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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易航看她一眼,眼角眉梢净是嘲弄的淡笑,“不喜欢,我为什么要跟她结婚?”
梁楚的手攥住膝盖上的裙子,脸上闪过些狼狈,一时间竟不知该用何种表情来面对他。
沉默了片刻,她的声音已经恢复如常,平静而淡和,“既然你是真心喜欢她,那就当我什么都没说过。”
沈易航从沙发上站起身,高大颀长的身段穿着冷调黑色的西装外套和熨烫得一丝不苟的黑色西装裤,周身都笼罩着一阵清俊冷贵的气息。
他居高临下睨了梁楚一眼,转身就要离开。
“易航。”梁楚坐在沙发上忽然开口叫住他。
沈易航顿住脚步,微微侧眸,抿唇不语,又听见梁楚说道,“哪怕你真心喜欢她,在她真心喜欢上你之前,多留个心眼。”
沈易航从梁楚他们的别墅出来,转道去了一趟沈家别墅的主宅,可惜沈懿还没没回来。
……
宋青叶正在给宋父削苹果,手机响起,瞧到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名字,拿着手机的手微微收紧了些,正犹豫着,宋父看着她,“怎么还不接?”
她咬了下唇,把苹果和刀子都放下,“爸,我先出去接个电话,一会儿就回来。”
宋父以为她是工作上的问题,慈爱道,“赶紧去吧,不要紧。”
宋青叶退出病房带上门的同时接通起来,“沈总。”
男人温漠的嗓音,带着意味不明的笑意,透过无线波徐徐灌进了她的耳朵,“我在医院门外,你出来。”
宋青叶微怔,声线柔软而低沉拒绝了他,“我现在不方便出去,有什么事,直接在电话里说就好。”
隔着手机有几秒钟死寂般的沉默。
“呵——”
忽然传来男人一声低沉的冷笑,“宋青叶,还是你想让我亲自上去请你?”
宋青叶咬着唇皱着眉头,“沈易捷,你到底想怎么样?”
“下来,别让我说第三次。”语气冷然而强势,不容置喙。
“沈……”
“还是你真的想让我拜访一下你爸?”他波澜不惊的继续威胁,“给你十分钟,十分钟见不到你,我就上去。”
宋青叶懵住,“沈……”
她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通话就已经被切断了,徒留一阵嘟嘟的声响。
捏着手机的力道逐渐加重,白皙的手背青筋凸显,骨节泛白,洁白的牙齿将下唇咬出一道红痕而不自知。
沈易捷又这绝对的控制欲,他最厌恶别人叛逆他,宋青叶担心她真的会上来,宋爸爸是个心思细腻且通透的人,她没信心能在宋父面前平静与沈易捷相处。
于是折返回病房,跟宋父打了声招呼,便搭乘电梯下去。
月朗星疏,深秋的风飘过,带着冷意刮得她瑟缩了一下,走到大门外,隔着一段距离她就瞧见沈易捷半倚在他的豪车前抽着烟,路灯昏暗不明,瞧不清男人的脸色,却能感觉到他冷峻漠然的气息。
宋青叶定住脚步,深呼吸了一口冰凉的空气,寒意从血液渗入肺腑,然后举步朝他走了过去。四目相对,彼此都没有说话。
烟雾袅袅从男人的唇和鼻息间弥漫散开,暗沉的嗓音融化在夜色里,“已经差不多该收网了。”
宋青叶盯着男人看似温和却毫无温度的眼眸,从认识开始到现在这么多年了,他明知道她的感情却利用得理所当然,不知道为何,这一刻,她忽然觉得有些厌倦了。
她到底在奢求些什么?那么任由他利用仅仅是为了让他多看两眼,然而这么多年了,他的目光又何时在她的身上停留过?
也许是他小时候被人指指点点,给小小年纪的他蒙蔽上了这辈子也无法磨灭的记忆,因此,即使如今的他已经是贵为人人欣羡的人,却仍旧不满足。
在他表面的温润之下藏着一颗最冰冷的心,他想要的是,绝对的说话权,不容任何人凌驾于他之上。
除了利益和权力,是他唯一忠诚的欲望,也是唯一的信仰。
可是明白是一回事,能够坦然接受这些无情的对待又是另一回事,毕竟她的心也是肉长的,会受伤会疼。
宋青叶沉默好了一会儿,凉凉的嗓音在凉风中轻轻散开,“沈懿若真的有意让他成为继承人,你做这些,他又怎么可能会袖手旁观?沈易捷,你就没想过要退一步吗?”
沈易捷吸了一口烟,温淡的眼眸骤然变得冷戾,昏暗不明的轮廓却清晰浮着一层阴鸷,冷得几乎能滴出水来。
他凝视着宋青叶,语调阴冷暗沉,“青叶,你知道背叛我的后果吗?”
宋青叶抑制不住的一阵战栗漫过心头。
沈易捷是个什么样的人,她在清楚不过,为了名利和利益,他的不择手段是她见识过最狠戾的一个,没有之一。
用他的话说,只有承受得起最阴暗的肮脏,才能抵达最光辉的顶端。
“我只是觉得,你动作太大,沈懿大概不会再漠视。”
沈易捷是个狐狸,那么沈懿一定就是老狐狸,他虽然老了,但是心却肯定明镜似的,否则沈易捷为什么一直针对沈易航,到头来也无法撼动沈易航半分筋骨?
那些小打小闹,都不过是沈懿气恼沈易航与他作对,所以放任,以此作为给沈易航的警告而已。
沈易捷从喉咙里溢出一声冷笑,“所以我现在才发现你跟他结婚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他将抽剩的半截烟扔在水泥路面上,抬脚碾熄,在宋青叶回过神来之前,高大的身形一闪,栖身而下。
隔着一寸的距离,她的瞳眸映着男人五官分明而立体的脸,甚至嗅到了他身上那股烟草气息,微醺微呛。
宋青叶下意识地往后倒退一步,男人却仿佛有视线预知的能力,在她退开之前,大掌擒住了肩胛,泛凉的手指滑到了她的下巴,轻轻勾起。
如此暧昧的动作,却没有丝毫暧昧的氛围,只有暗潮涌动。
男人的薄唇勾勒出淡淡的弧度,“你跟他结婚,他和沈懿闹起来,这就再好不过了。”
沈懿即便再满意沈易航,也不可能会惘顾公司的利益。
宋青叶笑了下,眼底全是悲凉,声音却很淡,“所以我的婚姻给你制造了更多有利的因素?”
“你不开心?”
“我该开心吗?”她反问一句。
沈易捷噙着笑,不说话,照着她的唇忽然就要亲下去,然而却被她堪堪避开了,最后落在了她光滑的脸颊上。
她居然避开?
眸色微微一沉,“怎么?给你的奖励,不满意?”
宋青叶唇角上的笑意已经不复存在,余下的只是绵绵不尽的冷意,“沈易捷,我现在是你的弟妹,麻烦你注意下你自己的行为。”
他不以为意,强行将她的脸扳转过来,逼着她只能看着他,眼神讳莫如深,“青叶,你喜欢的人是我,不是吗?你做那么多,无非就是想让我这样对你,我满足你,不好吗?”
沈易捷的脸上还挂着笑,却无一不是彰显着他的恶劣。
宋青叶心口仿佛被什么堵住,每一口呼吸都牵扯疼了她的神经。
委屈,难过,更多的是狼狈不堪,心脏生生被他讥讽的眼神凿出一个洞,里面刮着风,呼呼作响。
她和他有着难以解释的关系,她喜欢他,他却利用她,两人的关系不对等,她却傻乎乎的心甘情愿任由他利用。
宋青叶知道自己蠢得不可救药,但是她又能怎么办,喜欢一个人,原本就是一场无药可救的急症。
若是能够,她也想要卸下这个疲倦不堪的包袱,可这包袱却如同在她的背上生了根,要分开,骨头连肉一块疼。
她忍不住湿了眼眶,却死死咬紧了牙关,倔犟的不容许自己在他的面前露出半分怯懦和软弱,“沈易捷,我是喜欢你,但并不代表你可以因此随意欺褥我。”
宋青叶仰着脸庞,眼底勾出泠泠的笑意,声音冷厉,“松开你的手!”
沈易捷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随后松开她,把手抄进了裤袋里,恢复了一贯温淡的表情,“具体的时间,我会再跟你联系,你最好做好准备。”
他说完,拉开了车门坐进去,一脚油门就离开了。
宋青叶站在路边,盯着早消失在夜色里的车辆,目光怔忪,似乎想了很多,又似乎什么都没想。
不知站了过久,她慢慢转身准备回去病房,却发现在她身后两米处的大门口那,一道颀长的黑色身影杵在那,一动不动。
宋青叶脸上的表情僵化。
第一个念头就是:沈易航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站在那里,是否看见了她和沈易捷的在一起的画面?
沈易航见她站着不动,于是抬步踏着夜色来到了她的跟前,低头看着她,淡淡启唇,“爸说你有事下楼了,我下来看看。”
宋青叶慌乱的瞥了他一眼,笑得有些牵强,“下来很久了?”
他默了几秒,“不久,刚下来。”
“噢……”宋青叶终于松了一口气,扯了扯身上的薄秋衣,“你怎么过来了?”
“爸说你好像有点着凉感冒,让我过来带你回家休息。”他现在已经一口一声爸妈叫得那个顺溜。
宋青叶皱了皱眉头,“我没事,我今晚还是留下来陪我爸。”
夜里气温低,她确实有些受寒,不过她已经吃过药,问题不大。
“你跟爸说。”
“嗯,外边凉,我们先上去吧。”沈易航把西装给脱了,此时就穿了一件衬衫,虽然他是国防身体,但是现在风大又凉,还是多注意为好。
沈易航嗯了一声,站在她的身后盯着她一会儿,又瞟了眼马路那端无尽头的黑色。
其实在沈易捷和她亲近得无比暧昧的时候,他就已经站在这里了,只不过两人都没有发现他的存在。
隔着有些距离,他们的谈话内容无法听见,只不过方才他似乎发现宋青叶的眼睛有些红,像是哭了一般。
耳边倏然响起了梁楚的话。
【在她真心喜欢上你之前,多留个心眼。】
喜欢他么?
这个可能性能有多大?
……剩余内容明早替换……
陈眠冷冷地睨了他一眼,眉梢唇角全是讥讽,用力甩开他的桎梏,“意思就是,你有种跟别人生孩子,我也有本事生别人的孩子!你要婚姻,我给你!其他的,你什么权利都没有!”
她那冰冷的眼神,直接刺进了他的骨肉里,瞬间将他冻结住。
“陈眠!”袁东晋推开车门冲下来,欲拦住她,她却已经拦住了出租车,快速坐了上,他刚摸到出租车的车门,车已经嗖一下开了出去。
陈眠回到秦桑的公寓,正好看见秦桑从浴室里出来,怀里还抱着一条毛巾裹住的咖菲猫,可爱的咖菲猫的脸因为洗澡,毛发头焉了,只有一双轱辘大眼,有些滑稽。
“回来了。”秦桑抱着猫坐到沙发上,然后拿过电吹风给它吹毛发。
陈眠看着她,抿唇笑了下,也不知道在笑什么,淡淡说道:“你一千金大小姐十指不沾阳春水,倒是把这猫照料得好。”
秦桑的动作一顿,挑了挑眉,眼皮掀动瞥了一眼陈眠,“怎么?猫的醋你都吃啊?出息!”
陈眠走到一旁,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在对面的沙发上盘腿坐下,一边慢悠悠地喝水,一边安静看和秦桑把猫的发型给恢复原状。
秦桑帮咖菲猫吹干了毛发,又起身去拿猫粮喂它。
秦桑偏过头看着陈眠,眉梢挑起,“蔡律师说你暂时不办理离婚了?”
“嗯。”
“为什么?你还真打算忍了啊?”秦桑从地板上站起来,顺手将散乱的发重新束好,随意地挽成一个丸子头,“陈眠,你倒贴那么久还不腻味么?袁东晋这种男人,你要来有什么意思?”
陈眠随意地靠在沙发上,望着头顶的天花板,“婚是会离,不过在他们受到教训之前,我暂时不打算离。”
秦桑一哂,“那你打算怎么办?以牙还牙?啧!你肚子里有个小的,不然你也找个男人春宵一刻好了,看不气死袁东晋那王八!”
“是啊,你这个主意真不错,可惜我怀孕了啊。”陈眠也不介意,还十分配合地符合,“要不,等我胎儿稳定了以后,找个男人试试看?”
秦桑咯咯一笑,一脚踹在陈眠的小腿上,“有本事你就去!”
陈眠噙着笑,真假难辨地说:“我也想看看袁东晋被戴绿帽子的时候,会是什么表情。”
秦桑斜睨了她一眼,问:“你打算怎么办啊?”
“我打算去江城。”陈眠说,“过两天就走。”
秦桑一顿,“你不是要收拾他们?去了江城还怎么收拾啊?”
陈眠单手托腮,眉眼浅笑,“走之前,我自然是要见一回陶思然的,起码不能让她太舒坦啊。”
“都说贱人自有天收,眠眠,要不要我帮你动手收拾她?”
“不用了,这件事你不要插手,免得惹上麻烦。”
——
陈眠给沈易航打了个电话,跟他表示她要到江城,短期内不打算回港城,沈易航也没有多问,只说了一个好,并且告诉她方言会留在那边帮她。
刚挂了电话,温绍庭的电话就打了进来,接起来,属于他特有的低醇的嗓音便传了过来,“有空吗?”
“温先生有事?”
“想请你帮个忙。”
“温睿生日快到了,让你帮忙选一份礼物。”
温睿的生日?陈眠想了想,应了声好。
两人约了在ZR购物中心碰面。
其实陈眠对温睿的了解并不深,对他的爱好更是不甚了解,不过温绍庭说是小家伙的生日,她也想要给他送一份礼物,所以就答应了和温绍庭一起选礼物。
“温睿平时的兴趣爱好是什么?”
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人,陈眠有些闷不住这种压抑的气氛,便主动攀谈起来。
“他兴趣广泛。”
这回答跟没有回答没什么两样,陈眠有些无语。
陈眠换了一种问法:“他喜欢什么?”
“妈妈。”
“啊?”
温绍庭偏过头,深邃的眼睛噙着淡淡的笑意,菲薄的唇重复着两个字:“妈妈。”
陈眠对上他淡漠又似温和的眼睛,无法揣摩他的心思,抿着唇角,“温先生,您这是在跟我开玩笑嘛?”
“没有。”
陈眠言笑晏晏的说:“那你找我陪你来这里选美吗?”
温绍庭讳莫如深的瞥了她一眼,电梯的门打开,尔后是长腿迈出电梯,并未理会她的笑话。
他们所到的楼层是儿童玩具城,里面有各式各样的玩具,一应俱全。
两人在上面转悠了一圈,陈眠把但凡男孩子喜欢的玩具,都给看了一个遍,奈何温绍庭却全部驳回,理由很简单。
太幼稚和他已经有了。
偌大的玩具城,走遍了,也没有买到一个合适的礼物,陈眠已经累得趴下。
“你在这坐一会,我去买支水,你要喝什么?”
陈眠像是获得特赦一般,软着腿在椅子上坐下来,双手握成拳,轻轻敲着自己的小腿,“矿泉水。”
温绍庭转身,拐到自动售饮机那边去买饮料。
陈眠放松了一下,坐直身子,偏过头不经意地看见了两道身影,她视力五点零,没有近视,没有散光。
袁东晋和陶思然。
他们在一家婴儿用品店里,陶思然挽着袁东晋的手臂,脸上想笑得一脸的幸福灿烂。
听不见他们在说些什么,可单纯从两人的表情上都能猜测得到他们谈话的内容。
陶思然拉着他的手,一样一样婴儿用品拿给他看,甚至和他讨论,而袁东晋耐心得陪着她。
两人如同一对幸福的夫妻,甜蜜得刺眼。
陈眠的心脏有些疼,但脸却是麻木的。
胸腔成了荒芜的沙漠,空荡寒凉,寸草不生。
温绍庭不知何时已经回到她的身畔,顺着她的目光望去,暗沉的嗓音淡淡的打断了她的沉思,“没有零钱。”
陈眠回过神,抬头看着身边高大的男人,他正居高临下俯视着她,眼神有些冷。
“我去买!”说着她就要站起来,但是温绍庭却朝她摊开了手。
男人掌心上的薄茧清晰可见,宽大的手掌纹路错综复杂,陈眠看着他的手,懵了。
“什么?”
“给钱我。”他神情自然,“我去买。”
陈眠这才翻出自己的钱包,温绍庭十分不客气地一把拿过来,“等着。”
“喂!”陈眠无语,有人要钱还把钱包给掳走的么?
不过她倒也没有追上温绍庭,而是转过头重新看向婴儿用品店,陶思然和袁东晋的身影已经看不见了。
温绍庭翻开陈眠的钱包,看见上面有一张照片,上面一男一女,是陈眠和袁东晋,两人都穿着学士服,是毕业时候拍的,袁东晋搂着陈眠的肩,两人看着十分亲密,陈眠容貌青涩,靠在男人的怀里笑得很甜美,眉眼弯弯,温情脉脉。
温绍庭敛着眸光,大拇指的指腹滑过照片上的笑脸,轮廓有些冷。
最后实在是选不好什么合适的礼物,温绍庭最终还是给温睿买了一台遥控装甲车。
——
两人一起吃过晚餐后,温绍庭亲自开车把陈眠送到秦桑的公寓楼下。
陈眠刚下车,暗光影影倬倬,她看见了那一辆再熟悉不过的车,而那车的主人,正靠在车门上抽着烟。
寒风刮过,缭绕青烟朦胧了男人的轮廓,隔着几米的距离,陈眠都能感觉到来自男人身上的愠怒。
只见他把烟蒂丢在地上,锃亮的皮鞋轻轻碾熄那一抹煋火,长腿迈开朝她的方向走来。
坐在驾驶座上的温绍庭见陈眠杵在车门边上不动,便解开安全带,推开车门走了下来,单手扶在车顶上,温漠的眼神看着一步步走近的男人,又瞥了眼女人黝黑的后脑勺,用力甩上车门,绕到陈眠的身边。
袁东晋站定在陈眠的面前,冷峻的眼神,昏暗中脸色青白交替着,让陈眠觉得,他像一个抓奸的丈夫。
陈眠心底嗤笑一声,握着车门的手微微用力,冷凝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勾唇疏离冷漠地问:“袁总,这么晚,你来这里干嘛?”
一个称呼,清楚划分了他们之间的距离,楚河汉界,十分明确。
袁东晋陪陶思然买了一些婴儿用品之后,本是约了张益他们去喝酒,但刚喝了一会,他就鬼使神差地离开,驱车来到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