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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紫梦一边安慰着师父,一边对江昊小声说:“你别傻站着了,去一旁试试自己新得到的短剑吧!”
秦昭德也把目光在萧紫梦腰间紫色长剑上扫过,最后落在江昊身旁的漆黑短剑上。
“这把剑非铜非铁,倒像是九天陨石锻造成的。江昊,你怎么会选中这把稀松平常的黑剑?”
江昊迟疑一下,还是把陈剑堂中的离奇境遇原原本本地诉说了一遍。
秦昭德沉默半晌,最后说:“可能是前世的残存记忆吧,江昊前世是个铁匠也有可能。说不定这把剑就是他前世打造的,哈哈。”言下之意也对这把剑非常轻视。
江昊点了点头,怕师父再追问下去泄露出身体内墨环的秘密,托词再一次回顾下当时的记忆,随后离开师父和萧紫梦走向山顶一处僻静的地方。
萧紫梦看着江昊远远消失的背影,问道:“师父,人真的有前世?这个世上真的存在轮回吗?”
秦昭德没有立刻答复,顿了顿才说:“准确地说,我不知道,苍茫大道玄而又玄,修真界的万千修士追求了上百世,数万年也没能得到一个准确的答案。”
萧紫梦说:“那再高一阶的修士呢,那些山海大陆一流的大门派,门内有关于这方面的记载吗?”
秦昭德笑着说:“这就要靠你们了。虽然改换门户,另投名师一般不被人称道,但是老夫并不会拿这些繁文缛节约束你们,只要修为奇特被更高的师父看中,你们不用请示我,另寻更好的门户吧!将来能记住和为师、和七杰门这份渊源就够了。”
萧紫梦感动万分,向着师父盈盈拜倒。“师父!徒儿下一次再也不和您笑闹了!”
秦昭德颔首微笑:“我前日教你的《衍道决》,你还记得几成?”
萧紫梦大致回忆一下,笑着说:“嘻嘻,全篇三千六百字,徒儿一字都没忘记。”
秦昭德听完更加高兴,叮嘱萧紫梦回到柴房休息,自己去其他山峰寻一些工匠,回来建造房屋了。
三四个时辰后,秦昭德回转,看来是把需要建房的消息告知门派。这时的秦昭德才发现千澜峰的空寂。走进房间,发现萧紫梦居然在闭目修炼,连自己靠近他都未曾察觉。
秦昭德瞪大眼睛,端详萧紫梦好一阵,忽地放声大笑,连道三声:“好、好、好!”随之感叹:“忘我境界,他居然进入了忘我境界。他年纪轻轻,修炼不足两日,想不到就能进入所有修士梦寐以求的忘我境界。当真有大运气庇佑,枉我差点儿把他这块荆山美玉当成了凡物,拙见,拙见。”
回头看看江昊,只见江昊也在远处的山岩上盘坐冥想,虽然时不时地身躯震动两下不如萧紫梦来得专一,但是感觉已经很不错了。
秦昭德笑笑,轻轻地自语:“不要打扰紫梦了。她在忘我境界中修炼,一个时辰就比得上一月之功,说不定等她醒来,已经有能力试着冲击一次禁环了。能够进入忘我境界的修士,整个七杰门,也只有太上长老一人。这个萧紫梦真是个怪胎,将来的成就肯定超过老夫。”
声落,秦昭德又是一阵得意轻笑。萧紫梦能够进入忘我境界,将来的成就注定了青出于蓝胜于蓝,能收到这样的弟子光大门楣,秦昭德没有理由不高兴。
江昊之所以身躯微颤,是因为他发现了无比震惊的一幕:丹田内的九个墨环,竟然有一个产生了裂缝,正向外面冒着丝丝的黑气!
‘难道是陈剑堂中那些对铸剑的感悟?就正是这道墨环中蕴含的能力?这些黑气就是前世的全部记忆?’
江昊推测一定是服食了许多灵药又参悟了《衍道决》的结果,于是,他再次沉下心,把只记得一个开篇的《衍道决》反复默念……
接下来,江昊的世界,风止了,云停了,进入了无喜无悲的境界。整个丹田世界里都飘动着《衍道诀》经文,六识都沉浸在对《衍道诀》的深入领悟中,他完全忘了时间,忘了空间,忘了自己。
每时每刻,他都在进步着。那颗出现裂纹的墨环也快要崩溃的样子。
道识越来越凝炼,越来越充沛,像雪球般越滚越大,由核桃大小变成拳头大小,又由拳头大小变成脑袋大小,拖着长长的尾巴,在他周身游走不停。他的身体就像宇宙,道识像颗流星,一下子虽然去了千万里,可对于整个身体来说,道识的速度却如同咫尺面对天涯般慢如龟爬。
只等对道有了初步的领悟,江昊才知道人体的潜力是如此的恐怖。
道识不停地游荡,跨世纪般漫长,忽地,它钻进了九颗墨环旁边的一处神秘空间。
这处空间并不怎么大,江昊的道识刚钻进去,就瞧见一尊一丈三四高,一颗脑袋,两张面孔,四条手臂的怪异身影。他愣了愣,惊呼一声:“你是谁?”
那怪异身影并没有回答,显然对江昊发现它很是惊慌,左冲右突的想要逃离这处空间。
可这处空间只有一处入口,江昊的道识挡在入口处,那怪异身影如同关门狗般无所遁行,逃无可逃。它平静下来,与江昊对峙,全身包裹在一层厚厚的黑芒中,根本看不清它的本来面目。江昊突然看见,那怪异身影有条漆黑长满鳞片的手臂,失声惊呼道:“是你。当初万尘帮打死人的那只大手就是你。”
江昊震惊的无以复加。可怪异身影依旧保持着沉默,好似根本不会说话。
江昊为了探查究竟,慢慢向那怪异身影靠近,可那怪异身影又莫名惊慌起来,身形一闪,躲开江昊道识,向空间出口电闪而去。
这中间,他的身影与江昊的道识稍稍接触了一下,诡异的冒起一片青烟,发出“刺刺”声音。怪异身影好似受了伤害,而江昊的道识却是瞬间涨大了数倍。他愣了愣,不明白为何会发生这般景象,反应过来时,那怪异身影已经逃出了这处空间,他充满了疑惑。
“怪异身影究竟是谁?他是什么时候藏进自己身体的?他为何有两张面孔、四条手臂?那只长满漆黑鳞片的手臂为何能飞出自己的身体伤人?对了,它有种黑色珠子特有的气息……”
带着无数疑惑,江昊追出这处空间,可四下一望,那怪异身影居然茫茫不知所踪。
江昊停留在空间入口处,有些茫无头绪,就在此时,突听一道刺耳尖啸声响起,江昊随声望去,只见无边遥远的地方射来一束黑光。待那黑光临近,江昊大吃一惊,失声道:“黑色短剑,这不是我刚刚选中的那一把?”
那黑影居然是江昊从秦务堂中得到的漆黑短剑,短剑破空而来,瞧见江昊脸盆大小的道识,滞了滞,随及以更快的速度向另一个方向射去。
江昊完全不知道自己的体内发生了什么事情,道识全速向那短剑追去,可距离却是越拉越远,须臾间竟然就追丢了。
他有些沮丧,自己的身体,却完全不由自己控制。其他的怪兽和物体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他这个做主人的实在太过窝囊。
独自生气片刻,认准一个方向,道识全速飞去。
一路飞驰,发现沿途有不少黑色雾气游离不定,他的道识好似对那些黑色雾气无比感兴趣,一一吞噬。每吞噬一丝黑色雾气,他的道识就涨大一分,最后居然变成一颗直径三尺的巨大半金半黑的圆球。
也不知过了多久,江昊的道识又回到了自己的脑海,他再次见着了九枚漆黑颜色的圆环,最边缘的一枚依然向外面泄露着黑色的气息。
禁环庞大无比,江昊的道识在它面前,就像一只蚂蚁面对着九圈黑色彩虹。江昊操纵者道识去吸收那些黑色的气息,发现里面完全不是能量之类,而是杂乱无序的技能,筛选一下,几乎都和火炉、铁锤、矿石这些炼器知识有关,甚至还精细到各种兵器的铸造方法。
愣了愣,刹时狂喜,暗道:“墨环,原来里面蕴含的是技能。要是我冲破它们,就能得到它里面蕴含的那些炼器技能,到时炼制凡宝,灵器,法宝,仙器……”江昊越想越激动,一直把思维延续到了他想都不敢想的领域。
这一刻,江昊感觉自己的道识强大无比,好似连铜墙铁壁都能撞破,对冲开第一颗禁环,他信心十足。
当下抛开幻影与短剑在心中留下的阴影,驱使着道识向那道快要裂开的墨环逼去。
“轰……”
道识信心百倍地撞击在第一圈墨环上,原本以为会轻松地撞破开裂的墨环,可谁想那墨环的表面居然比铜墙铁壁还硬,道识全力一次撞击,只把它撞得晃了晃,就毫无变化的坚持了下来。
江昊感觉自己的道识是一团活生生的血肉,这一次撞击就像凡人用身体全力撞击在一堵厚重的石门上,那种无法言明的酸楚和疼痛袭卷了江昊的每一处神经,痛苦的周身痉挛,好半晌都未曾恢复。
江昊任由道识在丹田内随意飘荡,好半晌都没有力量再驱动它,心头本来满含希望,结果却遭受了迎头一棒,这其间的痛楚和打击着实不轻。
“难道长孙修士说得是对的?我这一生再也没希望踏上修真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