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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病!”她皱眉挣扎:“放手!……放手你听到了没?!”
南慕白空闲的那只手忽然揽住了她的腰,一收一拉,她的身体便被迫被提高,紧紧的贴了上去。
男人质感精良的西装贴在脸上,熟悉的薄荷淡香钻入鼻息,轻易的带起一阵颤栗感侃。
她倒吸一口凉气,抬头瞪大眼睛看着男人近在咫尺的脸:“南慕白,光天化日的你想干嘛?梅”
他却像是压根没听到似的,低头,灼热的呼吸全数喷在她脸上,扣着她手腕的手忽然松开,略嫌弃的覆上她的唇,粗糙的拇指擦掉猩红的唇膏,随即强势而不容拒绝的吻了上去。
他唇齿间有茶的清香气息,一路攻城略地,越吻越深,他托着她臀部的手不动声色的收紧,隔着薄薄的衣物,她甚至能清楚的感觉到他正蠢蠢欲动的抵着自己。
有什么东西在脑海中爆炸开来,她蓦地清醒了过来,一口狠狠咬上他的唇!
南慕白吃痛,闷哼一声退了出来。
她趁机推开他,抬手擦了擦被他蹂躏的红肿了的唇,冷冷开口:“南慕白,要发情去找你的干妹妹,我想她应该很乐意陪你一起发情!”
她这一口咬的很重,南慕白薄削的唇瓣一直在往外冒血珠。
他用手背擦了擦,眸色暗的像是要渗出墨来:“跟宁雨泽跳了一段贴身热舞,变贞洁烈女了?郝小满,你想被他连甩两次么?”
“我的事情我自己会判断,不需要你操心!”
正僵持着,夜总会门口忽然出现一抹修长身影。
北梵行单手插在口袋里,冷漠无波的视线很快捕捉到了南慕白的身影,随即徐步向这边走来。
郝小满正对着夜总会门口,自然一眼就看到了。
她咬咬唇,转身就要走,又被南慕白单手扣住:“穿成这样去打车,是怕没人对你图谋不轨?”
北梵行越靠越近,显然是来找他的。
郝小满急了,用力的想要掰开他扣在她腰间的手,努力了好一会儿却连一根手指头都没掰开,眼角余光扫到那抹身影已经近在眼前了,她忽然踮起脚尖,抬手勾住了南慕白的脖颈仰头吻了上去。
北梵行靠近的步伐蓦地顿住。
南慕白怔了怔。
这是气疯了?明明前一秒还拼了命的要挣脱他,后一秒却又突然一声不吭的主动吻了上来!
但也只有一秒钟的停顿,他随即反应过来,温香软玉主动投怀送抱,他自然不会拒绝,很快便接过主动权,慢慢加深了这个吻。
北梵行神色冷漠的扫一眼正吻的难分难舍的男女,转身又回了夜总会。
……
一路沉默,直到到了公寓楼下,见她打开门要下车,南慕白才终于开口:“能不能解释一下,那个吻是怎么回事?”
她动作微停,转头淡淡看他:“被你强吻,觉得亏了,所以强吻回去,就这么简单。”
南慕白盯着她,幽暗的眸底看不出什么情绪:“一个人会突然反常,无非是受了刺激,在你亲生父亲为你同父异母妹妹准备的生日宴上跳舞唱歌的确是个不小的刺激。”
郝小满睁大眼,吃惊又愤怒:“你调查我?!”
男人勾唇淡笑,笑意却不达眼底:“同样都是千金小姐,一个被众星捧月的哄着,一个却要登台献唱,这么两极化的待遇,很不公平吧?”
“你想说什么?”
“你那么聪明,难道不知道我想说什么?”
“……”
郝小满忽然就沉默了下来,良久,她才轻轻呼出一口气:“我没想过要报复他们,也不想争抢什么千金小姐的位置,我很满意我现在的生活,……谢谢你。”
话落,下车,关门,转身上楼。
她知道,他在向她抛出橄榄枝。
只要她想报复那对将她遗弃的男女,他就能站在她身后成为最坚固的靠山。
可是她很清楚,仇恨是一把双刃刀,伤害对方的同时,也在伤害自己,不值得。
她上楼后,那辆
tang黑色的宾利却一直静静停在楼下没动。
寂寂夜色中,南慕白摸出一根烟来点上,青白烟雾模糊了他的俊脸,让人瞧不清楚他此刻眼底的情绪。
好像这才突然发现,他似乎一点都不了解她。
亲情、财富、地位,本该属于她的一切如今都成了泡沫,她看起来却丝毫不在意,可既然不在意,之前为什么要逃出夜总会?后来为什么又反常的主动亲吻他?
……
钥匙还没有打开门,就接到了申飒儿的电话。
女人冷傲轻蔑的声音响起:“我还以为你对南慕白来说有多么重要,原来也不过如此,容霏霏只是替我们说了几句好话,他就为她解除了对我们的封杀令。”
郝小满面无表情的挂断电话,打开门进去。
邓萌正好下了两晚面条,满屋子里都是葱花爆出的香气,她去洗手间把脸上的妆都卸了,露出一张素净白皙的小脸,出去吃饭。
邓萌盯着她的脸:“演砸了?”
不然怎么这幅表情?
郝小满吞下一口荷包蛋,沉吟一声,才疑惑的看她:“我在想,我上辈子究竟要造多少孽,上帝才会狠心安排给我这样一段命运?”
她是真的很疑惑,简直百思不得其解。
邓萌冷笑一声:“我也是,要造多少孽,才会遇到河豚那个贱人!打?打不过!甩?甩不掉!简直要烦死我了!”
两人几乎是不约而同的齐齐叹了口气,不再说话,默默的吃饭。
……
宁雨泽倒是说话算话,15万在第二天就打入了她的银行账户。
拿到钱的第一时间,郝小满先提了6000出来,把欠的债连本带利的还给了同学,又提了1000出来,去了一家比较正规的美容医院。
出来的时候发现下雨了,她忘记带伞了,身上又带着伤不好淋雨,一时间站在门口不知该怎么办。
肩膀忽然被拍了下,传来一道熟悉的轻佻男声:“小嫂子?”
郝小满一转身,就看到了穿着一套米白色休闲装的北三少,英俊帅气,意气风发的模样,一双狭长的丹凤眼中流转着魅惑的光。
“你怎么在这儿?”他上下打量了她一遍,忽然不怀好意的拿肩膀顶了顶她:“不是来整容的吧?”
郝小满笑了:“你觉得我需要整容?”
北三少也跟着笑了起来:“哪里的话,能被我南哥看上的女人,自然是万里挑一的美人儿,怎么可能需要整容!”
顿了顿,又忽然扬眉:“嫂子去哪儿?我送你?”
……
半小时后,宝石蓝的法拉利在南慕白的公寓楼前停了下来。
郝小满看了看时间,已经六点多了,如果没有应酬的话,他这会儿是应该回家了的。
“谢谢你,送我过来。”她解开安全带,道谢。
北三少做了个敬礼的动作,浓眉微扬,轻佻又帅气:“为小嫂子服务是我的荣幸!”
郝小满笑了笑,开门下车。
……
电梯门打开,一抹素白纤细的身影出现在眼前。
电梯内外的人都是一怔。
南慕白大概是刚洗完澡,只穿了一件白色睡袍,腰间松松的系着腰带,这会儿首先反应过来,拿下巴指了指身边的林晚晴:“我妈做了点吃的,让大嫂给我送过来。”
林晚晴抬手拢了拢耳畔的碎发,温婉淡笑:“是的。”
郝小满点点头,对林晚晴微微颔首:“你好。”
林晚晴笑笑,抬步走进去,她随即走出来,转身客气的目送。
电梯门关上,南慕白又淡声重复了一遍:“本来是打算让家里的佣人来送的,但大嫂正好有事情,顺路就给我送过来了。”
郝小满不知道他为什么一直解释他大嫂的事情,她又没说什么。
“我也是来给你送东西的。”
她说着,刚要低头去
包里找卡,男人却已经转身向回走:“先进来再说。”
她愣了下,抿抿唇,跟着他进去。
“茶、咖啡还是果汁?”
“……不用了,我马上就走。”
“那就果汁。”
“……”
郝小满咬唇,原本只是站在客厅里的,看他已经转身给她倒果汁了,只得在沙发里坐下。
“明天有时间没?我要参加一个酒会,需要一个临时女伴。”南慕白将果汁放到她面前的茶几上,深沉的眸静静打量着她。
“明天我要跟二哥去海边玩一天。”她低头假装喝果汁,躲避他的视线。
南慕白静默了一会儿,忽然绕过茶几在她身边坐了下来。
那么大的沙发,他却要紧紧的贴着她坐,臀贴着臀,胳膊贴着胳膊,她能闻到熟悉的薄荷香气,从鼻息一路钻进心里。
握着被子的手指尖都控制不住的开始颤栗。
她不动声色的向旁边移了移。
男人双腿交叠,一手搭在她身后的沙发上,身体缓缓向她靠近:“我昨晚,梦到你了……”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唇就贴在她耳畔,湿湿.热热的气息吹进耳孔,伴着低哑暧.昧的嗓音,郝小满眉心跳了跳,顿时觉得呼吸都有点不顺畅了。
她忙不迭的放下果汁杯,转身从包里拿卡:“这里面有14万,密码是368690,你记得……”
南慕白一抬手,连卡带她的手一起握住了。
她颤了颤,清楚的感觉到他略显粗糙的手指正一点点的摩挲着她的手心。
心脏不知不觉漏跳了一拍。
“不想知道我梦到你什么么?”
“……不想。”
他低笑出声,带着一丝淡淡的嘲弄:“你看我是那种为了区区十几万跟一个女人纠缠三个月的人么?郝小满,你究竟是真不懂,还是在装不懂?”
郝小满沉默。
她怎么会不懂,可懂了又怎样?她给不了他想要的。
欠的人情债多过金钱债,可人情债她还不了,只能力所能及的把钱还给他。
长指夹住那张银行卡,轻轻一抽,随手放到了茶几上,南慕白表情淡淡的看她一眼:“为了让你安心,钱我收下了,但郝小满,你想继续过你贫穷平静的生活,恐怕是难了。”
她神色一凛:“你什么意思?”
难道又想利用二哥威胁她?
南慕白垂眸看着她,眼底深处藏着让人看不透的情绪:“因为你要被逼婚了。”
“……”
……
郝小满被逼婚了。
雨停了,天色却依旧阴沉沉的,空气湿度很大,处处带着萧瑟的寒意,一场雨,将整个盛夏染上了一层秋的冷意。
郝小满拿着点餐本,看着眼前一身黑色皮衣的年轻男子,浑身都忍不住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他容貌清秀俊美,但眼神却太过邪气阴狠,像是穿梭于黑夜,在街头巷尾与人火拼厮杀的黑道不良少年,对刚刚春心萌动的十二三岁少女有着致命的吸引力,对她来说却只剩下满满的反感。
“容子皓。”他抬手示意她坐下:“我不喜欢抬头跟人讲话。”
容……
多么敏感的一个姓氏,多么相似的两张面孔。
郝小满没有顺从他的意思坐下来,仍旧笔直的站着:“你不会是容霏霏的哥哥吧?”
“呵。”男人低笑一声,露出整齐洁白的八颗牙齿:“猜错了,容霏霏的弟弟,比她晚出生一分钟!”
居然还是双胞胎!
看来她跟这容家的一对姐弟缘分不浅啊,姐姐容霏霏被何家收养,断了邓萌跟何腾的缘分,断了她跟南慕白的缘分,弟弟容子皓居然是被她的亲生妈妈收养了,金贵的养成了一个混世魔王。
她理了理思路,认真开口:“所以说,我的那个亲生妈妈现在卧
病在床,命不久矣,要求你跟我结婚,生下孩子之后,才会在把遗产给你,对吧?”
毕竟是养子,与自己没有血缘关系,但女婿就不同了,关系亲近了一层,将来她的财产会由她的亲外孙继承,意义自然不一样。
让她觉得讽刺的是,那个女人这么多年来宁愿养一个养子,都没来找过她,对血缘这种东西应该是很不在乎的才对,怎么临死了又突然在乎起来了呢?
真是奇妙。
容子皓点头,往桌子上丢出一份合同来:“这是婚前协议书,你看一下,鉴于你是妈的亲生女儿,我不介意分你五分之一的财产。”
郝小满连看都没看一眼:“我要是不答应跟你结婚呢?”
男人挑眉,邪气一笑,眼底却闪烁着阴冷狠辣的光:“你只有两条路可以选,要么结婚,要么死,你死了,财产还是我的。”
这是第一次,她见到一个人这么随意而自然的威胁要杀死别人。
好像这对他来说不过是家常便饭而已。
到现在,她甚至不得不怀疑那个女人年纪轻轻就要死掉的事情是不是也是他搞的鬼,虽然她实在没那个心情去调查这种事情。
她深吸一口气,镇定的对上他阴狠的眸:“你听着,我没兴趣要财产,也绝对不会跟你结婚!别拿死来威胁我,我不相信夺取财产会比杀死一个人还要冒更大的风险!仅此一次,以后别再来找我,看到你们容家的人就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