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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回?呵!我告诉,这是最后一次。以后你十皇子就算是跪下来求我,我也绝不会再来医你的病人。”想他凤无殇一生清清白白,遇上赫连寒云那混蛋本就够毁他清誉的了。
结果现在遇上赫连沛文这莽撞的臭小子,他的清白名誉,就更加被这俩兄弟全给污浊抹黑了。
断袖?现在所有人看他的眼光,估计都全是他在断袖了吧?
赫连弘基现在总算是看清楚那白衣美男是谁了。呼!原来是仙医公子啊?吓他一跳,还以为他又一个儿子断袖了呢!
赫连沛文被凤无殇吼的缩着脖子,眨着一双无辜的星眸,讪笑着问了句:“如果生病的是柳姐姐呢?”
呃?凤无殇一时被他问得无语了。是啊!柳绮琴那个小丫头,可是个药罐子啊!她生病那可是家常便饭,赫连沛文可也曾为她绑架过自己。
赫连沛文一见凤无殇怔然的模样,便扁嘴不开心的说道:“就知道只要柳姐姐生病,你就会诊金都不收的为她医病。”
凤无殇面容上浮现了一丝无奈,苦笑道:“她母家与我祖先有恩,如她有什么事,我自然要对她多出以援手。”
唉!当年的灵巫族女祭司,曾为了保住他凤氏一脉,几乎耗尽了半生的功力。而今灵巫族女祭司虽然没有认祖归宗,可她依旧是灵巫族的女祭司。
所以,无论如何,他都会尽一切能力,去保护这灵巫族现今的女祭司。
“啊?原来你也是在报恩啊?和七星公子一样吗?”赫连沛文一脸好奇的望着那总是如仙人般白衣公子。说实话,他一直都有种感觉,凤无殇此人不像是凡人。他就像是那远山的隐世仙人一般,透着一种尊贵清雅的气息。
凤无殇可不想与这些居心叵测的人,多去谈论柳绮琴的神秘身世。一根细如发丝的银线飞出,透过那金纱帐幔,缠绕在了贾皇后手腕上。
赫连沛文见凤无殇正在认真地为他母后诊脉,他便挪动着脚步,走到了他父皇身边:“父皇,你今日不用批奏折了吗?”
“傻小子,父皇有那日是不忙的吗?”赫连弘基慈爱的牵着他小儿子的手,握在掌心里,宠溺的温笑道。
赫连沛文一双纯净的星眸眨了眨,咧嘴笑得像个孩子道:“父皇,那小文好好读书,以后少贪玩些,然后和大哥一起帮父皇的忙,好不好?”
“好!父皇就等着小十快快长大,然后同你大哥一起帮父皇分担国事。”赫连弘基明知道他这小儿子就是一时头脑发热,等过一段时间,他就会忘了今日自己说的话了。到时他还是那个贪玩的孩子,还是那个只会撒娇傻笑的臭小子。
赫连夜白对于他这个说话像过家家的弟弟,也只是勾唇带着些宠溺的笑了笑:“小文,这一回,要不我们来立个字据吧?这样的话,你就不可以随意反悔装傻了。”
“不要!大哥,你在欺负人。”赫连沛文蹲在那一身金色龙袍的帝王身边,趴在疼爱他的父皇膝头,像个小孩子一样嘟着嘴说道:“父皇不要听大哥的话,大哥就会欺负人,他是坏人。”
赫连弘基被他孩子气的话给逗笑了,苍老的大手抚摸着他柔软的发丝,满眼全是那慈父的溺爱:“呵呵呵!你这孩子,当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凤无殇望着那一脸慈爱的望着赫连沛文的帝王,他眼底浮现了一丝冷笑。赫连弘基在宠爱他这个儿子时,可曾去想过他另一个儿子在受着怎样的痛苦?
帝王无情,皇家无亲!
如赫连寒云没有遇上柳绮琴,那他的一生便只能永远浸在那苦海的冰水里了。
只因为无人爱怜他,更没人去保护他。
贾皇后正听着外面那父子几人的说笑声,心里正觉得温馨幸福呢!可手腕上的蚕丝线,却忽然抽离她的手腕,拉回了沉溺在幸福中的她。
赫连沛文一见凤无殇诊完了脉,便立马站起身跑了过去,抓住他的手臂就紧张的问道:“怎么样?我母后中的什么毒啊?”
凤无殇微皱了下眉头,抽出了自己的手臂,面色清冷道:“中的什么毒?那可要去问皇后娘娘了。”他说着便走到一旁桌边,提笔刷刷的写了一张方子。
“这是药方,太医应该知道该怎么去熬药。一日两剂,三日后便可清除皇后体内的奇毒了。”说完这些,凤无殇便提着他的百宝箱,出了这让他厌烦的凤梧宫。
魅影堂夏护法的茶,岂是那么好喝的?这个皇后抓柳绮琴,活该她遭受此剧痛剧痒之罪。
赫连沛文手拿着那张药方,对着那抹白色的身影喊道:“哎?仙医公子,你不用我吩咐人备马车送你回仙羽居了啊?”
“不用了!十皇子只要别忘了我的诊金就行了。”让他送?那他凤无殇岂不是一身清白更是没有了?至于诊金?一千两黄金,他不要白不要,权当是拿着皇家的铜臭,去救助那些穷苦百姓了。
呃?赫连沛文抬手挠了挠脑袋:“这仙人也贪钱的吗?”
“凤无殇不止贪钱,更是个极其贵的大夫。”赫连夜白笑望着那抹消失在寝殿门口的圣雪背影,说着一句平淡的大实话。
凤无殇有一颗济世救民的心肠,他每赚一笔诊金,便会拿去救助穷苦百姓。这也就是为何他诊金如此之贵,却依旧生活清苦的原因。
赫连弘基在听过凤无殇说起柳绮琴母家的事后,低垂的眸底,便浮现了一丝怀疑。在倾妃生前,那位常年戴面纱的柳夫人,便经常与倾妃暗地里见面。每回她们见面,都会用一些奇怪的语言来交流。
在倾妃自尽的前几日,她更是来找他,求他在将来的某一天,待寒儿长大时,就让他娶柳夫人的女儿为妃。
当年柳夫人还没有孩子,所以他还取笑倾妃,说她就算想与好姐妹结亲,也不用如此着急先定亲吧?
而今想来,倾妃的遗言大有可疑之处。看来这位神秘的柳夫人母家,定有着非比寻常的大背景。
黑夜降临,冬日的夜偶尔会有飘雪。细细的飞雪,如精灵般飘摇在黑夜里。
芙蓉苑的主屋里,绮罗自屋顶垂下,暖了一室的昏黄。
那雕花床上蜜色的纱幔轻垂下,朦胧了那相拥二人的身影。
柳绮琴窝在赫连寒云的怀里,静静地说完那些她所看到的贾皇后的往事。
可在她说完这些后,这整间室内便涌现了一股极其寒冷的冷气。
柳绮琴半支起身子,小手抚上那双眸禁闭,玉面紧绷的男子脸庞,柔声的轻唤了声:“寒,你还好吗?”
“我没事!”赫连寒云尽量压抑着自己的怒火与恨意,用那平淡如水的声音应了她一声。不是他不愿意睁开双眸,而是怕自己眼底汹涌的杀意,会吓坏了身边的小女子。
可虽然他尽量收敛自己怒火中的杀意,可他身上还是有些淡淡的杀意,不受控制的涌现了出来。
柳绮琴脸色有些苍白,她趴在他胸膛上,小手紧搂着他的脖子,嘴唇颤抖地眨了眨那含着雾气的眸子:“寒,我怕!”
她不知道该怎么样去让他冷静下来,所以她只能去利用他对她的怜爱,来使他可以因为分散注意力,而不在凝聚着这可怕的杀气。
赫连寒云抬起那修长的大手,抚上她清瘦到让人心疼的背脊。拉了拉那蚕丝被,将她微凉的身子紧紧的包裹起来:“柳儿不怕,睡吧!乖!”
柳绮琴闭上了双眸,感受着那温热的大手,抚上她脸颊上的温柔:“寒,再等等!等找到那些证据之后,我们便可以为母妃报仇了。”
就算她再怜爱赫连沛文,也绝不可能因为他而放弃为她婆婆报仇的决心。毕竟赫连寒云才是她最爱的人,她不能让她最爱的人,一生都承受着这样的痛苦与仇恨。
赫连寒云将她的身子放平在那柔软的床铺上,半支着身子斜卧着,大手温柔的抚着她的面颊,眸底含着浓情与担忧,声音低醇中有些微黯哑的启唇道:“柳儿,我希望你不要去涉险,你明白吗?”
柳绮琴望着他,笑意温软道:“寒,我不想做你怀里的明珠,永远被你小心翼翼的保护着。我想要做你的伙伴,能与你并肩而战的伙伴。”
她不要再做那经不起一点风吹雨打的温室花朵,她要做那悬崖峭壁上迎风不倒的苍松。
她要告诉他,她不止是他温柔体贴的妻子。她更可以成为为他遮风挡雨,为他披荆斩棘的战士。她要用她拥有的能力,来改变赫连寒云这悲苦的一生。
她要这个男人登绝高顶凌天下,她要这个男人的生命中再无黑暗,她要这个男人永远被金色的阳光照耀。
为了他,她愿意从一个小女人,变成一个可以披甲执剑的战士。
赫连寒云对上她明亮璀璨如阳光般的眸子,那双一向柔如水的眸子中,满是坚定与独尊的霸气。
他一直都知道柳绮琴有一颗尊高的心,她的尊高非是高傲孤冷,而是一种睥睨天下的如海宽广胸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