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话 不准离(1)

墨舞碧歌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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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早派了人去保护我,我不该把人调开,自己跑去找他。我想给他惊喜,是我的任性害了他。”

    悠言嫉妒了,把Susan的手握得紧紧的。

    Susan担心地看着悠言,也紧紧握住她的手,生怕她一个冲动,跑了出去,那就彻底玩完。

    不知过了多久,灯光似乎更加黯淡,午夜的医院,寂静得像是失去了凭依。偶尔有巡夜的医生和护士走过,生命就在这不可预见中孱弱或顽强。

    Susan已经非常困乏,她看看身旁人,她却好像不知疲惫,身子站得笔直,一直看着那堵人墙,似乎想把后面所有看穿。

    突然,医生从病房出来,俯身在顾澜耳边说了几句话。

    顾澜凝神,好一会,才慢慢出声:“都散了吧。”

    “老爷子,让我留下吧。”怀安站起,蹙眉看向那医生道:“医生,他怎么样了,我可以去看看他吗?”

    “做了一点测试,情况还难说,要继续观察。现在不适宜过急。”年轻的大夫语气虽淡,眉目间却透出一丝忧色。

    “我说,都散了。等他有了起色你们再来,现在只会阻碍他景仰。”顾澜冷了声音。

    怀安没有再说,她知道顾澜的强势,也明白顾夜白此时的情况肯定不太好。

    “老爷子,请让我和师母留下吧,我们想看看师父,一下也好。”那年轻姑娘上前,走到怀安身边,声音沙哑。

    师父?她是他的徒弟?他还有徒弟?听得她唤怀安师母,她心头一阵发涩。

    这时也终于看清楚这姑娘的模样。

    白净的瓜子脸,简单的挽了个马尾,不算美,但一双眸,清滢泽润,灵动逼人。

    “辰意農,若非顾夜白开了口,我一定杀了你。”

    声音凛冽,顾澜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是我该死。”辰意農目光一黯,随即又迸出一股子恨意,“顾腾宇真卑鄙,师父身边有保镖,他近不了身,他们就从我身上打主意。我不过刚回国,他就已设好伏,想把我的手弄断,好让我无法和师父参加东赏赛。”

    “我一定要为师父报仇。”

    Linda低声道:“三个回合的比赛,如果意農无法出席,那最后一个回合的组合赛就等于是输了。”

    “发生的已经发生。意農,你是你师父舍命救下的,你的手现在更是我们的宝,所以不能再任意而为了。走吧,明天等他好点再来吧,我已调了人手过来,不能再出什么岔子。”

    林子晏话口未完,顾澜大笑,讥道:“宝?顾夜白的手毁了,一百个辰意農也无法抵!”

    顾澜拄着拐杖前行几步,忽又返身,神色鸷厉,苍老诡桀的声音回荡在医院的四壁。

    “如果他的手不能完好如初,我必定把你的手给剁了。不是第一,要来做什么?”

    辰意農又是气苦又是愤怒,冷哼一声,怀安揽住她的肩,摇了摇头。

    第三十七章路从今夜白

    所有人终于都散去,但在走廊里的保镖还在,一直会在。悠言和Susan互望了眼,悠言心急,便要冲出去。

    Susan死命把她拉住,狠狠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又过了好一阵子。

    “出来吧。”一道声音突然在后方响起。

    二人一惊,一个人从后面出来,却是去而复返的林子晏。

    悠言心急如焚,挣脱Susan,便向病房跑去。

    守在房外的男子没有阻挠,甚至让出一条道来。悠言的手搁落在门把上,心下悲痛,竟失去了开门的勇气。

    林子晏伸手拍拍她肩,转头冲二人点点头,悠言一咬牙,推开了门。

    病房很大,布设豪华。天花吊灯不展,只余床头一盏小灯,闪烁着微弱的光。

    顾夜白静躺在床上,下巴长出了青茬,双目紧闭,眼下微微发青,刀刻般俊美的脸上难得呈现出一丝惫色,似乎睡得极熟。

    他平日是警醒的。是麻药未过还是怎么?

    来不及细想,悠言放轻手脚,慢慢走近他。

    在床侧坐下,她把他细细看着。

    目光最终落到他拢在被子里的右手上,她咬了咬牙,最终按捺不住掀开被子,轻轻把那只手拿了出来。

    她一怔,那只手已套上手套,黑色表面折射出一层神秘的芒,触感却无比冰冷。

    这只手,画过最眩目的画,为她煮过清汤,为她握起利刃,更抚摸过她身上每一处私密的地方。

    想着他这只美丽修长的手不再完美,泪水便啪啪落到那那只黑色冷硬的手套上面。她怕弄疼他,轻轻把它放回被子里。

    她手指微颤,抚上他沉睡的脸。

    性感的眉,挺直的鼻梁,绯美的薄唇,熟睡中的他,脸部坚毅冷漠的线条仿佛也柔和了一丝。

    她的唇颤抖着凑前,印上他的。

    柔软、温暖,还有他宛如香樟的气息。

    当她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她捂住嘴,慌忙起身。

    可她却无法动弹,她吃了一惊。

    手腕已被狠狠擒住。那是她无法反抗的力量。

    肌肤相触,她能清楚感受到他指腹上的粗粝。

    晕眩间,她被扯进一副肌理微微贲张的胸膛之中。低沉粗轧的声音划过她耳畔。

    “路悠言,你又想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