朕知道,不怪你。”沥楚痕打断良妃自怨自艾的话。
两个人在房内情意相投,却没想到所说的话被门外的人一丝不落的听在耳里。皇后紧紧攥着拳头,长长的护甲划伤了手指也不自知。
当初的事情分明就是那良妃故意陷害她,如今皇上竟然将罪责都怪在她头上,凭什么她失去了孩儿的母亲,却还要受到这样不公平的待遇。
她良妃不过是个山野村妇,被皇上开恩立为妃子竟然还敢觊觎自己的皇后之位,别以为她什么都不知道,当初能够解决了一个月想容,现在就不怕这个良妃再有越俎代庖的心思。
带着愤怒回到未央宫,看到里面的人之后,心里再次升起一阵无力感,她是真的没想到,自己当初本来想要利用的人,竟然阴差阳错的得到了皇上的肯定,真是天意弄人。
“娘娘。”淑妃看到皇后进来后,立刻从椅子上起身。
“嗯,什么时候来的?”看着淑妃那副姿态,打从心里讨厌,但是皇上都特赦了她,自己也不能太过明显的表露出来。
淑妃扶着皇后的手臂,边走边说道:“刚刚过来,皇上的腿没事了吧。”
“嗯,没什么大碍,有良妃伺候着,皇上高兴还来不及呢。”现在宫内的人谁不知道最得宠的是良妃,她这个皇后都要靠边站了。
闻言淑妃没说什么,只不过掩盖住眼底的失落,他的眼里还是没有自己。当初她在出离愤怒的情况下,独身跑到月弦公主的宫殿,将她的脸划伤,本以为自己肯定会没命,却没想到回宫后的皇上,知道她这样的做法,竟然对她赏赐有佳,声称她做的很好。
她也没想到自己还会活着,本来当时毁了她的脸,就是不想她去勾引皇帝,也是为了报复她找人强暴自己的仇,被打晕之后,再次醒来,她仍然躺在地上,无人看管,听到房间内传来阵阵的哀嚎声,想必是那公主紧张自己的脸蛋,也没有时间处置自己,所以当时就赶忙跑回了未央宫,寻求皇后的庇护。
而皇后也的确将她保护的很好,并没有让自己被公主问罪,而三王爷当时也只是找了太医为公主诊治,甚至不惜拿出上好的药材,心惊胆战的过了几日,恰逢皇上回宫,这件事就不了了之,三王爷也在几日后就离开了皇宫。
只不过听说那公主最后挺惨的,似乎是月弦皇帝得罪了皇上,已经被毁容的公主,直接被皇上送去了军营充当军妓,受尽千夫所指。
月弦也不知道为何,突然停止了出兵,一夜之间将所有的大军全部撤回,只不过已经攻占的城池已然变成了囊中物。
“淑妃,想什么呢?”皇后口气不好的看着若有所思的淑妃,她都说话半天了,她竟然没听进去?
淑妃紫衣猛地回神道:“娘娘,你说什么?”
“哎,算了算了。没什么事你就退下吧,本宫累了。”皇后不耐烦的看着淑妃说了一句,而后揉着眉心就走进了卧房。
现在她要好好打算,如何惩治良妃,再这样下去,自己的皇后之位恐怕真的不保了,现在战乱已经平息许久,她也该为自己考虑一下,若是能够再次怀上皇儿,那就是再好不过了。
“臣妾告退。”淑妃华丽的宫装,对着皇后行礼后就离开未央宫。对于皇后的态度,她没有任何怨言,当初要不是皇后的力保,现在恐怕自己已经是一推白骨,哪里还有性命留在皇宫,守候心里的一方净土,等待着那个男人的垂怜。
淑妃自以为是的认为与皇后是真心换真心,却不知当初皇后私心认为等皇帝回来后,知道这件事定会雷霆大发,这样她即保证了皇后的威信,也同时除去了一个讨厌的称不上对手的对手。
结果事与愿违,皇上对于淑妃紫衣所做的事情十分满意,不但没有计较她出了冷宫的事情,甚至还当真恢复了她淑妃的名号,继续让她在宫内安心的当着妃子,这也是让皇后始料未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