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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今天各种乱,这章先发再改,大家可以迟点看。不好意思。)
精神在灯火之中时而清晰,时而紊乱。良久之后,才知道眼下的情况所代表的意义——到得这一步,文魁大比其实已经没有在进行下去的必要了。
老实说来,在严知礼的心中,今日的“文魁大比”盛况其实并没有达到想象中应该有的高度。先前觉得原因很简单了,两项比试之中,许宣一人便将其余众人死死压住了。即便这个时候有心的拔几个同他抗衡,也根本找不到合适的人选。
这样的局面已经让严知礼难以接受,但是随即就传来了消息……
那首《木兰词》竟也是他所写的。
严知礼并不是没有遇到过有才华的人,甚至他自己,在某些方面也很有天赋。但是往日里所遇见的那些人,或是才高八斗、或是学富五车……但大都是在某一个特定的领域里有着比较雄厚的积累,像这样的场合不过厚积薄发而已。
但是若说厚积的话,许宣才二十不到的年纪,能厚到哪里去?况且,还是完全不同的几个领域。
不可避免地皱了皱眉头,类似后知后觉的情绪自心底泛起来。先前他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对许宣做了抄袭诗文的指摘。
那个时候书生从容的表情背后,大概觉得很好笑吧?
心中想着这些,他有些僵直地坐在位子上,很久之后,才“呵”地笑了一声。
……
四下里已经轰然炸开了,今日的场合,这般状况并不是第一次。每一次都是陡然的沉默,伴随着轰然而起的或是疑惑、或是惊叹的声音。虽然并没有龙争虎斗的盛况,但是眼下的局面在观众人眼中,其实早已超出了预期许多。
类似英雄主义的情愫,每个人那里都有的。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写一首诗、做一幅画,举座皆惊惶。
要的其实就是这种效果。
到得此时,文魁比试其实已经不用再进行下去。
这个毫无争议。
先前黄于升抛出一首《木兰词》之后,其实没有让所有人却步。因为比试不仅一项,而黄于升平日里不学无术的性子众人都是知道了。莫名其妙的诗才之后,在其他方面基本上就不用担心。
但是到得此时此刻,真实的局面出现,很多人心中已经没有多少想法了。议论了一番之后,也就等着那边将最后的结果公布出来。
然后走人……
真是的,如果知道这样的情况,还不如去喝个花酒来的实在。
……
“姐姐。”许安绮偏过头,小声地同许安锦说道:“要不我们不同他生气了吧?”
许安锦闻言,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
在少女这里,其实即便原本有气,时间过了这么久其实也早已经消去了。之所以不搭理许宣,不过是为了以后会出现的类似事情做一些预警罢了,让他知道一些分寸。原本心中就盼望着见他,如若不然,今日也不会过来了。
先前的一曲《梁祝》之中,少女的感动和震撼无以言表,心中最后的芥蒂也已经消除,这个时候恨不得立刻上前去问他。
去问他为何能弹出那样好听的曲子,嗯,对了,还有那首“人生若只如初见”。
“先前的惩罚也够了,我是觉得,闹一闹……适可而止,早晚还是要嫁人的。”少女说话的声音压得很低,解释般地说了一句。
“你确定了?”
“当然……”许安绮说着下意识地朝四下里看了看,在少女这里,害羞或者扭捏的时候总是这样的做派。这个时候倒不是真的要看什么,但是随后目光落在门口的地方,狠狠地顿了顿,半晌之后回过头来,又一次转变了语气:“当然还不曾想好。”
目光顺延,许安锦将好奇的目光沿着她先前看的方向望过去。那边白衣女子素雅的身影,翩若惊鸿。
“呵。”许安锦古怪地笑了笑。这样之后,心中其实也多了几分若有如无的烦躁。那边女子似是感受到了她的目光,微微偏过头,对着二人得体地笑了笑。随后慢慢地退出了人群。
皱了皱眉头。这样的过程中,许家的姐妹就没有注意到场间另一人也离开了。
……
谢榛同蒋通保几人稍稍议论了几句,随后清清嗓子:“汉文,今日……”声音说到这里,朝四下的座中众人看过去。书生先前的位置上已经没有了人影,急忙将目光朝四周看看,也不见人了。随后,声音陡然提高了几分。
“汉文人呢?”
……
风吹进来,场间又一次安静了。
黄于升在众人视线里,不尴不尬地说了句:“已经走了……说是不带走一片云彩的。”
……
许宣的离开,其实除了热火朝天议论地人们,其实也有一些人注意到了。这个时候确实不曾带走什么,但是留下来的东西却有很多。
木兰词、梁祝……以及自成格调的画幅。但落在众人心里,更多的还是他这般举动背后的某些意义。
逼出来的文魁……
先前许宣甚至不准备参与到这样的比试之中。眼下类似“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的做派,也代表着他对“文魁大比”的不以为然。那些喝彩和赞叹,或是夸奖与褒扬……在他那里似乎没有什么意义。他来的随意,去的也从容。
但其实很古怪。
在一些人那里,也就会觉得,他不过是想通过这样的方式哗众取宠罢了。如若不然,那么也就没有前来的必要。
但更多的猜测,便是他的提前离开,大抵对严知礼的某种反抗。
严知礼几次三番颇具针对性的举动,许宣被动的去承受,但也只是方式上被动而已,随后的效果却是一次次的点燃现场的气氛,到黄于升说出他是那首《木兰词》的真实作者之后,就隐隐被堆到了最高点。在这个当口,作为事件主角的他却猛地抽身离开,那些被堆高的东西陡然不稳,轰轰的朝众人碾压过来。
这其间,最受冲击的,自然还是严知礼了。
还真是做得出来啊……
严知礼面沉如水,这个时候场合自然不适合发作。因此嘴角扯动的一番之后,深深的吸了口气,将一些情绪死死地按捺住了。
……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白素贞从人群中出来,低头口中喃喃地说了一句。先前过去玉屏楼的时候,已经听到有人在念了。虽然她不太关心这些书生之间的游戏,但不妨碍她判断出这是一句好词。在片刻之前,文魁比试末尾的时候,知道是他做出来的。
随后便觉得,应该是这样的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对于许宣所能做出的任何事情,她都不会惊讶。当然,或许另外的解释是因为惊讶已经变做一种习惯了。
“我方才见到你了。”
恍恍惚惚的耳畔传来熟悉的声音,以为是听岔了。随后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惘然的回过头去,那边书生一袭青衫正看着她笑。懵懵懂懂地又朝前走了一段,才猛然间回过神来。
“啊,是你……”
如同少女一般有些受到惊吓的表情,第一次这般自然地出现在她的脸上。
“你不是应该在里面么?这个时候还不曾结束呢……”白素贞说着,伸出一根指头朝玉屏楼里指了指。
“那边啊……大概再夸我吧。”书生有些得意的笑笑:“没什么意思。”当然,这些洋洋自得,其实并不是真是的情绪。这个时候,完全是调侃的语气。
“尾巴翘到天上去了啊……”
“就是啊。”
“不过几句能读通的词句罢了。”
“哦,你在夸我……”
“当然不是,不过……曲子也可以听……”
言谈之间,女子一贯的庄重仿佛被洗去了一般,这个时候仿佛明朗的少女。
月光照在她姣美的侧脸上,同那个被称为神医的她相较,又是不同的风采。
……
时间推移,春日渐深起来。草木之类的已经抽了芽之后,已经舒展开嫩绿的新叶。柳絮也已经飘了一阵了,城里到处都飞着花一般。许宣从街头匆匆而过,偶尔会碰到叫他他“许文魁”的人。但是这种没有什么实际意义的称呼里,可以更多地窥见人们的好奇。
这样一个每天奔走于生意的年轻人,同商贾工匠们打交道的书生,到底是如何做到这一点的。
不过,除了当事人外,这是无论如何都是一个无法解答的问题。
临仙楼的修缮已经正式开始,其实不单单是修缮,更具体的说,是在原有的临仙楼旧址上进行新一轮的扩建。耗资是巨大的,先期的预算就已经破了万两,但是如果真的能做起来,在今后对他而言会有着巨大的意义。
而且他所做的只是前期的投入而已,至于后面的部分,会用另一种形式来做。当然,这暂时也不急。来自李贤和邓宣明的赔偿,已经足够应付眼下的需求了。
其实这个时候已经不是按照一个酒楼的格局在建造了,他所想的是要将脑海中娱乐城在这个时代变现出来。临仙楼所在的一条街已经全部买了下来,该拆的拆,该改的改,到得后来,就是热火朝天的场面。
当然,这一方面自然又给严知礼留下了不务正业的口实,参照先前他的态度,可以知道,这样之后一定会有来自那边的压力。至于具体是什么,又要以一种什么样的方式来呈现,暂时也还不知道。
不过暂且也不打算理会。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同严知礼既然已经撕破脸了,自己不论做什么,即便勤勤耿耿,老老实实的寒窗苦读,结果也未必会有什么不同。那么与其担惊受怕,还不如放手去做一些想做的事情。
同先前很多时候一直无所事事的闲暇想比,现在总是觉得时间不够用。要将脑海中的东西变现出来,需要做的有很多。每一处细节的敲定都要反复的思量,没有钢筋、水泥的年代,虽然建筑之类的东西造起来要简单,但是要做到很好的程度,依旧不那么容易。
工匠们也很奇怪,每日照着吩咐和安排来做事情,却不知道到底在做什么。即便拿着高额的薪酬,有些疑惑依旧在心里面时时都有。
不过对于许宣而言,这个都是小事。最重要的是三日之前,赵大宗父子终于将成型的人力拉车制作出来。许宣过去验收了一番。
黄昏时分他拉着车子在院里来往几次,表情上带着几分欣喜。因为很多技术上的问题,眼下的人力拉车比之印象里应该有的样子简陋了很多,连带着舒适度也有了很大的影响。但是终究是照着这个时代所能达到的最高标准来要求的,基本能够满意。
随后满意地伸出手,在车座上拍拍打打。多少日子的努力终于见到了成果,让他心中心中颇有些感慨。按照时间来说,对于几百年后的人力拉车而言,眼前这个算是祖先般的存在了。但是实际上那些才是真实的蓝本。从这个意义上,面前这个其实算是孙子辈……
心中这般想想,觉得挺有趣的。
许家对他的态度比之先前要好了一些,至少每次过去能够进门了。许安锦已经出来和他说了话,但是许安绮却依旧只是见了寥寥几面
当然,许家最近也很忙,许安绮作为家主,事无巨细都要参与其间。而对于这些,眼下既然没有太大的问题,他也不准备参与进去了。
经常过去同许安锦聊天,都是听说当日许安绮也在玉屏楼的。
那么……居然没有被自己的表现折服么?
虽然对文魁大比上自己本身的表现有些不以为然,但不妨碍他私下里这般臭屁地想一想。
其实心中知道同许安绮之间的这些尴尬随着时间过去,都会慢慢消褪掉。这家的两个姑娘总是自己的。因此每次在同许安锦聊天的过程中,想着这些总是会坏坏地笑起来,那边女子不知所措。
关于除夕那晚的场景,其实都在两人的心中。毕竟是人之初的某些体验,不可能忘记掉。因此若是只有两人的场合,许宣偶尔会提一提,浑然不去在意对面的被他弄得面红耳赤的女子。
在眼下的时代,夫妻之间的事情,大抵不好在除了卧房以外的地方说。不过许宣满不在乎的样子,又是二人独处的场合,几次下来,稍稍有了些抵抗力。许安锦也就偶尔会红着脸说几句。
“你在杭州的时候……那啥,怎么还在啊?”
虽然脸皮比较厚,但是有些话还是不好直接说出来。
“啊?”那边女子一脸懵懂的样子:“汉文在说些什么啊?”
“真不知道?”许宣一脸不信的表情,随后脑袋靠近她的耳边说了小声的耳语一番。
那边许安锦微微一呆,随后反应过来,素手伸出来狠狠地在他的腰间拧了一把。亲密的举动之后,脸上酡红一片。
“讨厌……”
这个时代的女子,总是最容易害羞的。
不过对于许安锦为什么还是处子的事情,终究也知道了原因。
“断袖之癖?那个方如海,还真是够时尚的。”
声音说的有些大了,那边女子伸手来掩住他的嘴。随后院落里安静下来,春风吹过,带着几分暧昧的气息。
许宣伸手将她抱在怀里。
“要不要公主抱?”
“啊……”
优雅的身子被懒腰抱起来,湖绿色的衣裙之下,绣鞋包裹的足还在空中踢腾几下。
其实心中知道同许安绮之间的这些尴尬随着时间过去,都会慢慢消褪掉。这家的两个姑娘总是自己的。因此每次在同许安锦聊天的过程中,想着这些总是会坏坏地笑起来,那边女子不知所措。
关于除夕那晚的场景,其实都在两人的心中。毕竟是人之初的某些体验,不可能忘记掉。因此若是只有两人的场合,许宣偶尔会提一提,浑然不去在意对面的被他弄得面红耳赤的女子。
在眼下的时代,夫妻之间的事情,大抵不好在除了卧房以外的地方说。不过许宣满不在乎的样子,又是二人独处的场合,几次下来,稍稍有了些抵抗力。许安锦也就偶尔会红着脸说几句。
“你在杭州的时候……那啥,怎么还在啊?”
虽然脸皮比较厚,但是有些话还是不好直接说出来。
“啊?”那边女子一脸懵懂的样子:“汉文在说些什么啊?”
“真不知道?”许宣一脸不信的表情,随后脑袋靠近她的耳边说了小声的耳语一番。
那边许安锦微微一呆,随后反应过来,素手伸出来狠狠地在他的腰间拧了一把。亲密的举动之后,脸上酡红一片。
“讨厌……”
这个时代的女子,总是最容易害羞的。
不过对于许安锦为什么还是处子的事情,终究也知道了原因。
“断袖之癖?那个方如海,还真是够时尚的。”
声音说的有些大了,那边女子伸手来掩住他的嘴。随后院落里安静下来,春风吹过,带着几分暧昧的气息。
许宣伸手将她抱在怀里。
“要不要公主抱?”
“啊……”优雅的身子被懒腰抱起来,湖绿色的衣裙之下,绣鞋包裹的足还在空中踢腾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