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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对自己实力极其自信的人,才会漫不经心,完全凭绝对的力量压垮对手。www.pinwenba.com宋敬道走的很慢,但每一步都重逾万钧。
再白痴的人也能感受到事情大不寻常,大掌柜和宋明立他们面面相觑,宋彦羽的心则提到了嗓子眼。
是走还是留下,需要他作出决择。可是不是每一次都有敏锐的战斗直觉,此刻宋彦羽无法判断宋敬道的真正用意,也感受到不上他身上蕴含杀意,这让他下定不了决心,已经很接近霍尼了,他不甘心就此逃走,让之前所作的所有努力付之东流。
最终宋敬道停在大厅门口,凌厉的目光扫过众人,没有在任何一个人脸上停留,而投向了空无一物的厅内。那只是一面雪白的墙壁,上面什么也没有。
但他好像看到了什么,脸上的表情不易觉察地变幻着。
宋彦羽忐忑不定,已经做好随时逃离的准备,不过看他的样子,似乎不象是发现了他的秘密。但是尽管如此,他还是有种不踏实之感。
“少主,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就在这个时候,那面原本空无一物的墙壁上,居然出现一道挣扎中的影子,挣扎的同时口中发出凄厉不甘的吼声,正是霍尼。
谁也不知道宋敬道是怎么将他弄到那面墙壁上的,但是有一点毫无疑问,那就是宋敬道对他出手极狠,也不知此前两人是怎么谈的,以致于让宋敬道彻底翻脸。
“哼!你以为你能逃得掉么?”
宋敬道冷笑一声,缓缓伸起一只手掌,从他的掌中,激射出一道白茫的力量波纹,正正打在那挣扎不已的魂影上。
“啊?!”
霍尼的魂影一阵剧烈颤抖,整个魂影象虾子般蜷成团,显得痛苦不堪。
虽然宋敬道的力量是集中在他身上,但是宋彦羽也感受到了极其强大的压力。宋敬道果然是心狠手辣,手下丝毫没有留情。他的眼神冰冷,嘴角挂着冷笑,身上的杀意也终于丝丝冒了出来。
“是你逼我的,你应该很清楚激怒我的后果。”
宋敬道的声音中不带丝毫感情,他的力量已经死死压制住霍尼的魂影,这一次无论如何霍尼都逃不出他的掌控。
“嗬——那你杀了我吧!”
霍尼的魂影惨然一笑,身上透出毅然决然的态度。他当然知道结果,也知道已经没有任何活下去的希望。
“少主,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那大掌柜似乎是极器重霍尼,忍了又忍,最终还是没有忍住内心的煎熬。
“哼!”宋敬道扭头冷冷地瞟了他一眼,刹那间的寒意,足以让在场所有的强者都噤若寒蝉,背后涔涔冒出冷汗。
“那个——在下并没有维护霍尼的意思,只是想、想了解一下情况。”大掌柜艰难无比地咽好几口唾沫,才将话说完整。
“大掌柜,您的知遇之恩,霍尼只有来生相报了。请您就当没有霍尼这个人吧,不要再管这件事了。”霍尼挣扎着对大掌柜道。
“真是不知死活!”宋敬道闻言勃然大怒,眼神一冷,掌上略一用力,竟是硬生生将霍尼的魂影从墙壁上拘到他面前。
大掌柜的脸抽了又抽,最终在宋敬道的淫威下沉默了,他心里非常清楚,他如果硬要掺和这件事,不仅救不了霍尼,连他自己也要搭进去。霍尼对他而言固然是很重要,但他自己的命更加重要。
霍尼被宋敬道用法力拘到面前,可怜兮兮地蜷缩在地上,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宋彦羽注意到一个令他有些心酸的细节,当霍尼看到大掌柜的表现后,眼瞳中闪过一丝深深的绝望,随即便是万念俱灰。貌似,他过来的本意是寻求大掌柜的庇护的,但是大掌柜并没有真正为他挺身而出。
不过,霍尼的表情还是很矛盾,他似乎既希望大掌柜救他,又不希望大掌柜因此而惹上麻烦。毕竟惹恼宋敬道,那个六亲不认的少主是不会客气的,也不会手下留情的。但霍尼的绝望还是让宋彦羽有些唏嘘,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宋敬道给他的压力越来越大,霍尼更加痛苦地扭曲,嘴里嗬嗬连声地惨叫。因为他本就是魂影之身,所承受的痛苦要比**敏锐得多。
在场人人自危,大掌柜和宋明立等人的表情可谓是复杂之极,宋敬道的残忍,可谓是再次震慑了他们。不要谈求情了,他们只恨不得宋敬道赶紧杀掉霍尼,让这件可怕的事早点结束收场。
宋彦羽默默看着霍尼,说不上为什么,他的内心在熊熊燃烧起怒火。事实上他和霍尼之间根本没有交情可言,可是他此刻却有一种看着朋友受难的心情,他心念电转,决意要为此做点什么。
而在无意中,他接触到了霍尼的目光,莫名地,霍尼居然对着他惨然一笑。那是从眼瞳深处浮出来的笑意。很隐蔽,不是直接接触到的人是无从觉察的。即使宋敬道一直都很密切地关注着他,也没有能够发现。
霍尼的笑意中包含很多很多东西,有惊异有欣慰有期盼有乞求……不一而足,却是让宋彦羽的灵魂本源一荡,仿佛是瞬间被什么击中。
一股难以言喻的奇异力量,居然是轻易避开了宋敬道的力量威压,直接由霍尼的眼瞳中直射入宋彦羽的灵魂本源。仅仅是刹那之间,宋彦羽获得了霍尼无限的信任。宋彦羽不清楚霍尼为什么如此信任他,而这种信任无比珍贵。
宋彦羽知道灵魂本源处的那团朦胧的精神印记非同小可,可以说是隐藏了霍尼所有重大的秘密,他连宋敬道的威逼利诱都能抗住,甚至为了它将生死置之度外,不知道为什么会轻易将之交给宋彦羽。
此刻不是去解开精神印记谜团的时候,因为霍尼已经到了形将崩溃的时刻,再不救他的话随时都能形神俱灭。宋敬道没有丝毫手软的迹象,不要指望他会放过霍尼。宋彦羽深深吸了口气,跨前一步。
“少主,请手下留情。”宋彦羽的目光和态度一样坚定,一付一往无前的样子。
宋敬道有些诧异地打量他一眼,随后嘴角浮起一抹轻蔑的笑意:“族叔,本少不明白你这是什么意思,可否解释一下?”
宋彦羽从容不迫地道:“霍尼身上藏有重大秘密,老夫怕少主一时失手,那就是无法弥补的损失了。”
“嘿嘿,族叔又是如何得知他身怀重大秘密的呢?”宋敬道反唇想讥,与此同时他的眼中的精芒越来越冷厉。
貌似,他已经意识到之前对这位族叔看走眼了,恐怕身怀重大秘密的不仅是霍尼,也有这位来得蹊跷的族叔。虽然每个人都或多或少有些秘密,但是此时此刻,宋敬道赫然觉得这位族叔让他看不透,他身上有团谜一样的东西。
“少主,请不要误会,老夫只是旁观者清,这家伙毕竟是重创之下,万一少主下手稍重就有可能吃不消。”宋彦羽解释道。
“看来族叔对小侄真的是关怀备至啊,令小侄深感欣慰。”宋敬道不无讥讽地道。
“嗯,如果少主不嫌弃,老夫可为少主代劳,老夫曾执掌过青州戒律院,对审讯人犯还是有些心得的。”宋彦羽大言不惭地道。
“哦,原来如此。”宋敬道的眼中闪过一丝狐疑,不过很快便爽快地点头,“也罢,那就有劳族叔了。”
他说着撤回施加在霍尼身上的神力,向旁边退了半步。很显然,他对宋彦羽已经生出了一些怀疑,并没有完全放心他。当然他更加自信,有他在一旁死死地盯着,谅宋彦羽也玩不出什么花样来。
宋彦羽接过他的位置,站到霍尼面前。霍尼仰脸朝他怒视一眼,随即用一种极其轻蔑的态度啐了他一口。这一边都落在宋敬道的眼里,他有眼睛微微眯了起来,一付越来越有兴趣的样子。
在宋敬道的强大压力下,宋彦羽当然不可能和霍尼有任何私下的交流,更不能流露出类似的意图,否则后果将不堪设想。宋敬道可不是什么傻瓜,事实上他精明得很,稍有不慎便能被他发觉。
“霍尼,少主对你仁至义尽,你却不知恩图报,真是太令人失望了。”宋彦羽说着伸出一只手掌掌心向下,对着霍尼的魂影天灵。
“我呸,你算什么东西,要杀要剐悉听尊便!”霍尼一付受到羞辱的样子,貌似宋彦羽这个级别的人没有资格来审讯他。
宋敬道目不转睛地盯着,此刻表情稍稍一松,但目光依然没有离开他俩,并且他的神识也一直笼罩全场,里面任何细微的力量变化,都逃不出他的掌控。
“其实,即使你不说,老夫也有办法让你开口,或许你没有听说过,有一门搜魂**可以让你所有的秘密都无处遁形。”宋彦羽轻描淡写地道。
他阴森森的表情,以及冷酷无比的声音,就连旁边的宋敬道都微微吃惊。
搜魂**虽然不算什么高深的法术,但是极其阴毒,并且不是什么人都会。其实宋彦羽所会的也不是搜魂**,而是沙逐的吞噬术,是直接吞噬对方的灵魂,从而在消化吸收的过程中扫视对方的记忆。
宋彦羽祭出的这张牌,果然是戳到了宋敬道的痛处。宋敬道固然是实力强横,但是却并不会搜魂**,否则也不用对霍尼苦苦相逼了。而宋彦羽正是看准这一点,才有恃无恐地挺身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