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嫌马车过慢,弃了马车南慕辰与陆琪前后施展轻功,急速跟着天空中的鹰隼,直向北旌官道上的驿站而去。
乌云黑压压地涌上来,预感到即将失去苏沐沐的压迫感,牵引着南慕辰脑海里旧日的创伤,复发的混乱使得南慕辰速度顿减。
天空中有炸雷闪过,南慕辰狂喊一声捂住混乱地脑子矮身蹲在了路边草丛。
“王爷!……”
发觉南慕辰有异的陆琪上前抱住瞬间发狂地南慕辰,大雨倾盆而下,南慕辰仰天大吼。
“啊……还我母妃!”
声音随雷声滚滚,犹如身陷桎梏的野兽在嘶吼,凄厉之声令人闻之几欲窒息。
“王爷,你醒醒!”
南慕辰已经许久未曾发作的怔忡之症不想在今夜突然发作,陆琪焦急地抓住不断挣扎的南慕辰,厉声呼喊希望南慕辰能清醒过来。
浑身被大雨淋透,雨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陆琪硬起心肠一个巴掌扇在南慕辰的脸上。
冰凉地雨水带走了身上的燥热,被打得跌坐在地上的南慕辰,逐渐恢复了意识。
“王爷,鹰隼还在等着咱们,走,咱们快追!”
摇摇晃晃地被陆琪从地上站起,重新找回清醒的南慕辰集中意识,与陆琪继续随在鹰隼身后。
来到被黑暗包围的驿站,南慕辰先与守在驿站外的影卫会了面。
“王妃如何?”
南慕辰劈头便问,疾风上前一步答道。
“王妃只是受惊晕了过去,不过,连翘与碧禾姑娘具是身受重伤。”
听到苏沐沐没事,南慕辰终于松了一口气,混乱再度侵袭,陆琪出手立即点了南慕辰睡穴,以免南慕辰再度发狂。
身在北旌的影卫全部被调至驿站守护,一时间简陋的驿站犹如铜墙铁壁般坚不可摧。
“慕辰!”
似乎有人在深渊的尽头轻声呼唤,努力地张开眼睛,无法聚焦地视线散乱地投向眼前一张模糊地脸。
“母妃……”
伸手捂住疼到似要炸开般的头,找不回记忆的南慕辰痛苦地缩成了一团。
“慕辰,我是沐沐—苏沐沐,是之前治好你痴病的苏沐沐;是你指派了去到东临山寨里的苏沐沐;也是你想要利用的具有北旌公主身份的恪萱公主;是在稻城里与你吵翻的苏沐,你记起来了吗?”
苏沐沐每说一分,南慕辰的记忆也随之清醒了一分。
“苏沐沐?王妃?娘子?”终于散乱的眼神有了聚焦,苏沐沐的脸出现在了眼前。“娘子,不要离开我!”紧抱住失而复得地苏沐沐,南慕辰死活不肯再撒手。
“本妃不走。”回抱住终于清醒过来的南慕辰,苏沐沐悲伤地笑了。
安抚好刚刚清醒过来的南慕辰,点燃安息香令南慕辰好好睡上一觉。
“等到太阳出来,你也便好了。”
南慕辰朦胧中听着苏沐沐的呢喃渐渐进入了梦乡。
退出南慕辰的房间,苏沐沐来至连翘与碧禾所在房间。推开门,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鼻而来。
幸运的,连翘只是受了较重的皮外伤,除了出血过多,暂时昏睡过去,其它并无大碍。
可是被一刀斩断右臂的碧禾则没那么乐观,虽然经苏沐沐全力救治保住了性命,但要一时半会儿恢复过来已不可能。
伤心地拂过碧禾空落落地右臂位置,苏沐沐心如刀割,想起从前活泼娇憨的碧禾,哪里忍心去想以后的碧禾该如何面对生活。
“是我对不住你。”
碧禾时断时续地呻吟声,令苏沐沐心疼得失声痛哭,当日自己的任性而为换来眼下如此惨痛的代价,后悔不已地苏沐沐恨不能自己去代可怜的碧禾受苦。
“王妃不必过于伤怀,今后碧禾自有陆琪照顾,王妃大可放心。”
都道男儿有泪不轻弹,心如刀绞地陆琪不停地用毛巾为碧禾擦拭着额上汗水。
“照顾得了一时,又岂能照顾得了她一世。”
只当陆琪不过是好心安慰,苏沐沐掩面痛苦,抽噎难耐。
“我陆琪若说了,便是一生一世,王妃何处此言。”
讶异地抬起头,苏沐沐对上陆琪认真的眼。原来竟是患难见真情,苏沐沐即为尚不知情的碧禾感到高兴,又更添了一份愧对的心。
“如此,真是碧禾的福分……”
等到南慕辰再度醒来,已是阳光洒满窗帷。从床上坐起身,极力回想之前种种,记忆中仿佛出现过苏沐沐的身影,来不及寻来鞋穿,南慕辰赤脚跳下地去便往屋外奔。
正端了药碗进来的苏沐沐差点被撞到,手疾眼快地南慕辰伸手托住托盘,拦住苏沐沐纤腰款步挪动,卸去冲撞力道。
看到完全清醒过来的南慕辰,苏沐沐稍觉心安。
“沐沐,你怎么会在这里?”
南慕辰不问还好,一问起来,苏沐沐的脸色立即黯淡了下来。
“都是我的错……”
苏沐沐哭着把经过说完,南慕辰不禁也是心酸不已,知道苏沐沐向来把连翘与碧禾当成自己的亲妹妹看待,也不好责怪,只能尽力宽慰。
整整在驿站里修整了三日,众人才再度出发。
陆琪带着独臂的碧禾去了芒山谷底去寻白骨医仙,疾风随在南慕辰身侧暂替陆琪位置,疾影则继续带领影卫暗中跟随。
与难舍难离地送别了碧禾,连翘坐上马车随苏沐沐一同向着南祈进发。
刚刚从怔忡中醒过来的南慕辰,领先与疾影一同回了南祈,留下疾风并一众影卫在后护送苏沐沐与连翘。
临别时,南慕辰不放心地握住苏沐沐的柔荑,轻抚宽慰。
“沐沐,之前本王确有利用你之心,但望你记得十诫,莫忘本王亦答应于你。从前种种希望娘子你尽释前嫌。从今日起,我南慕辰所作所为俱都只为你苏沐沐着想,不知娘子可否相信为夫?”
经历了一场生死劫,又将要面临南祈即将到来的狂风骤雨,苏沐沐郑重地点点头。
“从今日起我苏沐沐只记得夫君姓南名慕辰,是苏沐沐白首不分离的良人,此外再无他物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