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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办公室坐下来,我倒掉刚才喝过的茶叶,重新烧水泡茶。
柳潇潇倒是很懂事,知道自己表现的机会来了,马上从我手里接过热水壶说道;“方经理,让我来吧。”
这丫头倒是挺有眼力价的,一个人如果眼里有活,够灵活就有培养价值,我很庆幸自己的眼光,人力资源部那些人真是外行,这么好的苗子差点就错过了。
柳潇潇接满一壶水,放在电磁炉上烧水,把紫砂壶里的茶叶倒进垃圾桶里,然后用水洗了洗紫砂壶,看到桌子上放着好几种茶叶,抬起眼皮看了我一眼,问道:“方经理,你喜欢喝什么茶?”
“挑你喜欢喝的,我无所谓,我们边喝茶边聊。”我笑笑说道。
从细节上可以看出,柳潇潇是个很有家教的女孩子,她成长的家庭环境应该不错,这些生活细节和基本礼仪学校是不会教你的。
泡好一壶茶,柳潇潇先给我斟满一杯,然后自己斟满一杯,小心翼翼端起来,放在嘴边吹了吹,然后用鼻子嗅了嗅茶香,喝了一小口品咂一下,抿嘴一笑说道:“嗯,真香,这茶叶不错呀,好几百块钱一斤吧。”
“哟,你还挺懂茶道的嘛,了不起。”我欣喜地说道。在我接触过的女孩子当中,喜欢喝茶的实在少之又少,懂茶的就更少。柳潇潇二十出头就懂这些,而且泡茶和品茶都很老练的样子,真是让我有些刮目相看。
柳潇潇嘻嘻笑了一声,说道:“嘻嘻,其实我是不懂装懂,我爸喜欢喝功夫茶,从小跟他喝茶,多少学了些皮毛,其实我根本不懂什么茶道的,就是觉得喝茶能让人心静,爱喝茶的人不仅身体好,脾气也好。”
我会心一笑,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从她父亲喜欢喝功夫茶来看,家境应该是不错的,家教良好。不是经商的就是当官的,普通老百姓是没有时间有精力喝功夫茶的,喝茶也是大杯子泡,何况功夫茶都是比较贵的。
“说说吧,你是中南大学新闻系毕业,按理说应该去媒体工作,怎么会想到应聘企划岗位呢?企划虽然也对文字功夫要求很高,但和新闻还是两个概念。做企划主要是为企业服务,而做记者却是服务于大众,也更容易出名,你是怎么考虑的?”我言归正传,进入到了面试环节。就算是心里已经打定主意要这个人,我也要对她做比较全面的了解,否则人力资源那边没办法说。
柳潇潇吐了吐舌头,说道:“方经理严肃起来还挺吓人的。好吧,我是学新闻的,报社和电视台都投了简历,可是他们都没理我,而且我也不好看新闻这一块。现在做新闻的传统媒体都没落了,像报刊基本没什么人购买了,阵地转移到了网络和手机上,从事媒体工作的人待遇也普遍在下降,感觉像是夕阳产业。企划却不一样了,是真正熟悉市场的,要研究消费者心理,我感觉比较接地气。反正我现在还是白纸一张,第一份职业从事什么,以后基本上就在这个行业做了。”
分析得还挺到位,一个应届毕业生能说出这番话来实属不易。受网络的冲击,传统媒体如今江河日下,大部分从业者日子过得很苦逼,迫于无奈都转行了,不少人都进入到企业里转型做企划。柳潇潇一个还没毕业的学生,能看清楚这一点,实属难得。
我继续问道:“那你在校期间,有没有实习过,或者发表过什么文章之类的?”
“有啊,我在湖南日报社实习过三个月,还发表过不少文章哩,有诗歌和散文,我都带来了,你要不要看看。”柳潇潇自豪地说道。
我笑着说:“好啊,拿出来我拜读一下,没看出来,你还是个作家哩,我平生最佩服作家了。”
柳潇潇脸一红,从背包里掏出几张报纸和期刊递给我,起身在我身边,翻开报纸和期刊的目录,指给我哪一篇是她写的文章。我大概翻看了一下,诗歌和散文都是一些小女孩的小情绪,或者对爱情的渴望等等,反正都挺小女人的,有点无病呻|吟,也符合她这个年龄的趣味。
柳潇潇就站在我身边,她身体的体香和一股淡雅的香水味不断飘进我的鼻孔里,几根垂下来的头发粘在我的脖子上,搞得我心里和身体都怪痒痒的。这么年轻活泼好动的小姑娘,有着与熟女不一样的气息和味道,也许还没有被开发,内心还很纯洁,让人不忍下手。
“写得不错,挺有才华的,小才女呀。”我赞叹道。心里对她有了判断,有点小才情,品行不错,值得培养。
这时候传来敲门声,我扭头往门口望去,看到梁天站在门口敲门,说道:“进来吧,什么事?”
“方哥,不,方经理,我那个同学赵敏来了,说是认识你,你看要不要她进来坐坐?”梁天小心翼翼说道。
赵敏还真来了,我有点兴奋,说道:“好啊,带她进来喝茶。”
梁天应了一声,推开门,赵敏从他身后冒出来,往里面走了进来,好奇地看了看柳潇潇。
“方经理,那你看,我……我还有希望吗?”柳潇潇忐忑地问道。
我说:“你很不错。这样,你给我留个电话,我去跟人力资源部的人商量商量,给你一次机会。商量好了我给你打电话发通知,你回去等消息吧。”
“那好吧,拜托你了方经理,那……那我就先走了,不打搅你工作了。”柳潇潇把东西收拾好装进包里,冲梁天和赵敏点头笑了笑,低下头走了出去,走得时候速度很快,像是要逃跑似的。估计刚才她也顶着很大的心理压力,现在急于出去透透气。
我站起身,指了指对面的沙发对赵敏笑道:“你还真来了,快请坐吧。这大热的天,路上热坏了吧,吹吹空调,喝点茶先。”
“我当然真来了,我这个人从来不跟人乱开玩笑的。”赵敏认真地说道:“真没想到,你出了趟差,回来就鸟枪换炮,当上领导了,这升职的速度爬得够快的。”
我得意地笑了笑,给赵敏斟满一杯茶,说道:“好运气来了门板都挡不住,咸鱼也有春天嘛。怎么,你是不是觉得我没资格当领导啊,看着不像吗?”
“像,怎么不像,你最像领导了,刚上任就知道培养自己的人,还是很有天赋的嘛。”赵敏笑笑说道,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说道:“嗯,这茶不错喔。”
梁天见我跟赵敏聊得这么投缘,好像很熟的样子,自己戳在这有点多余,坐了一会儿就起身告辞,说道:“方经理,赵敏,你们聊,我手头还有活要处理,就不打搅你们了。”
“哦,那你去忙吧,不用管我。”赵敏老实不客气地说道,她这次来根本不是找梁天的,而是打着看老同学的旗号来看我的。
等梁天出去后,赵敏盯着我身上穿的衣服,问道:“中午吃饭见你的时候穿的不是这一身啊,刚买的?是你那个女人给你买的吧。不从嘛,都到这份上了还秀恩爱,我可真服了你了,真是沉得住气。”
女人在细节上都很在意,居然看出来我换了衣服,可见对我还是很关注的。
“那你的意思是我马上离婚,或者跟她刺刀见红?”我没好气地反问道,心里有些不高兴,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赵敏撇撇嘴,不屑地说道:“这是你们的家事,不关我的事,我也管不着。”
“赵敏,你好像对唐柔意见很大,她没惹你吧,这是为什么?”我反问道。她是妇科医生,经常要做引产或者流产手术,见识过未婚先孕,或者乱搞把肚子搞大的女人,为什么就是对唐柔这么大意见呢。
赵敏翻了个白眼,鄙夷地说道:“不为什么,就是看不惯,看不上,最讨厌那种不自爱的女人了。”
我冷笑一声,讥讽道:“没看出来,你还挺有正义感的。你这么有正义感的人,不应该去当妇科大夫,而应该去从政,最好当检察官,或者纪检干部,专门管官员的作风问题,专管下三路。”
“哎,我说你什么意思?”赵敏当然能听得出我话里的讥讽,急了,反问道:“都这个时候了,她分明背叛了你,可你还护着她,你是不是脑残啊。”
我黑着脸说道:“你刚才还说过,这是我的家事,与你无关,你有什么看得惯看不惯的。该怎么做我自由分寸,不用你来教我。”
“好好好,我多管闲事,好心当成驴肝肺。算我多嘴,不打搅你了,我走行了吧。”赵敏针锋相对,站起身就要往外走。话不投机半句多,我们两个刚说了没几句话就呛呛起来,实在没必要聊下去了。
可让她这么走了算怎么回事啊,我赶紧伸手一把抓住赵敏的胳膊,没想到用力过猛,一下子把赵敏拉得一个站立不稳,倒在了我的怀里。