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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看到秋生现在好好的,但陈雪玉还是关心地问道:“那现在秋生好利索了吗?现在虽然不下雪了,但北风一刮还是冷的厉害,现在你也怀了身孕,以后能少出门的就少出门,好好在家养着,今天要不是送哥哥去醉仙居,我也就不出来了。”不出门,也就遇到不这糟心事了。
说话间的工夫,红枫带了一身凉气便回来了,在陈雪玉看不到的背后,红叶悄悄朝她打了个眼色,红枫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红叶一向温柔平和的眸子里闪过一片漠然,那个叫四喜临走时的恶毒眼神,任谁都知道他回去后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从张武给他丰厚的银两时,她便知道,那银子不是给他养伤的,而是他的买命钱。
两人又聊了一会,槐花正准备让厨房多做几个菜,陈雪玉便起身要回去了,婉拒了槐花的再三挽留,陈雪玉一行赶在晌午饭前回了张府。
临进大门时,陈雪玉看着那匾额上端端正正规规矩矩的张府两个字,淡淡地笑了,本来忠勇将军重新出山的消息,在大赵早已经不是秘密,但为了避免那些迎来送往的礼数和纷扰,陈雪玉和张劲远商量过后,还是决定在生产之前,先过一段安稳平静的日子,等生完孩子再选个合适的时机,挂上忠勇将军府的匾额也不迟。
随着肚子越来越大,陈雪玉越发懒得出门了,完全过起了深宅妇人的生活,好在身边的人都极为得力,什么事吩咐下去,根本不用她再费心,葡萄庄园和周围的田地买好了,新培育的各式菜苗也都破土而出,在依旧寒冷的早春冒出点点新绿,让看到的人无不感慨,春天一步一步临近了。
随着一场蒙蒙春雨抚过坚硬的大地,那蕴藏了整个冬季的小草也吐出了点点新绿,院子一角不大的池塘边,一根根新绿的柳枝随着渐暖的春风如轻羽一般抚过渐渐苏醒的大地,那被积雪覆盖了一个冬季的小麦也渐渐恢复了活力,不断抽出青绿的叶子,仿佛要把积蓄了一个冬季的能量燃烧,为这春日的画卷里,再添一抹生机和绿意。
随着陈雪玉的产期临近,高常已经提早寻好了两个身体康健刚生产完的奶娘,连城里有名的产婆也提早接进了府里,以备无虞。
陈雪玉有些好笑地看着整个张府如临大敌的样子,“高常,这也太早了,至少还得十天半个月才到日子呢。”
“那不行,将军郑重吩咐的,要属下几个一定要提前做好准备工作,要不是怕耽误城里其他人找产婆,我还打算把城里有名的产婆都请来放府里养着呢。”高常心道,虽然现在只请了一个在家里,夫人若要真生产的时候,一定再去多请两个备着。
想到张劲远,陈雪玉抚了抚隆起的肚子,眼角眉梢皆是想念,虽然他不能回来,但这些日子,随着产期的临近,几乎隔两天就能收到他的信,虽然字迹有些匆促,但信的内容却极富,从饮食到睡眠,甚至还替自己制定了一套活动方案,也不知他一个大老爷们从哪里探得,越是产期临近,越要多走动,生产的时候也能少些辛苦。
想到他一个指挥千军万马的汉子,去向有经验的产婆寻问这些问题的样子,陈雪玉目光越发柔和,虽然他不能在自己身边,但他却在用自己的方式,给予自己最好的陪伴。
这天,陈雪玉在红叶和红枫的陪伴下,绕着整个洛仙居走了几圈,虽然现在天不算热,但她也出了层薄汗,陈雪玉想着趁现在自己还没生,先洗洗澡,省得到时候突然发动,来不及。
那几个粗使丫头很快就准备好了洗澡水,陈雪玉也舒舒服服地洗了个热水澡,谁知在跨出浴桶的时候,脚下滑了一下,虽然被红叶和红枫稳稳地接住了,她的腰却扭了一下,随着肚子一阵剧痛,陈雪玉脸一白,她知道终于要生了。
红叶细心,很快就察觉出陈雪玉的异常,“夫人,夫人你怎么了?是不是动了胎气?”
陈雪玉一手扶着肚子,胡乱地点点头。
红枫顿时慌了,虽然知道夫人这几天就要生了,但这样差点摔了一跤,突然生产还是把她打了个措手不及,“那怎么办啊,夫人,你疼不疼,啊,夫人你流血了。”
陈雪玉低头一看,那带着水样不算鲜红的血顺着大腿流了下来,陈雪玉心里一紧,大概是羊水破了,“快,快,你们两个先把我扶上床,帮我把衣服穿上,让采星、采月通知高常和奶奶。”在现代虽然她没谈过恋爱,但电视上生孩子的画面可是不少,她知道,羊水破了,耽搁久了,胎儿肯定会缺氧会有危险。
红叶红枫两人不敢松手,小心地半扶半抱着陈雪玉朝床上走去,一边扯了嗓子大喊:“快来人啊,夫人要生了,高常赶紧去喊大夫和产婆。”
别看红叶平日里一副温温柔柔的样子,现在急了眼,喊起来,嗓门洪亮,被她一喊,整个洛仙居都听到了动静。
赵大元劈柴的动作停了,李保山和陆北在那里捣鼓瓶瓶罐罐的争论声停了,福婶带着几个小丫头烧火切菜的声停了……短暂的停顿之后,整个院子都沸腾了起来,张奶奶腾地站了起来,抬起有些不稳的步子就要朝陈雪玉屋里跑,福婶也顾不得手里包的蟹黄小笼包了,扔下句:“赶紧放下手里的活计,烧锅开水。”赶紧上前追上老夫人,搀着她朝陈雪玉屋里跑去。
高常扔下搬了一半的育苗箱,朝还没反应过来的赵大元吩咐道:“别傻站着了,快去把产婆叫过来,就说夫人要生了。”自己则驾了马车飞快朝百草堂赶去。
张奶奶临推门进屋的时候,突然想起前两日陈王氏还说等生的时候,也要过来帮忙,赶紧朝傻站在门口的采星道:“快去陈府把陈夫人叫来,就说夫人要生了。”
反应过来的采星拔腿就朝外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