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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美的光线照耀着老村长的环形院宇,古树翠绿的叶片上清晨的露珠晶莹闪动、熠熠生辉。[ 〈〈
一向自诩为八门山最高统帅的老村长破天荒地穿了一件黑色小褂,虽已年近九旬,老者的一双臂膀却依旧坚实有力,让立于院中的一干年轻侠士羡慕不已。此刻,老者身后背着月影剑,手中握着一杆长枪,那长枪通身流银,鸾凤盘绕的图纹栩栩如生,彩凤口中喷出的火焰巧妙地化作寒芒四溢的枪尖。一缕清气宛若龙蛇,围绕银枪上下翻飞,忽而又幻化五彩,与身后的月影剑交相辉映。
“月影枪!”
看着老者手中的一杆大枪,墨聪和楚瓷几乎同时叫出了声,两人惊愕了半晌,小声交流道:
“月影枪怎么会在八门山?”楚瓷皱起眉头道。
“不知道啊!”
“咳!咳!”老者清了下嗓,脸色颇为凝重,朝墨聪摆了摆手道:“墨聪,过来!”
墨聪木然地走近几步。如今的墨聪已是身材高大的成年人,老者只能仰面看他。
老村长犹豫了良久,一干人全都了解老者的性情,每次老者要表长篇讲话时便是这副尊荣,果然,老者轻叹道:
“当年接到药王的通知,八门山派出八大守卫前去水月山增援楚门主,只可惜,走到半路时楚门主就已遭不测,前去刺杀楚门主的人修为极高,八大守卫奋力联手才将这月影枪夺了回来。若要追溯月影枪的来历,那可就很久远了,相传是远古圣道门的祖师云游四方时在玄门岛和仙岛上现了两块神铁,回去之后便锻造出两件兵器,奇怪的是这两件兵器居然一阴一阳,互有联络,月圆之时便可合一。不过圣道门祖师还是破解了两件兵器中的秘密,只要两件兵器合体,便可开启生命之源,谁能亲手打开生命之源,谁便能获取无尽的神力...”说着老者面现苦涩,摇头叹息,冷语道:“只可惜生命之源未被开启,圣道门中却为了这两样兵器生了内乱,斗争愈演愈烈,终于一不可收拾,甚至有人从此入了魔道,无奈之下,圣道门祖师便将那些入了魔道之人打出天外,为了防止他们回来反击,祖师耗尽灵力筑起了这八门法阵。不过这两样的兵器后来是怎么落到了公孙和南宫两大武林世家的手里我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至今也没有人开启过什么生命之源...”老者又瞧着墨聪,道:“墨聪,那些遥远的传说无从考证暂且不提,不过我现在要告诉你,这月影枪是你家的物件。”
“原来如此,怪不得有人跑到水月山去杀人取物呢,想来那或许就是魔道的人吧......”
墨聪听老者讲完了那玄而又玄的故事之后,脑子里正一片幻想,闻听老者召唤,方才恍然惊醒,连连后退,摇头道:“我家的?不可能,村长大人,你们一定是弄错了,我才不是什么公孙家族的后代呢,我就叫墨聪,是当年我师父给我取的名字,是吧楚瓷!”
“嗯!”楚瓷木讷地点了点头。
此时,所有的人都静立不语,一个个盯着墨聪看。唯有柳云心中暗喜,上前道:“墨聪,这次连村长大人都这么说了,你还回避什么?”
“不对柳云,你们一定是搞错了!”墨聪连连摇头。
“怎么不对!”芷兰上前道:“墨聪,村长说得千真万确,这事我可以作证,我父亲无意间对我说过的。”
“不可能,那不是我。”
“墨聪,”老者脸色明显不悦,手捻须髯道:“事实就在眼前,你是不是公孙家族的后裔,一试便知。”
“怎么试呀?”此刻,墨聪还是心存侥幸,暗自笑。
却不想,老者说道:“这两样物件皆为上古时的神器,据说它们能够认识自己的主人,既然你不承认,那咱们可以试一试,来!”
说罢,老者吩咐马小花给每人一支银针,众人刺破手指,依次将血迹在两件兵器上涂抹,却是没有任何反应。最后才轮到墨聪和柳云。
柳云倒是一脸从容,刺破食指,分别涂在月影枪和月影剑上,月影枪没有任何反应,月影剑却是离奇地闪出绚丽的光芒。
“啊?”墨聪见状抱着手,蜷缩着身体不敢上前。
“墨聪,该你了!”柳云莞尔笑道。
墨聪小心地看了看周围了那些好奇的眼神,深吸了一口气,咬着嘴唇走上前去,用银针刺破手指,在月影枪上小心地点了一下,月影枪依然平静毫无反应。
“嘻嘻嘻!”墨聪手指月影枪,转身朝着众人说道:“我说你们弄错了吧!你们还不信...”不过,他现众人的眼神里都闪烁着异样的光彩,都在盯着他的身后,没人去理会他的话。墨聪回头现,月影枪与月影剑一样,都在闪烁着绚丽的光彩,一瞬间两件兵器上的光芒突然融合到一处,在空中形成了光辉耀眼的“阴阳鱼”,在空中飘了片刻之后便乍然消失,两样兵器也恢复了原状。
见状,墨聪一屁股坐到地上,两眼直愣愣地看着地上的石板,只觉得天旋地转。
“墨聪哥,你怎么了?”楚瓷急忙上前,柔声道:“墨聪哥,你别这样,无论命运如何安排,我们都得走下去,顽强的走下去,墨聪哥,站起来,不管路有多难,楚瓷永远都会陪你走下去,直到死的那一刻......”楚瓷的眼睛已经模糊了。
“墨聪,墨聪。”瞧着墨聪脸色泛白,目光呆滞,柳云一时傻了眼,她没想到墨聪的承受能力据然会那么差。不过,经过楚瓷的一番安慰,墨聪的眼中渐渐有了一丝亮光。突然间,她恍然明白,墨聪为什么会依赖楚瓷,她也觉得她实在是太小看了这位温柔娴静的甜甜小妹。
“唉!”见状,老村长一声长叹,拉起墨聪,道:“孩子,一下子让你承受那么大的压力我也实在于心不忍那!”
“老村长,您别说了,我明白您的一番苦心,我想和师妹回去谈一谈。”
“好吧!”老者依然面容和蔼,微微点了点头。
瞧着墨聪和楚瓷走出村长的小院,缓缓向晶石广场里迈步,毒龙志实在是迷惑不解,回头问道:“我真是搞不懂,墨聪怎么不愿意做公孙家的少爷呢,虽然什么都没了,可是我们可以帮助他呀。”
“毒龙志,请你以后别问这些弱智的问题了好吗?”皇甫云松白了他一眼,说道:“表面看,墨聪这个人性格开朗洒脱,事实上他是很仔细的,毒龙志,你知道身为一个闲云野鹤和公孙公子有什么区别吗?”
“不知道!”毒龙志摇头说道。
“哼!”皇甫云松冷哼着道:“师父当年说过,身为一个闲云野鹤,可以不问江湖事,哪怕你们打得死去活来,我照样可以幽人独往,可是若是身为公孙家族的后裔那就不同了,那就必须撑起门户,必须对江湖之事负责,墨聪还年轻,他又经历那么多的挫折,我想他是不想过早地承受压力吧!”
“嗯,不错!云松说得很有道理!”老村长手捻须髯,微微含笑道:“墨聪不是不想承认他的身份,他是觉得时机还不成熟。”
“村长大人,那您看,”毒龙志小心地看着老村长,道:“那我们明天还能出山吗?”
“哈!放心,凭老夫的观察,只要有楚瓷在,墨聪很快就能想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