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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医山庄本就不是什么容易进出之地,沈玉却将刘雨莘与赫连悦两人同时放入庄内,可见沈玉是想要做什么,用这两人将叶溟与柳烟华这两个外人赶出府。
近三四年来,由沈玉担任庄主之位后,庄中的一切规矩更加森严,上至不管是叔伯,婶婶,父母,兄弟姐妹……下至大大小小总管,丫鬟下人,都得听从他一人。
沈玉小小年纪就已有神童之称,他是三房唯一的嫡子,父母早亡,但也得叔伯疼爱,兄弟姐妹爱护。
但其的性子却是孤意,不喜人群。
沈玉,小小年纪武功造诣在庄内已是无人能敌,八卦五行,医术药理,星相占卜,机关算术,他都一一精通,是百年难得一遇的神童。
唯一一点,让人受不了的,是他的性子,太过孤僻,不喜与人交流,身边只有一个护卫,而这个护卫也不能常跟在他的身边。
神医山庄的庄主死后,就没有人想接任这个神医山庄,最后叔伯,兄弟姐妹都怕麻烦,将这个重任都丢给了他。
而对此,他只有一个条件,神医山庄的所有人都听从他的安排,不可以辈压辈。
无父无母的沈玉就此担任了神医山庄的一切,神医山庄的人喜欢游历江湖,过着无拘无束的生活,结交江湖友人的,都会用神医山庄的名头来做为结交,也算是给神医山庄添上一些帮助。
叶溟是官场上最盛名的第一相爷,沈玉身为江湖中人,自是不喜欢这样的麻烦人,而又碍于对方的身份,又不好打发,只能让那两个女人进门,将他们烦走。
如此,就有了这样的现像。
庄内有沈竂烦着叶溟,后边有两个烦人的女人追着跑,叶溟与柳烟华半点没有清闲的日子能过。
“叶溟,你为什么就是不肯让我号脉?难道我的医术让人如此的不可信?”沈竂幽怨地瞅着叶溟,他已经磨碎了嘴皮子,仍是得不到叶溟点头。
叶溟视他不存在,挨坐在柳烟华的身边,打开了窗,两人静静地看着窗外的落雪,看起来有多安逸就有多安逸。
“对啊,叶大哥,这里是神医山庄,他们的医术高明,别人想请都难,为何你不能让沈少爷把一脉?兴许能治好你的病。”刘雨莘实在是不懂叶溟心里边是怎么想的,又恨柳烟华霸占了她的叶大哥。
“喂,你的医术当真有那么厉害?”赫连悦瞪眼,不甘的也出声。
沈竂墨发一甩,倾身,“赫连公主是从北嵩来,或许是不知道我们神医山庄,但我二叔却是常年行走在你们北嵩,他现在可以北嵩第一神医,想必你也是见识过的。”
赫连悦想了想,恍然大悟,“原来沈思卿是你们神医山庄的人?”
沈思卿正是沈竂的二叔,沈竂是大房所出,第五子。
神医山庄一共有三子,大房正是沈竂的父母,而二房一家则是行走在各国的神医,至于三房,在一场意外中死去了。
那一场意外正是九年前前叶丞相与柳王妃同时去世之地,说来,神医山庄与柳王妃是有些牵扯的。
沈玉的娘,正是柳王妃的义妹。
而,这也是神医山庄最不喜欢与官场中人打交道就是这般,特别是沈玉。
虽说九年前的他不过是三岁,三岁的他早已能做很多事了,这样的神童,很多事都不必别人教都懂得很透切。
并不是父母死后,沈玉就是这么孤僻了,从出生的那一刻起,他就没有哭过,闹过,性子从小就是如此。
纵然神医山庄有再好的医术,也看不出这个孩子有什么地方出错了。
“正是。”沈竂得意地挑挑眉,那意思很是明显,“不过,本少爷行走江湖,见过很多疑难杂症,更是医好了不少人,可是像叶溟这样的,还真是少之又少。只是这小子死活也不肯让我号脉,我武功又不如他,想强行也是不行。”
这正是沈竂最苦恼之处,他曾经三番王次的想要将他的人敲晕,都不能成功,反而被叶溟所擒。
“五哥。”沈玉跨入堂内,一身雪衣纯净无暇,有如仙人驾临。
刘雨莘与赫连悦第一次见过沈玉,不由瞪大了双目,这是她们见过叶溟以外还要漂亮的男人。
“六弟你来了!”沈竂回庄也没有去见他,一直缠着叶溟,突见沈玉前来不由惊讶。
“五哥不必强人所难。”沈玉没有色彩的眼神轻飘飘地,放在那相拥视屋中所有人为透明的两人身上,“叶丞相已住在庄内数日,自刘小姐与赫连公主来后,庄中无宁日。在下喜静,还请几位速去,还神医山庄安宁。”
沈玉这是直接下逐客令了,半点没有因为对方身份而留有情面。
沈竂轻咳了一声,也知道自己这个六弟实在是过于无情,但他也没有反驳,因为就连沈竂也觉得这个六弟觉得有些可怕。
从小,大伙儿都喜欢这个漂亮的六弟,但同时,也怕他。
叶溟勾唇微微一笑,“就算沈庄主不来赶人,本相也正有此意。”
沈玉微行了一礼,眼神飘渺,声音更是飘忽,“叶丞相有此意,在下便放心。如此,在下就不必给叶丞相准备了,五哥,麻烦你送送叶丞相了。”
说完,人转身就走。
“等等。”柳烟华突站了起来,快步走到沈玉的面前。
沈玉停步,不回头,道:“叶夫人还有什么吩咐?”
柳烟华深味一笑,“吩咐倒是不敢,只是有一事,我很疑惑,可否请沈庄主移步独谈?”
沈玉不语,跨步而去,不管是什么事,他都不想谈,至于柳烟华的这个人,他半点是不感兴趣。
“我看到了沈庄主院中的东西,还有账簿上的符号很是特别,那些东西,我亦认得,如此,沈庄主也不肯给我一点时间?”柳烟华也不阻止他的步伐,只是笑眯眯的。
沈玉跨出去的步伐蓦地一顿,回眸,飘渺里多了些疑重。
“你潜了进去。”笃定的说法。
那里边,只有柳骅宇进去过,而柳烟华他从来没有邀请入内过,不是因为什么。而是这个女人的眼睛让他不安,让他不敢随意应付。
没想到,她竟然能躲得过他的双眼,潜入他的地方。更为重要的是,她还认得那些对于他们来说十分古怪的东西。
这说明了什么?难道……
“请。”沈玉用了一个请字,转身就离去。
柳烟华笑意更深,抬步也跟了出去。
叶溟则是皱了眉,他不喜欢这样的状况,烟华似乎还有什么事瞒着他,这样的感觉,很不舒服。
沈玉的身份他是知道的,他的父母叶溟更是清楚。难道烟华也知道了些什么?如此想来,叶溟的心里也好受了一些。
沈玉请柳烟华入了一处静僻不能再静僻的院子,这方圆之内不会有任何人敢靠近,更不会听得到他们之间的对话。
“你是谁。”
沈玉开门见山的直接问来。
柳烟华见他急了,脸上的笑意更深味,“你又是谁?”
“能破我布局的,只有一种人,你是特工……”他简单说来。
柳烟华笑了笑,果然没错。
能有这样的能耐的,只怕也只有这样的身份了,但很肯定的是,他不是国家的特工,更不是国家的杀手,但两者都存在,或者他的身份更加的复杂。
“能有这样能耐的,只怕来头也不小。”柳烟华也没有再问对方的身份,她也没有承认自己的身份。
他们只要彼此知道,他们是来自那个世界的人就可以了。
沈玉来到这里已经十三年,而柳烟华来到这里,不过是一年不到。
沈玉对这个世界的了解比她来得更多,所以,柳烟华不想比,更不想知道得太多。
沈玉笑了笑,这还是柳烟华第一次看到这个总是冷淡的人笑。
“没想到还能在这里找到自己人,叶丞相可知道?”沈玉似乎对这个很感兴趣。
柳烟华懒懒地靠在一条柱子上,摇摇头,“他什么也不知道。”
“你身体的母亲与我的母亲是义姐妹,此事,你可知道?”沈玉上下打量一下这个自己人,勾唇微笑。
“这样啊,可真是我们彼此的缘份!”柳烟华完全没有意外。
沈玉飘渺的眼神又定在她的身上,“在柳骅宇的面前,你为何没有揭穿我的身份?”另一个身份。
柳烟华闻言,愣了愣,既而又是一笑,“为什么要揭穿?我觉得这样,才更加的好玩,不是吗?”
沈玉眯着眼看她。
柳烟华走过来,一手拍在他的肩上,凑到他的耳边,“知道吗?第一眼,我就看穿了你!”
沈玉眼神更深黑。
“都是自己人,有一件事有求于你,我希望沈庄主能答应。”柳烟华缩回手,离他两三步之远。
沈玉挑眉,“请说。”
“假如有一天,我们从世人的眼里消失了,骅宇那边,我希望你能看在我们都是从那个世界来的份上,帮帮他。”柳烟华放心不下的还是柳骅宇,或者,她是在给柳骅宇一个机会。
沈玉却深看她,淡声道:“柳世子将来没有在下相助,以叶丞相的能耐就足以让他权倾朝野,加上以你的能耐,无须在下再出力。”
“总之,这事就拜托你了!”有了这么一个好手,柳烟华可不会再费什么力气,而且,她这是想要制造机会,才不是真的想要他相助。
柳骅宇是怎样的一个人,柳烟华自是清楚,就算没有叶溟和她,那样的人,将来也会变成比叶溟更加强悍的人。
若不是那日看到柳骅宇眼中的渴望,她也不会多此一举。
“柳烟华。”沈玉蹙眉,他好像什么也没有答应吧,这个女人是个什么意思。
“沈庄主与骅宇不是真正的朋友了吗?朋友有难,做为朋友的你,难道就忍心放着不管?”柳烟华说完这句话,转身,摆摆手就离去。
完全没有给沈玉反驳的机会,柳烟华就已经大步离开了。
想起那个少年,沈玉眉心锁紧。
自此之后,沈玉决定,神医山庄决不能再放任何官员入庄,自己也决定离开山庄几年。
柳骅宇不知,他之所以很久很久不能再见到他的这个朋友,是他姐姐的“功劳”。
待他们两人六年后再次相遇,一切的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那个邪魅的少年已经变成了一个可怕的权臣。
叶溟安排了妥当,带着柳烟华回朝。
刘雨莘与赫连悦跟在路上,对柳烟华霸占叶溟之事,又恨又不能将对方如何。在恼怒之下,这两个女人又连成一气,想着千百种办法要对付柳烟华。
两天后。
柳烟华与叶溟回到了相府,算来,这也是刘雨莘与赫连悦的功劳,若不是那两个女人去烦人,也许他们还能在神医山庄多住些日子。
而他们不知道,就在他们离开山庄的那一刻起,沈玉就已经广招回了大伯,二叔,兄弟姐妹们回庄,他要出庄几年历练,由他们轮流担任庄主之位。
沈竂是第一个被抓过来,现在正在山庄内叫苦连天。
连氏早早就等在相府的门口,他们的马车刚停下,就已经迫不及待的扑上前。
“我的儿,可有伤到了哪里?让为娘看看我可怜的儿。”连氏泣不成声,颤着声音抓着叶溟的人上上下下细看了一遍。
叶溟心中也是有愧,“娘,儿无碍。”
“看看,都瘦了。”连氏满眼的心疼。
这一次出事,完全是意外的,让人措手不及。
柳烟华再看看眼前的连氏,白发已多添了许多,无声的走过来,扶住连氏,“母亲,我们都没事,神医山庄上有这么厉害的神医在,就是阎王爷想要收我们的命,也不敢。”
连氏这才注意到柳烟华,抹了一把泪,担忧地看着柳烟华的肚子,“孩子……”
“孩子和儿媳都没事,母亲就放宽心,倒是你,为了我们累成这样,是我们做儿女的不孝。”柳烟华没有让他们多站在门口,忙扶着连氏入府门。
赫连悦哼哼两声,不甘功劳被抢,也笑盈盈的上前来,扶过连氏的一边手,“老夫人,若不是我前去,只怕叶溟还回不来!”
连氏笑眯眯地点头,也承了赫连悦的情。
赫连悦冲柳烟华抬了抬额,那样子在说,这里边也是有本公主的功劳的。
一家子坐饭桌前,相府又恢复往日的热闹。
“来!多吃一些,这些都是你爱吃的。”连氏将一些素淡的药都夹到叶溟的碗里,生怕儿子不会夹菜。
“娘,儿子会自己来,莫动。”叶溟也是无奈。
“娘是高兴!”连氏眼中有些湿润。
“母亲,叶溟他会好好的。”柳烟华也替连氏挟了一块肉,勾唇微笑。
连氏点点头,忍住泪水,儿子化险为夷是老天有眼,她怎能不激动,怎能不喜极而泣。连氏是一个很独立的女人,向来做什么事都带着一种柔弱的强硬。
而这,正是那个人所喜欢的吧。
柳烟华看着连氏,无心的想到。
可是,这个女人受了太多的委屈,太多的苦。或许她用过心计拆散某对有情人,或者用过阴谋伤过人,可是她本身也是苦的。
若是真正的柳烟华知道了那些事实,或许是不会原谅她的,可是现在的柳烟华的想法不同,看待问题的视角更是不一样。
所以,柳烟华纵然是知道实情,她也不会恨连氏。
“娘,溟儿这里你不必太过操心了。”叶溟也是看不过去,出声安慰。
这一顿饭下来,三人也是欢欢喜喜的吃完。
回到久违的碎玉轩,柳烟华才得以静下心来想着这前后的事。
叶渖已被招入皇宫,这一次化险为夷而回,让很多人意外。
毕竟那一场暴风雪可非同一般,他们能毫发无伤的回来,也算是幸事中的幸事。
柳烟华靠在榻上,无心看书。
这一次回来,朝中一事,必然会被揪开一场大浪潮,而最重要的是,现在连骅宇也参与其中,将这一场事闹大了,对谁都不好。
真想远离这种无聊的纷争,去过他们平静的日子。
“唉。”
想到他们离这种日子越来越远,柳烟华无声的叹息。
现在想全身而退,只怕是难上加难。
“夫人心情为何低落?可是担心大人?”青莲端了补汤入内,听到柳烟华看着白茫茫的雪花叹息,低声忧道。
柳烟华放下手中的书卷,摇摇头,“你们不会明白的。”
“夫人有什么烦恼之事,说与奴婢们听听,许也解解忧!”绿柳正添足了火炉里的火碳,转身回到她的榻边。
柳烟华坐起身,“皇上这刚病下,他们两兄弟就斗成这样,皇上若是再病重一些,只怕是要将这朝野给掀了过来不可。”
这样也同时连累了很多人,包括一直想置身事外的叶溟。
她不知道叶溟想要做什么,他也不肯说明。
而现在,骅宇也不知不觉的也牵扯其内,这事就更加复杂难办了。
柳崭明站在四皇子那边,而柳骅宇却是反其道而行,两兄弟各站一方,只怕少不一场血腥之战。
柳烟华身为妇人,不能参与其中,而且,以她现在这样的身份,又能站在谁的那一边?当初是柳烟华主动招惹南宫洛的。
现在又要反咬他一口,似乎也说不过去。
而且,现在南宫洛的背后还有一个受宠的雪贵妃,又得皇帝宠爱,怎么看都是四皇子赢。
“夫人是担心柳世子?”青莲也不懂得那些,但是他们这几天还是看在眼里的,特别是这一次柳世子回来后,完全是变了一个人。
柳烟华点点头,看来他是被什么人给刺激到了,是沈玉吗?
“柳崭明是站在四皇子那边的人,他们两兄弟又同一屋檐下。柳崭明不是一般的人,又被皇上封了官位,以骅宇的能耐只怕还不是他的对手。”柳崭明是什么人,岂会轻易的让骅宇制压在下。
“奴婢倒觉得现在的世子爷变得更厉害了呢!”春柔伸手轻揉捏着柳烟华的腿脚,说到柳骅宇也是笑眯眯的。
柳烟华勾唇歪过头来,看了看春柔,“是吗?”
“是啊,夫人是没有看到现在的世子爷,若是亲眼见着了,只怕都会被吓一跳呢。”春柔两眼发亮。
柳烟华微微一笑,也许是因为在她的面前表现得不一样,她没有真正的见识过。
“过五日不正是柳月清入府的日子吗?”柳烟华突然提起了这事,屋中的几个奴婢一愣,小心翼翼地对视一眼,再观察着柳烟华的脸色,见其笑容莫测,不由孤疑。
“夫人,您……”
“我身为相府主母,她又是我的六妹妹,也该是做些什么才是。”柳烟华淡淡而笑,眼神闪烁着古怪的光芒。
“夫人是要去柳王府?”绿柳反应过来,讶异。
柳烟华起了身,“正好去瞧瞧我的好弟弟!叶溟若是回府了,就道明我的去处。”
又只带了绿柳与绿珠前去。
柳烟华入了府门,就有人将她到来的消息告知了周氏。
正巧这时候柳丹燕回了娘家,碰上了柳烟华回府,两母女一同匆匆过来了。
柳烟华转身就看到周氏与柳丹燕一脸沉色前来,不禁宛尔一笑,“侧妃娘娘!”
又听到这个称呼,周氏脸色一寒,但脸上仍是忍着笑意,慈爱道:“烟华何时回府的?听人说,你们化险为夷回来,母亲心里正高兴着,正想着过相府看望,没想着烟华就先回了柳王府。让母亲看看,身子可是无碍?这么大的雪崩砸下来,孩子可是无碍?”
对于周氏硬装出来的慈爱,柳烟华笑笑,“谢侧妃娘娘的关心,烟华已无事。倒是大哥的伤势听说彼重,现在可是好痊了?”
那一刀刺得可不轻,再加上雪崩,必然是受了重伤,只是没有将他砸死,有些失望。果然是好人不长命,坏人遗臭万年。
提到柳崭明,周氏脸色沉了沉,在柳丹燕发作之时将她的动作给挡了下去,笑眯眯地,“你大哥的伤势已经好了些,现在下床行动已是无碍了!”
柳崭明已经将柳烟华的行径告知了她们,虽然不信这个娇弱的女子会有那样的本事,但从柳崭明的口中说出来,她们不能不信。
连柳崭明这样身经百战的人都被柳烟华的所伤,可见得,柳烟华也不是什么简单的货色,现在周氏更是不敢轻易的动她了。
什么事都得小心为上,特别是在清楚柳烟华的能耐后,更加的小心了。
柳烟华将周氏的动作看在眼里,笑了笑,“如此烟华就放心了,有侧妃你照顾着,大哥的伤势想必很快就会痊愈了。”
若是可以,她可以找个机会再补上一刀,让他永远呼吸不得。
周氏皱眉,从柳烟华纯净的眼睛里看不到任何杀气,更探不到她内心底的心思,如今看来,这个女子才是最危险的。
以前,是她太过小看了柳烟华。
现在连她的儿子都能伤成那样,可见得,普通的对付已经对柳烟华不起任何的作用,看来,这事,得加快,不能再拖了。
周氏暗暗下决定,脸上笑容更深了些,“烟华回府,可是为了月清那丫头的事?”周氏越加觉得自己帮那柳月清是帮对的,用另外一个女人来对付柳烟华就是对的,让柳月清入相府,将叶溟的宠爱给分了,让柳烟华痛苦一生,这样的做法比什么都来得有效果。
所以,这些日子周氏对那柳月清特别的好。
柳烟华不动声色地点点头,算是承认了自己回王府的意思。
他们能活着回来,这事必然是要进行下去的,如果不是为了某些东西,柳烟华真想就在那个时候,两人远离而去。
只可惜,有些事没有办完,他们不能就这么安心的离去。
“那丫头的事也拖了许久,烟华这一次回来,也该是尽快办了。”周氏恨不得快一些将柳月清嫁入相府,好计划一下怎么夺下柳烟华的宠爱,整治她。
柳烟华笑了笑,“有侧妃操心,这事一定会办得更加如意,六妹妹想必也是心存感激的。”以前到是没有见周氏如此的重视柳月清的存在。
如此明显的表现,想也是知道,周氏想干什么。
“大姐姐难得回来一次,不如就在府中小住几日吧。”柳丹燕在周氏的眼神下忙站出来,一脸亲和的笑容,扶过柳烟华的手,亲昵无比。
柳烟华却是摇摇头,“叶溟可不喜欢我留宿在外头,他可舍不得我离他半步之遥,若不是皇上召他入宫,让我偷得这半日闲,只怕是没有时间回王府。”
周氏与柳丹燕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柳烟华这一句话彻底的打破了她们现在心中的想法,想用柳月清的来破坏他们之间的感情,那是不可能的。
柳烟华话中透露出了叶溟如何重视她,更不会因为一个柳月清而忽视了她的存在,相反,现在她有了身孕在,叶溟就更加的珍视着她。
两人的表情只是一瞬间的僵硬,很快恢复如常。
“这有何难,母亲让人亲自到相府上说说,想必叶丞相不会如此的不通情达理。”周氏这一回又想将她留下来想做什么?
柳烟华孤疑地上下扫了周氏一眼,在周煜回来时必然又是做了些什么计划,可见她这个人是关键的。
“若侧妃娘娘经得叶溟的同意,我是无所谓的。”柳烟华勾唇微微一笑。
周氏双眼一亮,“如此可是说好了,若得叶丞相一言,烟华可不允赖了账,定要留下陪母亲几日才是!”
柳烟华笑笑,点头。
见柳烟华点头,周氏抬了抬眼,用眼神示意了柳丹燕。
柳丹燕忙上前来,挤开了一边的绿珠,取代了一边的位置,“大姐姐,就让四妹陪着你逛一逛柳王府,你醒来后就一直在相府,未曾回家看看自家的大院,正巧今日四妹回娘家,我们都是嫁出去的女儿,说话也会到一块儿去!大姐姐以为如何呢?”
对于柳丹燕的亲近,柳烟华笑眯眯地接受了下来,既然她装,柳烟华也陪着装就是。
见柳烟华同意,柳丹燕回头与周氏使了一个眼色,搀扶着柳烟华往后头进去了,周氏看着两人远去的身影,眯起了眼,阴测测地冷笑了一声,转身快步离开。
“大姐姐,我们姐妹也未曾这般安安静静的走着了,不如也让六妹妹前来,我们姐妹三人也好热闹一下!”柳丹燕侧过身去,有意避开了一些脸上的瘀伤。
柳烟华幽幽而笑,注意到了这一点。想到那殷泓的动作也是快,不过几日,就将柳丹燕给“训”了。
“咦?四妹妹你的脸是怎么回事?何时来了这么多伤?”远时看不到,但一靠近了,脸上再用多的粉铺散也是没有用,还是看到了。
柳丹燕脸色蓦然铁青,表情僵硬,眼神愤恨。但这一些只是一瞬之间,很快恢复了过来,冲柳烟华很不自然地笑了笑,“只是不小心被雪滑倒了,让大姐姐见笑了。”
柳烟华没有移开视线,仍停留在她的脸上,让柳丹燕心中更是羞愤不已,却也不好喝开柳烟华的视线。
“这雪天的地儿可滑了,四妹妹可要好好看路才是。”柳烟华也收回了视线,漫不经意地道了一句。
柳丹燕心虚地咬了咬牙,不敢再看柳烟华的眼。
刚刚她刚想着如何才能在雪上制造一些“不小心”的意外,被柳烟华这句话提醒了一下,心中有虚,也不敢轻易的做动作了。
“是,大姐姐怀了身子。以后出门走雪路,也是小心为上才是,莫像妹妹这搬摔惨了,若是出了什什么意外,大姐夫可会是难过的。”柳丹燕也是阴测测地“提醒”着柳烟华。
柳烟华只觉得好笑,柳崭明想必也是说了她的事,柳丹燕却还敢说出这样的话,难道还真想在这里对自己如何吗?
“谢四妹妹的提醒!姐姐会很小心的。”柳烟华加重了语气。
柳丹燕心中冷哼,恨不得将这个女人一把摔了出去,最好将她肚子里的孩子摔死。现在柳丹燕有些后悔在出门之前,没有抹一些什么东西,好让她肚子里的孩子出点什么事,心里才舒坦些。
柳月清披着大祅,迎了出来。
“大姐姐怎地亲自前来!六妹妹受宠若惊!”柳月清脸上红光满面,见了柳烟华,笑容更甚。
“六妹妹再过五日就入门了,做姐姐的自是过来看望一下妹妹还有什么需要准备的,贵妾虽不是什么正经的妻室,但这礼仪上还是要周到的。”柳烟华被两人一边一个的搀扶着走,眼神放远,边走边说。
柳月清听闻叶溟平安归来了,老夫人又是第一时间通知了过来,说日子定在五日之后,当时,她还觉得很不真实,现在见到了柳烟华,反而觉得这一切都来得太快乐!
她一直盼着能嫁入相府,现在终于成真了,能不高兴吗?
柳丹燕恨恨地咬牙,柳月清越是高兴,她的心里越是不舒服。
凭什么她们都能嫁自己喜欢的人,为何她就活该嫁给一个无用的男人,而且,那个该死的男人竟敢动她。
想到这一些,柳丹燕就一肚子的怒火。
“是,谢大姐姐的成全!”柳月清轻盈的伏身。
柳烟华眯了眼睛,笑盈盈地拍了拍她的手,“只要六妹妹不后悔就好,姐姐什么都可以成全!”
当时柳烟华说这一句话,柳月清压根就没有想过还有别的意思,因为眼前的早已让柳月清激动得找不到东南西北了,还能怎么去理解这句话的深意。
“妹妹不后悔!妹妹也是喜极了姐夫!能嫁得姐夫这样的人,是妹妹的福气!”柳月清娇羞地垂首,低声说道。
柳烟华眼睛更为深幽,“是吗?妹妹喜欢这样的结果最是好!如此,姐姐就放心多了。接下来,妹妹就安心做好准备吧。”
“是!”柳月清扶着柳烟华轻步而走。
“大姐姐,看来骅宇正在练剑呢,我们是不是不该进去打扰?”柳丹燕一句话打断了两人的话。
柳烟华顺着柳丹燕的视线望去,透过梅花树,看到新建起来的临福院外严密的守着人。
柳丹燕并没有进去看,就已经清楚了柳骅宇在做什么,可见得,平常时他们已经摸清了柳骅宇的坐息。
这一点,让柳烟华频频皱眉。
骅宇未免也太过于不小心了,竟然能让他们在他的身边安插人手。
见柳烟华的眼神有几分怀疑,柳丹燕知道自己快言快语说出了些什么话来,马上改道:“这府中上下都知道骅宇回来后,就喜欢这个时候练剑,写字养性!”
柳烟华更是孤疑,回头看了眼柳月清,见柳月清一脸的茫然,就知道,柳丹燕所说是假。
“我是他的亲姐姐,小练一会儿剑,也是应该的。走吧。”柳烟华没有多深究,只管走向临福院。
是柳骅宇身边的两个护卫,白厷与白锘。
突见了柳烟华前来,两人相看了一眼,而这一眼里多了几分慌意,别人察觉不出来,柳烟华却是看了出来。
“你们世子呢?”柳烟华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只管问来。
两人吞吐了半响才道:“世子正在练剑。”
柳烟华皱眉,“练剑就练剑,何帮吞吞吐吐的。”
两人暗抹了一把冷汗,忙解释道:“丞相夫人,是这样的,世子他一般练剑之时,不喜欢有人打扰,还请丞相夫人多等个一时半刻,属下马上去通报一声。”
柳烟华却是皱眉阻止了他的动作,“不必了。”说着,不等他们反应过来,就走了进去。
入得院子,果真见柳骅宇一人在梅花树下使剑,突见柳烟华前来,立即停下,小跑过来,“姐。”
柳烟华回头更是孤疑地看了两眼白厷与白锘,两人不敢看柳烟华的眼神,只是低下了头不敢对视。
柳烟华紧皱眉。
“听你的护卫说,你练剑时不喜欢有人打扰,连我这个做姐姐的也不可?”柳烟华倏地逼视上柳骅宇。
柳骅宇破着头皮接下柳烟华的视线,冲那两个护卫瞪了一眼。
“自然不是,只是我不知姐姐要来,是他们无礼了。”柳骅宇忙陪不是。
“是,是属下的不是。”两人忙附和。
柳烟华觉得有些古怪,却说不上来。
“骅宇,看你将大姐姐惹恼了,大姐姐难得回府一次过来看看你,你就这般待大姐姐,难怪会气。”柳丹燕在一边忙着指责着柳骅宇。
柳骅宇皱了皱眉,却也没有回嘴。
“我与骅宇有些话要说,六妹妹与四妹妹就且先回去吧,今夜我便留下来了。”柳烟华在后边加了一句,也是让柳丹燕“放心”的离开。
柳丹燕一听,心中大喜。
“大姐姐能留下来,真是太好了,我这便去通知母亲!”柳丹燕二话不说,就急着离去,好与周氏商量一下,下一步该如何做来。
柳烟华既然已经说要与柳骅宇单独处一块了,柳月清自是不会如此的不识像,而且,她那边还有很多的东西要准备。
“如此,妹妹就先告退了!”柳丹燕与柳月清先后走出了福临院。
那两人一走,院中就静了静,风雪呜呜的吹来,雪停了,这风吹得更加的厉害。
柳骅宇怕她受不住,忙劝道:“姐姐,这外头冷,还是快进屋去暧和暧和!”
柳烟华没理他,而是看向一边的绿珠,“绿珠,将我留宿在柳王府一事告知你们家大人。”
绿珠见柳烟华的脸色突然沉了下来,也不知出了什么事,忙道了一声是后就匆匆离开了。
柳骅宇更是急了一些,“姐姐……”
柳骅宇话还没有说完,待见人影一闪,柳烟华已经狠狠的出手制住了柳骅宇,将其压在雪地下,动弹不得。
“夫人!”
众人大骇。
柳烟华脸色却是冷了下来,冷声喝道:“说,你是谁?骅宇他人呢?你们将他藏在哪里了?”话落,动作更是粗暴了一些,被她踩在雪地下的人不敢吭一声,“你们敢动他。”
“夫人!夫人……”
第一次见柳烟华行粗,待回神时,雪地下的那个人已经被踩埋在冰雪之下,动弹不得,白厷和白锘冷汗大出。
“夫人,他真是世子爷啊,夫人,您先松开手,不,松开脚。”白锘抹了冷汗,急道。
柳烟华的眼神却更寒了,“装得再像也不是他,你们以为可以骗得过我,说,你们将骅宇如何了?是什么人派你们来的,又是何人让你们如此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