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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冷暖无常喜怒无常,他对她展现出的热情,在收回去之后,反而更像在她心上插了一柄刀把入心的武士刀。
肆意切割着,他并不在乎的,她的热忱与心。
也好,他不是要喝她调的酒吗?她索性就满足他!
薄勋的视线追随她,落到调酒台上后,他眯起眼单手按在肩膀上,也许是这一晚的酒喝的真的有些多,体内的不.良反应不断的在发酵。
一开始还可以很好控制情绪的他,屡次在面对她的时候,想要去占有。
想要撕碎她对他伪装起来的那份冷漠,想要她的爱赤.裸裸的展现在他面前。
男人抬手,捏着眉间,强迫自己视线变得明朗后,眨都不眨眼的,望着拿起酒杯的她。
花式调酒。
她动作恰到好处,既保持着一份属于她的优雅,又不失调酒动作中自带的灵巧,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转动着酒保瓶,好像是在表演什么魔术一般。
玛格丽特。
容纤语特地选择了这款酒。
Tequila也就是龙舌兰的酒精浓度,并不算太高,而且每个调酒师对这款酒有不一样的理解,而她比较喜欢加些味道容易喧宾夺主的果汁。
一来是提升口感。
二来是剑走偏锋。
只是这一次,她并没有选择惯用的橙子,而是选择了柠檬与些许的西瓜汁。
“薄首长,您要的酒是我给您送去,还是您过来喝?”片刻后,她倒出了酒,又在杯沿上摸了一圈盐后,抬头看向不远处在落地窗前欣赏夜景的男人。
薄勋收回看着夜幕玻璃窗上,她倒影的视线,脚步稳健的走到调酒台上。
端起,抿了一口。
酸甜苦涩。
果香带着浓郁而热烈激进的酒,酸的柠檬汁与西瓜汁互相调和,再加上边沿处的盐粒。
她的笑中带泪,站在唾手可触的地方,朝着自己摆手,然后一步一步的向后退,直到悬崖边,后仰着直接摔了下去。
这杯酒的画面感,竟是如此强烈。
“这杯酒叫‘玛格丽特’,他的调制者在墨西哥认识了一个女友,两人一起去捕猎的时候,女友不幸被流弹击中,死在他的怀里,所以这杯酒中,能尝到许多东西,不过因为每个调酒师的经历和功力不一样,呈现的东西也相差甚远。”容纤语不紧不慢的打扫着调酒台。
她有个喜欢,无论自己身处在哪,都要把调过酒的地方,擦拭的干干净净,把东西都还原放好。
哪怕是在这种有专人会打扫的地方,为了尊敬自己调出来的酒,还有喝那杯酒的人,她都会坚持做好这一切,算是一种偏执。
“所以,你想让我看到,你离开的决心?”男人直接酒杯放下,只留中指与拇指轻箍着,指尖缓慢的敲打在玻璃上。
“叮叮叮”
脆的有些动听。
“对,薄勋,我该还你的都已经还清了,我之所以同意离婚也是因为,我知道姐姐会回来,我很久之前就知道,我一直瞒着你,我想只要她一天不回来,我还可以活在……”
活在有他的世界里。
也许是认为后面的话太伤感,她直接笑着摇头,把话掠过。
这看似洒脱,实则暗藏酸楚的话,哪怕是入在薄勋的耳朵中,也没有那么轻易说过就过。
他双手撑住调酒台上,将身体前倾靠近她:“怎么不问问我的意见?”
“你签字了,如果没有你的同意,这婚我想离也离不了。”
他怎么会知道,一向不能离的军婚,会这么轻而易举的被批准?
容纤语打扫好手边的一切,对上了他的眸子。
这双眼,让她一陷,就陷了整个青春,让她往后的时光,都活在他的影子里,无论一个微笑一滴眼泪,还是一个决策生死攸关,都和他密切相关。
“薄勋你想让我做的退让,到底是什么?我可以知道吗?关于孩子的,我想快点解决了之后,好回去睡觉,我很累了。”
“可以,孩子生下后,必须交给我。”
他面无表情,说出了要求。
“什么?”容纤语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从未想过要孩子,甚至还说过他不会让她怀上属于他的孩子,现在居然要跟她枪?不,这都算不上枪,这是光明正大的要!
充满了威胁的要!
“孩子生下后,必须交给我。”薄勋又重复了一遍。
“不,我不会允许我的孩子出生以后,和你有任何一点牵扯!”
面对她强烈的反抗,他不气反笑:“哦?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这句话?容纤语,只要我想,无论是你的孩子还是陆沉,我都可以。”
可以什么他没有说出口。
但是其中的意义,无外乎是“死”字而已,又或者是生不如死。
沾着军政家世又显赫的薄勋,是她无法撼动的大山,如果不是因为这样,她今天晚上也就不用站在这里与他“谈判”。
有一种冷,从内而外蔓延,容纤语气的垂在身侧的双手不断的颤.抖,手指垂直发力,骨节变得苍白凸显:“做人不要太过分,天道好轮回你……”
“你还真是天真。”
薄勋强压着她的手臂,带她到茶几前,单手力道一松,容纤语直接摔在冰冷的桌面上,鼻尖被放在上面的几张白纸割到了一些,尖锐针刺般的疼,叫她浑身的肌肉瞬间收紧。
身后的男人,看着她狼狈的样子,没有往日玩弄了她后的快感,反而皱起了眉,很不耐烦的从靠着心口的口袋中抽出笔,拇指弹开笔帽后,塞进她手中。
他的手力气太大,以至于她想要挣扎都挣扎不来。
“签字。”
容纤语定睛去看那几张白纸上的内容,“放弃抚养权”几个字深深印在了她瞳孔中。
不,她不要,不要让薄勋抢走她的孩子,也不要让她的孩子再管他以后娶的其他人叫妈妈!
明知道她的力气一定拼不过他,却还是用尽了浑身能调动的每一丝力道,伸手快速的握住摆放在茶几上的烟灰缸,朝着身后砸去。
看似快速的动作,对于薄勋来说只是慢动作。
可他丝毫未躲,反而带着冷笑任由烟灰缸砸到他头上。
这力道,不算小却也不是她的全力一击,只擦破了些他头上的皮,但是再小的口子也是伤口,血很快就往外冒,顺着他左边脸颊往下流淌。
男人松了手,容纤语得以喘息的大步向后退,惊恐未定的她望着他头上的血迹,手指颤的更加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