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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寒云来到芙蓉苑,迎面便碰上了端盆出来的小语。
小语见到赫连寒云,便眼睛一瞪,朝着屋里面喊了起来:“王妃,王爷来了。”
赫连寒云皱了下眉头,有些哭笑不得的摇了下头。这芙蓉苑的人,可是一点也不像她们那个沉静的主子。
他举步进了屋子,缓步走进了内室。望了眼一旁的虞南海,便走到床边,拂衣坐在了那里。伸手抚上她苍白的面容,皱眉轻叹了声:“怎么又犯病了?可是有人让你生气了?”
柳绮琴并不知道凤无殇对赫连寒云的忠告。所以她只是望着他,虚弱一笑,摇了摇头:“没人惹我生气,是我自己身子太虚弱了。”
“你身子虽是虚弱……可无殇说,你只若不动气,便不会犯病。”赫连寒云俯身望着她,眸中满是担忧道:“告诉我,是谁惹你生气了?”
柳绮琴一听赫连寒云的话,便知道凤无殇是念在两族世交的份儿上,故意骗赫连寒云帮她的呢!她眸含笑意的望着他,苍白的唇微张合,问出了她心中的疑惑:“是什么人在你面前胡说了,所以才让你这一进门,便就杀气腾腾的?”
赫连寒云为她拉了下被子,唇含笑意,眸光温柔道:“难道柳儿敢说,今日你这里什么人都没来过吗?”
“来了!王爷的盛姬来过。”柳绮琴躺在床上,眸含笑意,望着面前脸色很难看的男子,唇角轻扬一笑道:“可她只是来拜别的,喝了杯茶,便走了。”
“拜别?”赫连寒云眉毛轻挑了下,勾唇一笑道:“柳儿威势还真大,本王还未下达命令呢!便已经有人开始怕了柳儿你,选择自己离开了!”
她威势大?直接说她是母老虎不就得了?柳绮琴眸含不悦之色,小脸微冷道:“爷说得对,我就是眼里揉不下一粒沙子。我要的就是满园芙蓉一枝独秀,而绝非是那百花争艳。”
不管这话是说给谁听的,反正她心里就是这么想的。管他是听者有心或无心,她说出来心中畅快就行。
“好了!一枝独秀就一枝独秀,别生气了好吗?”赫连寒云接过红袖递来的帕子,为她轻柔的擦拭着那张苍白的小脸。这样的她虽虚弱的让他心疼,可他依旧要尽一切努力来留住她。
“寒,我累了,我想睡一会儿……”柳绮琴有些疲惫的闭上了双眸,可小手却一直抓着对方的衣袖。苍白的唇微动,溢出的话语似梦呓:“别去找她麻烦,她真的没惹我生气……”
“好!我不找她麻烦,就在这里好好陪着柳儿,一步也不离开。”赫连寒云望着那闭上双眼的女子,浓密的卷睫似那黑羽扇,轻轻的遮掩了她如水的眸光。这样静谧的她,看上去真的很虚弱。透明而苍白的肌肤,让她看上去更像是那水晶雕刻的人儿。
可水晶易碎,就如同现在的她,少看一眼,便少一眼。
虞南海提着药箱挥了挥手,示意红袖她们与他出去说。
红袖深望了那神情悲伤的赫连寒云一眼,便转身领着其他人出去了。王爷望着沉睡王妃的神情,让她心里觉得很不安。看来王爷这回带王妃出去,定是出了一些让王妃病情加重的事情。
刚一出了屋子,小语便拉着虞南海一个劲儿得问:“虞大夫,王妃她的病怎么样了?为什么这回看起来……王妃的病情好像很重一样?”
虞南海面有异色,颇为为难的说了句:“我没给王妃把脉……”
“什么?你没给王妃把脉?”小语一听这话,立马咬牙瞪眼,小手一伸,便紧攥住了虞南海的领口。
虞南海苦着脸,说出了这其中的缘故:“方才我一搭上王妃的手腕,便感到指尖好似火烧那般,所以……唉!”
“火烧?”红袖眉头轻皱了下,刚才她与花儿扶王妃去内室休息时,只觉得王妃的身子冷的冰手。而现在看到虞南海那指尖的烫伤……王妃的身子到底是怎么了?是冰冷?还是灼热?
守在门口的清英提剑走了过来,拧眉自怀中拿出一张纸,递给了虞南海道:“这个是仙医公子开的方子,按照此方抓药便行。”
虞南海接过那张方子,睁开了小语的魔爪,笑了笑,便挎着药箱离开了。唉!这位小语姑娘,真是太野蛮了。说不好三两句,就要动手。
见虞南海走了,红袖方才拉着清英走到了一旁,神情凝重的低声问道:“清英,你跟我说一句实话,这次出去……王妃是不是受什么伤害了?”
清英面色严肃,望着对面的红衫女子,冷硬的说道:“主子之事,清英从不多嘴。姑娘如想知道这些事情,那便亲自去问王妃她吧!”
红袖虽然早知清英为人严谨,可却没想到他居然会如此不近人情,且食古不化。唉!问王妃?王妃要是会说,那她还会来问他清侍卫吗?
小草望着清英的背影,在望着那拉扯着清英的红袖,她咬着手指,忽然蹦出来一句话:“小语,清英这是要出墙吗?”
“出墙?出什么墙?”小语一时没反应过来,因为她还在想虞南海那指尖的灼伤。
“呃?”小草转过头来,对她眨眨眼睛,伸手指向清英的背影,木呐呐的说道:“就是你家清英红杏……出墙了啊!”
“啊?什么?红袖出墙?”小语惊叫一声,这才算完全回过神来。她转头望着那面色如黑炭的二人,眨了眨眼睛,一把就把可怜的小草推了出去:“红袖姐,不是我说的你,是小草说的。”
“呃?不是不是!我是说……”小草摆手摇头,苦着小脸扁嘴说道:“我是说清英红杏出墙了,不是红袖出墙了。”呜呜呜!是小语听错了,根本就不是她说错了。
那边的二人在听完小草的解释后,脸色就更加阴沉了。
“什么?你说什么?清英红杏出墙?谁拐出去的?”小语震惊的瞪大了双眼,一句接着一句,连珠炮般的问着可怜的小草。
小草缩了缩脑袋,低垂着头,伸手怯怯地指了指那红衫子的红袖,弱弱的说了句:“是红袖……”
“红袖姐?”小语一听了小草的话,便跨步一下子跑到清英身边,伸手就要去揪清英的耳朵:“好你个清英啊!居然把歪主意打到红袖姐身上了?啊?你说你是不是找死啊?”
红袖低头轻叹一声,自一旁离去。有些事不能多言,解释的多了,反而越描越黑。她在这样的深宅大院里,早已慢慢的学会,多看少说,事不关己莫要管。
说是冷漠也好,说是自私也罢!她只想留着这条命,照看王妃此生安好!
花儿与红袖是一样的人,她从来都是多做事少言话。多看主人脸色,少听主人私事。也就因如此,这样自小入王府的她,才可安然无事至今。
清英紧握着小语要扭他耳朵的手,皱眉面色严肃道:“你又在胡说什么?刚才我不过是与红袖说王妃之事,何来……唉!随你想去!只要我行的端,便不怕……”
“王妃?王妃怎么了?病情真的很严重吗?”小语一听到事关王妃,便立马把清英“红杏出墙”之事,给抛诸到脑后去了。
清英黑着脸,咬了咬牙,挤出了三个字:“不知道!”
这个小语,她何时才能弄清自己该管什么事呢?为什么她总是爱管些管不了的事?而真正需要她关心的人,她却不曾有一丝关心呢?
小语对于清英的忽然生气,很是摸不着头脑。这都是怎么了?王妃病情加重,清英红杏出墙?红袖姐走人?花儿……呃?花儿怎么也不见了?
小草见小语把目光盯向了她,她嘴角抽搐着笑了笑:“小语,你别生……”
“嗯?芙蓉苑一定有邪气,看来要买些香烛驱驱邪气了。”小语说话间,便走过去拉了那笑得比哭还难看的小草,直接出了芙蓉苑:“走快点,我们要赶紧去买些香烛,最好能找个道士来摆个什么驱邪阵。”
小草撤着身子,甩着被小语拉住的手,一脸苦哭的样子说道:“小语,不能找道士的……王爷最讨厌道士了。如果让王爷知道你找道士来王府,那王爷一定会杀了你的。”
呃?对啊!王爷最讨厌道士了,她怎么就给忘了呢?小语抬手拍了拍额头,道:“对对对!不能找道士,那就去买香烛为王妃祈福吧!”
在她们走后,竹秋的身影便自一处走了出来。道士?原来赫连寒云最讨厌的是道士啊?呵呵!真是天助她啊!
柳绮琴一睡就睡了一日半,直到第二日的清晨,她才醒来。
赫连寒云望着那胃口忽然很好的人儿,皱起眉头,不由的担忧道:“柳儿,少吃点吧!小心吃撑了,一会儿就该难受了。”
柳绮琴吃完了一碗米饭,又接过红袖递来的莲子百合汤,津津有味的喝着,笑得很是舒爽道:“寒,你就别说了。你渴不渴?喝甜汤好不好?”
赫连寒云抬手掩了下嘴,这小女子,也不怕汤着他,就直接舀了甜汤喂到他嘴里。不过这个小女子,近来确实很奇怪。Xing情变化很大,心情忽好忽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