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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车飞驰。
宋佳佳好奇地问道:“杨家沟是个怎样的地方?”
杨柳道:“呃……风景秀美、人杰地灵,令人向往……”
说完了连他自己都咳嗽不已,想来是有些心虚。
宋佳佳道:“你的表情很奇怪啊?”
杨柳掩饰道:“没啥。”
谈到女朋友,并且准备结婚,这拜见父母高堂嘛,自然是必要的程序。
杨柳有些忐忑不安,原因很简单。
——樊冰冰来过,而且特别讨家人喜欢。
宋佳佳察言观色道:“你是怕……叔叔阿姨不待见我吧?”
杨柳道:“啊……”
宋佳佳微笑道:“听你说过冰冰的事儿……但那毕竟是很久之前了……这丫头是有些孩子气的……”
杨柳道:“你能理解就好。”
宋佳佳自信道:“把心放肚子里,我什么场面没见过?再说……本姑娘长得也不比人家差……”
杨柳陪笑道:“是是是……”
汽车开进久违的杨家沟,杨同学特意从村口的小河边溜了一圈儿。
好奇怪啊!
按照一般的惯例来说,他爷爷杨老头总爱蹲在大树下钓鱼、捉王八的,可今天竟然不在!
难道,又去孙家寡/妇那儿了?
嗯,一定是这样!
杨柳沿路开到家,抬眼便瞧见铁门上着铜锁,不由大吃一惊!
我靠!怎么回事?
在他的记忆里,就来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
父母一辈子老实巴交务农,打死都不愿离开家里半步,啥时候锁过门啊!
锁这种玩意,在杨家沟属于多余的东西,很少有人使用。原因很简单,因为村里狗多!咳咳,会几下拳脚的乡亲,比狗更多!光就治安来讲,杨家沟好得大概可以排到全国前三甲,这地方即使在最混乱的年代,连土匪都不敢沾的,更别提小毛贼了。
宋佳佳道:“叔叔阿姨不在?”
杨柳喃喃道:“看这架势……像是出远门儿了!”
宋佳佳愕然道:“你来时没有打个电话?”
杨柳道:“打啥电话?十几年了,他俩就没离开过家里半步。”
宋佳佳:“呃……”
杨柳道:“不成,我得找人问问!”
……
很快,在麦场边,他寻到了目标。
一个彪悍的妇女,一个高大的青年。
这二位……正在吵架……
妇女脸红脖子粗:“你不要脸!”
青年相当悲愤:“嫂子,你咋随便骂人捏?”
妇女道:“骂的就是你!杨老三,别扯没用的……你家的黑狗总爱瞎转悠,我家的鸡丢了……不怨你怨谁?”
青年道:“嫂子,能不能讲讲道理?村里爱转悠的狗那么多,你咋证明就是大黑干的?”
妇女道:“还用证明?因为我们两家住得最近!而且……那黑狗又奸又滑,跟你的嘴脸差不多!老话说得好,有其父……不对,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啥东西玩儿啥鸟……”
听听,老家的乡亲,无论男女,都是如此彪悍!
青年拉下脸来:“马桂花,别太过分啊!漫说没有证据,退一万步讲,就算是我家大黑吃了你家的鸡……你也该找它要啊……凭啥扯到我身上!”
妇女勃然大怒道:“杨铁柱,畜生不懂事,难道你也不懂事?不找你找谁?难道你连畜生也不如?”
青年道:“好你个泼妇啊!骂谁畜生呢?别以为我不敢打女人!”
妇女窜过来就用胸脯顶着他:“来来来,你动我一根汗毛试试?”
青年连连后退:“喂喂……还敢逼我……泼妇,神经病……你再逼我,我就真揍你了啊……”
妇女道:“揍啊!揍啊!揍啊……”
她一面嘲讽,一面伸手去挠青年的脸,青年左遮右挡,却不敢真的殴打妇女……
汽车里,杨柳哈哈大笑,连眼泪都流出来了!
宋佳佳板脸道:“乡里乡亲的,你没去拉架也就罢了,竟然还能乐成这样!”
杨柳嗤嗤笑道:“这个挨揍的,是我三叔……”
宋佳佳震惊道:“啊?你三叔?”
杨柳道:“没错,亲三叔!”
宋佳佳张口结舌道:“看他的年纪……应该比你大不了几岁啊!”
杨柳道:“嗯,三十还差着点儿……人家辈份长呗!”
宋佳佳道:“你就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三叔挨揍?”
杨柳咧嘴道:“揍就揍呗,又揍不坏……谁能比我了解他啊?不管先前谁对谁错,过了今晚,马婶家如果还能剩下一只鸡来,明儿我就把‘杨’字倒着写……”
话刚落音,场中起了很大变化!
远处一个青年妇女抱着孩子越跑越近!
她把孩子往地下一放,大叫道:“马桂花!欺负男人算什么本事!看我不挠死你!”
杨铁柱狂喜道:“老婆?来的正好啊!”
于是,他“嗖嗖”窜开,把战场让了出来!
两个妇女随即战到一处,你撕我的衣服,我薅你的头发,揍得不亦乐乎,杨铁柱在身旁鼓掌欢呼,加油鼓劲儿……
宋佳佳哆嗦着嘴唇道:“你三婶儿?”
杨柳道:“没错!”
宋佳佳自言自语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他们仨在那忙活,小孩儿也没闲着!
这孩子大概只有两岁左右,还穿开裆裤呢,却见他摇摇晃晃蹒跚着步子,蹲在地下捡石子!
一边捡,一边使劲儿扔马桂花,嘴里含糊不清道:“打你……打你……打死你……”
杨柳笑炸了:“瞧瞧!瞧瞧我弟弟!自古英雄出少年啊!”
宋佳佳满头黑线道:“这……就是你说的杨家沟……人杰地灵?”
杨柳捂住脸:“呃……咳咳……”
事儿还没完!
草垛后边又冒出一个黑汉子来!
他咆哮道:“住手!”
马桂花道:“杨二狗!住个屁的手!没看到你老婆被人欺负吗?快往死里揍!”
黑汉子道:“哎!”
他眼珠一转:“杨老三,有本事你别跑!”
杨铁柱道:“哟,杨二哥,我等你好久啦!”
接下来,二对二混战开始!
和女人没章法的撕扯不同,这俩爷们儿甫一动手,便噼里啪啦,火花四溅!
连宋佳佳都看出异样了!
见过用武术套路来打架的农村汉子没!
好家伙,鹊起鹄落、辗转腾挪、拳来脚往,石破天惊!简直就跟拳王争霸战似的!
宋佳佳呆呆道:“他们……好厉害……我见过很多所谓的优秀替身和武术演员……跟他们一比,只能算小学生……”
杨柳骄傲道:“完全正确!俺们杨家沟或许会有不识字的男人,却绝对没有不会打架的男人……”
宋佳佳疑惑道:“你三叔既然身怀武功,为什么刚才还会被那位大婶挠得屁滚尿流?”
杨柳道:“嗨,俺们这块儿姓杨的有祖训传下来,不准恃强欺凌妇孺老幼……”
宋佳佳道:“每个男人都一样?”
杨柳道:“当然!每个男人都一样!童叟无欺,如假包换!”
宋佳佳拉长声音道:“哦……”
她的眼神,相当意味深长。
杨柳畏缩道:“你想干嘛?”
宋佳佳忽然笑了:“如此说来……以后只能我欺负你,而你却永远也不能欺负我啦!违背祖训,那可是要遭雷劈的哟……”
杨柳道:“呃……”
PS:咳咳,书友“十二12爷”兄弟,相当之邪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