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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少,楚婶胆子小,还没问几句,直接吓的晕过去。楚瑶让我转告六少,想知道真实原因,可以亲自过去一趟。”
楚瑶是楚华荣夫妇捧在掌心的宝贝,六少现在是手中没有“实权”的人,暂不能与楚家撕破脸,守在凤凰城的人在楚家夫妇发现前得离开。
江锦言眉骨轻轻一皱,“她跟姜少最近怎样?”
“最近半个月她很少出现在姜少身边,似在刻意疏远姜少,她会不会……”
袁少文欲言又止,楚瑶一直委屈的抽抽搭搭,多次要见六少,看她提到六少时眉目含情的模样,六少应该是运走桃花了。
“视频吧。”江锦言声音淡漠凉薄,面上没什么变化。
“六少……”视频中,楚瑶穿着昨晚的浅蓝色碎花睡裙,头发微乱,没化妆,眼圈周围青黛明显,红着眼睛坐在沙发上,委屈的说道:“小妹真的是自己摔下去的。”
江锦言抿唇沉默,目光冷沉,明明没投在她的身上,楚瑶却觉得有万千冰棱朝她射了过来,心里发颤不安,拿着纸巾擦着眼泪,避开他仿佛似能看穿人心的视线,用力咬了咬下唇,面现纠结愧疚,断断续续的说道:“那晚我喝醉了,跟六少表露心迹的心里话,不知怎么被小妹录了下来。昨天在大姐那碰到我,对我冷嘲热讽了一番。当她得知那晚我跟六少……”
楚瑶皱着五官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泪珠子掉的更凶,肩膀一抽一抽的,“我知道这事是我的不对,我跟她道歉,她在气头上,推了我一把,自己跑了出去。雨大,怕出意外,我跟楚婶追了、出去,谁知还是没能阻止小妹摔下楼梯。”
“六少让人看着我,花费时间询问小妹摔下楼的原因,是心疼她?”要为她讨公道?
江锦言依旧沉默,好似还不相信她的话。楚瑶不解,楚韵摔伤摔残了,江锦言不应该更高兴吗?
“不心疼,她是我未婚妻,出事了,总该是要问一下的。”
闻言,楚瑶眼中闪过兴奋,就说江锦言不可能对楚韵有任何感情。
“小妹手中的录音如果传出去,我们的事……”
“是你自己的事,跟我无关。”江锦言懒得多看她一眼,手指轻点,切断视频。调转轮椅,深沉的视线投向对面的博古架,一尊紫琉璃在晕黄水晶灯光下散发轻柔的光泽,他拧了下眉峰。
“谁把它放在这里的?”
“应该是陈姨,昨天她拿了钥匙去打扫储物间。可能是觉得那么好的东西搁在储物间的角落中太浪费了,就摆了出来。”
“收起来,以后不许再拿出来。”
江锦言极度排斥这尊琉璃,袁少文不敢磨蹭,匆匆找来盒子装了进去,“六少,我总觉得这东西放在别墅不合适。要不,我把它送到银行的保险柜?”
“恩,把他当年送过来的东西都送过去吧。”
似想到极度头疼的事情,江锦言闭上眼睛,用力按着眉心。
“六少相信楚瑶说的话?”
江锦言冷哼声,录音是那女人能做出的事,可为他生气半夜三更跑出去,却是万万不可能的!
因为那女人心里根本没有他!
“盯好楚家人,让泽远想办法把彼得留在医院。”楚瑶这边问不出来,只能靠她自己想起来。
凤凰城,被江锦言最后一句话刺到心坎上的楚瑶眼里满是恶毒,等看守她的人一走,她扫落身前茶几上的东西,疾步来到楚韵位于二楼的房间,寻到手机。
鼓捣半天没解开锁,她简单收拾一番,拿着楚韵的手机出门。
找人解开锁后,却没找到所谓的录音,明白被楚韵耍了,楚瑶气的拿着手机向地上摔。
突然,她停下动作,眼底浮现赤裸裸的阴狠。点开楚韵的通讯录,把江锦言和袁少文的号码拖进黑名单。
做完这些还觉得不够,凝眉想了下,从包中拿出她的手机,翻出宋佳楠的号码,手指在楚韵的手机上轻点着。一切做完,方觉的压在心头的那股火气消散几分。
以前她对江锦言没有关注,不清楚他的喜好,想到一些日子没联系,关系疏远很多的姜美心,她摸了摸包中那张没还给母亲的副卡,去了百货公司奢侈品专柜。
医院中,楚韵已在病床上躺了三天,中间楚华荣夫妇来医院走了个过场,徐桂香试探问她昏迷前的事。
楚韵本想诈一下徐桂香,被多嘴的小护士抢了先,告诉徐桂香她什么都记不得,气的楚韵直想拎着她从窗户口顺出去。
看徐桂香长舒口气的模样,楚韵手捏紧身下的床单,心里有了计较。
彼得医术很好,工作中的他与楚韵初次见面相差太多。
看着他帮她检查伤口时娴熟的动作和认真的表情,楚韵心底生出羡慕。
“如果你想,你也可以。”三天一直待在医院陪她的薛华,看穿她的想法,眼里生出几分心疼。
楚韵星眸中闪过艰涩,对着薛华轻摇下头,“现在还不是时候。”
“六少没来医院看你?”
彼得听不懂他们在说些什么,做完检查,目光在楚韵跟薛华两人旋了圈,这几天来给楚韵治疗做检查都遇到薛华,不知道两人是什么关系,怕好友被撬墙角,彼得再次在楚韵面前提到江锦言。
楚韵垂下眼睑,遮挡黯淡些许的眸子,“我什么时候能记起摔下楼之前的事情?”
“这个问题就像别人问我六少的腿什么时候能好样,无法回答。”彼得收好病例放在身旁的护士手中,伸着胳膊,舒展下身子,“你身上的伤已经无碍,我今晚终于可以躺在舒适的床上好好睡上一觉了。”
她的伤无碍跟他好好睡觉有什么关系?楚韵不解,刚欲开口询问,彼得接到一个电话,隐隐听到里面人说“姜少来了”。彼得面色大变,手忙脚乱的脱掉身上的白大褂,慌着脚步,跑出病房。
“他这是怎么了?”楚韵疑惑的看着一溜烟消失在病房中的身影喃喃道。
“彼得医术好,有名气,姜少一直想让他留在康佳医院任职,彼得自由惯了,受不了约束。”薛华不愧是万事通,连这事都知道,“好了的话,还回你大姐那住?”
“我滚下楼梯的事跟大姐没有关系。”楚韵痛苦皱眉,揉着又开始发懵晕沉的脑袋,彼得说这是脑震荡后遗症,只要治疗得当,会好利索,“都麻烦你那么多天了,医院里有护士,你回侦探社看看吧。”
“侦探社没生意。”
薛华坐在旁边的病床上翻开带来的侦探书,春日雨后和煦的阳光洒落在他的侧颜上,透出一股书卷气。
“薛华你不会……”
“别胡思乱想,我对别人的未婚妻不感兴趣。”薛华没抬头,哗啦掀了一页书,“你无依无靠,我没亲人,觉得我们同命相连而已。”
不是就好,楚韵松了口气,世上最难还的是情债,还是做朋友好。
突然薛华似想起了什么,抓过床上摊开的一堆报纸,递到楚韵面前。
“宋氏被曝出受贿,偷税漏税,宋佳楠的父亲正在接受调查。宋氏股票下跌,股东撤资,不少合作商解约。短期内,宋佳楠找不到解决的办法,等待宋氏的只有破产或被其他公司收购。”
“那敢情好。”
没了宋氏支撑,宋佳楠风光不再,就算记恨薛华,也没能力再去找薛华的麻烦。至于她,就算宋佳楠还未对她死心,以后他要为生计奔波,抽不出时间纠缠她。不过,这个跨国公司的动作是不是太迅猛了些。
“商场上讲究的就是找准时机,出手猛准狠。”
宋氏应该是之前就被盯上,不然也不会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找出这么多致命的把柄。
“这个跨国公司什么背景?”
“不清楚。”薛华扶了扶眼镜,摸出口袋中的手机看了眼,脸上闪过不耐,“我出去趟。”
薛华前脚走,病房的门就被一只小手推开,穿着小号病号服的小锦趴在门上伸头向里看,“姐姐你也生病了?”
小锦粉嘟嘟的长得可爱,心智又比其他孩子成熟些,楚韵对他心生喜爱,向他招了招手。
小家伙滴溜溜的大眼在房间里看了圈,没见到其他人立刻大大方方的的站直身子,一蹦一跳的来到楚韵床边,从身后拿出一个棒棒糖递到楚韵的唇边,“姐姐吃颗糖,待会打针就不疼了。”
“小锦哪里不舒服?”甜腻腻的糖味钻到鼻中,一直甜到心坎里,楚韵看到小家伙故意展示在她眼前的小胖手上的点点针眼,心疼的摸着他的西瓜头。
“不是什么大病,过两天就能出院。”小家伙屁股一撅,坐上床沿,在楚韵旁边躺下。
“你家人知道你过来吗?”
小家伙像个猫儿样抱着她没伤的胳膊蹭了蹭,楚韵哑然失笑,这好像是她最喜欢的动作呢。不过,这孩子也太自来熟了点,两次见身后都没个大人跟着。
“我跟他们说,我来找我哥了。”一沾到床,小家伙没有刚来的精神劲,声音发蔫,“昨晚身上疼的没睡好,姐姐先让我睡会,等我睡足了,起来跟你聊天。”
原来是看见薛华才知道她住在这里,注意到他脸色苍白,楚韵把被子向他身上拉了拉,裹住他的身子。
又试着想了会昏迷前的事,无果,脑袋又开始发疼,楚韵沾染到小锦的睡意,搂着他带着些许苦恼沉入梦乡。
江锦言进入病房看到的就是两人酣眠的一幕。
她又消瘦了些,原本凸出的颧骨又高了很多,下巴更尖,惨白的面色下青细的血管清晰可见,张长些许的短发微乱,恬静的睡颜像个无辜的孩子。
江锦言缓缓抬手,指腹在她脸上轻滑即过,冰凉的触感让他不禁蹙眉,瞥了眼中央空调,出了病房。
“六少,那孩子是薛华的弟弟,跟薛华一样查不到任何家庭背景。”
医院楼下,辉腾车中,袁少文如实禀报。
“确定她跟薛华是出狱以后认识的?”
江锦言眉间又多了几道褶子,查不到身家背景,豪车接送,住私人医院,有点意思。
“确定,楚小姐以前的关系网简单,朋友同学都查过,并没有薛华这号人。”袁少文语气肯定,“上次找的几个跟踪薛华的人都被甩开,还跟吗?”
“算了吧。”没点反跟踪的能力,也开不了侦探社。有了防备,再找人跟,纯粹是浪费人力罢了。
“楚瑶近来三番两次去找姜小姐,还去找过宋佳楠,不知道要做些什么。”
江锦言抿抿唇,“把宋氏的收购案提上日程。”
“老爷最近一直让人查环润公司的事,在这个时候有大动作,是不是太过冒险?”
“收购案交给姜少。”江锦言沉吟,湛黑的眸中狠戾乍现,摄人心神。
住院的日子无聊,小锦好像每次都会掐准时间,只要薛华不在,他就会迈着小短腿来到楚韵的病房。
有时会拿着点心,有时会拿漫画书,绘画本之类的东西赖在楚韵的床上不走,有他陪着,住院难熬的日子好过很多。
楚欣这次出差的时间比往常久一些,是在楚韵出院前的第二天回来的,难得的是身为工作狂,她没有立刻去公司,在医院陪了楚韵整整一天。
第二天薛华有事没来,楚欣跟楚婶一起帮着楚韵收拾东西出院,楚婶见到楚韵面色有些不自然,觉得楚婶有事瞒着她,楚韵多看了她两眼。楚婶没了往常对她的热络,目光闪躲。
楚韵蹙眉,眼底闪过一抹冷芒。
刚出病房门,许久没见到的袁少文拦住几人去路,上前去拿楚婶手上的行李。
“楚小姐,六少让我来接你出院。”
“帮我转告六少,小韵会继续住在我那。”楚欣扶着楚韵,冷脸冷声说道:“袁助理想要行李箱尽管拿去,人我带走了。”
“楚总经理,楚小姐是六少的未婚妻,住在一起理所应当。你三番两次阻拦,会让六少多想。”
袁少文收起笑与面子上的客气,丝毫不让步。
“六少可以尽情多想,我是不会把小韵交给他的。”楚欣目光坚决,握紧楚韵的手,“如果六少有时间,我可以与他谈谈。”
夹在剑拔弩张的两人中间,楚韵死拧着一双秀眉,这一刻她心里跟猫爪似的,后悔没看薛华给她的那份资料。
“楚小姐你的决定是?”
楚欣是商场上有名的女强人,严肃着一张脸时,身上自然显露一股迫人气势,与她对视久了,袁少文败下阵,缓声询问楚韵。
“这个问题住院前我跟六少谈过,我会继续留在大姐那。”
雨夜车上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她不是受虐狂,不想回去整日整夜面对一个随时都可以对自己施虐的男人。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她忘记的事情是在大姐家发生的,她回去或许能找回丢掉的记忆。
“袁助理,小韵已经给了你答案,你再不让开是要让我报警吗?”
袁少文对着楚韵欲言又止,楚韵低头视而不见,僵持一会,终是袁少文妥协让步。
车上,楚韵看向窗外,黑色的辉腾,流线型的车型在阳光下闪着耀眼的光亮。全黑色的车窗膜,遮挡住外面窥探的视线,楚韵长而卷的睫毛微微轻颤,不着痕迹收回视线。
“楚婶,我不过是住了两天院,你怎么跟我生疏成这样。”
大姐开车,楚婶与她一同坐在后座位上,却离她隔了两个人的位子,身子挨着车窗,双手有些不安的扯着衣服。楚韵眸光微动,向她身边挪了挪,软着声音,撒娇似的抱住她的胳膊。
楚婶浑身一僵,连带着脸上的表情也有些僵硬,勉强扯出一抹难看的笑:“最近感冒了,四小姐身子弱,我怕传染给你。”
“哦。”楚韵煞有其事的点头,却没有松开她,沉静的听着楚婶跳的越来越快的心跳声,心里琢磨怎样从她口中套话。
凤凰城,楚欣的车子还没驶进车库,就被徐桂香带着司机拦下。
“妈,你这是做什么?”
等车子一停稳,徐桂香二话不说让司机扯开车门,要把楚韵拉下车。楚韵身子瘦弱,被司机一扯,差点一个跟头栽下去。
“你整天除了上班就是上班,小韵还伤着,你爸让我过来把她接回老宅养身体。”
徐桂香一向跟大女儿不亲近,语气带着与外人才有的客套。用眼神示意把楚韵带上停在旁边的奔驰,楚韵心知徐桂香肯定没安好心,趁着司机不备,踩了他一脚,跑到楚欣身后,探出脑袋。
“伯母,大姐上班,家里还有楚婶,我在这里住惯了,不想搬。”
徐桂香无视楚韵说的话,让司机过去逮人。在医院薛华天天守在那,今天出院得了机会,怕她想起录音的事,徐桂香不安,思来想去决定把她带回老宅禁锢起来。
“小韵有我照顾就好,你就不用费心了!”楚欣抬高分贝对徐桂香横眉冷对,冷斥声:“小韵不管怎么说都是楚家人,你让一个司机为难她,会不会太过分了!”
“楚欣我看你是忘记谁才是你的亲人,反了天了你!”
大女儿每次跟她说话都是冷冰冰的,可从未像现在这般疾言厉色。被亲生女儿训斥,要面子的徐桂香哪里受得了,气的颤着手指着她,“你爸让你今晚回老宅,他有话跟你说!”
大女儿不跟他们一条心,私藏了录音,楚华荣得知气的打电话催促出差在外的楚欣回来,一向有主见我行我素的楚欣并未放在心上。
昨天回国,没回公司,楚华荣不知她回来,今天有重要合作伙伴要见,怕她还藏有其他关于当年事情的证据,楚华荣让徐桂香先过来堵人。
“有什么事在公司说就行。”楚欣抿了下唇,把脸别向一边,缓了声音,“你们别再逼我!”
大姐心里好似在做着某种撕扯,手被她抓的生疼,楚韵安慰似的拍了拍她的手。
楚欣深吸口气,瞪了下还要上前的司机,平时大小姐不言苟笑,在老宅比徐桂香还有威严,司机害怕,讪讪缩回手。楚欣没再去看气的唇都在颤的徐桂香,扶着楚韵绕过她上楼。
把楚韵行李整理好,楚欣帮她倒好水,递上药,“身上的伤还没好利索,不要随便下楼,有事叫楚婶。公司暂时不要去了,职位会给你留着。”
“谢谢大姐。”楚韵笑着接过药,就着水咽下,握住杯子,手在温暖的杯壁上轻轻的摩挲着,“如果三姐跟江锦言有牵扯,大姐也会阻止吗?”
楚欣轻皱下眉头没回答,“以后我不许她来凤凰城,你安心在这里住下。”
目送着大姐背影离开,楚韵低头看着还没拆掉石膏的胳膊,若有所思。半个多小时后,她站在窗口看向楼下,伯母的车子已经走了。把十多天没用的手机充上电,拿着随身包,打车去了楚恒。
早上十点多,正是上班时间,秘书室的人都好奇对她行注目礼,楚韵没解释,对着她们友好的笑了下,打开抽屉,拿出文件匆匆离开。
司机师傅在门前等她,楚韵坐进车中,深吸口气掀开文件。
薛华查到的东西很少,除了大姐一年之中常去的几个出差地点,所待的时间外,简单提了句她与姜少有恩怨,具体原因不知。与江锦言除了工作上有两次合作外,没有深入接触。
后面这句无疑在说,两人没有她猜测的那种关系。如果薛华查到的这些是事实,那大姐阻止她跟江锦言在一起,还有四年后大姐对她态度的转变,会是因为……
因为愧疚吗?
大姐,大姐,楚韵用力按着因过度想事情而发疼的脑袋,突然书房两个字从脑海中蹦了出来。
对了,她在出事前进过大姐书房!
楚韵催促司机,下车后她一路小跑上楼,楚婶正在厨房准备午餐,楚韵故意在厨房门前放缓脚步,叫了声“楚婶”。
楚婶拿着勺子的手抖了抖,掉在地上。楚韵过去帮她捡起,单手拿着在水下面冲干净。
“楚婶气色不好,是不是有烦心事,跟我说说,看我能不能帮到你。”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孩子今年高考,班主任前两天打电话说,他在这个节骨眼上早恋,学习态度不端正,成绩严重下滑,怕他考不上大学,我担心的好几天都没休息好。”
“没上大学也能活的很好,比如我。”楚韵说的一脸无所谓,“楚婶从小看着大姐长大,开口让她把你孩子送进楚恒,她是不会拒绝的。”
“话是这么说,可大小姐平常照顾我太多,我不想再麻烦她。”楚婶声音越说越小,不敢去看楚韵的眼睛。
“楚婶的意思是我给大姐添麻烦喽。”
楚韵佯装生气,楚婶慌忙摇头,“不是,我没那个意思,你跟大小姐是亲姐妹,她照顾你是应该的。”
“楚婶这话说的不假。不过,大姐一个女人在商场上摸爬滚打不容易,我想替她分担些。我现在不能去公司,想在家里多学点东西,你帮我把大姐的书房打开,我找几本书看。”
“大小姐的书房……”
“你怕大姐生气的话,我可以给她打电话。”
提到书房,楚婶眼中慌乱再难遮掩,楚韵这一刻敢肯定书房中有秘密。是不是她在书房中见到了不该见到的,才会……
从楚韵手中拿到录音后,三小姐直接掰断扔进了最近的垃圾桶。为了不让大小姐知道录音被四小姐发现,三小姐警告她不许告诉大小姐,事后专门买了一模一样的录音笔放进了保险箱。到现在大小姐还不知道四小姐滚下楼梯的真实原因。
知楚韵打电话给大小姐,说不定大小姐会直接告诉她密码。电视上演过,失忆的人过多接触以前的事物,极有可能会恢复记忆,楚婶急的额头冒出层薄汗,结巴道:“四小姐要看什么书,告诉我名字,我去帮你拿。”
“我就是随便找两本。”见楚婶还没有给她开书房门的意思,楚韵走向放在客厅的电话,电话还没拨通,楚婶急忙过来按住她的话筒。
“大小姐好多天没去公司,现在肯定忙的脚不沾地的,别打扰她了。”
楚婶紧张的咽了口唾沫,缓慢上楼。楚韵跟在她的身后,来到书架前,手指在第一排书上缓缓滑过。
“楚婶,那天我为什么进书房?找书?”
楚婶守在她的旁边,神色慌乱的盯着她手上的动作,听到楚韵这样问,更是紧张的不行,连连嗯了两声。
“门铃响了,楚婶下去看看是谁来了。”楚婶站在旁边不动,楚韵轻挑下眉,“楚婶是怕我偷拿大姐的东西?”
“不是,我下去开门。”
楚婶胆子小,没做过坏事,心里承受能力弱,觉得自己不能继续再在这里待下去了,不然她会直接会把那天的事情和盘托出。
脚步声消失,楚韵环视书房,在视线掠过书桌的时候脑中闪过一个画面,快的抓不住。楚韵闭上眼睛,逼着自己仔细想。
“小韵,你还好吗?”
突然而至的沙哑声音惊的楚韵蓦地睁开眼睛,面前宋佳楠黑超遮面,青色的胡渣盘踞在他过度消瘦的下巴上,身上黑色西装没了从前的妥帖,皱巴巴的,整个人透着股狼狈。
被镜片挡住情绪的眼睛从她挂在脖子上的胳膊上移到她的脸上。
上次的事情过后楚韵再没有见到他,听说宋氏已是强弩之末,这个时候他不忙公司的事情,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心底生出股不安,楚韵潜意识的向后退了步,拉开两人距离,“你来找大姐?她在公司。”
楚韵边说边迈出脚,准备跑出书房。
“我来找你,我要带着你离开桐城,去一个谁也不认识我们的地方,开始新的生活。”
父亲受贿,偷税漏税证据已被递交检察院,宋氏因前几次的事故,再受到如此重重一击,股票几近跌停,一些人趁乱卷财,资金链断裂,无法周转,他无力支撑,公司已回天乏术。
留下来会承担巨额债务,一辈子他都要为还债活着。活在社会最底层,不是他宋佳楠该过的生活。
亏得他有先见之明,在父亲被调查时,转移了部分财产。
前不久接到楚韵的短信,知道她心里还有他,当时忙的焦头烂额,分不开身找她。现在决定跑路,他第一时间想要带她走。
宋佳楠没看到她要逃跑的动作,急切的把她抱紧怀中,紧紧箍住。
“你松开我,我要喘不过来气了。”
以为经历过上次的事,宋佳楠见她铁定得红眼,抽她一巴掌都是轻的,如此亲昵的抱着她太过诡异。楚韵浑身起了鸡皮疙瘩,用力挣了挣身子。
“小韵接到你的短信,你知道我有多高兴吗?”似察觉不到她的反抗,宋佳楠贴着她的耳边自顾自的说道:“那天我一时冲动没有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差点犯了大错。我以为你这辈子都不会原谅我,没想到……”
宋佳楠越说越激动,握着楚韵的肩膀,把她稍稍推离怀抱,缺水干燥的唇向楚韵唇上贴去。
“什么短信?”手机落在房间,十几天了,她今天回来才刚碰过一次手机。
浓重的烟草味扑面而来,楚韵秀眉拧成两条难看的蚯蚓,急忙撇开脸,吻擦着她的耳垂而过。
“你发给我说你爱我,让我找你的短信啊。”
以为楚韵不认账,宋佳楠急了,急忙掏出手机,点开收件箱递到楚韵面前。
“佳楠哥,我想了很久,认为江锦言决定娶我是在报复我,我不能继续留在他的身边,我还是爱着你的,你来找我,带我走吧。”
尼玛!楚瑶!
大姐出差,楚婶没有那么多弯弯心思,这条短信绝对是楚瑶冒用她的名义发给宋佳楠的!
现在宋佳楠已走投无路,不从他,说不定他会直接强拖着她走。男女力量悬殊,她没什么力气,胳膊又伤了,根本无力反抗。
楚韵只能暂且拖延时间,寻到机会报警或找人来帮自己,稳了稳心神,楚韵扯了扯嘴角,“你等我,我收拾下。”
“拿东西不方便,我们一切从简,等安顿好,我会给你添置想要的东西。”
时间不多,听她同意,宋佳楠拉着她的胳膊阔步向外走。
“等等,房间里有几件是我父母的东西,买不到,我得带走。”
楚韵急的甩着他的胳膊。
“那你快点。”她与父母感情好宋佳楠是知道的,两人感情刚刚“修复”,他不想被这样的小事再破坏。
楚韵点头,趁着宋佳楠放松警惕,疾步跑回房,反锁上门。
“小韵,你关门做什么?”
“我姨妈来了,衣服脏了得换!”
楚韵扯谎,赶紧跑到床边拿起手机,危急时刻脑中第一个想到的竟然是江锦言,大脑支配手上的动作,拨了江锦言的号码,不通。
楚韵不死心的又拨了遍,依旧打不通。额上沁出层冷汗,时间不多,楚韵给薛华打电话,薛华手机响了没人接,楚韵咬着手指在房间踱着步子转着圈。
耳边传来冰冷的女声,第二遍还是无人接听,楚韵给薛华发了条短信,再给大姐打电话的时候,听到门锁咔的声。
楚韵慌忙把手机藏在身后,塞进牛仔裤后面的口袋中。
门前宋佳楠手里拿着一串钥匙,楚婶低着头站在他的身后,楚韵狠狠瞪了眼楚婶,转身不紧不慢的拿起抽屉中的几个小物件,装进随身包中,“好了,可以走了。”
“把手机给我。”
“做什么?”楚韵眼神无辜的看着宋佳楠,“还没跟你离开,你就要限制我的自由了!”
“发现我不见了,肯定会有很多人找我,为了不泄露我们的行踪,你的手机暂时交由我保管。”
宋佳楠扫了眼楚韵根本没换的裤子,眼神暗了暗,不给她反应的时间,直接去掏她的包。
“给你,都给你!”
楚韵起的把包砸在他的脸上,趁着他吃痛,从他身边跑出去。
“你敢骗我!”
宋佳楠恼羞成怒,他反应速度快,楚韵刚到楼梯口就被他扯住胳膊,楚韵急的对他又踢又咬。手被她咬的鲜血直冒,宋佳楠怒上加怒,抬手甩了她一巴掌,楚韵身子向后仰,宋佳楠没扯住。她还没痊愈的身子再次从楼梯上滚落。
“小韵!”
脑袋接连被撞,楚韵脑袋晕疼的厉害,她手抱着头,痛苦的在地上呻吟。宋佳楠查看了下她的情况,让楚婶打120。
“哦哦。”楚韵头上满是血,楚婶吓的腿软,双手颤抖着去打电话。
“算了去找围巾帽子给我。”
把她送进医院就意味着带不走她,宋佳楠不甘心,粗鲁的帮楚韵擦了擦头上的血迹,给她戴上帽子,围上围巾,抱着她下楼。
“不送医院,四小姐会不会死?”
“闭嘴,去把房间的血迹处理好,不要告诉任何人是我带走她了,听到了吗?”
宋佳楠凶神恶煞的警告,楚婶连连点头,四小姐留在这里是颗定时炸弹,被带走她就不用整天担心害怕了。
宋佳楠拦了辆出租车抱着楚韵坐了进去,让司机送他们去机场。
楚韵断断续续的呻吟声被掩盖在围巾下,司机还是能听到些,透过后视镜向后看了看,发现楚韵不停动着身子,好心提醒道:“先生,你抱着的这位小姐好像身体不舒服,要先送你们去医院吗?”
“哪那么多废话,去机场!”宋佳楠担心楚韵,又怕已有人发现他跑路,去机场堵人,让他出不了桐城,想了下递给司机几张百元大钞,“去郊区,找家小诊所。”
司机高兴收了钱,加快速度奔向城西郊区。
强烈的疼痛让楚韵整个记忆都混乱起来,好似又回到了那个雨夜,保险箱、照片、录音笔、楚瑶,零碎的画面在脑中闪过,却无法拼接在一起。
楚韵痛苦的叫了声,宋佳楠拍拍她的背,“一会就到医院了,你再忍一会,一会就好。”
听到宋佳楠的声音,楚韵猛然想起那句“搞定宋佳楠……”,她抬手抹去迷了眼睛的血迹,抬手用尽力气抓紧宋佳楠的前襟,“告诉我,四年前他们用什么办法让你做假证,污蔑我的?”
“小韵,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纠结那件事情的必要吗?”
“有!”楚韵用力咬破下唇,唇上的疼痛让晕沉的脑袋清醒些,被围巾遮挡,只露出小半的眼睛,染了血样,里面蔓延开的仇恨刺的宋佳楠心口疼,他别开脸,不敢去看她的眼睛。
“那么多年,我忘了。”
楚韵咬着唇,忍下疼痛,缓缓垂下手,冷笑,你们忘了,我却印象深刻着呢!我要亲手把你们这群人送进监狱!
司机带着他们找的诊所条件跟正规医院没法比,万幸的是楚韵只是额上破了道口子,身上没有太大的伤,医生帮她处理好伤口,宋佳楠从医生口中打听到一处向外出租的民房,带着楚韵过去住下。
等过些关于他跑路的风头过去后,再做打算。
宋佳楠锁好窗户,离开房间,楚韵躺在床上,摸过手机。可能是在摔下楼梯的途中受到了挤压,碰到关机键,手机关机了。
亏的是这样才没被宋佳楠发现,手机有开机铃声,怕宋佳楠没走远,楚韵用被子紧紧捂住手机开机,在手机打开的那一刻慌忙调成静音。
手机有大姐和薛华打来的电话,论找人还是薛华拿手,楚韵赶紧给薛华回电话。
倒霉催的!手机没有信号!
听到开门声,楚韵赶紧把手机藏在枕头底下,闭上眼睛躺好。
宋佳楠以为楚韵昏睡过去,在床边坐下,手轻轻落在她头上缠着的纱布上,憔悴的脸上满是悔恨。
回想久到他刻意忘记的记忆,良久,他轻叹声缓缓开口。
“小韵,你想知道四年前的事,我就告诉你,我只说这一次。”
听到他提四年前的事楚韵被子下的手紧紧握起,怕接下来听到的,会控制不住情绪,楚韵嘤咛声,背过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