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二十四孝好父亲

淼仔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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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的人眉清目秀,笑出两个小酒窝子,梁山王的宝贝女儿。

    大帅皱眉,梁山王不知会自己郡主到来,要是她在江南有闪失,这帐算谁的?

    他冷淡地道:“原来是郡主。郡主,姑娘家装成男人不好,男女有别!”扮成男人送女眷东西,更有可能造成对方名节有失,这也不懂?

    娇慧郡主一下子把他反驳了:“萧夫人还给你当过兵呢!”

    这样的开头,两个人都不会喜欢。大帅拿她当寿昌来看待,让人找来苏云鹤,丢下一句:“负责郡主在江南安全。”

    就离开。

    回去告诉十三,是这样这样。慧娘愀然不乐,半天对萧护道:“夫君还记得寿昌吗,这一个只怕和寿昌一样,是先来相看的吧。”大帅失笑:“这怎么可能?”见十三总不乐意,大帅哄了又哄,又看二面团子,十三重新才有笑容。

    洗三过后,老帅不撵,大帅也呆不下去。他抽空陪妻子,不能就此陪下去。离走头一天,什么人也不见,和十三坐了半天,许给她一直有信。

    ……

    谢家,谢少夫人倚在榻上,出神看自己院中的花,这全是她用心栽培的。她的另一个丫头榴玉恭恭敬敬过来:“东西收拾好了,只是公子那里,真的不再说一声?”

    “我就说。”谢少夫人面上浮一层红晕。

    房外又走来一个人,大着肚子,是她另一个陪嫁丫头榴花。谢少夫人产子回江南,把榴花留下来侍候谢承运,意思不言而喻。而谢承运答应下来,说了一句:“把家里小厮来喜送来。”谢少夫人到家当天,就打发来喜去侍候。

    没想到,谢承运把榴花配给来喜。萧护送妻子回家待产,凡家在江南的人全回来探亲。榴花从车里下来时,肚子挺多高。

    谢少夫人是喜欢的,还让她不要行礼:“你有了我喜欢。”当着人就恭喜谢承运:“公子又添一子,这是喜事。”

    谢承运笑得跌足:“这与我何干,这孩子是来喜的。”从此家里称呼榴花是来喜家的,谢少夫人对丈夫高看一眼。

    来喜家的过来,是说谢少夫人明天上路的路菜。谢少夫人听过满意,让她回去多歇息,自己一个人微微笑在榻上。

    四月春夜繁星如珠,月光给花镶上无数银边,似梦似幻带着不真实。可这一切,是真实的。谢少夫人想自己现在的夫妻和睦,也是真实的。

    可她不时还有梦幻感。

    是几时,和丈夫生分冷淡,互不理睬?

    仿佛成亲时就这样。

    他以前为什么不待见自己,见到就不喜欢。而自己,从新嫁娘的甜蜜憧憬中跌入冰冻深谷,没有一天不在心中恨他入骨,许多月夜,可赏可玩,独自己在被中哭泣。

    谢少夫人对妾是接纳的,独对丈夫没理由地冷落自己而伤心。

    她本以为日子就这样过去,妾生一个也不错,自己抱过来养。她本以为夫妻和好这辈子不会有。

    没想到,萧夫人嫁过来。谢少夫人和萧夫人玩了两回后,正想深入交往,萧护夫妻上京,闪得谢少夫人好不难过,在心里一直想着。

    在蒋延玉要上京去帮萧护时,谢少夫人怂恿丈夫跟去,又小小的表白:“我本不想去,又怕你上京后无人主中馈,有客人上门,茶饭不周失了体面,不然,你带姨娘先去,实在不行,我再上京。”

    谢承运考虑过后,别人带的全是妻子,他就把妻子带上。后来,慢慢和好。谢少夫人打心里感激大帅萧护和萧夫人。

    如果不是他们被撵出京,如果不是和他们一起出京步步跟随,怎么有今天夫妻和气的好日子。还有一个肉团子儿子。

    和以前想到的抱妾生儿子来养相比,算在天上。

    大帅要离开,谢承运跟着走,谢少夫人毅然决定跟去。先对公婆说过,谢老爷夫妻最感激老帅和萧护的地方,就是儿子夫妻和好,又有孙子。

    见儿子出息长大,主管工部,自然心疼。

    谢少夫人说要去照顾,公婆全支持,婆婆是通情达理的:“肉团子小,丢下来还是在我房里。”

    谢少夫人拜谢公婆,回房收拾东西。

    见丈夫久久不回,谢少夫人往书房去。在门外就听到房中谢承运有力的声音:“大木料,细木料全要监管,就这么发信给郡王。就是没有天子,他们不认六部,也得发信给他们!不许自己乱修缮行宫!岂有此理,眼里没我也罢了,皇上也没有了!”

    一改他从前斯文人的迟慢,说得铿锵。

    谢少夫人才莞尔,里面谢承运又发火了:“马上夏天水灾就多,梁山王处才塌山头,告诉他们不许私下阻截河道,只图自己舒服不管别人!”

    在这里停一停,问:“外面是谁?”

    谢少夫人进去,微涨红面庞,倒有一屋子的人。不仅兄弟们,本家兄弟们在,就是公公谢老爷也在,也对着自己丈夫微笑点头。见媳妇来,更是笑得关切。

    谢承运烛下含笑:“夫人有事?”

    “是明天上路的事,才收拾好我的东西,让家人装车,来问爷还要带什么?”谢少夫人飞红面庞,就算告诉丈夫自己也去。

    谢承运笑容满面:“有劳夫人想着,我到没什么了。”谢少夫人喜上眉梢,这就算他答应自己跟去,插烛似拜了三拜,羞羞答答退出房门,心中雀跃起来。

    又可以过无拘无束的日子……呀啐,不对!在家里公婆也是不管自己的,只是自己更想那样的日子罢了。

    只是不能再去山里。谢少夫人在姣洁月色下回房,不过就不过吧,总不能盼着大帅再让撵一回。

    房中有一个客人。

    谢少夫人诧异:“蒋少夫人?你还没睡。”看沙漏天近二更,这种钟点儿蒋少夫人还拜客?自己和她没这么亲近才是。

    蒋少夫人有几分焦急,失去她平时的安然,坐下来就问:“明天你走吗?”谢少夫人嫣然:“去呢。”她低声道:“怎么能不去侍候照顾?”

    蒋少夫人以为说自己,垂下头:“我,那日子好过吗?”吞吞吐吐说出来:“说今天打到东,明天打到西。”不是安宁日子。

    谢少夫人眸子亮了:“自然不会,不过那样的日子也不错。让我告诉你吧,”这句话由谢少夫人对蒋少夫人说,我来告诉你,你听着。

    蒋少夫人也听进去了。

    她仰起面庞,认真的听着。

    “……会扎帐篷,扎帐篷也有趣,吃大锅饭,一打就得……公主和翠姑,把我笑得不行,见天儿斗嘴……”

    正说到精彩处,丫头回话:“爷回来了。”房中两个人慌忙起身。而谢承运也早看到妻子眉眼晶莹,蒋少夫人听得出神。

    见谢公子回来,蒋少夫人才想到太晚,忙告辞离去。

    回家去,蒋大公子也没回房,还在书房。蒋少夫人也去看看,听房中蒋大公子忙得不可开交,一房的兄弟们:“跟我去,我不保证你们就当官!别看我吏部尚书,如今没科举,我只要贤才,什么是贤才?能办事!”

    他三个字斩钉截铁。

    蒋少夫人在门外自豪,吏部尚书?这官真不小。全国只有一个六部,六部里只有一个吏部,吏部里只有一个尚书。

    这官从来不小!他主管着天下官员们,按家宴上蒋延玉回蒋老爷的话:“郡王们处官员虽不归我管,以后全由我管!”

    蒋大公子本来就是父母亲最喜欢的那一个,现在更是蒋老爷的眼珠子。

    丈夫在家里地位高,当妻子的也受益。

    蒋少夫人由自豪而想到谢少夫人的肉团子,回房后左右不得主意。门响一声,蒋延玉进来,蒋少夫人脱口而出:“明天我跟你走。”

    说出为自己先惊奇住。

    蒋延玉大喜:“好,就这么办!”对着他面上的喜色,蒋少夫人心头抽痛一下。当丈夫的从来没说过要妻子同走,不过看他今天的喜气洋洋,他心里是想过的。

    蒋少夫人一直认为自己贤惠得体过于别人,此时才真正认识到对丈夫的关心不足。或者说,没有跟着他是没有关心的意思。

    当下夫妻热烈的谈了明天上路的事,蒋少夫人让丫头匆匆打包行李,连夜装上车。

    月,很快过去。晨光初现,萧护先给父母亲请安。老帅凝视儿子,他完全是个大人了。上一次走时,是他十九岁刚成过亲,往京里去领媳妇的赏赐。

    再回来时,第二个孙子也有了,儿子二十有五。

    这也许就是武将世家的命吧。老帅想到萧护生下来后自己看到他,他已经会走路,襁褓中时是什么样子,竟然没见过。

    这种遗憾只能从孙子身上弥补。

    谨哥儿襁褓中老帅没见过,不过二孙子襁褓中却可以天天地看。老帅微微的欢喜莫明,把儿子离去冲淡好些。和萧老夫人交待萧护几句,吩咐他:“去和你媳妇说几句。”

    萧护答应出门,见门边上,站着胖团子。胖团子不知何时也起来,跟在父亲后面过来,就在门外站着,手里握着父亲给自己的一把木刀,安安静静地看着父亲。

    他小脸儿上一片无邪,正因为这无邪,让萧护心微微一酸,俯身抱起儿子,扛在肩头上,往产房去。

    胖团子坐上父亲肩头就是快乐的,快乐的问道:“父亲几天还回来?”萧护微笑:“很快很快。”胖团子就满意了,大声道:“嗯!”

    “哥儿,你要乖。”

    “好!”

    “要听祖父母的话!”

    “好!”

    “要疼弟弟。”

    “我有了弟弟,就不要谢家肉团子了。”胖团子这样回答。那谢家肉团子,就此被抛弃。萧护大乐,轻轻拍拍儿子胖屁股,还是在山里的习惯,捏一把肉结结实实,大帅也就舒服了。

    慧娘特意梳了头发,换上一件新衣服候着。枕头里面,睡着二面团子小老虎,呼呼正睡得香。这个孩子长得竟然像萧老夫人多,有老夫人精致的面容,萧老夫人每看一回就乐上一天。她见天儿看,竟然是天天乐着。

    外面有谨哥儿说话声:“到了,”慧娘笑靥如花。门帘打起,父子都笑容满面进来,萧护放下儿子,谨哥儿跑到床前来告诉母亲:“父亲不在,谨哥儿疼你,也疼弟弟。”慧娘故意逗他:“不会忘记吧?”

    “不会!”谨哥儿说得一本正经。

    萧护坐下来,谨哥儿爬到他膝盖上,胖脑袋再一栽,又歪到父亲怀里,手抓着他腰带,伸脑袋看弟弟,再一次道:“谢家肉团子没有弟弟好看。”

    当父母的笑出声,一起抚摸儿子。大帅的手在胖团子脑袋上,慧娘的手在胖团子小胖腿上,夫妻相视而笑,十三撒娇:“夫君,”

    拖长了音。

    萧护会意:“你放心,你还不放心我?”慧娘吸吸鼻子,悄声道:“想我夫君比别人英俊吗?”谨哥儿听到一个英俊,马上接话:“祖父说我生得最英俊。”

    一对父母又笑个不停,萧护再三的安慰十三:“你出了月子,我就来接你。”作状板一板脸:“不过这几天,你好好陪儿子,免得我接走你,你又对着我想儿子。”慧娘抿嘴儿笑:“知道了。”

    舍不得夫君,把他的手从胖团子脑袋上拿开,在自己面颊上贴住,很是陶醉。

    胖团子瞪着眼看不懂,但是看懂母亲喜欢这样,把自己的手也放到母亲脸上:“嘿嘿。”萧护笑得前仰后合,因为这眼前的好,他更要离去才行。

    唯有太平了,才能一直在房里看这眼前的天伦乐。

    大帅站起来,看一眼新出生的二儿子,对十三微笑:“我去了。”十三含笑:“早来接我。”胖团子记在心里。

    他跟着父亲出去,这一回走在父亲脚下,不再是平时的兴冲冲,走得闷声不响。大门外,亲戚们都来送行。

    孟轩生婚假一个月,不走,但携着小表妹来送行。翠姑等人还没有生,大帅让伍林儿等人留下,他们不肯:“老娘们生孩子,我们又不生。”

    “横竖这里什么都有,要我们也无用。”

    他们也跟随大帅走。

    萧家门外,水泄不通。儿郎如山,刀剑默然。老帅说不出二话来,只有满意的。见五舅老爷走出来,老帅客气一句:“又要劳烦到舅兄。”五舅老爷跟出去一年多,回来就说身子骨儿健壮不少,五舅太太也这样说。

    见老帅客气,五舅太太先笑盈盈:“一家人,说的什么两家话。”五舅老爷抚须有得色:“我不去,怎么行?”

    又对苏云鹤道:“你真的不留下?”苏云鹤对方家亲事不说好也不说不好,不过他要走,就是对这亲事不满意。

    本来是定下亲事就成亲,他一走成不了。

    苏表弟学父亲:“我不去,父亲谁照顾?”五舅老爷好笑:“好好,你不留下就不留下吧。”回身对五舅太太道:“先给老二老三定亲事。”把大权全下放:“你看着好,再请姑奶奶妹夫人掌个眼,不用等我。说不定我在南山里北村里,等我全晚了。”

    老帅也好笑:“舅兄,你如今也是军人作派了。”两个人一起笑起来。

    最后离去,大帅在儿子面前蹲下身子,给他整整衣服,小声道:“男孩子不哭。”胖团子面色严肃,抱住父亲头颈,学着母亲说的那句话:“早来接我。”

    大帅让儿子小小的手臂抱住,听到这句话百感交集,在他额头上亲了又亲,答应道:“好!”

    全体上马,送行的人挥手,胖团子也挥手,用力绷住面庞。

    有些兄弟们送到城外,跟着走了。萧老帅来抱孙子时,见到他已经小脸儿上全是泪水,不知几时哭得抽抽噎噎。

    “好了好了,你母亲还在。”老帅把孙子往府中领,老帅是喜欢的:“孙子,晚上祖父和你洗澡好不好?”

    胖团子没了父亲,乖乖道:“好。”没一会儿不哭了,拿着个弹弓打鸟去了。张家和小鬼跟随慧娘留下,陪着他。

    慧娘还在看礼单子:“这一个也找不到头,梁山王郡主走了,不然只怕又是她送重了的。”小孩子办事,就是这样。

    这个时候,孙珉已回到自己王城。想自己送的礼没有名字,自然萧家不会知道。他徐步回宫,对随从道:“萧夫人有了,只怕离生不远,备点儿东西吧,有消息就送去。”

    “是,”随从恭敬的答应,又道:“有您一封信,萧家来的。”

    孙珉去看,见信封上是萧夫人熟悉的笔迹。折开来,里面是安抚的话:“想诸王中,唯郡王民心最盛。四海升平,唯郡王呼而有应。天子幼,而每需臂膀。中夜忧心,唯想郡王功绩……”

    临安王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天子幼,他长大是不是皇帝的料还不知道呢!

    他舒坦了。

    给韩宪王回信:“天子尚在,你我辅佐为上。”

    韩宪王接到这封信心中不快,找周中正来商议,把信给他看:“临安王要有辅佐天子的心,日头可以从西边出来!”

    “回王爷,明修栈道,暗流陈仓罢了。”周中正回答。韩宪王负手踱步道:“这事情真是闷人!本来我想只有临安王可以与我一战。虽然有儿女亲事在,不过儿女们长大还早,不过是做给别人看的罢了。我问鼎中原,临安王要出面,我还算他是个人物。他要是没有志气保皇帝去了,我真真的看不起他!”

    周中正微笑:“王爷,得天下者,不过天时地利人和。天时,可以谋求,地利,可以谋求,人和,却只能尽人力。今诸王几分天下,又有萧护占据京都,与江南老帅遥遥呼应,他是一定力保皇权的人。以臣来看,临安王现在求的是人和,求的民心。天子还小,必有失德之事,到时候得民心者得天下。”

    “这话有理。”韩宪王也是这样想。他想自己真是遇到一堆千古奇葩的亲戚。郡王们自己当不成皇帝,看着谁当都不顺眼。

    萧护能把京都稳在手中,也是占了这个便宜。别人认为萧护是摄政的,不是皇帝。大家全等待,等待属于自己的机会。

    韩宪王也只能等了:“好吧,也打了几年,养上几年也是好事。”又让人往京里去安排奸细,等到时机一到,暴起发难。

    ……

    十天以后,梁山王收到萧护给的救济物品,同时来几个能吏。他们会看山体裂缝,推敲最近有没有大面积塌方。

    梁山王感动,他要东西只是试探。梁山王自兵乱后,联合小郡王,和台山王结儿女亲,以此和临安王、韩宪王对抗。

    郡王中最没想过当皇帝的人,就是他。他有自知之明,自保以待明君。而且对想称帝的临安王、韩宪王有微词,对他们走马灯似的京中走一圈,对民生无计于事,以国力不起作用,只是想当天子认为可耻。

    也不相信临安、韩宪是好皇帝。

    两个最强郡王都不是好皇帝,

    小天子当皇帝,梁山王还能接受,听说小天子受天神保佑,御玺随身而至,至少有神迹在。

    基于这种心思,梁山王对萧护出山不说拥护,也是欣慰。

    既不拥护临安,也不屈服于韩宪,与那两只就此有心结。萧护的存在,对梁山王异常重要。

    他很想走向萧护阵营,却还不能安心。梁山王担心的是,萧护能对抗两个郡王一直到底?萧护为人如何,是不是能善待自己等等。

    他有把娇慧郡主许给萧家人的心,也是建立在自己和萧护站在同一阵线上。

    第一步,他试探性的把萧护当成守护天子的摄政王来看待,问他要了要东西,不想来的比想象中的还要多。

    和几个能吏作一席长谈,就知道全是老公事。梁山王放心地让人带他们去休息,他们却不肯,说:“大帅让我们赶着来的,就怕又出事情,请派一个人,现在就带我们去看,免得再出事情,伤到百姓就不好。”

    他们走以后,梁山王叹息:“手下有人才。”

    他还是认为萧护骄傲,骄傲过人的年青人是不好相处的。

    好在还有女儿,娇女跟着回来,梁山王先看能吏们,才能来看女儿。娇慧郡主对父亲告状:“苏云鹤不好,拿我当贼防着,还欺负我,说他眼里从来没有郡主。我去哪里玩,他就跟到哪里,说是为我的安全,其实管头管到脚。”

    又把大帅也说了一顿。

    梁山王心里清楚:“这样不是很好,你在江南,他们还知道保护你的安全,说明他萧家心里有为父我。”

    这是尊重。

    当父亲的细细地问:“贺家几个儿子?”

    “三个,两个才成亲,一个还小,小的只有这么高。”娇慧郡主用手比比,小表弟只到几那么高。

    梁山王失笑:“那林家呢?”

    “三个儿子,第三个都定了亲。”娇慧郡主懵懂:“父亲,你这是盘查江南年青才俊吗?”再扁嘴:“姓苏的肯定不是,别看我吃饭他付钱,谁要他招待?”

    梁山王微微失望,现在让他把女儿许给萧家的子弟,梁山王还需要察看,不过一个一个全有亲事,等于女儿少了选择。

    他闷闷不乐:“苏表公子许的哪一家?”娇慧郡主来了精神:“他呀,哈哈,”笑得小脸儿生动起来:“没有!”

    梁山王微喜,不太相信:“苏表公子一表人才,竟然偌大江南选不出来亲事?”娇慧郡主笑得合不拢嘴儿:“太挑剔了!”

    冷不防父亲问:“你怎么知道他挑剔?”

    娇慧郡主对父亲从来不瞒,笑眯眯道:“我一到江南,就混去喝林贺家的喜酒,说我是慕名而来的书生。听到几句那鹤定亲的话,我想可以好好笑他了。本来准备以后再笑,不想去给萧夫人送贺礼,大帅那个人,真不讨人喜欢,说我不应该乱穿衣服,让那只鹤招待我,我甩不掉他,就讽刺他亲事,他对我说,”

    郡主眸子笑得只有一条缝,那天他多神气,手一挥:“男儿汉岂缠绵于亲事,我呀,定亲还早呢!”

    对父亲嘟嘟嘴:“就这么说的。”

    梁山王暗暗松口气,这样倒好。他对于奉天王等小王是相不中的,没有主见没有主意。天下大乱至此,只想着自保,从没有想过进京勤王安定天下。

    要问梁山王为什么不去,他对皇帝从来没好感,也自认上了年纪,一些事情应该由年青人去做。

    没想到,又是萧护定京都。

    虽然大家还不服,好歹也有天子,比没主儿的时候心里安些。

    梁山王考虑好几天,决定在能吏们告辞后,前往感谢萧护。一来恭喜他又得一子,二来多见见多了解,看看萧护这年青人就能定京都,到底他是什么样的人。

    自然女儿亲事也放在心上。

    萧护要是能一直安定京都,梁山王自然向他靠拢,女儿亲事许给萧家,是两全其美。

    江南到他处,不过十天,他到萧护处,快马也没有几天。萧护不在,梁山王等上一天,弄清楚大帅去猎虎。

    猎虎?

    梁山王也爱打猎,道:“这是为百姓的好事情,本王也去帮把手儿。”怕萧护起疑心,只选十个人跟上,往山里寻找大帅。

    有人带路,不过山里难找人,到晚上见不到,大家寻山洞就地扎营。睡到夜里时,听外面虎啸声不断,带的山风不住摇晃到洞中。

    梁山王到洞口看,这一看,他直了眼睛。

    月光明亮,可见山石怪峋。一个人仗剑正在斗老虎,他修长身子,面白如玉,剑眉俊目,正是大帅表弟苏云鹤。

    那虎个头儿气势猛,身子又敏捷。先是一扑,如泰山压顶,四周树林都是动的。苏云鹤背靠山石,在老虎将到未到时,身子往下一缩,硬是从老虎身子下面滑出去。

    惊得梁山王一身是汗。

    那虎回身又是一剪,苏云鹤剑光闪闪,白银泻地般无处不在。那虎也知道厉害,缩爪子就跳到苏云鹤身后去,不想面前这个人更是厉害,往山石上一跳,几步纵走。

    老虎紧随而去。

    梁山王惊得难言,摸摸随身兵器在,也和从人们跟上去。大家上高石,又见到苏云鹤只剑斗虎的精彩一幕。

    不管是虎扑虎搔虎剪,他都能闪开。而且奇怪,他几次可以伤虎,也从不伤他。一不小心,“哧啦!”

    袖子让老虎撕下来。

    梁山王正要上去,见大帅萧护匆匆过来。萧护一身劲装,手持长枪,面上急得变了色:“云鹤,退下!”苏云鹤听也不听,反而目不转睛对着老虎,高声道:“表哥张网等着!”

    下一刻,他身法更急,疾如流星赶月,动如脱兔能寻。只见到一身白衣先是晃在月光里,再就无处不在。

    萧护挺枪上前帮忙,兄弟俩个翻翻滚滚,都是奋不顾身的互相救助。梁山王叹了一口气,像是明白了,萧家的子弟全是真情谊。

    又见一个人只有单臂,也上前来,大喝一声:“大哥闪开,让我会一会它!”只手把一杆枪使得月光也进不去。

    梁山王又心中暗叹,人才颇多。

    这是在京中少了一只手臂的萧拓,他伤好后只练单手枪,萧护把他带出来。正看得惊心动魄,又是一声虎啸。

    有几个人同着另一只老虎也出来,欢声大叫:“大哥,这一只也是母的,还有崽儿。”十五爷萧据手中各提着一只小老虎,那母虎不追着他们拼命才叫怪事。

    萧据轻身功夫不错,在前面奔纵。老虎几步就要追上,尾巴上忽然一紧,让三爷萧拔揪住。老虎回身就要咬,一张大网扑来,七爷和九爷道:“套住了!”

    见虎在网上还跳腾,大叫:“萧墨!”

    一个少年赤膊而来,杀气腾腾:“看我的!”

    网只套住虎头,萧墨双手提住网,后面是萧拔,两个人一起用力,把老虎生生举了起来。一个人揪住尾巴,一个人抓住顶皮,老虎四脚朝天,竟然动弹不得。

    这种笨法子抓虎,梁山王惊住。

    再见另一只,也有亲兵们设下网,大帅兄弟两个人把虎往网中一带,收网缚虎,又是一只活的。

    大家气喘吁吁,相视而笑。萧护衣服破成几片,却对着表弟额头就是一下子,怒道:“以后不许自己犯险,性命放在头一位,记得了!”

    苏云鹤打虎的威风全没了,缩脖子叫:“表哥又打我。”别人全嘻嘻哈哈:“让你抢功,不打你打谁!”

    梁山王羡慕他们威风,也得来说几句,上前见礼,责备道:“大帅,你手中有枪,何不捅死它!”

    抓活虎搭上性命难道才英雄?

    萧护微微一笑,自然不说破这是给二面团子的。他营地扎在另一边山坡,和梁山王回去,两个人边走边说话。

    梁山王道谢过萧护的援助,心中实在喜欢苏云鹤的功夫,爱他的勇敢,想儿女亲事、家国大事都是等待不得的,又月光如水,山中寂静,正是问话的好地方。

    委婉的先问:“这四海升平到底是好事情。”

    萧护听出话中有话,不敢掉以轻心。大帅也不知道梁山王有无称帝的心,虽然他从没有表露过,只缓缓地回:“慢慢来吧。”

    “是啊,小天子长大,还得贤明能治理天下才行。”梁山王指的是怕压不住临安王和韩宪王。萧护以为梁山王这是敲打,说小天子长大未必就贤明。大帅想上一想,道:“天子,从来是自现身的,天时也好,地利也好,人和也好,只会追随。”

    大帅是反过来敲打梁山王,你要是天子,老天自然会有运道来配合。这也是大帅对父亲回过,时常用来敲打自己的话。

    萧护经常对自己道,你要是能皇帝命,老天自会安排。

    这话,正好拿来给梁山王。

    说过,大帅小心觑觑梁山王,不会让自己说毛了吧?月色下,见到梁山王反而喜欢了,再想上一想,拍手称快:“这话好!大帅,把这话送给韩宪和临安去!”

    萧护就明白他的心意,想想也是,梁山王不服于临安和韩宪王,他们两个人要当上皇帝,梁山王才会担心。

    大帅心思一动,有了试探的心:“说起来先帝不在,皇帝份人人有之。如果天子无德,郡王你……”

    这试探太明显,梁山王双手乱摆,面上说不出是一种惶然,还是一种对皇帝的鄙夷:“别别别,我坐上去,也是一样的不公正!”

    萧护就知道这说的是先帝,见营地在前,他一笑前引:“请。”

    营地就要到来,梁山王下面的话就更不能再藏着,他尽量平静地问出来:“令表弟苏公子人物俊秀,可有亲事?”

    萧护脑海里立即出来娇慧郡主。如果郡主是给大帅的,大帅看着就一无是处,给表弟?萧护和梁山王交换一个眼色,两个人同时一笑。

    这亲事如果能成,那是权力联姻在上,感情反而其次。

    萧护不动声色:“亲事正在寻找。”

    这么着算完成双方的头一次互相试探,身后跑来苏云鹤,苏云鹤乐陶陶,把手中撕破的袖子送到大帅鼻子下面:“表哥,奶,这虎有奶!”

    他得意:“我就说有奶!”

    萧护忍不住一笑,温和地道:“好好,回去表嫂也肯定要说表弟辛苦。”又严厉起来:“记住,以后性命要紧,不受伤要紧!用不着这么赶!”

    他虽然厉声,关切之情也溢于言表。

    苏云鹤伸伸舌头跑开。

    梁山王一拍额头,恍然大悟:“大帅你真是个好父亲,这是给才生的小哥儿寻的吧。”他大拇指一翘:“果然虎父!”

    萧护让夸得心情不错,含笑:“我的长子小时候就吃过虎奶,个头儿比一般孩子要高,力气也足。我这当父亲的呀,不能陪着儿子,弄这个给儿子当满月礼!”

    春末初夏融融月光下,两个人全是父亲,两个人全是疼爱孩子的,又有了会心的一笑。

    当父亲的心,全是一般。

    一个是为儿子寻满月礼,不惜以身犯险;一个是为女儿寻亲事,亲身到来,都可以得到好父亲的称呼。

    当时无话睡下,第二天大帅直接山里动身往江南去,梁山王告辞回去,在路上不住想萧护表兄弟斗虎的一幕,想这一家子人真是亲亲热热。

    大帅带着老虎,紧赶慢赶,总算在儿子满月当天赶回江南。这一天早上,翠姑腊梅有了动静,住进产房。

    客人还没有来,慧娘守着次子,旁边是长子胖团子,正在说故事。听到一半,胖团子打断,又往外面看:“父亲还没到?”

    母亲说父亲今天一定会回来,胖团子记在心上。慧娘爱怜他,柔声道:“父亲肯定会来看哥儿,看弟弟的。哥儿呀,有你以后,父亲一直照看你呢。”

    “是一直吗?”胖团子到了很好奇会发问的年纪,抓住一句话就问个不停。见母亲点头微笑。胖团子又问:“就像和弟弟一样,父亲走了再回来看我?”

    当母亲的拧拧他肥肥面颊,嫣然:“才不是,有了你以后,父亲见天儿就在你身边。”笑盈盈:“不像弟弟,父亲今天才来看他。”

    慧娘回想往事,一件一件说给儿子听:“父亲还给你喂饭,抱你在山里掐花,”胖团子似是而非点头,似乎还有印象。

    他扑到母亲怀里又问:“父亲回来会给弟弟喂饭吗?会抱弟弟掐花吗?”慧娘笑:“弟弟还不能吃饭,也不能掐花。”对着儿子急切的小面容,又告诉他:“为你喜欢喝虎奶,父亲为你抓了好多只虎,你比小蛋子高,就是喝多虎奶的缘故。”

    胖团子和萧北家的小蛋子没差几天。

    “虎奶?”胖团子不懂。听母亲和气地道:“就是大老虎的奶水。”胖团子喜欢了,同时可怜同情的看着还在大睡的弟弟,他只会大睡,他没有父亲喂饭,没有父亲给虎奶喝。

    他用怜悯的眼光看二面团子,慧娘没看出来。

    丫头们请慧娘去沐浴,十一公主也洗出来,有人报信,翠姑生了个儿子。十一公主屏气凝神问:“还有吗?”

    回话的人也不知道的。公主自己过去,见稳婆抱孩子出来,生得像翠姑。十一公主小心翼翼低声请教稳婆:“还有吗?”

    她心里怦怦跳着,直到稳婆回答:“只一个,哪能回回两个。”又恭维公主一句:“和公主不能比。”

    十一公主喜形于色,全没有内阁大臣的风范。她还不大,在家里和妯娌们还在争长短,一直眼馋翠姑两个儿子,这一回在生儿子上面占了上风。

    这个时候,萧护进城。大帅回江南,必然是轰动,这一回更轰动,他随身带的两只大老虎,活生生的丰富满城人的眼睛。

    有人回话:“大帅进府了。”别人都去见大帅,十一公主溜进产房,稳婆才给翠姑收拾好,她是第二胎不费力,精神还在。见到公主嫂嫂来,不说也知道什么事。翠姑哼一声,十一公主笑容可掬:“翠姑啊,哈,你辛苦了,又是一个儿子。”

    翠姑似笑非笑:“是啊,我这是第三个。”十一公主再出来时,有几分灰溜溜,算算,得一回生三个才能是儿子多的那个。

    在和妯娌们相处上面,十一公主是不能控制的孩子气。

    伍家兄弟全随大帅走,再一同回来。公主到时,伍思德对着自己两孩子愣神!一个,生得活脱脱就是小伍思德,另一个面容俊秀,是小贞静。

    一胎出来两个,一个随爹,一个随娘,伍思德半天才抽一口凉气:“我的菩萨,这是怎么长出来的。”

    他果然的嫌弃像自己的老大,抱起老二亲,眉眼儿花花:“我的儿子,你怎么生得这么好。”这个是豆花抱来的。

    大的周妃抱着,周妃很喜爱,道:“十一最喜欢这一个。”十一公主过来,抱起大的,对伍思德没有别后重逢,反而抱怨:“你怎么不抱我们。”伍思德嘿嘿:“我只会抱一个。”越看越像公主,就越爱他。

    十一公主看长子,越看越像丈夫,就果断喜欢这一个。

    大帅在客厅上,亲戚们正啧啧:“两只活虎,怎么弄来的!”厅外,两个大铁笼子,里面关着两只活虎。

    活虎脖子上各有铁链,方便亲兵们取奶。几个小老虎没头没脑的拱在母虎身边,胖团子一见亮了眼睛。

    他手一指:“要!”

    老帅埋怨萧护:“你又弄来给他养,我不答应。”萧老夫人听到“又”字,这才相信:“我孙子还真养过老虎?”

    胖团子也不知想起来没有,他的年纪毕竟还小,也大声回答:“养!”小虎年幼,小鬼熟练的揪一只过来,在旁边看着。

    小老虎有些惊吓,脚软软的走不好。胖团子过去,想也不想,伸手揪住小老虎顶皮,正揪住头上那一个王字,老帅放声大笑,指给萧老夫人看:“我头一回见到孙子,他就是这样,在桃花树底下,揪着老虎要骑。”

    胖团子也想到了,转个身子就往老虎背上骑。厅上的人笑声不断,小老虎还没力气,让胖团子吓得不敢动。

    胖团子就不得意,看在别人眼中也是得意洋洋的小脸儿。

    “虎父无犬子。”三姑老爷赞叹,他摇头晃脑,认为此事应该作一篇赋,好好的说一说。四姑老爷则恭喜老帅:“祖父是虎,才有虎孙。”他也认为此事太惊奇:“难得的他小小孩子,竟然不怕老虎。”

    小的老虎,不过像只超大猫。但还是老虎,而胖团子又还小。

    老帅眉飞色舞,就是他一生有名征战也没有这么喜欢。萧老夫人则笑得有滋有味,和五舅太太、姑太太等人不错眼睛看着:“这孩子,胆子大。”也来吹捧老帅:“老帅,这是随祖父。”老帅更就喜洋洋。

    张家和小鬼跟着,胖团子献宝似的揪着小老虎厅上到处走,他黑豆似的眼睛,肥头大耳胖娃娃,手下一只小老虎,也是肥乎乎,两下里一衬,活似一对小老虎。

    他还要块点心喂老虎,往嘴里塞。小老虎呜咽着,两个前爪捧住吃个不亦乐乎。有人送上热开的虎奶,萧护先呈给父母亲,又要了两只碗,亲手荡来荡去,尝一尝正好,送到胖团子小嘴边。

    萧护想儿子也许会和小老虎玩,这是他小时候玩惯的,昨天晚上让给小老虎洗得干干净净,身上没有腥味儿,胖团子正玩得开心,见一碗泛着奶香,热气腾腾的东西到面前,不用说也知道是吃的,喝了一大口,咧开小嘴儿,以示好喝,一气喝完,那小肚子鼓起来。

    慧娘带着二团子过来,就看到这一幕。

    厅外见过老虎,说是两只母虎,慧娘就知道是夫君对儿子的疼爱。再上来,看到丈夫弯下身子,儿子一气喝完一碗。

    她盈盈上前拜倒:“见过大帅。”萧护扶她起来,顺手在她面颊上拧一把,夫妻都笑。大帅这是捏面团子胖瘦的习惯,也还在。

    慧娘又圆了,当着人不好撒娇,只请夫君请二面团子。大帅笑嘻嘻,二面团子和胖团子一样,又白又胖,瞪着两只眼睛也如黑豆般。

    他接过来抱在手臂上,看得家里男人们全吸气。大帅已经快除了生孩子无所不能,没想到他还会抱孩子。

    小小的孩子抱起来是有难度的。

    别人吸气,大帅自己没觉得,正晃着二面团子,脚下胖团子叫起来:“给弟弟喝奶,给弟弟喝奶。”

    胖团子又可怜弟弟了,他没有父亲喂饭可怎么办?

    人人都夸谨哥儿懂事,不知道他小心眼里是这个心思。胖团子由此一直疼爱弟弟,直到二面团子大了以后,才发现哥哥原来是同情。

    父亲不喂饭的,真是可怜。

    老帅给二面团子起名字为训,是说教、教导的意思,希望他长大后行谏之职,如果他的哥哥是太子的话,萧训就是想当然的好言官。

    从谨哥儿的字,训也是同一偏旁。别人都说这名字好,是祖父希冀他长大行方言正。只有萧护明白老帅的意思,感激地对父亲看了一眼。

    第二天老帅就把大帅撵走:“带上十三娘,走吧,没事少回来!”萧护唯唯诺诺,不敢指望在家里多住几天,也不能在家里多住几天。

    荒废公事,不是大帅风格。

    老帅喜欢了,他一下子有两个孙子,抱着大的看着小的,对萧老夫人道:“以前谨哥儿陪夫人,我就落单。陪我出去,夫人想着。这一下子好,你我一家一个。”训哥儿才满月,自然是祖母陪着。

    萧老夫人贪心:“下一回几时再生?”老帅是个男人,愕然:“还生?”他认为不可思议。

    “十三娘还年青,大帅也还小,不生等什么。”萧老夫人对着训哥儿笑:“是不是,我的好孙子。”

    训哥儿听着,眼睛随着说话声转动。

    老帅赶快给萧护去了一封加急的信:“再有孕,速送回。”

    萧护收到信,正对着别的信不悦。十三坐旁边不乐意,眉眼儿全幽幽。萧夫人产子的消息才传出去,就收到郡王们来信。

    奉天王等有姐姐,台山王还有一个远房表妹。都是一个口气:“夫人产子,当养身子,愿以姐妹奉大帅,这是好亲事。”

    一切事情中,都有女人的身影。

    大帅先哄十三,把父亲的信给她看,逗她:“父亲问你几时还生?”十三忿忿:“把狐狸精们全嫁出去我再生!”

    马明武对这件事却另有看法,他不是让寿昌逼迫过的大帅,也不是对丈夫情深爱重的夫人,旁观者清。

    他道:“只怕郡王们要有什么动作?”提醒萧护:“韩宪王要纳妾不成?”一语提醒了大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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