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愈少沉默了好一会儿,终于还是理智占据了上风,他点了点头,冷声道:“在合作的过程中不准偷袭,我不太相信你的人品。”
“我靠!貌似这话应该是我对你说才对吧?”宋彦羽简直哭笑不得,他没想到在愈少心目中他居然如此不堪。
“哼,你的卑鄙无耻我就不多说了,总之我可以保证,在解决这家伙的时候,绝对不会在背后捅刀子。”愈少乜眼睥睨,脸上一付不屑的神情。
他的言下之意就是宋彦羽只会搞偷袭、背后捅刀子之类的勾当,而且他放言在先,抢占了先机。宋彦羽回他也不是,不回他只有哑巴吃黄连。
郁闷了片刻,宋彦羽冷笑一声回道:“我会给你一个公平决战的机会,但愿你到时候别让我太失望。”
愈少则撇了撇嘴,不屑地回敬道:“你没资格给我机会,我一定会将你打成肉渣!”
“哈哈,这是我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不过,我现在没有兴趣听下去。”宋彦羽若无其事地大笑,脸上轻蔑的态度昭然若揭。而他嘴角浮起的一抹睨傲,更增添几分鄙夷,他是根本没有将愈少放在眼里。
愈少还想再反驳点什么,但是被宋彦羽的态度噎得实在是开不了口,最终只得恨恨地咽了口唾沫。
宋彦羽早已将目光转向了那道淡金色神光,目不转睛地盯着它,思忖对策。愈少有什么反应他根本没有在意,他早已吃准了愈少不可能就地翻脸。而在这番唇枪舌剑上,也最终以他的笑声告终,事实上是占据了上风。
这些只是小插曲,在两人默契地取得共识的情况下,可谓无伤大雅。此刻的淡金色神光还在蓄势,为下一刻的爆发作准备。
“掩护我一下。”
宋彦羽在认真地思忖了片刻后,用一种理所当然的口气命令愈少,就好像他从来都是这样对他的。更气人的是,他说完便立刻闭上眼睛,也不解释,立刻陷入冥思状态,整个人倏然间变得沉静起来。
愈少有些无语地张了张嘴,凭他的层次当然不会轻易被宋彦羽激怒,但是这家伙的狂妄还是让他气愤难平。犹豫了又犹豫,终究,还是宋彦羽脸上的庄严肃穆征服了他,随后他咬了咬牙,开始调集体内的力量。
宋彦羽不是无的放矢,他想用最快的速度分析出淡金色神光的薄弱之处,然后集中力量将之摧毁。这是他目前想到的唯一办法,之所以不跟愈少解释和商量,完全是因为时间太紧迫了。
包括他在和愈少斗嘴的时候,事实上就已经开始琢磨此事。快速让心境沉静下来,而宋彦羽虽然闭着眼睛,四周围的一切却全在他的视线之中。幻灭之眼一出,睁不睁开眼睛其实都没有什么区别。
因为它本身就是靠感应力量的本质和变化,尤其是在和神识相结合的时候,并不需要眼睛去看到。它完全可以代替眼睛。而对于象宋彦羽这个层次的强者而言,他的浑身上下都已经是能量体造就,只有无数和能量法则,并无实质的器官之分。
比如眼睛,比如鼻子,只不过是能量按照不同的法则凝聚而成,只要能量和法则在,那么眼睛和鼻子就在。哪怕它们被击得粉碎,只要本体不灭,下一秒便能重现。这也就是能量体的好处,恢复速度惊人。
愈少虽然心里对宋彦羽充满了怨气,但是对他的战斗能力还是比较认可的。此时眼见宋彦羽一本正经的样子,也就觉得没必要再怄气了,不然的话因此误了大事不值得。就算有再大的仇恨,也等搞定了淡金色神光再说。
此刻的淡金色神光,已经不完全是力量,而是某种神奇的力量体。它很强大,并且貌似拥有一丝本能意识,甚至是有战斗本能。所以想对付它并不容易,而在它的压制下,两人才不得不暂时抛开恩怨联手。
宋彦羽也没有完全信任愈少,毕竟风险太大了,在他的身周,依然是密布着时空法则力量屏障,这也形成了他的第一道防线。而凭借他的强大神识,就算这道防线守不住,他也能及时作出反应,强化后面的防线。
当然,他也给予了愈少足够的信任。他觉得这时候没必要过多的计较敌我,到了他们这个层次的强者,言而有信也是最起码的标志之一。两人间既然谈妥了条件,那就应该不折不扣地执行,再猜忌来猜忌去就没意思了。
宋彦羽绝大部分心神都沉静下来,如此一来,他能更清晰地感知身周的世界。而愈少此刻近在咫尺,貌似很方便探查,不过宋彦羽没有那么做。他恪守无言的默契,不去做有违底线的事情。
在这个时候冒犯愈少是不明智的,在人格上就落了下乘。他就算再想透彻了解他,也没必要在这个敏感的时间。但放弃这个好机会也是需要一定勇气和智慧的,宋彦羽完全可以顺势窥探一下,想来愈少拿他也没有办法。
但宋彦羽最终还是没有,并且是小心翼翼地将神识避开愈少所在的方位。
大概是投桃报李,愈少能意识宋彦羽对他的特殊照顾,也就不再那么耿耿于怀了,当下也加大了体内力量的积蓄。经过这段时间,淡金色神光随时都能爆发出来,他必须要顶住它的疯狂冲击。
这个任务貌似不可能完成,但是奇怪的是,既然宋彦羽如此信任他,愈少也莫名地觉得信心大增。他是暗暗心惊,心道这小子还真是有些门道,跟他在一起并肩战斗,说实话真是有种前所未有的畅快。
最主要的是,会有一种莫名的信心,就好像无论面对什么样的强敌,他们都能获胜。
这一点哪怕是有些自欺欺人,但对稳定军心是极其重要的。而一旦军心不稳,就很容易失去斗志,那结果不用打也已经注定了败局。在这方面讲,宋彦羽是个奇才,他能在不知不觉间影响到周围人。
而这很可怕!愈少头一次打心眼里对宋彦羽刮目相看,这也是他自从认识宋彦羽以来第一次客观冷静地分析他。也说不上为什么,他越是作这样的分析,越是有种无力感,觉得宋彦羽是不可战胜的。
“嗡!”
愈少虽然有些走神,但他的戒心却丝毫没有因此松懈,觉察到淡金色神光有异动,他立刻作出反应。灰白相间的力量波纹倏然冲体而出,同时将他和宋彦羽保护在内。他的出手时机极精准,正好扼住了淡金色神光爆发的势头。
拿个最简单的比喻,这就好像是射箭,在箭还没有离弦的时候是很容易截下它的,然而对于离弦之箭,恐怕就不那么好对付了。愈少面对淡金色神光也是这样,他是在它要起不起的时候,对它痛下杀手。
这样做固然未必能扑灭它,但最起码能最大限度地遏制它的威势,从而尽最大可能地减轻它的威胁。
不管愈少的内心里承不承认,他这番动作有如行云流水,简直堪称无懈可击,而这就是源自于绝强的信心,而这份信心或多或少和宋彦羽有关。
宋彦羽已经感应到淡金色神光源的变化,就是因为它的存在,他和愈少才会落到如此被动的境地。幸而,他们还有反击的机会。刚才在它有所预兆时,宋彦羽正要提醒愈少,没想到那家伙的反应奇快。
并且还照顾了宋彦羽的防御,这一点让宋彦羽很满意。他也不得不承认,愈少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如果他们不是敌对关系,那么他们有可能是最佳战友,甚至能和他与泽西的配合相媲美。
刚才是愈少的发挥,现在也该轮到他了,宋彦羽此刻是当仁不让,并且他也确实发现了一些有价值的地方。
那淡金色神光的力量源泉,就隐藏在它的光芒之中,若隐若现,在它的四周也有一层空间法则力量保护着。宋彦羽还在其中看到了一丝意念波动,那丝波动很奇怪,并不一道完整的意念波动,然而却有着极强的战斗本能。
其实很简单,单纯的力量源泉是不会发动攻击的,正是因为有那道意念波动,淡金色神光的力量源泉才拥有了攻击性,并且能够锁定他和愈少两人。这有点奇怪,似乎它继承了拓拔皇帝的怨念。
否则的话解释不通,这也再次印证了宋彦羽关于拓拔皇帝并没有死的预感。但是那道意念波动又明显不属于拓拔皇帝,也不知道拓拔皇帝此刻以什么样的方式苛活,不过应该是还有复活的希望。
“滋!”
宋彦羽集中起意志力,挥起魔刀向那道力量源泉砍去。他并不能确定有没有用,但必须要尝试一下。
“噗!”
不出宋彦羽的意料,在他击向那力量源泉的时候,它上面附着的那道意念突然本能地选择保护它,甚至有种不惜一切代价的意思。
宋彦羽明白了,短时间内想攻破那力量源泉几乎是不可能的。在那道意念的催动下它完全能够抵御住他的攻杀,并且它的内部是源源不断的力量,可以比他支撑更久。而其中对宋彦羽来说也有一个好消息,那就是可以打乱它的节奏。
所谓打乱它的节奏,也就是说通过向它的力量源泉攻击,从而阻止它积蓄力量向他们发起攻击。也不知道是什么人设定的,总之那道意念中有个优先法则,那就是无论如何都要保护力量源泉完好无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