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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指慢慢收拢,然后……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走向骆云绾。
这一切都是他的潜意识动作,他的双眸盯着骆云绾,一刻都舍不得移开。
骆云绾转过头,看见成昶这奇怪的举动,不禁有些疑惑。
“成将军?”骆云绾轻轻唤了一声。
毒娘子的笑容敛去,她看了成昶一眼,手掌心已经凝聚着内力,虽然感觉不到成昶的杀意,但毒娘子行走江湖,自然是非常谨慎的。
骆云绾觉得成昶的双眼深邃无比,让人看不清他此刻的情绪,好像是有一丝的期盼,但也有几分激动。
“成将军!你也想要吃些糕点吗?”骆云绾加大了声音。
成昶整个人一震,才清醒了过来,他顿时就有些慌乱,手也不知道往哪儿摆去。
他也不看骆云绾一眼,应了一声:“不是,我只是等得有些无聊,站起来走走而已。”
毒娘子却不客气的拆穿他,道:“你刚才明明是死死盯着她的,这是无聊走走?”
成昶似乎想要掩饰自己的尴尬,咳嗽了一声,轻声道:“我……我只是想着,娆王妃和月雨,哪个年长一点。”
毒娘子哼了一声,她才不信这样的借口。
骆云绾淡淡一笑,方才成昶并没有恶意,她是看得出来的,所以她此刻也没有方案,就说:“我是灵武七年出生的。”
“月雨……是灵武八年出生的,你们也只相差一年而已。”成昶说着,心里也叹了一声,心里的苦又有谁能懂?
骆云绾仅是点点头,也没有继续回话了。
碰巧也在此时,一个官差就走进来,恭敬说道:“娆王妃,成将军,尸体已经运回来了,仵作也已经准备好了。”
骆云绾站了起来,眉眼里都是笑意,说:“府尹大人办事真是快速!”
她往外走去,毒娘子左手拿着红豆糕,右手拿着花生酥,也跟着出去。
骆云绾嫌弃的看了她一眼,道:“这是要验尸呢,要剥肚子的呢,你居然还敢拿着吃的去?”
“为什么不敢?”毒娘子道:“我不怕死人,就算开膛当着我的面把心肝脾肺肾都挖了出来,我照样能吃两碗饭。”
她身后的成昶直接顿住了脚步,觉得胃突然就有些不舒服了。
骆云绾对毒娘子这种强悍只说出了一句话:“你不做法医真是浪费了。”
“法医?”毒娘子问道,“是什么东西?”
“就是类似于仵作的职业。”骆云绾解释道。
“你以为我真没有做过仵作?以前老头也会研究死尸,是我帮着他开膛剖肚的,有次我们还帮着官府把凶手查了出来!”毒娘子得意的说道。
骆云绾满脸黑线,毒娘子还真是多才多艺啊。
不过毒娘子说起了鬼槐子,眉眼里的柔情也是掩盖不住的。
“为什么你和鬼槐子前辈……”
毒娘子别过头,脸色就冷了下来,她摆摆手,也不想提及此事,“断了就是断了,他有自己追求,可我也有自己想要浪迹的天涯。”
两人接着就是一路无话,很快就到了停放尸体的屋子。
屋子里有些尸体,全都是躺在木板上,因为怕尸体会腐烂,所以屋子里是放着冰块的。
而刚才刺杀她的杀手也只不过是五人,此刻是整整齐齐的排列着,仵作正在整理工具,也开口让府尹多点两根蜡烛,这样他才能够验尸。
只不过,其实那些官差把尸体运回来的时候,已经是看见杀手手臂上的狼形印记,心里也有了计较,可谁也不敢说出来。
府尹大人一张脸更是绷紧了,额头满是冷汗,看了骆云绾一眼,却又不敢说什么。
官府的人都知道杀手是出自锦衣卫的,而灵墨栩是掌管锦衣卫的人,但是杀手却去杀骆云绾,这不是互相矛盾吗?!
所以,府尹大人也怕自己说错话,干脆就闭嘴不说了。
仵作检查了一番,“这些人似乎都是中毒而死。”
毒娘子吃了一口红豆糕,大方承认,“是我下毒的,我家王妃危在旦夕,我也没能留下活口。”
仵作抬头看着毒娘子,神色有些惊恐,但也提醒了一句:“小人要开膛了,你吃东西……不如回避一下……”
众人脸色都有些不自然了,这里这么多的尸体,他们都得用帕子捂着鼻子,而毒娘子居然在这儿吃东西……
“不用,你做你的,我吃我的。”毒娘子摆摆手,又咬了一口。
仵作看着毒娘子的目光也变得不一样了,众人都不愿与毒娘子站在一块儿,觉得毒娘子就是一个异类。
毒娘子倒也没有在意,仵作拿着工具把其中一人的胸膛剖开,血腥味一下子就传了出来,众人脸色都变得不大好看,也不愿盯着尸体看了,有些人别过了头,觉得恶心无比,不敢再看下去。
但是毒娘子啃了一口花生酥,声音清脆,众人的身体一震,不敢相信,毒娘子居然还能吃得下去!
只有骆云绾和成昶会心一笑,对毒娘子的举动已经是见怪不怪了,刚才她依旧说了,她对着血淋淋的尸体还能吃下两碗饭呢。
仵作在那一边已经在检查着内脏,并没有发现什么,反而是说:“这人好像是自小就被人喂着一种东西,也不知道是什么……”
府尹想了想,锦衣卫里的人自小就开始训练,为了成为杀人工具,为了练就上乘武功,确实是要一直吃着药物,虽然是一种依赖性,但锦衣卫也因此而扬名。
看来,这确实是锦衣卫无疑了。
而成昶在战场上见惯了血腥,对这个场景也没觉得恶心,他去看了看其他的尸体,也发现了手臂的狼形印记,眸光突然一顿。
“锦衣卫?”成昶喃喃说着。
他刚才听见仵作那样说,才想着要上来看一下,没想到还真被自己猜对了。
这居然是灵墨栩执掌的锦衣卫下杀手,这是怎么回事?
府尹松了口气,终于有人说了出来,他不是做出头鸟。
“没错,就是锦衣卫,府尹大人,这印记是真的吧?那是不是应该请锦衣卫的青龙和旻王殿下前来对证?”骆云绾淡声说,声音里没有一丝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