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七章:忘了我吧

雨怜轻纱浅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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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鱼羽儿躺在床上,盯着雪白的天花板,一动不动。

    外面的大门发出恼怒的响声,余音回荡在整间房子里,鱼羽儿淡淡的眸底似震出一丝裂痕,渐渐四分五裂地龟裂开来,一阵刺痛。

    忽然想起,撑起身,赶紧去拯救那件衬衣,拿开熨斗,看着那个已无法消除的熨斗印,心里说不出的难过。

    怔怔地站了好半天,不舍地放下那件衬衣,想了想,转身走到衣柜前拉开柜门,随便取了一套衣服换上,拿了自己的银行卡就出了门。

    尽管她衣着皆不是名品,但因着那惊世绝俗的美,名品店里的店员无比惊艳地接待着她。

    选不到那样带着暗条纹的,鱼羽儿只得选了一件平纹的浅蓝色衬衫,让她感到满意的是,这个品牌的衬衣提供刺绣字母的服务,可以让顾客自己DIY,于是她在店员的帮助下,在左边的袖口上亲手绣了一个小小的字母“Y”。

    回到家有些晚了,她一边洗衣服一边做饭,心里有些没底,不知道他那样生气离开之后,晚上还会不会回到这里来。

    但她还是用心地做着晚饭,比哪一次都要更用心,当她将煮好的罗宋汤端上餐桌时,注意到墙上的挂钟已指向七点。

    平时他顶多六点过就回来了,可是今天……

    正在失落之时,大门处传来开门的声音,鱼羽儿暗淡的眼眸顿时一亮,连忙走到了玄关处,看到他正将大门拉来关上。

    忙走过去从鞋柜里取出他的拖鞋,摆放在他的脚边,直起身来问他:“今天怎么回来得有些晚,还没吃饭吧?”

    看着她若无其事的样子,盛飞鹄郁积了一下午的情绪又膨胀起来,一句话也不想说,换了拖鞋沉着脸就往里走。

    鱼羽儿跟在他身后,低眉垂目,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儿,小心翼翼地问道:“晚饭已经做好了,你要吃吗?”

    男人仍不吭一声,脚下却向饭厅走去,在桌旁坐下,盯着那碗罗宋汤,浓眉一直蹙着。

    鱼羽儿取过一个小碗,盛了一碗汤放在他面前。

    “先喝碗汤吧。”

    男人沉默不言,盯了面前的小碗一会儿,才拿起小勺慢慢喝汤。

    鱼羽儿去盛了一碗饭出来,放在他面前,这才坐到他的对面。

    男人始终黑沉着脸,一言不发地吃饭吃菜,吃完后就站起身去了卧室,就没看过对面的女人一眼。

    鱼羽儿食不知味,只吃了小半碗饭就实在吃不下去,起身收拾碗筷时,见男人已换了家居服从卧室出来,仍是不看她一眼,径直去了书房。

    鱼羽儿知道他一定还有工作要处理,赶紧泡了一杯茶给他送了进去,感受到那低沉的气压,她没敢说话,只是将茶杯放在他手边,就默默转身走了出去,轻轻关上了书房门。

    下午堆积了很多事,等到鱼羽儿做好收拾完,已是九点过了。

    走出厨房,正看到男人从卫浴间里出来,明显刚洗完澡,已换上了睡衣。

    盛飞鹄仍不看女人一眼,径自走去卧室。

    鱼羽儿看着他的背影,有片刻的恍惚。

    两年多前,当他把她当作玩物一样肆意凌虐之时,她做梦也想不到,他们会有今天,更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那样脾气暴躁的男人,也会沉着性子跟她冷战到底。

    轻轻叹了口气,心胸里酸涩无比,慢慢走去卧室,男人正站在窗前,背影如山。

    鱼羽儿默默取了自己的睡裙,转身走去卫浴间。

    洗完澡出来,推开卧室门,不由愣了一下。

    卧室里已拉了窗帘关了灯,一片昏暗中,男人在床上侧身而睡,背对着她的方向。

    她慢慢走近,在床边怔愣地站了一会儿,明显感觉到他的疏离,实在无法就这样去躺在他的背后,只好转身走了出去,轻轻帮他关好了卧室门。

    走进哥哥的卧室,看了眼那张覆着防尘布的床,实在不想深更半夜地去折腾铺床,于是在衣柜里取出一个枕头和一条薄毯,走去客厅,在沙发里睡下。

    仰躺着发了一会儿呆,没有丝毫睡意,翻了个身面朝里紧偎着沙发靠背,闭上眼,想象着自己是靠在男人怀中,可这感觉哪里一样?

    脑袋里开始胡思乱想,他们再这样冷战下去,会不会最终以分手告终呢?

    心,蓦地一疼,痛意浸入骨髓,浑身冰凉。

    咬了咬嘴唇,拼命想放空自己的大脑,什么也不要再去想,可是心却仍紧缩着疼,根本无法自控。

    身后的沙发忽然一沉,宽阔的身体与火热的体温立刻就贴上了她冰凉的背,她身体不由缩了一下。

    “睡进去点儿。”低沉的嗓音拂过她的耳畔,男人的身体挤了挤她。

    “你怎么不在床上睡?”这沙发怎么能挤得下两个人,更何况他那么高大。

    “你为什么不在床上睡?”男人立刻反问回来。

    “……”

    感觉到他在身后又挤了挤她,似乎还是挤不下,忽然背后一松,男人已翻身下地。

    她刚想转身去看,身体忽然一轻,人已窝在他的臂弯里。

    “你干嘛?”

    “回床上去睡。”

    盛飞鹄说话间已抱着她走进卧室,将她一放在床上就立刻覆身而上。

    “你……唔——”

    后面的话被他尽数吞入口中,柔韧的薄唇轻碾着她软嫩鲜香的唇瓣,男性热热的气息喷洒在她柔美的脸颊上,几乎是立刻便让她动了情。

    小嘴被他硬着舌头撬开,只矜持了一下,便主动配合着他的纠缠,软软的小舌摩挲着他的,让男人也情动不已。

    一番气喘吁吁的热吻之后,男人离开她的唇瓣,哑着嗓音教训她。

    “鱼羽儿,是不是我太宠你了,所以你胆子越来越大,竟敢闹脾气跟我分床睡?”

    鱼羽儿委屈着:“我没有闹脾气……”明明是你一直不肯理我的。

    “没闹脾气你干嘛睡沙发?”

    “……”

    盛飞鹄见她不吭声,健壮的身体忽然压了下来,带着惩罚的意味。

    鱼羽儿被沉重地压住,顿觉呼吸困难,小手推抵着他。

    “你压着我了……”娇美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委屈与不自觉的撒娇,男人立刻就心软了。

    撑起了身,俯头看着她,眉头仍微蹙着:“有没有听说过‘床头吵架床尾和’这句话,嗯?”

    鱼羽儿心中蓦地一酸,她当然听说过这句话,这是一句只专属于夫妻之间的俗语,他就这样自然而然地用在了他们之间。

    “回答问题!”男人皱着眉。

    “嗯。”

    “既然知道,那还跟我分床睡?”

    酸意钻入鼻间,直冲入眼眶,鱼羽儿拼命忍住,紧抿着小嘴。他没有涉及一个字,却每一个字眼里都明明白白地把她当作妻子,只是……命运弄人,她已经失去了做妻子的能力。

    见她默不作声,男人对她的虚心受诫感到满意,继续谆谆训导。

    “以后不管怎样生气吵架,也要跟我睡在一张床上,记住了没有?”

    鱼羽儿抿着小嘴,无法回应,他们不会有以后了,这样的要求她根本无法做到。

    女人的沉默,让男人眉头皱得更紧:“我问你记住了没有?”

    “我……”鱼羽儿不想骗他,也不想敷衍他,更没想好该怎样跟他说清楚,只吐出一个字就哽住。

    盛飞鸿见她又抿着小嘴不说话,心里便又有些运起气来,低头看见她胀鼓鼓的胸脯,忽然俯头下去。

    鱼羽儿猝不及防,忍不住一声嘤咛,小手下意识就去推他的头。

    男人怎么可能轻易放过她,眼看女人轻飘飘地就要浮上云端,男人忽然停了下来,抬身凑到她耳边。

    “回答我,记住了没有?”

    愉悦的感觉忽然回落,鱼羽儿说不出的渴望和难受,听到他仍在纠缠她的回答,又不知该如何回应,身子不由自主地扭来扭去。

    “嗯?”男人的指尖忽然用了些力。

    鱼羽儿顿时被刺激得叫了出来,身体颤得不行。

    “快回答!”男人灵活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作恶不已。

    女人被撩拨得意乱情迷,身体不断给出最诚实的反应,娇喘着渴望至极。

    “……记……记住了。”

    “记住了什么?”男人沉住气,咬着她的耳珠,哑着声音,“说清楚一些。”

    “……以后无论生气还是吵架,都要跟你……跟你睡在一起。”

    最后一个字酸涩地哽在喉间,一股巨大的悲伤席卷至全身,冲刷掉所有的身体反应,鱼羽儿眼眶蓦地一热,双手忽然用力抱紧了男人,将小脸埋进他颈窝里。

    “真乖!”男人终于唇角上扬,露出满意的微笑,“要好好记住你说的话。”

    女人埋首不语,让男人忽然感觉到有些不对劲,将她微微扳开,昏暗的光线里,他仍立刻就看到了她眼角的泪光。

    “怎么哭了?”盛飞鹄顿感不安。

    鱼羽儿心里一惊,没想到这么昏暗的光线,他都能看清楚她,慌忙吸了吸鼻子,迅速调整自己的情绪,勾住他的脖子,将自己又埋进他颈窝里。

    “你突然停下来……我好难受。”她用着一种撒娇的语气埋怨着,还带着几分委屈。

    盛飞鹄的唇角顿时挽出大大的弧度,心里一阵愉悦,侧头在她耳畔呵气道:“是不是很想要?”

    鱼羽儿喉间酸涩哽堵,不敢多说话,只轻轻在他颈窝里点了点头。

    男人的身体因着她这一点头,立刻就起了反应,一股热潮冲上脑际,呼吸都粗重起来,捧了她的后脑,热切的吻立刻便铺天盖地而至……

    一次又一次的浪潮袭来,鱼羽儿流着泪,敞开了身心荡漾其间,痛苦,愉悦,悲伤,又刻骨铭心。

    这是重逢以来最为酣畅淋漓的欢爱,她倾尽全力,配合着男人的百般花样,就连声音都不再像以往那般压抑地憋着,一声声仿佛来自灵魂深处的喟叹,纠缠吸引着男人的灵魂,让他前所未有的情动不已,恨不能与女人融为一体。

    鱼羽儿紧紧抱着男人,亲吻他汗湿的身体,眼泪混在他的汗水中流下。

    对不起,原谅我无法成为你的妻子,忘了我吧,在以后的日子里,彻底将我遗忘,而我,只想做那一朵孤独的香槟玫瑰,此生,永远只钟爱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