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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突然耳鸣了,什么声音都没听到。睍莼璩晓”汝阳起身,丢下一句话,跑回她的房间里,砰的一声将门给关上。
乔莫栾目光转向那紧闭的房门,深邃的眸子微微眯起,射出两道阴冷的寒光。
红尘嘴角一抽,他怎么觉得她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汝阳躺在榻上,屋里空荡荡的,偶尔飘过红尘忙碌的身影,汝阳无聊至极,找他说话,红尘不理她,几次碰他的冷面,汝阳也放弃找他说话了,她也是有自尊的人,才不会拿自己的热脸去贴红尘的冷屁股。
翌日,吃完饭,她又不想睡觉,不是对着冰冷的墙,就是对着窗外。
“欧阳,她最近晨吐很严重,给她开一味药方,让她别吐了。”乔莫栾的声音突然响起,汝阳猛的一愣,乔莫栾的声音,她有好几天都没听到了,心脏微微一颤,竖起了耳朵,想听他说些什么。
自从上次,她听到他有谋反之心,她就刻意躲着他,几天下来,她依旧安然无事,这让汝阳很自觉的知道,乔莫栾不会杀人灭口。
其实她也不会到处乱说,这些事跟她没关系,乔莫栾谋反也好,不谋反了罢,与她何干。
“这是害喜的症状,很正常。”欧阳怀寒取笑的说道,仿佛在说乔莫栾这么大一个人了,连害喜都大惊小怪,鄙视他。
“废话。”乔莫栾停下脚步,瞪了欧阳怀寒一眼,他岂会不知道她是害喜的症状,他只想让欧阳想办法解决她害喜的痛苦。
吃了又吐,吐了又吃,反反复复,他看了都觉得辛苦。
“乔大少爷,你难道不知道,怀孕时期,是不能随便用药吗?”欧阳怀寒双手环胸,乔莫栾这样,会让他怀疑,汝阳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
他本来就怀疑,汝阳肚子里孩子是莫栾的,若不是他的说词很合理,这个想法不会那么容易被推翻。
“安胎药不是药吗?”乔莫栾低声问道,目光犀利的从欧阳怀寒身上掠过,在他看来,以欧阳怀寒的医术,有什么病状是他想不出办法医治,害喜也不例外。
欧阳怀寒默了,安胎药能一样吗?
“耶!不错不错,真是看不出来,我们的乔大少爷懂得关心人了?”欧阳怀寒抬手搭在他肩上,打趣地说道。
乔莫栾冷撇了他一眼,在他们四人中,欧阳的个性活泼开朗,他们却都知道欧阳心中永远有一块不能触碰的地方。
他们懂他,所以都不去触碰。
“每到吃饭她就吐,我是觉得恶心。”乔莫栾板着一张冷脸,硬是逞强的说道。
汝阳心里那叫一个火啊!该死的家伙,原来是这个原因,恶心......哼,她看着他才恶心。
幸亏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如果是他的,她一定毫不迟疑的掐死。
“行行行!你是恶心,还真别说,我还真没办法,你就继续恶心。”欧阳怀寒一边揶揄地说着,一边拍着他的肩,在乔莫栾犀利的目光下,接着说道:“药方我是给不出,但是,我可以给你一个建议,给她做点清淡开胃的菜。”
“什么菜?”乔莫栾不耻下问。
“你问红尘。”欧阳怀寒将红尘拉下水,他是大夫,又不是厨师,他哪儿知道什么样的菜清淡一点。
听着乔莫栾问他什么菜时,汝阳心里好似翻倒了一罐蜜,甜意一下子喷涌了出来。
乔莫栾明明就是在关心她,却还要嘴硬否认,汝阳突然发觉,这男人太可爱了。
接下来他们又说了些什么,汝阳听得不是很清楚,听到推门声,汝阳反射性的闭上双眸,装睡。
耳畔传来乔莫栾刻意压低音,和警告的声音。“快点给她把脉,别吵醒她。”
“莫栾,坦白从宽,她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不是你的。”欧阳怀寒再次问道,莫栾不是一个轻易关心别人的人,尤其是一个对他无关紧要的女人,如果孩子不是莫栾,他想不出莫栾关心汝阳的理由,难道真是他们怀疑那样这个孩子是古夜的。
古夜跟莫栾,他更怀疑这个孩子是莫栾的。
“不是。”乔莫栾斩钉截铁的回答,抬手揉搓了一下眉心,他就弄不懂,欧阳为什么如此执着这个问题,他说了几次,不是,不是,如果孩子真是他的,他会否认吗?
欧阳怀寒手臂顶了顶乔莫栾的肩,眨了眨眼睛说道:“莫栾,你知道的,我这个人最守密,你就大方的承认,我不会告诉别人。”
“欧阳怀寒,你是想让我将你逐出龙国吗?”乔莫栾忍无可忍了,周身浮起了凛冽如同千年冰封的雪山寒气。
“你太卑鄙了。”欧阳怀寒耷拉着脑袋,不敢再问了,朝躺在榻上的汝阳走去,每次都用这招威胁他,莫栾跟傲真是吃定了他。
他来一趟龙国容易吗?莫栾跟傲是龙国人,他们不热情款待就算了,还动不动就威胁。
汝阳在欧阳怀寒的手碰到她的手时,睫毛颤抖了一下,也让欧阳怀寒看出她是在装睡,嘴角咧开一抹邪肆至极的笑意。
汝阳没有让自己醒来,欧阳怀寒仿佛故意为之,请脉请了很久,久得汝阳都在考虑着要不要醒来,乔莫栾站在一边,他的注意力没在汝阳脸上,而是在欧阳怀寒把着脉的手腕上。
欧阳怀寒越是把得久,乔莫栾越是不安,他还从来没见欧阳把过这么长的脉。
“有问题吗?”乔莫栾失去耐心等下去了,在听到他的声音,汝阳也屏气凝神,不会是肚子里的孩子有问题吧?
千万别这样,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她可是改变了很多坏习惯。
“嗯。”欧阳怀寒随即的嗯了一声,得到他的回答,汝阳差点儿跳了起来,欧阳怀寒握住她的手腕加重几分力道,这让汝阳感觉到不对劲,仿佛欧阳怀寒将一个暗示传递给她。
汝阳沉住气,等着欧阳怀寒接下来的话。
乔莫栾在听到那一声嗯,双手徒然在身侧收紧,低沉的声音有着干涩的沙哑,却依旧遮盖不住里面的散发的霸气。“说清楚。”
欧阳怀寒子夜般的黑眸里闪过一抹精光,放开汝阳的手,趁乔莫栾没注意时,在她的手心上写了一个“没”字,谁叫刚刚莫栾威胁他。
汝阳接受到了,他是在告诉她,她肚子里的孩子没事,他卖关子是故意整乔莫栾。
孩子没事让她彻底安心,想到可以恶整乔莫栾,汝阳很期待。
不打算醒来了,以看好戏的心态听着。
“莫栾......”欧阳怀寒犹豫了一下,说道:“去书房说。”
她想看好戏,欧阳怀寒才不会让她如愿,毕竟莫栾才是他的挚友,莫栾娶了她,顶多叫她一声嫂子,况且莫栾表明过态度,他不会娶她。
乔莫栾看了汝阳一眼,还是跟着欧阳怀寒走出房间,这里的确不适合说事,如果欧阳敢耍他,在书房他也好出手,在这里出手,万一拳脚无眼伤了她怎么办?
听到关门心,好奇心泛滥成灾,汝阳心里如爬了一只毛毛虫进去,啃咬得她难受。
她坐起身,在房间里踱来踱去,考虑着要不要找个理由去书房,或是躲在外面偷听,想到上次她在林园偷看他跟柳止柔,偷听这个想法,立刻被拍飞。
找个理由去书房,想到上次听到他下属的回报,汝阳再次放弃了,压制住好奇,汝阳又躺回榻上。
满足了好奇心,她的小命就堪忧。
躺了一会儿,汝阳翻身而起,她不能这么懒,她要多活动,对腹中的胎儿有好处。
汝阳去院子里走了一圈,目光却时不时的瞄向书房,她听不到书房里传来的动静,如果不是她很能肯定,乔莫栾和那个姓欧阳的男人在书房,还以为书房内没人。
今日的天气偏冷,风也大,汝阳怕吹感冒,就又回到房间里,不知从哪儿找来围棋,黑子白子,棋盘都是小方格,她不会下围棋,但是她可以用围棋来下五子棋。
于是乎,汝阳就自己对弈起来,玩得不亦乐乎,就连乔莫栾走进房间她都没觉察到。
乔莫栾见汝阳趴在榻上,面前放着棋,因她趴着的动作,青丝滑落在一边,有些碍事,她不厌其烦的将碍事的头发拂到一边,几次之后,汝阳也失去了耐心,抓起一把青丝,取下头上的一支玉簪,将青丝挽在头上盘着,再用玉簪固定好,没有碍事的头发,汝阳更加专注起来。
自己跟自己对弈,更耗费神。
乔莫栾看着她简单的将青丝盘在头上,利落之下却不失华美,露出那如雪白的脖颈,她的脖颈本就有些长,几缕青丝飘落在脖颈处,将她原本雪白的脖颈衬托得更加迷人不已,飘逸灵动下,如同降落下凡尘的精灵。
专注时的汝阳,一种古韵柔和的娇媚在她身上展露出,少了往日犀利的强势,不服输的倔,多了几分柔和的轻灵,又添了几分神秘。
乔莫栾深邃的眸光里藏了几分贪婪之色,嘴角微微一勾,大步上前,俯在她耳边说道:“你还真会自得其乐?”
“啊!”乔莫栾突然在她耳边开口,汝阳微微惊呼一声,反射性的偏头去察看,粉红的唇却从乔莫栾脸膛擦过,落到他的冰冷的薄唇上。
这个意外令两人同时一愣,乔莫栾嗅着从汝阳唇中传来的馥郁香,汝阳也闻着自乔莫栾唇里传来的麝香味。
乔莫栾比汝阳先一步反应过来,然而他却没有动作,汝阳回神时,第一反应便是将乔莫栾推开,擦了擦自己的唇瓣。“你干什么?”
看着她擦唇瓣的动作,脸上的表情是一脸的嫌弃,乔莫栾目光一沉,一股无名的怒意席卷而来,该死的女人,居然敢嫌弃他。
“我本不想干什么?你都这么主动了,如果不干点什么出来,还真对不起你刚才对我的这个吻。”乔莫栾故意扭曲的说道,一把打横的抱起了汝阳。
“啊!”汝阳身子突然离榻,怒不可遏的瞪着乔莫栾,同时也有些不知所措,她不敢挣扎,怕伤到肚子里的孩子,双手推拒着他的胸膛,慌忙的说道:“谁吻你了,我不是故意的,这是一个意外,意外你懂不懂。”
“不懂。”乔莫栾吐出两字。
“你......”汝阳怒啊!这个蛮不讲理的家伙,明明就是他的错,如果不是他突然出现,又离她这么近说话,她会吻上他吗?
主动吻他,我呸!他以为他是谁啊?她会主动吻他,哼!她宁愿主动去吻一只猪,也不会去主动吻他。
“你最好安分点,你经历过男人,你应该知道男人是经不起怀中的女人挑*逗。”乔莫栾故意将汝阳的挣扎说成是挑*逗,想到她经历过男人,还怀上那个男人的孩子,乔莫栾心里就特别不爽,眼里的光芒多了几分沉暗的阴霾。
汝阳咬牙切齿的瞪着他,清冷的声音从牙缝里迸出。“你还可以再自恋点吗?”
乔莫栾沉默,汝阳深吸一口气,压抑情绪,问道:“你来我房间,到底想要干什么?”
“你说呢?”乔莫栾不回答反问。
汝阳吸气,她忍,她忍还不行吗?“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
“你还是笑起来耐看。”乔莫栾低沉的声音略微沙哑,将她抱在怀,感觉真不错,比抱着止柔时还令他有一股冲动。
柳止柔身材高挑,骨骼大,又偏瘦,汝阳身材娇小,骨骼也小,不胖不瘦,比例刚刚好,再胖一点也没关系,若是再瘦一点,就没什么看头了。
抱着汝阳,软软的令人爱不释手。
“看到你,我就笑不出来。”汝阳说的是实话,其实她也自我检讨过,丫环她真没做到位,经常以下犯上跟主子顶嘴,怪不得不讨主子喜欢,但是,这能怪她吗?
她是现代人,无论是思想,还是个性,与古代的人都有相当大的代勾,她做不来卑躬屈膝,识时务者为俊杰也要看时候。
乔莫栾眉眼清冷,声若寒霜。“汝阳,别惹我发火。”
这该死的女人,敢当着他的面说,看着他,她就笑不出来。
汝阳垂眸沉默,她也不想惹他,如果他不来惹她,她会没事做去惹他吗?错,是两方面的,没有一方面完全没有错。
乔莫栾目光落到棋盘上,看着白子黑子乱七八糟的放在一起,乔莫栾看不懂五子棋,就像汝阳看不懂围棋一样,低沉声音响起。“这就是你的棋技?”
“不分上下,相当精湛。”话题转移到棋上,汝阳自豪的说道,整个棋盘都要放完了,依旧分不出胜负,汝阳就觉得自己的棋技厉害得令人五体股地。
“不分上下,相当精湛?”乔莫栾嘴角一抽,真不知道她打哪儿来的自信。
白子跟黑子完全不按套路来走,这还叫精湛,乔莫栾怀疑,她到底会不会下棋。
汝阳眸光微凝,自然看出乔莫栾对自己棋技的质疑,这家伙懂什么,这叫五字棋,他会下吗?
汝阳跳下了乔莫栾的怀抱,被他这样抱着,她特没有安全感,万一他手一松,她就要遭殃了,坐在榻上,将黑子捡到棋盒里,小声的嘟囔一声。“胜负未分,便被你打断,真是扫兴。”
她正下得高嘲阶段,便被乔莫栾打断,再继续也没心情了,棋盘也不允许,棋盘就这么大,她往哪儿放。
今天就到这里,明天再继续。
乔莫栾难得笑了,看着汝阳将黑子检到棋盒里,说道:“你说我扫了你的兴致?”
一个人下,哪来的兴致,在他看来,她完全是在打发时间,完全不按套路走,整个就是随将黑子跟白子放在棋盘上。
“这里除了你,还有别人吗?”汝阳捡黑子的手一顿,偏头冷睨了他一眼,如果这句话他还听不懂,她不介意更加直白的告诉他。
“你不是你吗?”乔莫栾问道。
“......”汝阳没说话了,捡完黑子,又捡白子,心中疑惑,那个大夫到底跟他说了什么?看样子没有整他,不然他也不会如此平静。
汝阳不傻,当年岑晨曦也是这样,明明怀疑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却偏偏对她肚子里的孩子那么好,处处关心着她,后来她才知道,那是他的残忍......
想起往事,汝阳心里泛着痛,不敢再想下去,她真害怕,乔莫栾就是下一个岑晨曦。
转念一想,她跟乔莫栾不是这种关系,乔莫栾也知道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他甚至在她上吊的时候,用孩子来阻止她上吊。
她虽不明白乔莫栾为何对她肚子里这个孩子如此上心,仿佛他想用孩子来达到某种目的,不过不要紧,等她生下孩子,她便带着孩子离开。
她不是公众人物,去哪儿都没人认识她。
她就不信,她一个有现代人的智慧,凭她自己的力量还养不大一个孩子。
她现在不离开,她还没嗅到乔莫栾对孩子有危险,在乔府有人照顾,她为什么要拒绝,怀孕期间,最好还是安定下来,四处奔波会很累。
汝阳将最后一颗白子放进棋盒里,乔莫栾低沉的说道:“既然扫了你兴致,那么我陪你下一局。”
汝阳一愣,被他的话吓倒了。“你说什么?”
如果她没听错,他要陪她下一局,他会吗?不是她怀疑他,这可是五子棋。
“我陪你下一局。”乔莫栾又说了一遍,将放着黑子的棋盒,推给汝阳,意思很明显,他要白子,她要黑子。
“你会吗?”汝阳问道,如果有人陪她下,当然是最好,一个人在无聊透顶的时候才会自己跟自己下棋。
乔莫栾抬眸,淡淡的看了汝阳一眼,她脸上的质疑让他的心情很不好,她还好意思问他会吗?他才质疑她会不会。
如果她要自己教她,他会考虑要不要收她这个徒弟。
汝阳微微挑了眉,问道:“你真要陪我?”
乔莫栾点点头,汝阳冷嗤一声。“你会吗?”
这才是她最关心的问题,如果他不会,她跟他下什么,但是乔莫栾的样子,传递给她的信号信心百倍。
“哼!就怕你不会。”乔莫栾冷哼一声,语气里存了几分挑衅,如果他不给她一个答案,她就没完没了的问,他最痛恨的便是别人对他能力的质疑,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他会质疑别人的能力,但绝对不会质疑自己属下的能力。
“切!”汝阳不屑的切了一声,语气满是对乔莫栾的鄙视。
“怎么?怕输,不敢跟我对弈?”乔莫栾落下一字,见汝阳没动作,挑衅的说道。
“怕输?”汝阳仿佛听到这天下最好笑的笑话般,这可是五子棋,不是围棋,不是她自吹,她下五子棋的水准相当佳,在深圳极少有人是她的对手。
汝阳看着乔莫栾将白子落到棋盘的左下角,无力的翻白眼,水货就是水货,只有傻子才会将第一颗子放在角落里。
与人对弈,要与高手过招,那才下得爽,跟一个菜鸟,很没劲,不过乔莫栾想自取其辱,她也不介意给他一个机会。
汝阳不再纠结乔莫栾会与不会了,拎起一颗黑子放在棋盘中央。
乔莫栾见状,微不可见的蹙了一下眉,却并没有说什么,拎起一颗白子放在右下角,汝阳彻底傻了,五子棋要的是将自己的棋子集中,而这家伙偏偏分散,看他的样子,是准许将白子分散到四面八方,这种下法若是赢了,她就是个二百五。
乔莫栾是在下围棋,汝阳在下五子棋,汝阳每落一子,乔莫栾只当她在乱下,汝阳也当乔莫栾在乱下,所以谁也没有挑明。
汝阳三颗黑子排成一排,乔莫栾拎起一颗白子,却迟迟不落子,汝阳看着他,以胜券在握的姿态挑衅的看着乔莫栾。
乔莫栾只是扫了他一眼,陪她下棋,就是一个错误的提议,这女人根本就不会下,真不知道她打哪儿来的自信。
不知是巧合还是什么,乔莫栾第四颗子正好落在黑子排成一排的地方,汝阳目光一闪,这家伙是真会下吗?开始堵她了。
汝阳第四子落下,四颗黑子排成一排,汝阳等着乔莫栾落子,乔莫栾将白子落下,成功阻止汝阳的成功之路。
汝阳有小小的失望,真看不出来,他真会下五子棋。
乔莫栾的心境跟汝阳大不同,每见汝阳落下一子,他就需要用最大的忍耐性,不让自己一掌拍死她。
就她这棋技,能称之为棋技吗?连会下都称不上,简直难登大雅之堂,强行登上去,也只会贻笑大方。
三颗黑子排成一排,乔莫栾却将白子落到另一处,汝阳看着他,决定不欺负古代,饶他一手,提醒道:“你确定要走这一步?”
乔莫栾微微一滞,缓缓说道:“下棋不语。”
闻言,汝阳嘴角一抽,下棋不语,她只听说过,观棋不语。
她饶了他一手,是他自己不接受,这不能怪她欺负古人。
黑子落下,四子排成一排,胜负以分,乔莫栾再想堵她,已经错失机会,晚了。
“我赢了。”汝阳打了个哈欠,伸了伸懒腰,一副赢得没劲的样子,乔莫栾果然不会下五子棋,第一次堵她,是巧合。
真没劲,跟一个不会的人下,她赢得脸上也无光。
乔莫栾瞪着她,真是恨不得一把掌拍飞她,赢了,她哪儿赢了?
“你到底会不会下棋?”乔莫栾怒了,一把巴掌拍在棋盘上,棋子弹跳起来,这盘棋毁在他掌下。
“问得很好,这也是我想问你的,你到底会不会下棋?”汝阳望着乔莫栾,这就是输不起的人吗?输了就发脾气,还好意思问她到底会不会下棋,真是一个极品男人。
乔莫栾眉睫一垂,神色阴霾,冷声道:“汝阳,我忍你很久了。”
她居然还敢反问他到底会不会下棋,是谁在乱七八糟的下棋,他一直忍着,她到好,没下几步,直接宣布她赢,赢个鬼啊?
汝阳黛眉一敛,恍然大悟,似乎意识到什么了,她在下五子棋,而他却在下围棋。
意思很简单,她下的棋,他看不懂,他下的棋,她也看不懂,矛盾就出来。
汝阳并没有解释,也没有继续争执,目光移到窗户外,紧抿着唇,不发表任何的言语。
“怎么了?”乔莫栾有些担心的问道,人真的很奇怪,与你争论不休时,总想着用最犀利的言词置对方于死地,当对方不理你时,你又担心起来了。
汝阳将复杂的情绪隐藏在眼中,斜睨了乔莫栾一眼,问道:“大少爷,你很喜欢竹子吗?”
“不讨厌。”乔莫栾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那是一片竹林,不是很大,只有几笼竹,这种竹跟一般的竹不一样,除了比一般的竹坚硬,它不会传播生长,你种了几根,便是几根,砍一根,少一根。
汝阳挑了挑黛眉,喜欢就是喜欢,干嘛说不讨厌,真是一个怪人。
“这不是梅院吗?你干嘛不种梅花,偏偏种这么多的竹子。”这个问题,在汝阳得知这是梅院时,便很好奇了,只是没问他。
他整天冷着一张脸,仿佛所有人都欠了他的钱似的,谁敢去招惹他?
乔莫栾刻意避开她的问,反问道:“你喜欢梅花?”
“我比较喜欢薰衣草。”说到薰衣草,汝阳眸光瞬间黯淡下来,眉心处有着一抹伤楚,岑晨曦特意为她买了一座山,种满了薰衣草,当时她感动得不能自己,后来他也亲手毁了那一座山的薰衣草,她以为自己会伤心,可她并没有,只是有点惋惜。
“喜欢就种。”乔莫栾将她眉心处的那抹伤楚看在眼底,脸色颇为阴郁。
“不喜欢了。”汝阳摇头,她要戒掉薰衣草的香味,就像是戒掉对岑晨曦的爱。
汝阳有些庆幸,她在这个时代,碰到了博,却没碰到岑晨曦,不然她还真不知道怎么面对,岑晨曦给她的阴影太大,大到无论她如何奔跑都跑出不。
想到博,汝阳眸光变得复杂。
乔莫栾将她脸上的每一个细微的变化都尽收眼底,放置膝盖上的五指一点一点的弯曲。
“大少爷,听说三少爷回府了,怎么没见他来梅院找你?”汝阳看着乔莫栾,看似无意,实则有意的问道。
乔莫昂有事没事就往梅院跑,自从上次,乔莫轻就没来过了。
乔莫轻喜欢男人,她不能用感情来还他,但是可以用其他方法,汝阳就想帮他做一点事,也能减轻点对他的愧疚。
乔莫栾瞳仁猛然变得暗沉,眼底一抹狠戾浮出,冷冷盯着汝阳,想到上次她抱着乔莫轻叫博,没来由一把无名的怒火在他心头狂窜。
“他的事你少管。”乔莫栾声音清冷,无端多了股寒漠气势,起身头也不回的走出房间。
汝阳错愕的望着决然离去的背影,他的事你少管,她管他什么了?
这让她验证到,乔莫栾跟乔莫轻失合。
乔家是大户人家,亲兄弟为了争家产反目,汝阳挑了挑黛眉,如果乔莫轻与乔莫栾争乔家掌舵的位置,她一定会帮乔莫轻。
第二日,汝阳起了一个早,红尘将早饭给她端来,三菜一汤,很都很清淡,汝阳难得没吐,将一碗饭吃光。
“大少爷呢?”汝阳问道。
“出去了。”红尘很是憋屈,大少爷要他照顾她,他很不愿意,可是大少爷的命令,他又不敢违背。
“红尘,你心情不美丽吗?”汝阳关心的问道,她听得出来,红尘的语气很不佳。
红尘默认,照顾大少爷是他的职责,照顾她就不是他的职责,是大少爷的命令,如果是她,心情能美丽吗?
汝阳眸光闪过一道精光,对着红尘说道:“红尘,我想吃你做的阳春面。”
红尘脸色一变,刚吃了饭,又想吃阳春面,她是上天派来折磨自己的吗?
“红尘,你不愿意吗?”汝阳见红尘不动,她也知道自己过分了,可是如果不这样,红尘会一直守着自己,她只能用这个办法将红尘支走。
乔莫栾不在梅院,这可是个好机会,她岂能让机会从眼前溜掉。
“不愿意就算了。”汝阳善解人意的说道,红尘微眯着眸光,他不觉得汝阳会真的算了,只见她擦了擦手。“我自己去做。”
果不其然,他就知道她不会轻易算了。
“等着。”红尘咬牙切齿,从牙缝里迸出,转身朝门口走去。
大少爷吩咐过,一定要满足她的一切要求。
汝阳扬起嘴角,比了一个胜利的手势。
走到门口,探出颗头,目送红尘进了厨房,汝阳迈出门槛儿,故作轻闲的朝院子里走去,四下晃了一圈,靠近院门时,汝阳拔腿就跑出去,她没有停下来,直到拐角处她才停了下来。
汝阳问了几个丫环,才问到去竹院的路。
竹院离兰院很近,汝阳走的那条路,会经过兰院。
汝阳感觉走累了,便停了下来,乔莫昂住在兰院,他走出来,便见到汝阳的身影,猛的眨了眨眼睛,以为是自己眼花了,大嫂在梅院,怎么会跑来他的兰院。
身影依旧在,乔莫昂很能确定,自己的眼睛没有花,更没出现幻觉。
“大嫂。”乔莫昂嘴角微微上扬,笑的低沉而邪魅。
听到乔莫昂叫自己的声音,汝阳猛的一震,转身便见乔莫昂朝自己走来。
汝阳蹙眉,怎么会碰到这家伙?
“大嫂,你是特意来找我的吗?”乔莫栾笑米米的问道,心情相当阳光。“我们真是心有灵犀,我正准备去梅院找你,你却来兰院找我,呵呵!”
汝阳翻白眼,很不客气的说道:“没关系,你可以再自恋一点。”
抬眸,才看到牌匾上刻着兰院两个字,汝阳黛眉一蹙,刚刚那个丫环是指的这条路,怎么她就来到兰院了,难道是那个丫环听错了,将竹院听成兰院了,可能吗?竹跟兰,读音完全不一样。
汝阳转身欲走,突然脚下一个趔趄,乔莫昂将她拉进院中。
“乔莫昂,你这是要做什么?”汝阳想甩开他的手,然而,他扣住她手腕的大手特别用力,无论她无何挣扎,都挣脱不开,她又不敢剧烈挣扎,怕伤到肚子里的孩子。
“大嫂,既然都来了,我若不尽一下地主之谊,太不懂礼了,大哥若是知道,他一定会说我,所以,呵呵,大嫂,我要好好款待你。”乔莫昂对汝阳很是热情,他在外面是很风流放荡不羁,但是他也有他的原则,无论他在外面如何风流,从不将人带回府中,更别说他的兰院。
在他看来,若是哪个姑娘值得他带回来,那便将他的心给俘虏了,汝阳不一样,在他心中汝阳就跟小四一样,唯一的差别,汝阳是大嫂,小四是妹妹。
“谁要你款待了?”汝阳埋怨的看着乔莫昂,就算要款待,她也要乔莫轻款待自己,她又不是来找他,也不是来他的兰院,她只是走错了路,不对,是那个丫环给她指错了路。
乔莫昂不给汝阳拒绝的机会,也无视她的话,大叫一声。“来人。”
“二少爷。”两个丫环和两个下人听到乔莫昂的叫声,都停下手中的活跑了过来。
乔莫昂不像乔莫栾,不喜欢下人进他的梅院,所以红尘很辛苦,什么事情都是红尘一个人做,他的兰院有六个人,两个丫环,两个下人,一个随从,一个侍卫。
“去准备好酒好菜,本少爷要留我大嫂吃饭。”乔莫昂吩咐道。
乔莫昂这一说,所有人的目光看向汝阳,她跟乔莫栾的婚事,府中人都知道,却没多少人见过汝阳的庐山真面目,汝阳在梅院,梅院又是府中的禁地,没人敢踏进去满足好奇心。
“大少夫人真漂亮。”有一个丫环忍不住说道。
“那是当然,也不看看她是谁的大嫂。”乔莫昂很是自豪的说道,头仰起,那叫个高傲。
汝阳毫不给他的面子,当着下人的面,一脚踢向乔莫昂。“给我放手。”
“不放,放了你就跑了。”乔莫昂摇头,他早就想请大嫂来他的兰院做客了,又怕大嫂拒绝,今天大嫂自己来了,他岂会放过款待她的机会。
“乔莫昂。”汝阳咬牙切齿,拿这个家伙真的没办法,最后只能妥协。“你先放开,我不会跑。”
乔莫昂犹豫了一下,说道:“你发誓。”
汝阳吸气,怒不可遏的吼。“乔莫昂,你别太过分了。”
“看什么看,你们还不快去准备。”乔莫昂朝下人一声吼,他不是怕伤面子,是想早点准备好酒菜,他好跟大嫂畅饮。
“是。”下人们不敢怠慢,立刻消失在院子里。
“大嫂,你可要说话算话。”乔莫昂松开她的手,得到自由汝阳并没有离开,揉搓着被乔莫昂捏痛的手腕,白希的肌肤上留下一道青痕,可见乔莫昂有多用力,汝阳看见了,却并没有理会。
汝阳打量着兰院,跟梅院不一样,叫梅院,院子里却种着竹,兰院种满了各式各样的兰花。
目光锁定在一处,汝阳迈步朝不远处用藤萝做的秋千,还用藤萝搭了一间可以避雨的亭,即使下雨天,依旧能荡秋千。
有人说,桀骜不羁的人,懂得享受,看样子是真的。
汝阳坐在秋千上,乔莫昂见她没坚持要走,戒备的心也放下,他都想好了,只要汝阳企图离开,他不介意叫侍卫将她拦住。
乔莫昂这个人很倔强,骨子里很霸道,跟乔莫栾不相上下,只是他的霸道是用在不同的地方,比如说,他要请谁吃饭,他就不会给那个人拒绝的机会,不管你愿不愿,都必须得给他吃完了才许走。
“这些兰花都是你种的?”汝阳看着院子里的兰花问道。
“不是。”乔莫昂来到汝阳面前,轻轻的荡着秋千。
迎着风,汝阳感觉到一丝凉意,感受到乔莫昂加大晃动的力道:“别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